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杜奕衡垂着眼皮, 落在外套上的眸光深了几分,嘴边是几分稀薄的笑意,“看的出来, 傅总很紧张小舒, 出来跟老朋友见面也要亲自来接。”
“这事,分人。”傅西辞回。
“看来我跟其他人不一样。”
傅西辞眼里冷意很明显,却偏过头, 将舒妤企图散热而将敞开的外套,提了提衣领,合拢,严丝合缝的半点都不透气, “杜先生自然不一样, 你是小舒的学长,小舒毕业结婚后还能有来往是独一个。”
两个男人之间的你来我往藏着深意,舒妤一个字也没听懂,因为她压根没注意。
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傅西辞的动作上, 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还企图给自己系扣子的手, 不得不怀疑这狗男人是真要热死自己。
舒妤不想被热死,求生欲拉满,快一步的先握住了他的手,“这个点让你来接我, 没有耽误你工作吧?”
“怎么会。”
傅西辞还以为舒妤是想牵自己的手,大手反过来, 十指交握,就这么成了牵手的动作, “在我这里, 你才是首位。”
他眉眼依旧冷淡, 但说出来的话,就不是一点半点的违和了。
舒妤:“……?”
救命啊,这狗男人是被什么附体了?!
披衣服的动作就已经足够让她震惊了,他还会牵手,还会说这种腻歪的土味情话?
舒妤抬眼对上他目光,清晰的看见了他瞳孔里的自己,美貌抗住了男士西装,显得格外娇小。
如果不是因为旁边还有杜奕衡,她是真的很想邪魅一笑问他:“你到底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这话她的确接不下去。
舒妤眨眨眼,笑了下,勉勉强强接住了戏。
“回去吧,”倒不是其他,她担心再多待一会她能热的起疹子。
“好。”
舒妤又跟杜奕衡打招呼说再见,说完就恨不得拖着傅西辞往车里走,到了车内,她急不可耐的脱下外套,长呼一口气。
“开大空调,谢谢。”
冷空气吹过来,她靠在后座待了会,给自己续命。
舒妤将衣服递还给了傅西辞,明夸暗贬,“做得好,下次不要这么做了。”
傅西辞脸上有些绷着,问:“你不喜欢?”
“是承受不起,”舒妤目光尤为嫌弃,“夏天这么热谁会给自己老婆披外套啊,我现在严重怀疑是你自己太热了,想找个人放衣服。”
“你这叫……叫什么来着。”
什么词来着,她一时没想出来。
前面司机试探性的开口,“祸水东引?”
舒妤点头,“对,祸水东引!谢谢,我刚梗这儿特别难受。”
“太太客气了。”司机言语里还有点开心。
傅西辞:“……”
能跟司机一唱一和是他没想到的。
舒妤眼里还带着“绝对有阴谋”的意思看着他,他看着她表情忍不住有几分笑意,又控制住了,猜到她看见后一定会说啧啧道:“瞧,可让我给逮着证据了。”
他偏过头,抬手捏了捏眉心,极淡的笑了下。
车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开了一半,傅西辞都保持着偏着头的动作。
舒妤跟喻依说完了杜奕衡跟学校时的不一样后,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后脑勺。
可能今天傅西辞格外顺她心意,她猜测傅西辞谈了个了不起的大项目这会儿正心情愉悦,突然就生出了想逗弄他的意思。
舒妤靠过去,伸出了手指。
“傅总。”她叫他。
傅西辞闻声,下意识回头,脸被她伸出的指头戳到了,形成了一个人工酒窝。
他像是被点了穴,直接定住了。
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这人工酒窝在这样冷冰冰的脸上着实太违和了,舒妤憋着笑,有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抬了抬眉,“哦,脸还是软的嘛。”
整个又冷有硬的臭石头,脸竟然能这么软。
舒妤还想戳一下,又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得寸进尺,于是收回了手指,笑的根本停不住。
傅西辞:“……”
不用想,额头上此刻也该是一排黑线。
得知舒妤见了杜奕衡的第二天,还是傅西辞去接的她,喻依连发十几条消息约着人出来一块做护理。
刚好周末,不需要上班,她也就欣然答应了。
两个人各自躺一边,技师往脸上涂抹着面膜,冰冰凉凉的。
见喻依锲而不舍的问起当天的情况,舒妤的嫌弃之情已经不能再明显了,“我不都已经跟你说完了吗?还有什么可问的?”
“杜奕衡变了很正常,脸没怎么变,就是给人的感觉变了。”
喻依此刻更想翻白眼,但碍于面膜她连眼睛都不能睁,“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们家傅总什么反应,他们就没有打起来?”
