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番外一 日常与妹妹来啦(六)
番外一 日常与妹妹来啦(六)
他说话的时候, 妹妹好奇停下来,认真听他说着话,一双孩子特有的清亮明眸让人心中微动, 一个眼波流转,似是都藏了春夏秋冬。
陈修远目光微微滞了滞,忽然想起自己妹妹小时候……
也是这么好看, 粉雕玉琢。
他抱着她的时候, 她也是这么打量着他,让人的心都轻易融化了。
陈修远莫名鼻尖微红。
看着怀抱中的妹妹, 那双乌黑如玛瑙水晶的眼眸轻易映在了他心底,也映在了他掌心的温柔了。
陈修远深吸一口气,唇角一抹如水笑意。
“沈歆?阿曦?”陈修远嘴角微微勾了勾,“好听……”
他的声音于温和中带着清贵, 深沉里藏着醇厚, 似暖玉,似晨钟暮鼓, 也似三月里温暖柔和的柳絮。
这样的声音很好听,妹妹眨了眨眼睛,似是没听够,又似是欣喜, 等他不说话了,妹妹又也跟着扬起嘴角轻轻笑了起来,而且一点点靠近他, 往他身上蹭去。
这种亲近,最难让人抵御。
也抵御不了。
陈修远早前还只是鼻尖微红, 眼下, 眸间已经混合着氤氲, 悦然和珍惜在其中……
“阿曦。”相对沈歆,他更喜欢阿曦两个字。
这两个字于妹妹而言并不陌生,妹妹看他。
陈修远目光中略微迟疑,怔了怔,轻轻俯身,正准备吻上妹妹额头,忽然“啪”的一声,屋门推开,阿念撒腿跑进来,“糖来啦!”
陈修远吓一哆嗦,险些将怀中的妹妹给直接扔了。
幸好……
陈修远既后怕,又恼火看向阿念,“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阿念一脸懵,“我没有大声啊,大卜。”
陈修远笃定道,“门。”
阿念才想起来他刚才“啪”得一声推门,是有些大声,阿念笑了笑,然后上前,“大卜,你刚才是不是想亲妹妹?”
被拆穿的陈修远:“……”
陈修远再次笃定,“我没有。”
阿念笑,“大卜你骗人,我刚才明明看到的!”
陈修远淡声:“不,你看错了。”
阿念凑到他跟前,伸出一双小手比量道,“我没看错啊,大卜,就差这么一点点,大卜就能亲到妹妹了。”
陈修远:“……”
阿念笑道,“大卜大卜。”
陈修远沉稳打断,“陈念,你信不信我揍你?”
……
终于,等陈修远和阿念不闹腾了,重新将妹妹放回了小摇床里。
两人一狗也重新趴在小摇床边看着妹妹。
“大卜,我小时候也像妹妹这样小吗?”阿念好奇。
“嗯。”陈修远不假思索。
阿念又问,“我有妹妹这么可爱吗?”
陈修远明显有思考的痕迹,而后才嗯了一声。
阿念皱眉,“大卜,你为什么总是嗯?”
陈修远奈何,那他还能怎么样?
“大卜,妹妹真的不能吃糖吗?你看,她看着糖的模样,好想吃的样子,她都要留口水了。”阿念声情并茂。
陈修远平静应道,“你自己吃。”
阿念不放弃,“大卜,就让妹妹舔一口吧。”
陈修远斩钉截铁,“不行,绝对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你想都别想。”
阿念大脸凑了过来,“就一小口,我拿着,妹妹舔舔就好,我们不告诉其他人。”
陈修远严肃脸,“不行。”
……
自从舔了那一小口糖,妹妹整个人都很兴奋,手舞足蹈,根本停不下来。
陈修远头疼。
他怎么就这么上陈念这个家伙的头。
陈念也在一旁紧张得脸色都白了,“大卜,会不会被发现啊?”
陈修远半是吓唬,半也是无语,“好像,很难不被发现……”
阿念紧张,“那怎么办?”
陈修远危言耸听,“谁刚才胆子那么大的,自己想怎么办?”
阿念耷拉着嘴,“我看妹妹她爱吃糖……”
“嗯,看出来了,是挺爱吃的。”陈修远看着小摇床中,还在兴奋得伸手伸脚的小沈歆,头又疼了几分。
阿念快要哭了,“爹爹以后会不会不让我来看妹妹了,因为我偷偷给妹妹糖吃了?”
阿念一幅委屈模样,好像眼泪都要像窜了串的珍珠一样快要落下来一般。
陈修远嫌弃,“陈念,你别哭啊,不然沈辞他忽然回来,还真以为我揍你了不是!”
阿念嘟了嘟嘴,“大卜,你揍过我?”
