第64章 64.回门
江元佑带着钟雪茹回了侯府,用过膳后,钟雪茹打算回屋补个眠,昨夜折腾太久,又起得早,这会儿后劲全涌了上来。她回了屋,江元佑也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钟雪茹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是真的要睡觉。”
江元佑笑了笑:“我也没打算做什么啊。”
钟雪茹满脸写着不信:“那你跟我回屋?侯爷不该公务繁忙才对吗?”
“若是连新婚都忙于别的冷落了妻子,妻子同我置气该如何?”江元佑伸手覆在钟雪茹腰侧,“不是说腰酸吗,上塌我替你揉一揉。”
钟雪茹才不打算相信男人在塌上的鬼话,昨夜她求饶了三回他都充耳不闻,最后她实在是累极,他才终于停手。男人的理智向来都是随着衣服一并拖了,平日里说得再好听,到了那个时候,还是会先服从于人欲。
她撇撇嘴,一掌拍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掰着他的指尖:“白日不能宣……”
江元佑反握住她的手,一把将钟雪茹揽进怀里,附在她耳边呵气:“雪茹若是再说,那我可真不忍了。”
钟雪茹身子一僵,推了推他,没有推动,只能妥协:“那你真的答应不闹我?今晚还要同祖母还有母亲一道用膳,不能误了时辰……”
江元佑好笑地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那处最是酸软,钟雪茹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我的雪茹那么注意仪态端庄,我怎么能妄为呢?”他亲了亲她的耳垂,“来日方长,有些是该入了夜再做,不是吗?”
钟雪茹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极为危险,赶紧岔开:“那你松开我,我换身衣服。”命妇服那样贵重,可不能随便穿着就上塌。
江元佑见好就收,刚一松开胳膊,钟雪茹就迅速跳出他的怀抱,匆匆跑进内室,边跑还便嚷着“你不许看”。江元佑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的确不想惹恼了这只敏感的小鹿。他在外间等了会儿,他耳力向来好,屋内又只他两人,内室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衣料簌簌的声响隔着帘幕隔着屏风,隐隐绰绰,朦胧中又多出些旖旎。他能够听得出每一个声响是哪件衣服发出,从小衣到外衫,布料轻轻滑过如玉的肌肤,摩擦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他喉间一动,有时候看不见,反倒让人想入非非。
他不禁叹了口气,他何苦为难自己。
钟雪茹已经换好了衣衫,刚一绕出屏风就听见江元佑的轻叹声,猜也能猜到他心里定是在想些有的没的,足步一顿,决定直接回里屋就寝,不搭理他。然而江元佑眼尖,甫一看见钟雪茹的衣角闪过,便起身跟了过去。钟雪茹拿他没办法,索性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合衣上了塌,特地睡在了外侧,不留一点空间给江元佑。
江元佑垂眸盯着钟雪茹看了一会儿,见钟雪茹还未有动静,直接伸臂轻松将她抱起,朝里侧轻一抛。塌上有软垫,即便摔着也没什么感觉,钟雪茹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裹上被,背过身不看他。
这一夜过来,脾气倒是见长不少。
