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


接下来的数日,  宫中之人几乎每日都能看到芃芃往慈宁宫跑。

    当被问到她在做什么时,太后笑眯眯地替芃芃答了话:“哀家的乖孙女这是在帮哀家调制那什……什劳子护肤品呢,最近啊,她每日都要给哀家送些新鲜的芦荟来,  让哀家敷脸,  哀家说不用,  她还非要命人给送来……”

    太后这看似抱怨实则炫耀的口吻,在场的人自然不会听不出来。她们当即便顺着太后的口风,  夸赞了几句。

    如今这年头,  夸芃芃的人愈发多了,说辞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些,  已经不新奇了,  想要讨得太后欢心,  还得另辟蹊径。一些命妇便转而夸太后的孙子孙女们都十分孝顺,  这宫中就属太后顶顶有福。而后画风一转,开始拿自家的皮小子跟太后的一众贴心懂事的乖孙子、乖孙女相对比,直把太后给逗得眉开眼笑。

    虽说到了太后这样的身份地位,很不必与旁人攀比什么,但当她发现她的孙子孙女们比旁人优秀、孝顺之时,  她还是十分开心。

    有芃芃盯着太后进行药补、食补,  每日的美容养颜亦是不曾落下,  又有命妇们逗太后开心。

    回宫两个月后,  乾隆来给太后请安之时,惊讶地发现太后看着比两个月前年轻了不少,  精神头也比那时好了许多,他原本还以为之前芃芃对太后说的那些话是哄太后的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看着乾隆惊讶的表情,  太后心中暗感好笑,芃芃也露出了颇为得意的表情。

    “这护肤养颜之法,可是我根据皇祖母的情况,专门为皇祖母制定的!汗阿玛若是想要保持你的美男子形象,你来求求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制定一套方案。”

    虽说乾隆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表,但当他的额娘和妻子都开始保养之后,他自然也不愿意被落下。否则,来日走出去若是被人误以为与他的妻子是两辈人,可就太打击人了。

    短短时间内,乾隆心中就有了决定,不过,他可不愿让芃芃得意,便想着法子让芃芃主动将那美容养颜之法送上门来。

    “你既然将这‘美容养颜’之法交予了皇额娘,那么想必,皇后你也给了吧?”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芃芃很快点了头:“那是自然。”

    乾隆开始了他的忽悠套路大法:“既然皇额娘你给了,皇后你也给了,怎么能少了朕那一份?你不是说好要一视同仁,绝不偏心的么?”

    这话还是在当初乾隆问芃芃她最喜欢谁是,芃芃被逼急之下说出来的话。无论对乾隆,对太后,还是对皇后,她都一视同仁,言下之意,乾隆不要再行追问。当时芃芃把乾隆的话给堵回去是爽快了,如今却被乾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了。

    看样子,想要让乾隆对她服软,是做不到了。

    芃芃气鼓鼓地看着狡猾的乾隆,不情不愿地写了个方子递给乾隆:“诺,按照这方子上的步骤来就是了。”

    乾隆接过那方子,仔细看了一阵,只见芃芃故意把那方子写得复杂无比,让人见之头疼。

    乾隆便在看完那方子之后,又将方子还给了芃芃。

    “怎么,方才还巴巴儿地问人家讨要呢,怎么眼下拿到手了,又开始弃如敝履了?”芃芃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乾隆,一面摇头一面轻叹:“哎,人呐,对于轻易到手的东西总是不予珍惜。”

    “朕只是突然想起,你既然亲手给皇额娘和皇后配置了实物,你既然声称自己对咱们三个一视同仁,那你合该给朕也配置一份才是。既如此,朕拿着这方子,就没什么用了。”

    太后闻言,笑着对芃芃道:“如今你可是躲不成懒了。不过,你汗阿玛皮粗肉糙的,保养不急于一时,给他的方子,你慢慢儿配就是。”

    而后又说乾隆:“你既知道芃芃这样对你说,是想你给她服个软,怎么就不能让芃芃开心一下呢?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小气的性子。”

    乾隆闻言,“呵呵”了两声,斜睨了芃芃一眼:“皇额娘您也看看,这小东西自打回宫之后,何时理会过朕!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围着您和皇后团团转!想要让朕对她服软,她好歹也多花些时间陪陪朕啊!”