陈修远看他,“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阿念委屈道,“就是爹爹和娘亲回来前几日……”
陈修远险些没笑出声来,蹲下看着他,奈何道,“陈念,你张嘴。”
阿念听话张嘴,正好缺了一颗牙。
陈修远好气好笑,“你的乳牙掉了,我拍了你三下,是想让你早点长出牙齿来,你自己张嘴不觉得漏风啊?”
陈修远嫌弃,“赶紧把牙齿长出来,丑死了。”
念念忽得就哭了,“念念不丑。”
陈修远:“……”
念念哇得一声继续大哭,“大卜不喜欢念念了,就说念念丑。”
陈修远:“……”
“念念好伤心啊。”
陈修远轻叹,“好了,陈念……”
阿念才忽然不哭了,“那大卜,你凶一凶妹妹,让她别这么高兴了。”
陈修远:“……”
等回宫中的时候,方嬷嬷领了阿念去洗漱。
陈修远在丽和殿见陈翎,“你再不回来,我真要撂挑子不干了。”
陈翎打趣,“这么急啊?”
陈修远瞥了她一眼,“那边不太安稳。”
陈翎颔首,“也是,东宫年纪还小,定力也不好,指不定被人怂恿就养面首了……”
陈修远脸色都变了。
陈翎笑道,“开个玩笑而已,陈修远,你怎么这么小气?你该不是真怕东宫养面首吧?”
陈修远恼火,“陈翎!”
陈翎这才不逗他了,“不说笑,还有件,朕要请你帮忙。”
“不帮。”
“你得帮……”
陈修远沉声,“陈翎,你适可而止,光带你们家小孩儿了,自己家的小孩儿还在被人盯着没人管。”
他这句自己家的小孩儿让陈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耽误不了两日啊,陈修远,你帮阿念取字吧。”
陈修远愣住,这倒是意外。
男子二十加冠,要加字。
譬如他叫冠之,沈辞叫自安,阿念要取字了……
好快。
陈翎笑道,“我思来想去,阿念出生的时候,一直是你在,你一直照顾阿念,阿念也喜欢你,你们两人要好,你还是他的大卜,对他来说,独一无二,没有谁比你更合适给他取字。你来取,阿念日后会高兴的。”
陈修远微怔。
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只轻声问答,“阿念加冠还早,怎么想着这么早给他取字?有什么特殊缘故吗?”
陈修远目露担心。
阿念跟着他许久,他早就潜移默化习惯了担心他。
陈翎笑道,“哪有什么特殊缘故,就是忽然想起了,也估摸着你这一趟差不多也要去西秦了,所以提前同你说声,你在路上的时候可以抽空想一想。等这趟从西秦回来,阿念就有小字了。”
陈修远不由笑了笑。
陈翎继续道,“其实早些有字也好,凡卓的字就是平南侯提前取好的,凡卓喜欢就提前用了;阿念也可以先取着……”
陈修远目光柔和下来,“好,我知道了。”
陈翎遂才低头看向手中折子,“没旁的了,就这个事儿。要走之前同阿念说声,阿念会舍不得你的……”
陈修远才又看向陈翎,“真的不让沈辞取字了?”
陈翎看他,“陈修远,沈辞说的。”
陈修远会意,“那容我好好想想。”
陈翎轻嗯一声。
离开丽和殿,陈修远还在出神。
一个人的字会伴他一生,阿念的表字让他取,他是要好好想想,不能草率了。
那是念念,不是旁人。
陈修远笑了笑,又想起方才陈翎口中那句“沈辞说的”,陈修远轻嗤一声,也忽然觉得沈辞这家伙,好像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陈修远确实要尽快去西秦一趟了,西秦眼下暗波涌动,陈壁也催了他几次。
眼下陈翎和沈辞回了京中,他也见过沈歆了,好似心中一块沉石落下,但这一趟要去西秦的时日怕是会很长,至少要比早前长得多,说心中舍不得是假的。
晨间早朝,陈修远未去,而是直接去了朝阳殿。
陈修远去的时候,阿念还未醒。
这些时日一直是陈修远在宫中照顾阿念,方嬷嬷见了他来朝阳殿中也习以为常。
“我来看看太子。”陈修远轻声,“看看就走,不用吵醒他。”
方嬷嬷福了福身。
陈修远上前,阿念还裹在被子里。
前两日就听陈翎说,阿念终于见了沈歆,欢喜得不行,眼下,睡梦里都还有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梦到小阿曦了……
陈修远俯身,轻轻吻了吻阿念额头,没敢吵醒他。
陈翎说的是,阿念知道他走,肯定会哭。
他不想看到念念哭,他怕一路上都不安心,但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涟卿在西秦的境况不好。
都是女子,但陈翎手握实权,自己就能摆平燕韩国中的事;但涟卿在东宫,早就被架空,周围世家都想拿她做跳板谋求利益,她做任何事情都会触动的世家利益,进退维谷。