江元佑无奈,侧躺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倚着她的颈窝轻轻呵气:“若是再闹,我不介意不舍昼夜一回。”
钟雪茹扭头瞪他,谁料他半抬起身子,轻而易举地捕捉了她的唇,落下一个又轻又克制的亲吻。双唇只贴了一会儿就分开,江元佑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低沉:“好了,睡一会儿吧。”
她吐出一口气,懒懒地靠着他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渐渐睡熟,梦中不自主地翻过身,一张小脸贴在他的胸膛。江元佑本就睡不着,只打算陪她躺着,她的呼吸忽然间吹拂着他的下巴,他低头一看,她身子微微一动,与他贴得更紧。
他轻笑了一声,慢慢环住她的腰肢,脑袋一歪靠着她,闭上眼睛,嗅着她发间淡淡的发油味,竟也不知不觉的陷入梦境。
第二日回门,前一夜江元佑没折腾太久,只唤了两回水,带着她去洗漱后就把她抱回塌上,环在臂弯间睡了。钟雪茹的身子一贯比其他贵女好些,习惯了之后倒也没觉得有多辛苦,房中之事于女子而言亦是享乐,他又实在懂得挑起她的兴致,一来二回的,什么害羞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直到回都督府的路上,钟雪茹还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脑海里全都是前夜一时上脑喊出来的荒唐话。她靠在江元佑身上,他轻缓地替她揉着腰。军中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江元佑对此道也手法娴熟,原本钟雪茹还羞于让他碰,奈何他揉得实在是太过舒服,她便从了心,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服侍”,毕竟,夜里面是反过来的。
钟雨彦去京郊办事,来都督府门前迎她的是大哥钟雨霆。郑葳蕤离生产不远,这会儿也挺着肚子来迎。钟雪茹想也知道是父亲的吩咐,江元佑到底是侯爵之身,又得皇帝赏识,皇城之下无数双眼睛盯着,钟成自然不能坏了礼数。
钟雪茹从马车上跳下,也不敢碰郑葳蕤,只得同钟雨霆说:“大哥快些扶嫂嫂回去吧,这日头晒的,累着嫂嫂就不好了。我去侯爷先去拜见父亲母亲,待会儿再去院中找你们。”
钟雨霆是个武将,面容上瞧着文质彬彬,实则是个莽夫性子,粗糙得很,与郑葳蕤一道在这门口站着,一心顾着等江元佑两人到来,便忘了给郑葳蕤打伞。经钟雪茹这一提醒,才猛地反应过来,紧张兮兮地扶住郑葳蕤:“夫人无碍否?”
郑葳蕤叹了口气,钟雨霆这几年多在外练兵,也是先前得空回了京里才能怀上孩子。打小一同长大的情分,郑葳蕤比他自个儿还要了解他的性子,也不会与他计较太多。听见钟雨霆这般说了,也只是笑着摇摇头:“没事的。”
钟雪茹一掌拍在钟雨霆的肩上:“光说做什么,不解风情,和爹爹一样,你们武将贯是如此。”
身边品阶最高的那位武将听着,不由挑了下眉:“你说什么?”
钟雪茹心说大意了,光想着钟家那两位,忘记江元佑才是正儿八经领兵打仗的那位,与他相比,钟成与钟雨霆的经历实在不够格。她转过身,走到江元佑面前,偷偷掐了掐他的手心:“好吧,我说错了嘛。”
“倒是觉得,你们兄妹三人,唯有你是玲珑心思,与文武无关。”江元佑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雨彦比大哥还严重些。”
钟雪茹很想点头赞同,又想着给二哥留些面子,愣是忍住了:“今日二哥哥不在,你就在背后这般说人家。”
江元佑一脸坦然:“便是当面也是说得的,你觉得雨彦会在乎这些?”
