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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13

        景立微微垂下一些视线,一枚镂空青玉牌出现在眼前。

        宣禹正在这时走到跟前,看到景立被人抱住腿不放,以为是遇到了什么胡搅蛮缠的刁民,正要开口驱赶,就见景立抬手捡起了那块玉牌,握在手中。

        “去找大夫。”

        他的语气很淡。

        宣禹却一愣,景立偏头睨了他一眼。宣禹立刻反应过来,应道:“是。”

        宣禹领命去了,伏在尘土里的姝红在听到“大夫”两个字的时候便昏过去了,景立将玉牌揣进袖口,扯了扯两口,掩唇轻咳了两声,然后唤了车夫过来,“老吴。把她抬上车。”

        说完,便转身钻回马车里了。

        等姝红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文心苑的床榻上了,她先是一怔,跟着急忙就要坐起身,却被人按住,“姑娘,您身上有伤,别动。”

        按住她的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打扮斯文体面,应当是个大夫,果然,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放在姝红的手边,“还好只是皮外伤,一日两次敷药,别沾水,半个月就能好。”

        姝红愣愣地点头,她忍不住转身,发现自己就在青妩的卧房里,那边的架子床里,塌陷着一小块,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小姑娘正给青妩包扎身上的伤口。

        竟专门带了医女,姝红默默感叹了一下。

        她不放心的撑起身子,想要去看看她,却因为自己也受了伤,不能动,就算往前使劲探了身子,也只能看到青妩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段细瘦的手腕。

        姝红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大夫,我家姑娘……”

        她哽咽着,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大夫朝她摇了摇头,既安慰又笃定地说:“放心吧,没有大碍。”

        “那……”姝红想到青妩脸颊上的伤口,“她的脸有事吗?我家姑娘不久后就要嫁人了。”

        大夫微微一愣,“嫁人?”

        姝红点了点头,“已经订婚许久了,若是没出意外,眼看着就要订下婚期了吧。”

        她有些遗憾地喃喃,但也知道分寸,没有再对着一个陌生的大夫继续说下去。

        大夫也识趣地没有问,只留下一个祛疤膏,交代了一下怎么使用,然后便要告辞了。

        姝红这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夫,是谁将您请来的?您又是怎么进来的?”

        “这老朽也不大清楚,那位公子只是给了我这个,”他从怀里掏出玉牌,递换给姝红,“让老朽给您看,然后也没说别的什么了。”

        姝红接过,“那位公子,没说自己的身份么?”

        大夫摇了摇头。

        姝红一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她从匣子里掏出一大包银子,塞给他,认真道:“您告诉我您家的医馆名字,日后,我家姑娘必有重谢。”

        大夫掂了掂荷包的重量,笑着拒绝道:“医者仁心,我不过是路过京城的一介散医,碰巧遇上了这回事,这钱已经够多的了。”

        说完,他没再和她推辞的意思,直接带着女弟子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姝红也顾不得两腿都是伤,强忍着疼痛下地,走到了青妩身边,握着她的手,详细地检查过她的每一处伤口。

        看到那整整齐齐的纱布切口,以及从伤口处散发出来了清甜的药香味,才终于放心一颗心。

        她握着那枚玉牌,心想,大约真的是夫人在天有灵,在保护她家姑娘吧。

        -

        青妩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长睫微颤,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姝红就靠在她的身边,立即便发现她醒来了,“姑娘……”

        青妩隐约听到熟悉的呼唤声,她想张口说什么,动了动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勾着手指去拉姝红的袖口,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淌下,洇湿了一小块枕头。

        -

        薛氏是掐算好时间回来的,正好卡在荣国公回府之前。

        在凤仪殿的时候,她找人提前看过青妩的伤,不算很重,却因为磕破了脑袋,流了不少的血,若是不及时就医,很可能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自觉不算恶毒,但为了女儿的将来,却也不得不这么做。

        却没想到一回府,却听人回禀说姝红下午间拿了皇后令牌闯出去了。

        薛氏眼前一黑,旁边立着的方青纭亦是脸色苍白,“娘……”

        她拉着薛氏的手,带着无助的哭腔,薛氏一把揽住她,手心冰凉,但强装镇定道:“没事……她在府中这般放肆,你爹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听院子里传来了行礼的声音,“老爷回来了。”

        薛氏一愣,忙抬手去摸眼泪,让自己看上去得体一些,却不想帘子已经被撩开,荣国公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荣国公年轻时是武将,虽然现在退下来,一双厉如鹰隼的双目在你身上扫过,很少有人会不心生畏惧。

        就算薛氏和他已经是相处几十年的夫妻,也有些禁不住他的打量。

        薛氏心虚,又不敢真的表现出来,她拍了拍怀里的方青纭,勉强笑了笑,朝荣国公迎上去,“老爷,您和回来了……”

        她说着,便要替荣国公去解外面罩着的大氅,可手指还被碰到系带,就被荣国公冷到骇人的目光盯得一缩。

        “老爷……”

        还不等她一句话说完,荣国公忽然一巴掌掴到她的脸上,直接将她掴飞了一丈多远,她的腰胯狠狠撞在椅子扶手上,疼得她心脏一缩,嘴角也有鲜血缓缓流出。

        方青纭在桌旁站着,吓了一跳,忙扑过去查看薛氏的伤,“娘!娘!”