    听了这话,芃芃起初有些心虚,后来一想,分明是乾隆自打一回宫之后,便如同蜂蜜入了蜜罐,一会儿宠幸这个,一会儿宠幸那个,没有功夫理她这个小可怜,她才每日与太后和皇后呆在一起打发时间,怎么到了乾隆口中,这之间的关系就完全颠倒了呢?

    可让芃芃亲口说出自家汗阿玛跟着那些妃嫔们酱酱酿酿的话,芃芃又有些说不出口,憋着一张通红的小脸待在原地。

    这可是芃芃在乾隆跟前少有的落入下风的时候,乾隆看着芃芃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心情很是愉快。

    芃芃跺了跺脚,拉着太后的袖子告状:“皇祖母,您看汗阿玛……汗阿玛他就知道欺负我!”

    娇滴滴的小孙女,和自家臭儿子之间,太后果断选择了自家小孙女。太后作势拿起拐杖就要捶乾隆:“你如今胆子是越发大了,当着哀家的面,竟就敢欺负哀家的孙女!”

    自家皇额娘难得精神头如此好,乾隆也乐得配合一二,赶忙避到一旁,一副被人欺负的小白菜模样:“不敢不敢,儿子如今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不被人欺负就不错了,哪里敢欺负人?”

    却在这时,宫外有人来禀,道是皇后与婉嫔在御花园中,腕子上的珠子断了,皇后不慎摔了一跤,把婉嫔给绊倒了。

    太后与乾隆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嬉戏打闹了,当即便严肃了起来。

    一面命下人准备摆驾婉嫔处,一面向那名前来报信的宫娥询问婉嫔眼下的情况,以及此事的前因后果。

    前来报信之人虽看着还算是镇定,但芃芃已从她略显苍白的面儿上看出婉嫔眼下的情况只怕有些不好,以及此事恐怕对皇后颇为不利。

    果不其然,那人答道:“婉嫔娘娘方才摔下去的时候,已是见了红,如今,太医正在全力为婉嫔娘娘诊治呢。”

    众人一听这话,不由更为忧心。

    乾隆更是急得往墙上捶了一拳:“皇后平日里何等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今儿个竟如此毛手毛脚的!”

    太后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胳膊:“此事究竟如何,尚还不知,等咱们先过去看看,再向皇后和婉嫔身边儿的人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再说罢。”说着,太后示意乾隆看看身边儿的芃芃,大人情绪若是太过激动,难免会对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随后,太后又若有所思地望向那名宫女:“若是你如实汇报了当时的情况,事后哀家和皇上自有赏赐给你。可你若是汇报得不尽不实,与皇后和婉嫔身边儿之人所言有出入,就别怪哀家下手惩戒你了!”

    这宫女不过三言两语,就挑起了乾隆对皇后的怒火。单从这一点来看,太后就不得不对这名宫女生出警惕之心。

    宫女闻言,愣了愣,似是没有料到,太后会对皇后如此信任,在事情还未查明的情况下就为了皇后而警告她。她低下头,咽下了到嘴的话,不敢再随意多语。

    依着乾隆的意思是他与太后去处理婉嫔之事,芃芃就呆在慈宁宫中好生歇息。

    芃芃听了这话,却不干了。事关她额娘以及与她额娘交好的妃嫔,如今她既然知道她们出了事,又怎么能安安心心地在慈宁宫中呆着呢?