“他们为什么要打起来?”
“男人之间的对决啊,battle啊,杜奕衡也算是你唯一动过心的男人,身为你老公,他应该感觉到危机感。”
喻依满脑子都是男主跟男配之间的争夺战,她每次看漫画看到这样的桥段都忍不住嗷嗷叫,内心充满了旁观者的乐趣。
“打起来,打起来。”她恨自己不能那个小旗帜,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旗呐喊。
舒妤:“首先,杜奕衡那点心动更多跟天气有关,跟他本人关系并没有那么大,他在我这里也没这么重量级。”
“其次,你可能对我跟傅西辞之间的夫妻感情有什么误解,我们感情还没深到他可以为我打起来。”
那完全不是傅西辞的风格。
喻依不信,“那他为什么还去接你?”
“心情好嘛。”舒妤顿了下,“你怎么突然这么八卦?”
喻依干笑两声,“实不相瞒,我是你们的cp粉,所以你给我争气点,让我有生之年可以呐喊,我嗑的cp他们he了。”
舒妤:“……?”
她淡定的问技师,“你们这里可以能修复脑子吗?”
技师笑,“我们这里不能。”
“哦,那也没事,修复的前提是得有这东西。”
喻依:“……”
护理快结束时,舒妤接到了傅明双的电话。
刚接听,那边就响起焦急的声音,“小舒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小汤圆发高烧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舒妤一听,直接起身,问:“姐夫呢?”
“他出差了,我昨天想着没什么事不需要用车,给司机放假了,没想到小汤圆突然发高烧了。”
傅明双住的位置是半山别墅,郊区,私密性强,整个小区不到二十户,户与户之间隔了十来分钟的步行路程。打车更无可能。
她不会开车,司机放假就出不来,情急之下只好求助舒妤。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舒妤跟喻依说明情况就先走了。
这个时候的确给她打电话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家里其他人都是工作狂,周末也是在公司的主,只有她工作跟生活双兼顾,算是个闲散人士了。
路上,舒妤不断让司机开快,恨不得瞬间抵达。
二十几分钟后,总算是开到了。
傅明双将小汤圆抱出来,阿姨送上包,将医院里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带齐了。
舒妤提前给医院打电话,保证抵达医院就能第一时间接受医治。
小汤圆烧的已经昏睡,一张小脸是异常的红,唇色也红的滴血,即便被傅明双抱在怀里的,也睡的很不安稳,看着很严重。
傅明双特别的自责,眼眶红透了,很明显是哭过了,“都怪我没有照顾好,我要是早一点发现,肯定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舒妤拍了下她的肩膀,“别自责了,小孩生病一向又快又急,有时候根本防备不了。”
“我不应该让家里司机放假的,我要是不放假,小汤圆早就在医院里了。”傅明双捂着脸,眼泪湿透了掌心,刚才的焦急等待,她看着自己孩子生病却什么都做不了,已经足以让她破防。
她陷入无限的自责中。
舒妤没办法安慰,摸了下小汤圆烧的滚烫的额头,让司机开快一点。
“堵车了。”
司机也有心无力,但现在是节假日出行的车流量不小,堵车是常有的事。
“这要堵多久?”舒妤刚说完,前面几辆车前,一辆车没能及时踩刹车,直接追尾了,被追尾的司机立刻下车,嗓门不小。
司机刚要估摸时间,一看这阵仗就虚了,这闹起来叫交警是肯定的,遇到不讲事理的,就不知道要扯多久了。
即便处理的快,这堵车程度以及频繁的红绿灯,“到医院可能要半个小时起步了。”
傅明双一听,更加心急如焚了,六神无主的看向舒妤,“怎么办,再这么烧下去,我真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抽搐已经是预兆了。
眼下毫无办法,她只能依靠这位比自己小许多的弟妹。
舒妤这说不急是骗人的,她恨不得车能飞,但那毕竟不现实,现在车里的人都急得团团转,她只能强迫着冷静下来想办法。
“滴滴滴……”
车外,响起刺耳的鸣笛声,这种堵车的时候,总有一两位心急的主等的厌烦后,神经质的摁喇叭。
舒妤偏过头,看向车窗。
一辆电动车从车边开过,在堵的水泄不通的道路里,畅通无阻。
眼下这情况,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舒妤先推门下车,往后看了眼,等了片刻,总算看到一辆电动车慢悠悠的开过来,她待人开过来,直接叫停了。
她说明了车内的情况,又直接开出了电动车本身价格的好几倍,成功说服车主将电动车让给了她。
交完钱,对方将安全帽递过来。
舒妤才打开车门让傅明双抱着小汤圆出来,电动车不大,但她跟傅明双都不胖,坐两个再抱一个小孩勉强能行。
她将安全帽戴在了傅明双的头上。
傅明双面容憔悴,声音都在抖:“小舒你会骑吗?”
