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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前, 她和鹿鸣琛一起去先去探望福姨。
福姨还是老样子,众人搬走后,院子里终于清净, 不过赵雷和黄小草一家三口如今租住在这里。
小麦粒出生后, 他俩也不适合住宿舍了, 正好四合院这边苏软和鹿鸣琛常年不在, 担心福姨一个人孤单, 就还把之前他们住的那间屋子租给他们。
而且经过这一年的相处, 他们也把福姨当做长辈, 福姨又特别喜欢小孩子,两家互相照顾, 相处的其乐融融。
苏软和鹿鸣琛一进门就能听到福姨屋里传出的欢声笑语,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是黄小草和福姨两个人正逗着小麦粒学走路。
小家伙已经十个月了,被养的白白胖胖, 长得像黄小草,性子却活泼的多,现在已经能站的稳稳的。
黄小草就蹲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朝她张开手臂, 温声道,“到妈妈这儿来。”
福姨也拿着她喜欢的布老虎逗她。
本来还张着两条小胳膊朝着妈妈和奶奶方向努力的小麦粒看到进门的两个人后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小脑袋仰起,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苏软看个不停。
福姨不由笑道,“开始认人了,看你们眼生呢。”
她刚说完, 小麦粒就因为仰头一个重心不稳朝后跌去,苏软吓了一跳, “小心!”
然而黄小草已经稳稳的接住了她, 看苏软吓脸色都变了, 笑道,“没事,看着她呢,而且她穿的厚,倒下去也没事的。”
苏软的心还砰砰直跳,鹿鸣琛看了她一眼,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绕到沙发后面坐下。
小麦粒只能隔着茶几看着他俩,并没办法靠近。
鹿鸣琛和福姨说起正事,黄小草见他们说话,就把小麦粒抱走了,苏软不自觉的转了转手上的佛珠……
和往年一样,福姨依然准备了东西让他们给李若兰带回去。
从四合院出来,苏软有些沉默,鹿鸣琛牵住她的手,“怎么了?吓着了?”
苏软点点头,“有点。”她感叹,“那些婴儿都小小的,总觉得稍微一碰就碎了。”
鹿鸣琛笑,“我也这么觉得,我力气更大,所以咱以后都离得远点。”
苏软靠在他身上,心里舒服了不少。
然后两人又去看颜妙,到了楼下的时候竟然碰到了许子晏。
身后两个秘书提着大包小包的依然拿不了,苏软和鹿鸣琛上前搭把手。
苏软扫过一眼,发现这次的礼物不再是什么珠宝首饰和名牌衣服之类的,更多的是实用的婴孕用品,她甚至还看到了托腹带,显然认真了解过了孕妇的状态。
“谢谢。”许子晏也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是个腰枕,“颜妙还好吧?”
苏软道,“还不错。”
两个月过去,许子晏看起来瘦了不少,即便高冷也遮不住的疲惫。
等到了颜妙家里,听他跟颜妙说以后都不回港城的时候,苏软就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了。
上辈子许子晏脱离家族估计也是因为颜妙,这两个月想必他过的并不轻松。
然而这些事情他并没有告诉颜妙,所以颜妙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毕竟她正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感情,怀孕期间本来也容易产生依恋,他偏偏又凑上来,颜妙忍不住沉了脸……
从颜妙家出来,苏软直叹气,“那个许子晏,明明该做的都做了,却什么都不说,真是……”
“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
见鹿鸣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什么呢?”
