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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


“贾大人认识画之人?”

        听到贾政的惊呼,一旁的內侍连忙询问。

        贾政怔怔地望着薄绢上巧笑倩兮的女子,嘴唇剧烈颤抖,忽而听到內侍的问话,他又猛地打了个哆嗦。

        “贾大人?”

        “圣人,陛下,这、这薄绢上的女子,就是、就是那狐妖。臣年轻的时候在金陵老家读书,遇到的狐妖,就是这副模样,圣人,那灵丹就是她赠送给微臣的。”

        贾政没有注意到,当他承认画女子就是当年那狐妖的时候,这大殿内有两个人变了脸色。

        其一是把裴湘放在心底的当今天子明钊,其二就是曾经见过裴湘一面的贾元春。

        “父亲,人有相似,你又多年未见那狐妖,是否认错了?”

        贾政被女儿质疑,本想呵斥,但是念及此处不同于家,且元春是宫之人,便压下了做父亲的威风,一边看着那仕女图一边说道:

        “这画栩栩如生,画女子五官清晰可见,为父如何能认错故人?只可惜,当年是我误会了她。”

        太上皇听闻薄绢上的女子就是狐妖,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他越看越觉得这是人间姝色,心道,不愧是以美貌闻名的狐狸精。

        这时,一向寡言的新帝突然出声,他冷冷地望着贾政,命他重新讲一遍和画狐妖的过往,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贾政此时忐忑异常,哪里还有初进宫时的七分侥幸。

        他听闻天子提问,连忙细细说了当年之事,连带着自己怎么产生的猜疑,回到都后是怎么寻访到厉害的道人,最后又是如何同狐妖决裂的,他都老老实实地叙述了一遍。

        等他话音落下,明钊紧跟着提问:“你是说,你请的道士最后没有能杀死狐妖,反而让对方逃脱了。”

        贾政抹了一把冷汗,唯唯点头:

        “是,臣亲眼见着、见着她化作血雾消失了。臣、臣以为她死了,但是,臣听那位道爷说,说什么臣误了他,没想到竟然是有传承的赤狐一族,还说他的修行毁了。臣才知道,那妖狐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并没有死亡,只是、只是那道士又说,她活下来的机会不大了。”

        明钊沉声追问:“你请的道士如今在哪里?”

        “回陛下,自那日之后,臣再也没有见过对方。如今,那位道爷大概是在哪里云游吧?”

        听到明钊接二连三地提问,而且问题全是围绕一只狐妖的下场结局,太上皇露出一个有些微妙的惊奇表情。

        他扭头认真看了两眼內侍举着的仕女图,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老三啊,你莫不是见着狐妖美艳,就动了心思吧?”

        ——嘿哟,这可是石头开花,难得一见。

        明钊对自家父皇退位后越来越“口无遮拦”这点,十分无奈。他淡淡地瞥着大殿内的其他人,发现大家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平静神态,便警告性地咳嗽了一声。

        而后,他才对上太上皇饶有趣味的打量目光。

        “父皇,这画女子,同儿子之前认识的一个人十分相像,所以儿子才多问了两句。”

        “你还认识这么美貌的女子?”

        “其实,父皇你也知道她的,她之前在围场救了儿子性命,儿子向你禀告过的。”

        提起围场之事,太上皇稍稍一回想,便恍然。

        “原来是她!就是那个舞娘出身的女子,从画皮鬼的手下逃出一条命,而后又拒接了你,宁可出家做道士的那个?”

        明钊板着面孔黑着脸,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太上皇目光一闪:“这事儿可有意思了。”

        这时,外面的侍卫禀报,太医署的几位太医求见。

        太上皇立刻没有了调侃儿子心思,急忙示意內侍宣人进殿。

        “圣人,陛下,恕臣等无能,无法断定那丹丸的药效。”

        “陛下,臣认为那宝物并不像丹丸,当然,臣才疏学浅,之前并没有见识过此等灵物……”

        “此灵丹药香清润悠远,丹药表面还有传说的丹晕霞光,如何不是丹药了?”

        眼见着太医署里的几位国手就要争吵起来,太上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明显就是有人要整治贾家,甚至不惜利用他们皇室。

        “贾政,我问你,史氏藏药之事,你是在梦听说的,之前并不知道,对不对?而告诉你真相的,是一个叫做李孝山的水鬼,对不对?”

        “启禀陛下,正是如此。臣按照李孝山留下的地址去了绿柳胡同,取出了这玉盒和丹丸。臣、臣适才听那位公公说,绿柳胡同第三家一直是空宅,里面破败荒凉,也吓了一跳。

        “圣人,陛下,臣万万不敢欺瞒。臣之前亲眼所见,那幢宅院雅致清爽,花园里有亭有花架,山石翠竹,藤蔓垂绕,布局颇为不俗,绝对不是长久无人居之所在。”

        太上皇没有再搭理贾政,而是侧头对明钊分析:

        “史氏当年藏了灵丹,这是事实,可这灵丹有没有被服用,如今还在不在,就不好说了。但是,朕估摸着,贾政取出来的这个,应该不是当年的那枚灵丹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异事和破绽,还有,这玉盒藏画,一看就不对劲,这是给咱们线索提示呢。”

        明钊微微颔首:“儿子这就让人去寻裴姑娘,她如今已经是道门人,有些本事。不管这灵丹之事同她有没有关系,问她一问,总不会出错的。”

        太上皇似笑非笑地看了明钊一眼,对他维护那个裴姑娘的态度不置可否。

        “行,那就传命令下去吧,让下边办事的尽快找到人,而后,请那位裴道长入宫觐见。”

        明钊看了一眼身旁的內侍总管,对方会意,立刻就躬身退出,去传达寻人的命令。

        “父皇,这贾家……”