“会吧……”她在前面坐下,握住电动车手柄,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下来,“这玩意应该跟自行车是一个原理吧。”
傅明双只听清楚了前面的那句,将小汤圆护在怀里,抱的紧紧的。
舒妤呼出一口气,也算顺当的将电动车骑走了。
刚开始有些生疏,适应了几分钟后好了不少,信心也增强,就这么骑着电动车将傅明双跟小汤圆送到了医院。
“你先进去,我把车停下就过来。”舒妤又给她摘了头盔。
医院门口已经有医生等着,见他们到了,快步走过来。
一直看着人进去,她没直接将车骑走,而是停在原地,松开了手柄,展开一看手心,全都是刚冒出来的汗。
舒妤停好车过去的时候,小汤圆已经在接受治疗了。
傅明双比刚才状态好了很多,虽然整个人还是紧绷着,但到底理智多了。
见她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后怕道:“医生说送来的很及时,没多大的问题,小舒谢谢你。”
“小汤圆没事就好,我是他小舅妈,都是应该的。”舒妤也跟着松口气。
傅明双也是被捧着长大的,有孩子也就这两年的事情,在此之前一直都是被父母老公宠着的,再不济也有阿姨司机,遇到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小汤圆平时身体也不错,没生过什么急病,这一次突发状况,她只觉得束手无策。
“我现在真的很庆幸是给你打电话。”傅明双吸了下鼻子,“明明我比你大,却反过来依赖你。”
“因为你是小汤圆妈妈,你比谁都着急,很正常的。”
舒妤安慰道。
傅明双勉强挤出笑,小汤圆还没好,她就还是处于紧绷状态。
两个人在急诊室外等了好一会。
傅明双就在门口等着,交集的来回踱步。
“小汤圆什么情况?”低沉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时,舒妤立刻转过身,看到了走来的傅西辞。
那一刻,她才是真正松了口气。
傅明双也一样,她本来控制很好的情绪突然失控,走过去靠在傅西辞的肩膀上,眼泪汹涌。
她是真的很自责,刚才在舒妤是强撑着,在自己弟弟面前再也撑不下去了。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小汤圆,我怎么能让他发烧,是我不称职。”
傅西辞抬手,略有些僵硬的拍了下她的肩膀。
“还在里面。”舒妤站起来,抬了抬下颚,指了下位置。
“嗯,什么情况?”
“暂时还不知道,只是医生说送来及时,但可能是肺炎。”
小孩子免疫力低,尤其是两岁左右,器官都没发育好,还很脆弱。
两个人对视一眼,这一眼,像隔了千年万年的,心境跟早上时已经完全不同。
过了十几分钟,医生过来,通知是肺炎,不过送来的及时还不算严重,但需要住院治疗,方便观察。
傅明双跟舒妤带着小汤圆先去了病房,傅西辞则去办理住院手续。
回来时,小汤圆已经开始输液,傅明双守在床边,一眼都舍不得移开,痴痴的看着。
舒妤则站在后面,看着小汤圆难受的样子,有着跟他一样的同款皱眉。
“好了?”等傅西辞走到自己身边时,她才反应过来。
“嗯。”
傅西辞点头,跟傅明双道:“我已经跟姐夫说过了,他晚上就到。”
“嗯,好,这里已经没事了,等会阿姨就来了,你先送小舒回去吧。”傅明双转过头,对舒妤挤出笑,“刚才你也该吓的不轻,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们陪着你等姐夫来。”
“嗯。”傅西辞点头。
傅明双呼出口气,“好吧。”
“我先去买水。”前面因为着急,谁都没顾上喝水,这会儿小汤圆没事了,舒妤才感觉到了渴。
她做出去,才发现傅西辞也跟过来了。
舒妤想说她一个人就够了,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拉住了她的手,举起来,眉毛拧的跟山丘似的,“你受伤都没有感觉吗?”
