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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礼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

回去后,  就把蹲榜时要带的东西给准备好了,怕到时候光吃东西口渴了,还特意煮了一壶茶,  让小井晚上出门时一定带上。

结果,他这一躺下,  愣是没起来,  直到第二天,  小井和小张两人看榜回来了,  他才从屋里打着哈欠出来。

一见太阳都爬得老高了,  一个激灵道:“哎呀,你怎么不叫我?”

小井不好意思道:“昨天晚上,小的起来时,下了点小雨所以就没喊大家。”

他和小张两人提着灯笼撑着伞过去了,结果那边人挤人,黑灯瞎火的也没人张榜,  所以两人又回来了。

在门房那里小眯了一会,  估摸着时间不早了,  便起床看榜去了。

大概许多人与他们一样,半夜来了见下雨又都回去了,两人去时榜前人不多。

而且刚好官府的人在张榜。

于是,两人便将榜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确定了家里几位公子的名字与名次之后,这才回来了。

王福礼一听两人已经看完榜了。

莫名的吓得一缩,  往后退了两步。

小井笑道:“恭喜王公子,这次考了六十八名。”

王福礼脑中轰的一声,心跳生生漏掉了好几拍,颤声道:“是我吗?”

小井把单子递给他,  笑道:“不是您还是谁呀,这次一共录取了八十三名,您成绩还不错,六十八名呢!”

确实不错,比他府试的时候成绩好。

府试那可是垫底的。

王福礼颤着手将单子看了又看,好一会才道:“好呀,好呀,我就知道我今年有三喜吗?阿贞,我没骗你吧!”

说完,就撒丫子往秦贞的房间跑。

结果,推开门秦贞的房间半个人影都没。

王福礼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日好像家里就他一个人。

小井道:“几位公子外头招呼道喜的官爷呢。”

他们这里离贡院比较近,再加上秦贞、宋贤成绩都极好,报喜的队伍一过来,知道这院里住了几个人索性挨个给报了。

他这次过来是叫王福礼来了。

王福礼一拍脑门道:“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

说完就往门外跑。

然而,跑了一半又折了回来。

他忘记带红包了。

王福礼这么一折腾,过去时都报完了就差他了。

一见他过来,报喜的官差顺嘴就喊了名字,王福礼笑嘻嘻地把红包递了过去,送走了报喜的队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秦贞见他笑得跟个孩子似的,笑道:“师兄前头说好了,今日你请客。”

王福礼忙不跌地点头:“放心吧,这次谁也别跟我抢。”

吃完饭,他们就得回家去了。

然后,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去孙家了。

想到此,王福礼脸上又莫名的发烧,笑得更傻了……

这次他们运气好,来了五个人再次全中了。

秦贞和宋贤,分别是第二、第三。

李青云和杨师兄成绩差不多二十来名,朱玉山在三十多,杨喜比王福礼运气好点,排在五十多名。

总体来说,大家都考得不错。

而这次韩五、韩七两人也都上榜了,成绩比起府试时还要好一些。

他们这几个人可全上过曲先生的课。

曲先生又是韩家家学的先生,怎么说呢,这次不止佟家私塾风光了,就连韩家说出去也能逼逼叨叨一阵子。

所以,韩五和韩七两人笑得最开心。

刚才李青云还问了一下自家的那位龚表哥,据说也上榜了,成绩在前十,比他还好不少,一会得去道个喜,再顺便道个别。

王福礼问完大家的成绩,突然道:“小井你们看榜的时候,瞧见连夕了吗?”

小井摇头。

韩五道:“中了,这次连表弟三十多名。”

说完,大家齐刷刷地看向秦贞,秦贞只当没看懂,他又没喊着要跟他比,反而问依旧傻乐准备发表意见的王福礼,“师兄,你这次到底底押没押钱?”

王福礼被他问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恍然道:“押了,真押了,不信你看!”

