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是非
普阳驻海城,临时办公室。
古清河在接电话。
这个当年文质彬彬,甚至有些书呆气的年轻人,从父亲坐牢以后,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人,放下一种东西,就能得到另外一种东西,这句话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电话另一端是关新月,尽管这几天关于她的不利新闻,铺天盖地。情绪却像没受到影响,声音仍旧平稳。
“古总,咱们俩应该无仇无怨,还达成过合作意向,且正待合作。”
古清河靠着沙发,松懈闭目:“关总不应该是这么绕来绕去的性格,到底想说什么?我今天时间很少哦,一会还有个会要开。”
关新月深呼吸:“悦城财务的事。”
“那个跟我无关,调查组介入,我这个商人根本无法插手。”
“是么?”
古清河冷淡:“关总,我是真挺佩服你。说不定,调查组就在去找你的路上,竟还如此淡定。对了,你现在出国了吗!”
“还有,关总这么聪明。难道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怎么着,这些事,都谈不上跟我有关。况且,我有何理由跟你过不去。”
关新月脸色已有些苍白,记忆中一桩又一桩闪过最近变故。
她在国内经营多年,人脉自然也有。稍微调查,不难锁定新闻的始作俑者……应当是夏梦。可始终想不通,她怎会将事情扯到悦城财务上,这不合逻辑。
那除了夏梦,还有谁对这些知道的如此清楚。
施雅?
关新月知道她背着自己做了些小动作,可根本不相信她会害自己,没有理由。
当然,任她如何聪明,都想不通这个没有丝毫逻辑的连环事件。但是,他知道,能在短时间内启动调查组的人,海城没有几个,所有迹象都指向了古清河。
至于这人为何如此,也是关新月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就算输,她想输个明白。
问不出头绪来,身在机场的关新月又看到有几个警察询问着往这边而来。她灵光一闪,突的发笑起来。
“古清河,你妒忌韩东,你恨连他身边一个已经分开的人,对你都不屑于顾。你恨我,哈哈,竟然会恨我。嘿,你想让我栽跟头以后,以便于更好控制通源的管理层……我告诉你,没用的,通源是我一手创建的。即便我不在,它有自己的管理机制,绝不会让一个刚刚上任的代理董事长能够左右。”
古清河脸色骤然剧变,坐直:“我看你是疯了。”
“我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清醒过,我清醒的知道,你不但要从韩东手里夺走悦城,你还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想让通源成为你电商部门的第一个货仓。你这个心理阴暗变态的小人,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朋友,伙伴。”
砰然,古清河将手机挂断,重重丢在桌上。
胸膛在起伏,脑海魔怔般回荡着刚刚关新月字字诛心之言。这个臭婊子,死到临头,竟还敢这么狂妄。
他重新拿起手机接连打了几个电话,诉求只有一个。抓紧搜集证据,逮捕关新月,冻结她的私人账户。
……
警察找到关新月,瞟了眼她行李箱:“关总,接到举报,您涉嫌悦城的税务问题,需要回去协助调查。”
“悦城税务?”
关新月似听到笑话:“同志,你们搞清楚,我是通源集团的董事长。悦城的税务,麻烦去找悦城的人。”
转身,放弃登机。
她径直离开:“而且,我对这些事一概不知,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法庭见。”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他们的确是没带逮捕令之类的证件,因时间短,加上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找关新月,除了拦下她登机出境,本就是请求她协助办案。
眼见人就要消失,一个警察打眼色示意下属悄悄跟着,他则拿起手机跟上级反映情况。
得到的命令是暂时不宜采取强制性措施,却也要精确知道她的行踪。
关新月知道有人跟踪自己,装看不到。直至上了一辆的士车,右手才有些抑不住的发颤。
她怕,说不出的怕。
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惧怕会减少。什么都有了,惧怕会放大。不管有没有人要对付自己,其实这件事只要经最知情者韩东证实,就是敲定的事实。
进而警察就有了足够羁押她的权利,接下来再发生什么事情,全都只能被动挨打。连下场,都无从预料。
缓和着,关新月鼓足勇气,打通了那个她拿起手机无数遍都没敢去拨的电话:“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等不到回复,她低着头,眼中水雾蔓延:“我找不到其它人,没有能信任的人。不管我做过什么,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我已经三十几岁,我不敢想,假如因此要去坐牢。等出来的时候,生命还有何意义。”
“我得出国,什么都不要都可以,一定得出国。在这里,我时刻感觉到不安。”
接电话的是韩东,他不知道有何话说,就没说。
听了会,悄然挂断。
同时间也有警车停在了他门前,韩东叮嘱龚秋玲几句。没等警察说话,先一步去往警车。
他倒没关新月这么担心,在他的观念里,自己做事大多堂堂正正,就不忌宵小。
夏梦也知道事情有所变化,开车赶回来的路上,强行把警车拦了下来。下车敲开窗子:“你,你一定配合警察,这是公民义务。”
韩东点头,笑笑:“茜茜要是找我,就跟她说,我去给她买礼物了,很快回来。”
“还有心情惦记她。”
夏梦嘟囔一句,眼看着车窗合上,原地驻足了许久。开车的刘小刀忐忑到了极点,他从着手弄新闻的第一天,做梦都梦到韩东拎着他好一顿揍。
意外的是,俩人几次见面,东哥对这件事只字未提。
小跑着过来站定:“嫂子,我哥不会有啥事吧……要不,我找人给打个招呼。”
夏梦没听到,半响才反应过来:“好好忙你的事就成。”
“可,可是我总感觉是我害了东哥,忘恩负义……”
“你懂个屁!”
夏梦打断,察觉爆粗。稳了稳,丢下刘小刀,自己开车走了。
意料之中的很多事,可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不管丈夫听不听她的,都不舒服。
她知道,这是做一件有些违背本性的事情之后,心里是非观在冲击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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