鹿鸣琛下意识的道,“温医生的那只小巴,好像没在医院了。”
苏软:……
“别闹,人颜妙的父母都在呢。”
鹿鸣琛道,“好歹朋友一场,上门探望探望总是应该的。”又道,“你看上次效果多好。”
想想许子晏的改变,苏软竟然无言以对。
正在喂小巴的温医生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一天后,苏软也觉得脊背发凉,她看着眼前微笑的李若兰,对鹿鸣琛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妈不对劲。”
他们今天从燕市到家,照例先来言家这边吃饭,打算吃饱了再回去打扫卫生。
然而面端上来的时候,李若兰对待鹿鸣琛格外热情,对着苏软虽然也是笑眯眯的,但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苏软小心翼翼的吃着面,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惹到了李若兰了,她今年人在燕市,又没贷款又没闯祸……呃,非要说有什么大事,也就是夜总会遭遇杀人抢劫团伙那次。
不过那个事情,李若兰也不太可能知道吧。
吃完饭,鹿鸣琛去洗碗,李若兰朝着苏软招招手,语气温和,“跟妈过来。”
苏软跟着她往小书房走。
今年言少昱的工程显然做的非常不错,家里也焕然一新,重新刷了墙贴了地板,家具都参照了苏软家里的浅色系极简风,房间宽敞亮堂了不少。
言少昱已经彻底搬出去了,他在平安小区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如今住在那边,他原来的房间给了言少时,现在的书房是言少时的房间改的,三面都是书桌,一面墙立着高高的书架。
感觉是个审人的好地方。
房门关上,李若兰一秒变脸,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纸拍在桌上,“这个是不是你?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苏软一眼就看到了报纸头版大大的照片,正是夜巴黎门口抓捕那伙儿杀人抢劫团伙的情形。
七八辆警车声势浩大的排开,穿着制服的特警压着罪犯,身后还有一些狼狈的人质入境,一个光着膀子,脸上印着口红的男人还挺抢眼。。
李若兰手指的地方,一个刚从夜巴黎大门出来的姑娘,紧身裙、高马尾、大耳环,跟她平时的装扮很不一样,而且就报纸那像素,这都能认出来,只能说不愧是她亲妈。
苏软见她担心,连忙笑道,“没事,有惊无险而已,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吗?“
李若兰呵呵一声,看着她道,“所以这个果然是你吧?”
苏软:???
李若兰指着报道上的时间,“八月五日晚上十点半……燕市夜巴黎夜总会……你玩儿的挺野啊?”
苏软:……
不是,这怎么还带诈审的呢?
李若兰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口,声音都放小了,“鹿鸣琛知道吗?你和谁去玩儿的!”
苏软哭笑不得,“他知道的。”当然不能说是被他逮到的,苏软想了想,说了个善意的谎言,“那天他就在现场执行任务呢,我是配合他的卧底。”
李若兰眯起眼睛,“你觉得我是傻子吗?抓那么大的犯人会让你这种菜鸟去当卧底?”
她皱着眉严肃的道,“你如今上了大学,接触的人多了,面对的诱惑也会多,你们又年轻气盛,对没接触过的事情难免好奇,但也要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夜总会那种地方,是正经人该去的地方吗?”
苏软只好跟她解释,“那就是个娱乐场所,我们就是好奇去唱歌跳舞的,和卡拉ok差不多。”
李若兰瞪眼,“你还狡辩?”
苏软道,“真的,您对那儿的了解都是道听途说,您又没去过……”
李若兰脱口道,“谁说我没去过?”
正好敲门进来的言成儒:???
他关上门问李若兰,“你什么时候去的?”
李若兰轻咳一声,“偷偷跟着少昱去的,他不是总请人在那儿吃饭喝酒吗?”
苏软就明白了,言少昱那种性质肯定跟她是不一样的啊。
而且东林市也不比燕市,燕市有钱又独立的女性更多,所以还是有些小资、白领的女性消费者,但东林市这种三线城市的夜总会怕是完全沦为风月场所了。
知道了这个苏软也不好说李若兰大惊小怪,只能认错,“知道了,以后再不会了。”
李若兰语重心长的道,“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也许觉得就是去看看没事,关键你是好人,但你能保证别人是好人吗?那儿坏人那么多,万一出个什么事,你要让我们怎么办?”
苏软低头听训,李若兰其实说的是对的,尤其那天还有两个孕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尽管她当时极力回避了不去想,但这时候提起她还是忍不住后怕……
“妈,”鹿鸣琛忽然敲门进来,看着低头的苏软道,“您是不是在说夜总会的事情?”
“那件事情怪我。”鹿鸣琛站在苏软前面,“那次她本来给我准备了过生日的,是我突然接到任务扔下她走了,她心里不好受才跟几个姐妹去玩的。”
苏软愣了一下,鹿鸣琛手伸到背后悄悄握住她的,“妈您要怪就怪我吧。”
李若兰见状才知道自己似乎冤枉苏软了,缓了声音道,“那你怎么不跟妈说啊?”
苏软没说话,鹿鸣琛道,“她是怕我愧疚。”
苏软忽然紧紧握住鹿鸣琛的手,原来他都知道。
他抛下她本来也不好受,要是再知道她是因为心里不舒服才去夜上海又碰到了危险,当然会更愧疚……
她那天明明都靠着撒娇蒙混过关了……
李若兰见状轻咳一声,“行,你们有分寸就行。”
然后又柔声道,“妈割了排骨,明天给你做最爱的烧排骨吃。”
苏软:……
据说天下妈妈道歉的方式,都是给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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