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票据,足足押了十两银子呢。

还真押的榜首。

不过有件事他没好意思说,除了赌谁是榜首之外,还赌能上榜的人,他悄眯眯地押了自己十两银子。

所以,这次综合算下来,他其实也是不赚也不赔,一会找个机会去兑奖。

秦贞一言难尽道:“恭喜你,没中!”

王福礼现在心情好,“要不现在就去庆祝吧!”

原先说好的要去君又来庆祝,不过那日考完试大家已经去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吃的君又来的菜,再好吃也有点腻味了。

王福礼这段时间又打听出一家超好吃的酒楼,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晃了过去。

到了目的地,一抬头就发现酒楼人口挤满了人。

其中还有好几个都挺眼熟。

宋贤道:“瞧见没,那位被众人簇拥着的就是这次的榜首。”

小井和小张两人去瞧榜,只把他们几个人的成绩给记了下来,不过韩五和韩七的书童却是将整张榜都给抄了下来。

第一名是砚城本地的吴雨正。

宋贤那天和王福礼去找韩五时,刚巧在客栈碰到他。

因为府试的时候他是砚城府的头名,再加上父亲是砚城府学的先生,自小便才名在外。

今年是非常热门的人选之一。

押他的人数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李青云道:“看起来年纪也不大。”

十五六岁的样子,瘦瘦高高,一身孤傲。

韩五道:“与咱们一个客栈里住着。”

怎么说呢,有点儿目中无人的高姿态吧,韩五和韩七听他与人争论过两次,口才相当好,能把黑得说成白的,死得说成活的,且有理有据。

秦贞估摸着,这样的性子当个律师应该不错。

酒楼的人太多,且都是冲着吴雨正来的,几人便绕道去了君又来。

王福竹知道弟弟中了秀才,开心得不得了,早早便在门口挂上牌子,写了今日所有菜品半价……

还有特定的名字十分喜庆的“步步高升”这道菜免费送。

王福礼还没进门,就被姐夫和姐姐拉着去认识人去了。

秦贞几人吃完饭,又等了一会,王福礼才晃晃悠悠,满身酒气地过来,红着脸大着舌头,嘴里叨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说什么自己中了秀才,孙姑娘就是秀才娘子了,让孙姑娘以后一定要对他好。

还把杨喜当成孙姑娘,搂着一个劲傻笑。

李老板尴尬地直抽嘴角,“秦公子,一会还得麻烦你们照顾他了。”

秦贞道:“不麻烦,不麻烦!”

王福礼除了喝多了话多之外,其实酒品还行。

大家说好了,放榜之后就离开,岂知,李老板夫妻给来了这么一出,只得把人给拉回了李家,待明日再出发。

秦贞刚下马车,将王福礼的两只手挂到脖子上,就见门口停了辆马车,祁管家见到他们回来,立马笑盈盈地迎了上来,“秦公子,恭喜恭喜呀!”

“这是咱们大老爷让小的送来的一份贺礼,祝贺秦公子金榜题名……”

祁家人得到消息,立马就差人过来送礼了,结果秦贞还是出门去了,管家便在门口等了一会。

管家一开口各种吉祥话层出不穷,连秦贞接下来的秋闱、春闱都给恭喜什么了,什么芝麻开花节节高……

秦贞只得将王福礼交给杨喜他们,笑道:“同喜,同喜!谢谢谢谢!”

送走了祁家的人,秦贞才将礼物打开。

是一玉雕的盆景摆件,一棵尺余高的桂花树。

喻意还真是蛮好。

除了祁家送来了礼物,李老板和李三都有礼物给他们送来,虽说不贵重,但也是人人有份,都是图个吉祥、讨个喜庆。

李青云还说要去给龚家道喜,结果龚家先他一步来了,知道他明日要回去,老太太也亲自过来了,包了许多的东西,说是要带给妹妹的,还说等明年开了春就跟儿子一道回去看看。

到了晚上,李三特意坐东又给大家庆祝了一番。

而李三家这个宅子,也是一战成名!