    更何况,若是婉嫔的情况真有个什么不好,指不定她还可以动用异能为婉嫔保下腹中的胎儿呢,再不济,也可以保住婉嫔一条命。

    ……

    乾隆一行人赶到时,婉嫔已被送回了她的咸福宫中,皇后守在门外,门内则是忙忙碌碌的太医们。

    “太医们诊治得怎么样,婉嫔眼下究竟如何了?”乾隆抓住一名路过的小太监问道。

    那小太监面有戚戚之色:“回皇上话,太医说,婉嫔腹中的皇嗣,怕是要保不住了……”

    芃芃一听这话,便心知不好。

    哪怕过去皇后与婉嫔之间的关系再亲密,哪怕此番婉嫔摔倒之事是中了旁人的算计,可若是婉嫔腹中的龙胎没了,婉嫔难保不会迁怒皇后,日后,也难保她不会与皇后离心。

    “汗阿玛,皇祖母,让我进去看看吧!”芃芃急声道。

    “胡闹,这样的事,岂是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能随意掺和的?”乾隆下意识地拒绝了芃芃的请求。

    太后却摇摇头,对乾隆道:“想想那年皇后生小十三时发生之事。”

    若是当时没有芃芃在,只怕皇后还真不一定能够平平安安诞下小十三来。

    虽说太后私心里并不想让芃芃接触这可怖的一幕,但只要一想到芃芃兴许能够庇佑婉嫔这一胎安安稳稳的,太后就说不出什么阻拦的话。

    “让她进去吧。”最终,太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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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男主做母后

    ;

    云莜穿进了一本书里。

    此书中,先帝爱妻成痴,自妻子过世之后,很快便撒手人寰,

    留下嗣子与寡母,在权臣的掌控之下艰难度日。

    好在小皇帝聪慧,忍辱负重,与爱慕他的小皇后,权臣之女虚与委蛇,

    最终斗倒了权臣,又将小皇后白绫赐死,迎娶自己真正的心上人。

    云莜就是那个被白绫赐死的小皇后。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万万不能让“先帝”去世,“小皇帝”登基。

    谁知,在云莜入宫侍疾时,早已没有求生意志的“先帝”眼中竟爆发出惊人的光芒来。

    他颤抖着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莜莜,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儿,朕都能认出你来。”

    “先帝”将云莜当成了先皇后还魂,于是,他的病好了,

    云莜也从他的准儿媳成了他的小娇后。

    “先帝”几乎将云莜宠上了天,云莜却战战兢兢地做着先后替身,就怕哪天被“先帝”发现她是个假的。

    直到她恢复上辈子记忆,发现她与“先帝”还真有一段孽缘……她终于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先帝”砍了脑袋。

    某天,原书中的小皇帝也穿了过来,

    他发现,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妻子,成为了他爹的妻子,他们还有了一个两个三个孩子!

    他这个本来要做皇帝的人,这辈子都没机会登上皇位了!

    第一章试阅————————————————

    三月暖阳透过树叶的罅隙投照入窗棂之中,让位于北面潮湿而又阴冷的屋子也多了一丝暖意。

    云莜懒懒地斜倚在黄花梨雕成的椅背上,青葱般的手指从书页上缓缓翻过一页。

    这时,小书房外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听这脚步的频率,云莜便知来人是自己身边儿的一等丫鬟鹊枝,也唯有她,入府这么些年了,性子还是这般活泼,若是换做旁的人,定然以稳重为主,半点儿也不敢行将踏错,谁让云家家主是当朝宰相,云家规矩格外大些呢。

    鹊枝能够在这样儿的大环境下保留这般性格,说来也是云莜惯出来的。

    云莜才放下手中的书,就见鹊枝到了门口。

    鹊枝生着一张圆脸儿,看着格外讨喜,此时她正扶着木门微微喘息,见云莜望过来,她欢快地蹦跶了过去。

    云莜见状,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屈起食指在鹊枝额头上敲了一记:“这么蹦蹦跳跳的,像什么样子?当心让爹爹瞧见了又来训斥你,这回,我可不会替你求情。”

    鹊枝嘻嘻一笑,声音如同雀跃的小鸟:“小姐只管放心,这回啊,便是老爷瞧见了,也不会罚我的。咱们府中喜事将近——皇上为您和宸王指婚了!”

    自家小姐对宸王的那些个心思,鹊枝是再清楚不过的,数月前,自家小姐还因老爷不赞同她与宸王之事而害了一场相思病,险些去了半条命。如今,自家小姐守得云开见月明,鹊枝自然也为自家小姐感到高兴。

    谁知,听了这话,云莜面儿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欢喜之意,反倒慢慢拧起了秀眉,似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一般。

    待回过神来,鹊枝已是嘟着嘴,用颇为委屈的小眼神瞅着云莜:“小姐,奴婢可是一听说这个好消息,就紧赶慢赶地回来通知您了,您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呢?”