        薛氏紧紧攥着她的手心,想将她拉住,但到底是有心无力,没能真的拉住她。

        方青纭怒目瞪向荣国公,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了,大声喊道:“你干嘛要打我娘!”

        荣国公抬手将她拨来,一把拎起薛氏,铁掌狠狠钳住她的下巴,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心思戳破,“无知蠢货,整日只想着家宅里的恩恩怨怨,你不知道么?青妩不只是方家的女儿,她还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妃!是荣国公日后的依仗。你今天敢对她下手,明日是不是就要毁了我们方家?!”

        薛氏被吊着,全然喘不上来气,她仓皇的摇头,吃力地发出几个音节,“不……不是……”

        荣国公却没有心思再听她废话,他狠狠将薛氏掷开,冷冷道:“若是青妩有事,你们母子赔的起么……”

        说完,他一把扯开门帘,大踏步地拐进了黑暗之中,薛氏已经满脸是泪,她跪在地上,抱着方青纭,一边抹眼泪一边安抚道:“没事的,纭儿,放心,有娘在……没事的……”

        可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安慰方青纭,还是在安慰自己。

        -

        荣国公径直来到了青妩的文心苑,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名太医。

        大约半个时辰前。

        他进宫向皇上回禀公事,汇报完正欲离宫,就被皇后的人请到了凤仪殿。

        “哥哥,但是当时宫里人真的很多,我这忙不过来,修远说青妩当时应该是喝醉了,便让人扶她先去休息,然后又想去找青纭去照顾她姐姐,没想到青妩还是不小心受了伤,将头磕伤了。”

        “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但是哥哥,你知道,我真的很担心青妩……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突然地请你过来,自从阿妩离开之后,我这心就没有踏实下来过。”

        听到这番话之后,荣国公整个人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没人通知他,而是先问了一句,“磕伤了头?怎么会撞到头?”

        皇后自然也不清楚,她忍不住问:“薛氏没有派人知会兄长吗?”

        荣国公不是个傻子,他能听出皇后叫他来这一次就是为了推卸责任,但薛氏也一定不干净,他匆匆回府,听说了下午在府内发生的事。

        听到有人拦着青妩不让他找大夫,更知道是薛氏在其中做了手脚。

        荣国公看着青妩卧房紧闭的房门,十分安静,他的心也莫名紧张起来。

        皇后说她在假山上磕破了头,不会留下疤痕,破了相吧?

        他这样想着,深吸了两口气,直接推开了青妩房间的门。

        青妩下午醒来之后,灌了些参汤,又睡了,姝红始终陪在她身边,但是两人睡得都不踏实,一开门,就全部惊醒了。

        房间里只点了几盏灯,光线很暗,荣国公伸手在门框上敲了两下,不满道:“伺候的人呢?”

        姝红听出是荣国公的声音,忙拖着伤腿蹭出去,“老爷。”

        荣国公并不认得她,但见青妩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守着,难免有些不体面,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先吩咐道:“点上灯,让太医给你们姑娘瞧瞧。”

        姝红一愣,她们家小姐回京已经整整三年,这还是老爷第一次主动关心,她顾不得有伤,一瘸一拐地去点灯了。

        青妩躺在床上,听到这些,忍不住眼眶发酸。

        纵使已经告诫过自己不要沉溺于得不到的亲情之中,但见到荣国公踏着黑暗朝她走来的时候,她的心底还是燃起了一些希望。

        她小声唤道:“父亲……”

        但是荣国公并未听到她叫自己,他回身对太医郑重叮嘱了一句,“您务必替青妩仔细检查一番。”

        太医点头,在床头坐下,从医箱里拿出一块丝帕搭在青妩的手腕上,替她把脉,又对着灯火,仔仔细细地和观察她的脸色。

        荣国公坐在旁边,见他神色微有异样,不由得紧张起来,“张太医,怎么了?伤口不能愈合吗?”

        张太医捋着胡须,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大姑娘这伤口包扎的很好,很及时,下臣检查了期间敷的药,也都没有问题。”

        荣国公问:“那……”

        张太医似乎有些犹豫,荣国公却是个急性子,催促道:“到底怎么了,直说啊?”

        张太医叹一声,说:“姑娘身子本就虚弱,这些年来都没有好好调养,近来天气又凉,伤到气血,难免……”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愣住,就连荣国公都张大了嘴,质问:“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太医行医几十年,自然早已见惯了这些,但看着陷进床里的一小团,还是不免有些心疼。

        对于女子来说,尤其是要嫁入皇家的女子,生育能力是比任何事都重要的。

        但他也无能为力,只能据实相告,“公爷,大姑娘受凉太甚,怕是……很难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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