虽说没人中榜首,但第二、第三,都在他们家的宅子里。

更主要的是,家里一共住了五个童生,如今全上榜,这说明什么,说明李家的宅子气运不是一般的好。

已经开始有人预定明年秋闱时住了。

甚至还有人打听他们家这宅子卖不卖。

早上喝多了的王福礼,到了晚上硬是被秦贞和杨喜两人给按住,滴酒未沾。

大家出来一个多月了,晚上回到家,立马将东西给收拾了起来。

只等着第二日起程回家。

然而,第二日刚到小摊上叫了馄饨,老板还未将饭端上来,小井就过来小声道:“几位公子,小的刚才听到一个八卦,不知道是真是假。”

前段时间炒得沸沸扬扬的刘学政收徒一事,昨日榜单一出来,立马就有了结论。

吴雨正是榜首。

刘学政要收的徒肯定就是他。

昨日没押对人的,或者押对的,都去那里兑换银子等等。

岂知,刘学政这边收徒的消息还没正式确定,吴雨正昨日与同窗们从酒楼庆祝回来,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被人打了,总之,受伤了。

李青云道:“伤得重吗?”

“小的听说,伤了手,还是右手。”

以后能不能再写字都说不好。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王福礼下意识地就想说,肯定是那位与刘学政打赌的人干的。

自己想拜师没成功,被吴雨正抢了,自然就报复到吴雨正身上了。

不过在开口之前,被杨喜生生往嘴里塞了个卤蛋。

王福礼只能呜呜了两声,把鸡蛋给咽了下去。

朱玉山道:“得亏这次秦师弟考了第二名。”

他们昨日还觉得挺遗憾,就差那么一点了,没曾想,就那么一点倒是救了一命。

秦贞没想到,这位胆子这么大。

大家心情都挺沉重,匆匆把馄饨吃完,一路小跑着回了宅子。

李三已经帮他们找好了马车。

韩家自己也马车,几个人坐了两辆马车,拉了一车的行礼,就这样急急忙忙的出了城。

来的时候与李老板一起。

因为有两车酒走的特别慢,回去时一群人是怎么速度快怎么赶路。

若是遇不上客栈或者进不了城,还会在原地露营一晚上。

是以,回程的速度比来时快了三四天。

到达余城时,还特意去了韩家一趟。

一行人随着韩五、韩七先拜见了韩老太太和韩老爷了。

打算一会再去曲先生那儿送谢师礼,不料韩老爷子直接把曲先生给请了过来。

大家索性直接把给曲先生的谢师礼送上,秦贞也把笔记给还了回去。

曲先生望着自己教的这几个学生今年全中了,脸上的得意是怎么也藏不住,笑道:“感觉如何?”

秦贞实话实说,不是很美好,本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终于是正儿八经的秀才了,怎么说也在这个社会上有点身份和地位。

然而,这份感觉还没飘一天,就被人生生泼了一盆凉水。

吴雨正可是今年的榜首。

不管刘学政收徒这事是真是假,吴雨正的身份,也是今年这些秀才中的佼佼者。

结果呢?

他们离开的时候,小井得到确切消息,吴雨正的右手是真的断了,能不能治好是个未知数,在历朝历代,想要出人头地,入朝为官,不论是长相还是身体均不能有残疾。

吴雨正若是能治好也罢,若是治不好,那是生生被断了前程。

吴家也不是像秦贞他们这种无名小卒。

可对方就是敢对他下手,可见人家根本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秀才这个身份,反倒没有给秦贞和小伙伴们带来任何兴奋。

他们依旧是社会了低层。

就跟韩七见到郑王一样,所以,考个秀才远远不够。

说起吴雨正,曲先生还真是知道的,好一会才道:“那孩子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虽说有些争强好胜,但心地纯善,老夫与老吴也是经常一道喝酒、聊天……”

不曾想,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曲先生感慨了一会,道:“不管怎么说,你们这也算是进了一大步。”