    云莜正欲说话,就见一名身着藏青色衣衫的小厮走了进来,这小厮朝着云莜行了个礼,而后道:“小姐,老爷请您去前厅叙话。”

    云莜心知,这场谈话,多半与她那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宸王有关,她合上书,整了整衣衫,又扶正了头上略有些歪斜的白玉如意簪,这才对青随道:“走吧。”

    ……

    越过假山,又踏过那横于水面的鹊仙桥,便是前厅。

    那里是云相素日办公的地方。

    虽说云莜是云老爷的独女,这相府之中无处去不得,但她平日里也甚少踏足云相处理公务的区域。

    厅外,栽种着一片桃树林,眼下正是桃花的花期,一朵朵白中透粉的桃花在枝桠上争相开放,为略显素净的屋子平添了几分亮色。

    这是云莜的母亲在世时亲手种下的桃树,当日她不过栽下寥寥数棵,历经十年,此处已成为一片桃林,桃花纷飞,梦幻如画。

    云莜望着这片桃树林,有些恍惚。都说云家老爷心狠手辣,做事不留情面,可谁又能料到,云家老爷在与亡妻相关的事情上,也会有这般柔软的一面呢?

    若非如此,云老爷也不会在亡妻过世后,依旧精心侍弄着这片桃树林,亦不会在后花园中费尽心思修了一座鹊仙桥以寄托忧思,更不会在亡妻过世十年后,膝下仍然只有云莜这么个女儿。

    云相在朝中手段强硬,无懈可击,但朝中几乎人人皆知,云莜便是他最大的软肋,亦是他唯一的软肋。

    当今皇帝病入膏肓、膝下无子,需要择一宗室子为嗣子。宸王原本并不是候选人中最为出众的那一个,但因着他让云相的独女对他一见倾心,非君不嫁,他便握住了云相的软肋。此番他在获封宸王的过程中,云相出了大力,随后,便有了这场赐婚。

    这场赐婚,是利益交换,是一场少女忧思,更是一个父亲的拳拳爱女之心。

    ……

    云莜步入前厅的那一刻,云相就察觉到了。云相常年身居高位,积威甚重,不笑时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但在唯一的女儿面前,他永远都如任何一位普通老父亲一般,望之和善,观之可亲。

    云相看着眉眼如画、乌发如墨、姿容清丽的女儿,只觉得女儿出落得与亡妻越发相似。在欣喜之余,他心中也不由生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之感。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儿隔了一只案几的椅子对女儿道:“莜莜,来,坐。咱们父女也有许久没有谈过话了,今日咱们就来好生谈谈心。”

    一旁侍奉的小丫鬟极有眼色地为云莜奉上了一盏茉莉花茶,温度适宜,恰能入口。

    云莜喜爱的东西,云相总是牢牢记在心里,便是云莜甚少踏足之处,也常年备着她爱喝的茶。

    云莜捧着茶盏抿了一口,茉莉花的清香味儿在她唇齿间逸散开来,她微微眯着眼,似是十分享受,心中却有几分苦涩。

    那个酷爱茉莉花茶的女子,并不是她。

    若是让云相知晓,他的亲闺女已于数月前那场相思病中香消玉殒,如今披着他女儿皮囊出现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不知他会有何反应。

    无论如何,云莜并不想亲身体会来自云相的怒火。

    别看云相在女儿面前一副百依百顺好说话的模样,但看看他在面对政敌时所使出的种种手段,便可知,他并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

    待云莜用完一盏茶,才略显拘谨地对云相道:“多谢父亲。”

    云相一听这话,顿时老大不乐意:“怎么,你几个月不曾与爹爹好好说话,就与爹爹生分了吗?爹爹如今都如你所愿,为你请来了皇上的圣旨,莫非你还在与爹爹置气?”