他不在,怕陈壁护不住他。
所以,他怕同阿念道别,看到阿念哭,不如眼下这样,静静看会儿他。
他其实要感谢陈翎和沈辞,若非如此,他不会有这么长一段时间同阿念相处,这段时日,与他而言也弥足珍贵。
最后,陈修远起身,从袖间掏出一枚信封放在他枕侧,轻声道,“大卜给你的信,写了好久,眼睛都写红了,好好看。大卜走了,但大卜会想你的,要听你父皇的话。阿念……”
陈修远又俯身吻上他额头,“平安喜乐。”
……
从宫中出来,早朝还在继续。
陈修远又摸去了沈府。
阿念在的时候,还勉强可以说是阿念闹着要来的;但阿念不在,他实在不好单独来沈府,只有挑沈辞还在上朝的时候。
这几日陈翎和沈辞两人刚回京,也都在忙碌着。
陈翎这次离京的时间有些长了,朝中之事要花许多时间补回来,所以自回京之后,陈翎白日里除了早朝,几乎都在丽和殿中处理政事和见朝中官吏。
沈辞这趟回京也要交出手中禁军兵权。
早前关书博一事之后,天子要求彻查禁军上下。禁军负责护卫京畿,天子脚下,地位举足轻重,虽然早前一直以来,禁军中的将领都是各个世家子弟担任,但大抵都是信得过的,从未像早前初一宴那样生出惊险事端来。
禁军内部不得重新梳理和排查,于是天子在惠山行宫静养的这一年都是紫衣卫跟去惠山行宫护卫,京中禁军基本都在整顿,等这次沈辞回京,便开始逐一核查,确保如今的禁军已经是没有风险的。
所以这几日陈翎也好,沈辞也好,都近乎在连轴转。
如今沈府主事的管家是袁叔。
这几日袁叔已经熟悉了敬平王,见敬平王来沈府也不意外。
“我来看看。”陈修远也不客套。
几个月大的沈歆,一日内大多时间都在睡觉,陈修远去的时候,嗯嗯正守在摇床下,见了陈修远,两只前爪子起身,也温顺得摇了摇尾巴示好,没有出声吵醒妹妹。
屋中早前有奶娘守着,见陈修远入内,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陈修远上前,见妹妹睡得正好。
她原本就同阿念长得像,眼下静静躺着,小手蜷紧放在头顶的模样,像极了阿念……
陈修远忍不住笑了笑,眸间都是温和与暖意,更多是不舍。
陈修远想了想,还是俯身,抱起妹妹。
妹妹倒是真的睁眼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握着小拳头香香睡过去了,陈修远又不由莞尔。
这次没有阿念在,周围也只有这条名叫嗯嗯的狗。
陈修远略微思量了片刻,最后遵从内心,轻轻吻上妹妹额头,“舅舅走了,小阿曦,等舅舅回来,你都长大了,会唤舅舅了吗?”
陈修远唇瓣微微扬了扬,“舅舅会想你的,沈歆。”
陈修远说完,才听到身后的轻咳声。
陈修远脸色微变,转眸看向身后的沈辞时,整个脸都绿了……
还特么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陈修远已经不是脸绿,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辞原本是不想出声的,刚好撞见这一幕,准备转身走人,但这几日连轴转着,有些染了风寒,一直在咳嗽没见好。所以他这几日也少有在妹妹跟前久待,今日刚下早朝,陈翎有事同方四平商议,他先回了府中,没想到就撞见陈修远。
“敬平王。”总归这里是沈府,他是主人,他要先开口。
“嗯。”陈修远沉稳道,“阿念吵着要来看沈歆。”
不是他……
“哦,是。”沈辞温和笑道,“阿念是很喜欢阿曦,每日都吵着要来看阿曦。”
沈辞也给他台阶下。
陈修远继续道,“阿念去买糖葫芦了,我不太喜欢糖葫芦,没同他一道去。””
沈辞没有戳穿,只是颔首,轻笑应了声,“好。”
陈修远忽然垂眸,寻思也不用再装了,陈修远看了看妹妹,而后才沉声朝沈辞道,“有时间吗,同你聊聊?”
沈辞点头,“有。”
……
两人没在沈府当中,而是去了市集并肩踱步。
这一趟陈翎同沈辞在立城边关,都是陈修远在照看朝中之事和阿念,沈辞心中感激他;方才见他同妹妹一处,也知晓他对阿念也好,对妹妹也好都是喜爱,但又习惯了别扭,不想旁人看见。
市集中,陈修远似是随意道起,“我昨日同陛下说起过了,这一趟离开京中怕是要些时候,有些事情,想在离京之前同你一声。”
“敬平王请说。”沈辞同陈修远之间一直客气。
陈修远沉声道,“沈自安,陈翎能走到今日不容易,朝中之事并不都是一帆风顺,她能到这一步,是她的能耐,也是她处处小心翼翼的缘故。但这些小心翼翼,到了你这里都是特例。阿曦是很好,但她为了生下阿曦,冒得风险太大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横加干涉,但你是不是要脑子清楚些,有阿念和阿曦就够?”