韩老爷子也是听得一阵唏嘘。

问道:“接下来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像秦贞和宋贤两人,是完全可以去府学或者砚城的府学读书的。

不过想来因为这事,两人压根没往这一方面想。

秦贞道:“还没想好,不知道老太爷和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他接下来要考的是秋闱,也是这几场考试中,最变态、最残酷的一场。

竞争人数不知道要比院试多多少倍。

最主要的一点,他们县学怕是还真没有能教得了的先生,而靠自学,秦贞是没这个信心。

本来砚城的府学是最好的选择,然而,现在……

韩老爷子道:“我与你们曲先生的意思,你们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来咱们族学读书,曲先生课讲的如何,你们比老夫清楚。”

这话说得确实挺让人心动。

曲先生本身就是举人,儿子现在也在京为官,能碰到这样的先生简直要烧高香了。

秦贞道:“学生回去再与家人商量商量。”

韩老爷子道:“老夫等你们好消息。”

秦贞他们在韩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起启回家去了。

在路上晃了差不多两天,终于在晚饭之前进了家门。

最先发现秦贞的是沈好文和沈喜文两个小毛头,一看秦贞背着包回来,两人立马扯着嗓子喊道:“奶奶、阮奶奶,姑父回来了!”

沈好文边喊边朝秦贞跑过来,跟个小皮猴似的,一抓住秦贞的手,就顺着他的力道一下子爬到了他的身上。

两个月不见,小毛头沉了不少。

沈喜文急道:“还有我,还有我……”

秦贞弯腰试图将他抱起来,很遗憾没能成功,对上孩子巴巴的眼神,秦贞只好把沈好文放了下来,伸手去抱沈喜文,这一抬头,恰好看到沈君月从屋里出来。

双方一对眼,秦贞孩子也不抱了,背着包快步上前,开心道:“不负所望!”

沈君月这边几天就得到消息了。

一家人开心得不得了,沈母和阮氏两人,与镇上那几家一起去还愿了。

阮氏是把秦贞给他的银子全给捐了香油钱。

沈母虽说没许什么香油钱,但是许了让全家人吃素,这不一家人已经吃五六天素了。

还许什么不让沈父今年杀猪了。

沈父差点跟她吵起来,可一想这愿望确实让秦贞中了个秀才回来,倒是把气给生生压了下来,于是,失了本职工作的沈父,这几天,天天往工地跑。

说什么跟着老赵学做瓦匠,到时候还能赚点钱养活自己。

沈君月望着眼前挺拔的少年,一时有点恍惚。

不到一年的时间,甩掉了几十斤肉。

她估摸着,一年前的秦贞与现在的站在一起,都不定有人能认得出来。

见沈君月盯着自己不说话,秦贞心头有点发毛,猛然想起自己的猜测,小心翼翼道:“那个,大大……大哥……”

沈君月:“……”

秦贞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先把东西放回去。”

再被她盯着,一会得改口叫大爷了。

秦贞把东西放到屋里,阮氏他们也从后院出来了。

阮氏头一个冲进房间,见秦贞比离开的时候又瘦了一些,眼泪啪啪地往下掉,“我就知道,出门在外不容易。”

出去一次,瘦几斤,出去一次瘦几斤。

这以后再考几次试,还得了?

阮氏一边嘴里叨叨着,一边帮秦贞收拾东西,知道他这些日子赶路辛苦,忙道:“我去帮你准备热水,你好好泡个澡,休息休息,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

秦贞笑道:“我不累,前两天还在韩家住了一晚上,而且出门也挺好。”

住的地方有,吃的地方有,就连来回的路费都给省了。

还顺带着干了两票买卖,赚了点零花钱,简直完美!

秦贞这一趟出门两个月。

又带回了这么一件大惊喜,洗漱好,趁着吃饭时间,被家里人轮番慰问。

沈母完了沈二夫妻,终于在沈二夫妻走后,双儿凑了过来。

一段时间不见,小姑娘又长高了不少,一双眼又大又亮,“公子,砚城好不好?是不是比余城还要好?”