手背上是一长条划痕,她皮肤本来就娇嫩,这么长一条,流了不少的血,染红了她的几根手指、甚至是她身上这条小白裙上。
白色跟红色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效果,血滴下的痕迹,像是开到荼靡的花。
舒妤这才记起来她受伤了。
而且这伤她特别的冤枉,是停车的时候弄的,那电动车有一定年纪了,几个零件都有坏掉的迹象,她本来将车停住了,一松手,那车直接往侧面倒了,她本能的想要去扶住,手背被狠狠划了一下。
但舒妤当时着急进去看小汤圆的情况,没来得及顾上,将车又再一次停好,就匆匆进了医院。
就这么耽误一下,疼痛有了适应性,她就给忘了。
现在乍一看自己触目惊心的伤口,舒妤眨了下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像是痛觉回笼,开始疼起来了。
“我忘了。”她老老实实道,即便这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离谱。
傅西辞抿唇,带着她去处理伤口。
护士拿了碘伏跟纱布过来,他掀唇道:“我来。”
舒妤一听,脑袋里全都是问号,你来,你来什么来,她难道是什么小白鼠不成?
傅西辞一说完,她就对护士摇头,“你别听他的,他开玩笑的,还是您来,我相信您的专业性。”
护士抬眼看了傅西辞,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怎么都看不出来他像是会开玩笑的样子。
但护士还是将东西交给了他,“你这很好处理的,今天太忙了,我还有患者等着换药,他帮你也是一样的。”
“等一会再打一下破伤风针。
说完,护士小姐姐就赶时间走了。
舒妤睁大了眼睛,“不要啊。”
呜呜呜,她怎么这么惨。
“现在怕疼了?”傅西辞声音在旁边冷冰冰响起。
舒妤生无可恋的看过去,看着他恶劣的态度,很想拉着他的耳朵说自己今天也算是救了他的小外甥,他这是什么狗屁态度啊。
“我本来就怕疼……”她拧眉,“前面是急的忘记了。”
傅西辞似乎完全听不懂一样,拉过她的手,开始给她清理掉手上的血。
那开始动作,怎么都让人无法跟温柔联系上。
“轻一点。”舒妤认命了,提醒他。
傅西辞没回应,但动作确实放慢了很多,一点一点的沾掉伤口旁边的伤口,避免手重让伤口再一次裂开。
舒妤不仅开始觉得疼了,看着白皙的手背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还难受起来了,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她这第二张脸算是毁了。
“疼。”
她忍不住喊出来,可怜巴巴的。
傅西辞停下动作抬头,看舒妤一眼,漆黑的眸光看着很不近人情,仿佛下一句就要蹦出“忍着”两个字。
那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跟他同归于尽。
“对不起。”他倒是说了三个字。
这倒让舒妤有些讪讪,“也没那么疼,你再轻一点就好了。”
“嗯。”
傅西辞低头,清理完血迹,开始上碘伏,棉球一刷,整个手背都被染成了深棕色,看起来像是什么暗疮,特别的难看。
然后是包纱布,他很谨慎的多包裹了两圈,又觉得不够担心伤口会被污染,跟着又绕了两圈,一直到将所有的纱布用完,她的手变成了小馒头。
“不会留疤吧。”舒妤担忧的问。
傅西辞给纱布打上结,抬头,很没人性的回:“会。”
毫无同情心可言。
舒妤:“……?”
咱就是说,按照正常人的逻辑,这时候不是应该安慰道:“不会的,伤口没那么深,过段时间就没了。”
她忘了,她老公从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听司机说,你骑电动车送他们到医院的?”傅西辞将碘伏的盖子盖上,整理完剩下的东西,抬头,问。
舒妤刚到医院虽然害怕,但这会儿已经过去很久了,害怕是一点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得意。
她臭屁的抬起头,“对!”
就差没将“我很厉害吧?”这一句话刻在脑门上。
“手也是电动车给弄的?”傅西辞问。
舒妤重重点头,“没错,那车太老了,脚架都坏掉了,我以为停好了松开,脚架往里缩倒下来给砸的。”
说到了这件事,那她可不痛了。
她举着被包的像是馒头的手,道:“那我这也算是为小汤圆受的伤了。”
一副骑士本骑甘之如饴的样子。
傅西辞看着她,视线又忍不住落在她裙摆上触目惊心的血色上,这伤落在其他小姑娘上都可以是哭鼻子的程度了,她不仅没哭,反而挺光荣,连留疤的难受都给忘了。
疼肯定是疼的,她那么娇气的人,平时在床笫之间他用点力就抱着他脖子哼哼唧唧求饶,这伤口又深又长,足够她哭一天了。
现在倒像是没事人一样,不知道是痛过了,还是心大。
他很轻的叹气。
医院里安静,舒妤听到了,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郑重道:“我救的可是你的小外甥,你就是这态度?”
傅西辞跟她对视,道:“我打算给你送锦旗。”
舒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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