也对,钟雨彦能在乎这些说法,也不会做个叛逆的文官了。
钟雪茹不打算在门口继续与江元佑讨论这个话题,忙吩咐芙香还有谭氏身边的青杏将马车上带着的回礼搬下来。侯府的丫鬟是真的少,新婚夜来伺候的甚至都不是她与江元佑院里的,连回门都得去找谭氏借人。钟雪茹自己倒是不累人伺候的主,但侯府事杂,芙香一个人做未免劳累,她这两日一直在想着要不要托管事去收几个乖巧伶俐的丫环回来,又怕擅自做主惹得江元佑不高兴。
幸而谭氏还有人手能给她解一解燃眉之急。
钟家的仆人们也过来搭手将几个箱子搬进了府,两家都不缺什么,钟雪茹带回来的也不是什么名贵货,多是日常所需,有些是她从名下铺子里挑来送给郑葳蕤和唐月樱的,都分门放好,之后等着薛氏分配,入库也好,直接给了她们也好。
钟雨霆带着郑葳蕤先回了后院,江元佑与钟雪茹先去主院见了钟成与薛氏。今日女儿回门,钟成特地向皇帝请了休沐,早早就吩咐后厨备着膳食,要留两人用了晚膳再走。钟雪茹乐意之至,江元佑左右无事,也有些话相与钟成商量,就答应了下来。
钟成与江元佑谈话,女眷不便听,薛氏就带着钟雪茹回去了寝屋。
妇人之间的话题绕不开房中与子嗣,果然刚一落座,薛氏就问了钟雪茹新婚夜的事。详细的钟雪茹不方便说,只能含糊地说江元佑待她极好,让薛氏不必担忧。
“娘亲自然是相信侯爷的,你婆母她也是个好相处的,侯府也没有后宅那些腌臜事……侯爷年岁也不小,侯府子嗣不丰,你与侯爷该早早考虑孩子的事。你有了孩子,即便将来引了新人来,也不会担忧被人分了心思。”
钟雪茹听见这个话题就不太舒服,摇摇头:“娘亲,侯爷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还主动替妾室的事……爹就没有姨娘,侯爷以后也不会迎别人进门的。”
“没有自是最好,可是茹儿,永安侯在京中有多少人盯着,你也不是不知。原先他未动娶妻的心思,旁人也不敢妄动。如今侯府有了夫人,便是要塞几房侧室……也是能说出些道理的。”薛氏叹气,“若你有了身子,自然会有人借口为了侯爷考虑。”
钟雪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忽然怀疑地问:“娘亲,你是不是……在想给我二哥房里塞人的事啊?”
大哥与郑葳蕤那是郎骑竹马来的交情,是谁也介入不了的,钟家至今未有第三代,薛氏会着急也合情合理。但是……钟雨彦?钟雪茹一言难尽地瞥了薛氏一眼,也亏她娘亲想得出,钟雨彦如果愿意被塞人,当初娶唐月樱之时就不会对她说那番话了。光是接纳一个唐月樱就叫他做了许久思想斗争,再多一个,钟雪茹甚至怀疑钟雨彦能当场从钟家搬出去。
不过这种事她也不好明说,管唐月樱的事还是因为她们是表姊妹的关系,作为妹妹去管二哥的私房事已经很越界了。
这事最多只能与唐月樱通一通气,让她自己注意些。不过以唐月樱的性子,不争不闹的,估计等人塞进门了才晓得该哭一哭。这时候,钟雪茹又不得不庆幸钟雨彦那怪脾气,只要他不松口,唐月樱这辈子都不太可能有情敌的。
钟雪茹忽然发现,她到现在还没见到唐月樱,便问道:“娘亲,阿樱呢?”
“昨日送雨彦出门便未回来,我看大约是跟着雨彦一道去京郊了。”
“二哥哥居然会带阿樱一起去?还真是稀奇……”嘴上说着稀奇,钟雪茹心底里倒是高兴的,他们俩就该多黏糊在一起,多培养培养感情,唐月樱那么讨人喜欢,就算是百炼钢都该变为绕指柔了,钟雨彦心得有多硬才能不被她折服。
两人正说着钟雨彦的事,芙萝忽然急匆匆地跑进屋,说道:“夫人,三小姐,怀兴公主到了,说是来见二少夫人。”
“怀兴?她怎么……她是私下来的还是?”
芙萝想了想,回道:“公主穿着民间衣服,身边只带了那位叫碧云的,应当不是官家事。”
钟雪茹心里大概有些眉目,良妃心思多着,怀兴多半是瞒着偷跑出来的,怀兴与唐月樱的交情她门儿清,肯定是来找自己的。不过偏巧要赶着她回门的日子来,是真的太要紧还是不能去侯府?既然借口了唐月樱,那么说不准两者兼有。
钟雪茹只得看向薛氏:“娘亲,阿樱不在家,我去见公主好了。”
“也好,你去吧。”薛氏点点头,又补了一句,“外人面前,得叫她二嫂。阿樱阿樱,让公主听了,会觉得我们都督府上没规矩。”
钟雪茹敷衍地哦了一声,心道怀兴才不是讲规矩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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