    听了这话,云莜便知,原主与云相这对父女之间的相处,必定是随意又随性的,她也尽量放松了自己:“并非如此,只是……女儿前些日子为着个外人而与爹爹置气,如今想来实在不该。女儿怕爹爹还生着女儿的气呢。”

    云相一听这话,知道女儿的心虽然被个臭小子给勾走了,但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心中顿时犹如喝了蜜一般甜:“跟自己亲爹,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呢?只要你莫要再如数月前那般,为了个臭男人而糟践自己的身体,爹爹总是不会与你生气的。”

    许是原身残留的情绪作祟,在听了这话后,云莜再也忍不住,扑入了云相怀中。

    云相一边儿揽着云莜,一边儿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莫怕,莫怕,凡事有爹爹在呢。那宸王如今且还要仰仗着爹爹,若是你出嫁后,宸王胆敢待你不好,自有爹爹去与他说道!”

    听着云相这满含溺爱的话语,云莜在安心之余,也不由开始真正将他当做了自己的爹。

    只是,她与宸王的这桩婚事,还是要想法子解开的。

    穿书而来的云莜心知,宸王是故意算计了原身的感情,勾得原身非他不嫁,但实际上,他却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善待原身。如今宸王还需仰仗云相,自会对云莜好言好语,做小伏低地哄着。一旦他站稳了脚跟,便会过河拆桥,要了云相和云莜的命。

    恰在此时,门外有人捧了一盆玉兰花进来:“老爷,小姐,宸王殿下派人送来了玉兰花,据说此花是宸王殿下亲手养大的,宸王殿下见这花开得极好,说此花品性高洁,与咱们小姐很是相配,便特意命人送了来。”

    若是原身,听了这话,还不知该高兴成什么样儿呢,喜欢一个人时,便连他随手赠送的东西,都视若珍宝,更别说是心上人亲手栽培的花。

    云相冰凉的目光从那盆玉兰花上扫过,不甚满意地道:“枉他还自称喜欢莜莜,却连咱们莜莜喜欢的是风信子而非玉兰花都不知道。”

    与陷入情网的女儿相比,云相可是头脑清明得多。宸王喜欢他女儿是假,喜欢他女儿能够给他带来的好处才是真。不过,这也无妨,只要他一日不倒,宸王就得好好儿地把他的女儿给供起来!这装的时日久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那前来通禀之人闻言,颇为无措,手中这盆玉兰花捧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本是特意抢了这桩差事,想要来主子们跟前卖个好,谁知,马屁没拍到,倒是拍到了主子的马腿上。

    见此情状,他不由望向了云莜,依着他对云莜的了解,这种时候,云莜也该出面打圆场了。毕竟,云莜对宸王之心,阖府皆知。

    谁料,云莜像是没看到这小厮给使得眼色似的,幽幽地道:“是啊,爹爹这么一说,女儿才醒悟过来。枉那宸王自诩喜欢女儿,却连女儿所喜欢的花都不知道……”

    还巴巴儿地将他原本准备拿到心上人面前献媚的白玉兰送到了相府,真是岂有此理!

    书中对这一段有详细的描写,那玉兰花,原是宸王青梅竹马的小表妹周芸婉最喜爱的花。

    宸王为了讨他小表妹周芸婉欢心,特意命人拿了两盆回来栽种着,后来,一盆被他给养死了,还有一盆好不容易养活了下来,在开得正盛的时节,被宸王拿去赠予周芸婉。

    谁知,因宸王与相府千金刚定了亲,周芸婉跟宸王生了一场大气,别说宸王给的礼物了,她连宸王这个人都不愿意看到。周芸婉言辞过于犀利,刺痛了宸王的自尊,宸王便赌气将这盆白玉兰花送到相府,给了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云莜”。

    “云莜”不知这花是旁人不要了,宸王才送来给她的,她只听说这话是宸王亲手养大的,便视若珍宝,亲自养在房中每日仔细呵护着。直到后来,已登基为帝的宸王卸磨杀驴,在鸩杀云相后,又一条白绫将“云莜”送上了绝路,“云莜”才得知一切真相。

    一想到这儿,云莜看向那花的神色中便不由染上了些许阴翳之色:“去,将这花给宸王还回去吧。”

    凭什么旁人不要的花,拿来送给她?这宸王,难道还真当她这儿是垃圾处理场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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