陈修远算直白。
他不介意陈翎与沈辞之间的事。古往今来,哪个帝王没有自己身后的风流事?陈翎也一样。即便真有一日,朝中知晓沈辞同陈翎一处,但这些也轮不到旁人来评头论足。
阿念出生的时候他在,所以迄今都心有余悸。
他希望的是陈翎平安。
沈辞会意,温声应道,“我知道,我也只想要阿念和妹妹,我同阿翎不会再要旁的孩子。她生妹妹的时候我在,我希望她好。”
听到此处,陈修远脸色微缓。
再看沈辞时,不似早前那般芥蒂和嫌隙。
“好,我记得。”陈修远也看向他。
“陈修远,沈辞?”曲边盈策马而过,却又忽然勒紧缰绳驻足,“还真是你们俩?你们俩在一处可不多见,稀罕哪!”
忽然在街市上见到曲边盈,陈修远和沈辞都笑起来。
陈修远叹道,“曲将军,范玉去了林北兴建商贸,你怎么不去?”
曲边盈轻笑,“他有他的事,我有我的事,我总跟着他做什么?我去了又帮不上忙,还会打扰他,他做好他自己的事就是了。”
曲边盈惯来喜欢怼陈修远。
陈修远习以为常。
倒是沈辞笑,“去哪,曲将军?”
曲边盈笑,“你们禁军近来不是在整顿吗?阚舟有匪患,你们禁军不便出兵,所以我们紫衣卫去,这不,眼下就走,等这趟剿匪完,差不多六七月了,北上林北去寻范玉过中秋,回头,再京中了!”
陈修远打趣,“安排得好!紧凑,合理!”
曲边盈轻笑,“走了,回头见!”
陈修远和沈辞都同她道别。
“驾!”曲边盈打马扬鞭,一袭紫衣铠甲,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看着曲边盈远去背影,陈修远和沈辞良久都未移目。
两个人心中都清楚,紫衣卫去剿匪,绝对不是曲边盈口中那句禁军在整顿,不便出兵,所以由紫衣卫代劳那么简单。
边关有驻军驻守,禁军护卫京畿和宫中暗卫,紫衣卫是天子的亲卫,是天子手中的剑,天子指哪紫衣卫便朝哪,不用受制于旁人。
天子这番大张旗鼓用紫衣卫剿匪,是意在削减除了边关驻军以外的国中各地驻军,这类驻军皆非直接听令于天子,又非护卫皇城,更非驻守边关,而是常规消除匪患,各地出现叛乱或边关危急时驰援,由来久矣。
天子是想削减和收回这些驻军的兵权,将开支转到紫衣卫和禁军,尤其是边关驻军上——这才是这次让曲边盈带紫衣卫去剿匪的目的。
有据可依,紫衣卫也可以剿匪,也可以驰援边关,还可以戍守京畿,那地方驻军就可以慢慢裁减了。
两人都看破不说破。
“我今日离京,喝两杯?”这还是陈修远头一次主动邀请。
“好啊。”沈辞却之不恭。
陈修远离京后不久,陈翎就让沈辞将妹妹带入宫中来暂住了几日。
朝中起初是有人议论纷纷,但很快,方四伏亲自出马,这事儿仿佛也顺理成章,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想想,陛下这一趟本就是沈将军护送回京的,一路同行,陛下自然见过沈将军家的小千金了。沈将军同陛下那是过命的交情,陛下膝下又只有太子一个孩子,没有女儿,见了女儿当然喜欢,指不定之后同天子亲厚了,还会赐封个公主郡主什么的。陛下这几日忙着朝中的事,想沈府千金了,接到宫中看几日也正常。再说了,将军夫人身子娇贵,早前生女儿的时候受了损,这趟回京途中受了风,一直病着,沈将军这趟忙完禁军的事还得去看自己夫人呢!把女儿放在天子跟前,最多听你们几句闲言碎语,但沈家的好处是捞到了呀~
方四伏这么一提醒,旁人纷纷反应过来。
难怪天子同沈辞走得近,沈辞这心机未免太厉害了。
天子原本就信赖他,他再把自己女儿往天子跟前这么一送,讨天子喜欢,那沈家的将来又前途无量了啊!
沈辞一个驻守边关的都看得清楚明白,他们这里在京中,家中儿女众多的怎么就没想到把自己儿女往宫中送,讨天子喜欢呢!
沈辞果然厉害!
……
在朝中的羡慕嫉妒当中,日子一天天过去。
妹妹长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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