秦贞笑道:“是,比余城好!人也多,地盘也大。”

砚城怎么着都是省府呀。

双儿双眼更亮,回头拉着沈君月道:“娘子,咱们什么时候也去砚城走一趟。”

沈君月道:“这几年内怕是去不了那边。”

酒坊的生意虽然不错,可原材料不是太好买,自己这边又没有多少地,形不成规模,酿酒的工艺虽说不复杂,但是量上却是怎么也不太上得去,如今光是李老板、李三,还有韩家,基本上就把酒给买走了一大半。

再加上沈大每次出去捎上一两车,这酒他们基本上就没有余量。

若再有新的客户,都不太好发展得起来。

小姑娘有点儿遗憾,不过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娘子,咱们过不了几年肯定能去更大的地方发展,咱们家的酒那么好。”

沈君月点头应了一声。

正要喊秦贞出来,有事问他,结果,就见沈母挽着阮氏的胳膊,笑得合不拢嘴,“阿贞啊,你这次中了秀才,且成绩那么好,咱们家得办个喜宴才行。”

秦贞微微一愣,这怎么还得办升学宴?

沈母知道他不懂。

阮氏倒是知道,老秦虽说是个县令,如果有平时走得近的人家中了秀才,或是举人,倒是都会请客,老秦要么亲自去参加,要么送贺礼过去。

沈母也举了几个例子,笑哈哈道:“我把宾客名单都写好了,这一切都交给我和你娘就行了,你只管好好学习,其余的事不用操心。”

秦贞道:“娘,您什么时候识字的?”

居然连客人名字都写好了。

沈母没想到他的关注点这么清奇,心想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乐哈哈道:“我虽说不识字,但人名总能记得的住的,到时候刚好给你大哥相看相看。”

得了,变相的给大儿子相亲。

秦贞想了想道:“娘,我先问问师兄他们办不办,如果大家都不办,咱们家就不办了。”

关键是他们家也没什么亲戚,就因为中了个秀才,叨扰别人也不太好。

沈母笑道:“对对对,你问问,不然人家要说咱们家太张扬了。”

被沈母这么一搅和,沈君月是半个字没和秦贞聊上。

那边沈父还等着和女婿聊天呢。

于是,沈君月领着双儿先行离开了。

沈父清了清嗓子道:“阿贞啊,过了院试,也只是说明你有资格迈进这个门槛了。”

总之不能骄傲,接下来还得好好学习,咱们家不缺钱,你不必急着赚钱……

沈父叭啦了几句,最后重点强调,沈君月为这个家各种操劳,虽然你现在是秀才了,有功名在身了,但是更要对老婆好,我们还等着抱外孙呢,所以,你加油学习之外,还得努力那啥……

秦贞用力点头,“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争取二十岁前把秋闱给过了。

沈父离开后,沈母和阮氏两人已经将厨房收拾好了,秦贞见没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便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路赶得确实挺累。

秦贞回到房间,刚拿出书没看两页,就见沈君月推门进来了。

顺手拉了把椅子坐好,道:“我托你办得事怎么样了?”

秦贞暗叫一声忘光了都,“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沈君月挑眉,“没成?”

秦贞点头。

他拒绝了吴派,所以吴派就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呗。

总之,闹得有点儿不愉快。

也亏得没影响到李家的生意,否则,秦贞感觉自己得被人打残。

沈君月默了一会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读书?”

她听说过了院试,可以去府学的。

而且秦贞的成绩,去砚城绝对没问题。

接下来主要是过秋闱,有了举人的身份,多少都能去候个职位了,行事方面比起秀才要方便许多。

秦贞道:“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呢,韩老爷子问我们几个乐不乐意去韩家家学。”

曲先生原先就在砚城府学教书的,学问肯定是没得说。

而且他们与韩家又有生意上的来往。

不管是县学,还是府学,甚至砚城那边,他思来想去,唯有韩家是目前最合适的。

沈君月奇怪道:“你为何不想去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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