        “按你的心意来吧。朕之前优容贾府,多半是看在代善的面子上。朕和荣国公君臣多年,感念他鞠躬尽瘁,不忍他的家族凋敝没落,才对某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曾想,朕这些年一直纵容的,反而是害了荣国公的人。”

        那贾政和贾元春一直跪在殿,此时听了太上皇的话,都觉得眼前泛黑,浑身冰凉。他们知道,贾家这次是真的要败落了。

        明钊得了太上皇的答复,当即就让人彻查贾家诸事。

        除了史太君藏药这件事外,贾家族人良莠不齐,门客豪奴仗势欺人,这些年没少做些横行贪酷之事,害死的人命也不少,此次,都会被一一翻检出来。

        “父皇放心,儿子也记得荣国公对朝廷的忠心,不会对重臣功勋之后太过严厉。此次查抄,只惩罚有罪之人,不牵连贾家妇孺和无辜族人。待到事了,给他们留下足以安身立命的钱财,不让功勋之后衣食无着落便是。”

        太上皇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他此刻又开始感到疲惫昏眩了,再加上灵药之事迟迟不决,顿觉兴趣索然,不想再操心这些琐事。

        但他还是心软吩咐了一句:“史氏那里,就让她去代善的墓前守着吧,吃斋念佛度过余生,别在明面上降罪了。她是贾家的老太太,若是她德性不端,有了谋害亲夫的名声,下面的族人小辈,特别是未出阁的女孩子,也都跟着名声有碍的,动她一人,牵连甚广。”

        明钊点头,紧跟着补充了一句:“儿子会妥善安排的,刚刚这贾政不是说了吗,他愿意替母亲承担罪责。子代母过,天经地义,儿子会体察他的孝心的。”

        太上皇忍不住摇了摇头,心知不管那画女子是不是裴湘,他这个小心眼的三儿子都对贾政记仇了。

        不过,这和他老人家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他摆了摆手,表示不再过问。

        明钊也注意到了太上皇疲惫的脸色,连忙起身告辞,带着一干人退出了大明宫正殿。

        之后,明钊亲自下旨,着两位郡王和一位赵姓指挥使查办贾氏一族,同时也令贾元春出宫归家,不再担任宫女史之职。

        贾家之事暂时告一段落,灵丹是否可服用依旧悬而未决,于是,宫派出更多人手寻找裴湘的下落。

        两日后,休沐后回宫当值的范姓侍卫听闻陛下在寻找裴昭希道长,惊讶出声:

        “道长就在我家做客,帮我娘治疗陈年旧疾呢。”

        “当真?”

        “自然当真,在围场之时,我发现裴道长的药很好用,便厚颜向她要了一些。后来返回家,不小心被我娘误用,没想到,我娘她早年留下的腿疾缓和了不少。我就连忙给崂山、金陵和姑苏等地去信,试着联系裴道长。前几日,裴道长应我信邀约,已经在我家做客了。”

        于是,裴湘就被请到了宫。

        她一身青色道袍,步履轻盈,身姿飘逸,肩头蹲着一只小白狐,腰间挂着碧玉笛,就这样踏着晨光翩然而至。虽然和那画人有着一模一样的五官,但是只看一眼,便知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那是明媚娇艳,是五月繁花,这是白云青松,是秋日澄波。

        明钊看到裴湘,不由得微微出神,太上皇则暗自喝彩,在见到真人之后,心的几分芥蒂怀疑不知不觉就消散了。

        裴湘行了道士的作揖礼后,被赐座赏茶。

        之后,太上皇率先开口,询问了狐妖和灵丹之事。

        对于贾政和小赤狐的过往,裴湘并没有隐瞒,完全坦然相告。并且直言告知明钊和太上皇,小赤狐当年送给贾政的灵丹,其实是她自愿奉上的半颗妖丹,当时,那妖丹确实是能够治愈重疾的灵药。

        但是,贾政不仅辜负了小赤狐的心意,还要对她赶尽杀绝,让小赤狐由爱生恨,那颗送出去的妖丹也因为原主人心的怨气,不再是治病的良药,而变成了索命的毒丹。

        说完往事,裴湘还补充道,那半颗妖丹已经被服用了,服用之人就是贾政的早逝嫡长子贾珠。

        “你之前一直在骗我?”明钊听完裴湘讲述的往事,面色僵硬难堪。

        裴湘摇头:“陛下,我和你初相识的时候,确实就是想要摆脱画皮鬼的舞娘裴湘。包括上次在围场助你的时候,我也认为自己是人类。直到不久前,因缘际会,我恢复了之前的记忆,才记起了自己的狐族身份。”

        因为裴湘的解释,明钊脸色微微好转,但太上皇却没有儿子好说服,他沉声问道:

        “是什么样的因缘际会让你恢复了记忆?还有,你当年逃跑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为何能像人类一样长大并生活?”

        在寻找裴湘的这两天里,太上皇已经让人调查了她的生平。发现她确实如同普通女子一般,有父兄在世时,生活得无忧无虑,后来天灾人祸,她便流落在外,成了舞娘。

        若说她的人生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不平常,大概就是那画皮鬼出现之后。

        裴湘看了明钊一眼,诚实答道:“我能够重返狐族,恢复记忆,是因为和陛下有了牵扯。大概是因为在围场帮了陛下一次,老天记下了我的功劳,所以,当陛下登基后,我也跟着受益,找回了过去的身份和记忆。”

        这话彻底安抚了明钊的情绪,甚至让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不论是裴湘因他恢复记忆,还是这种事本身就代表着,他是被天道承认的帝王,都足够让这位新帝龙心大悦了。

        太上皇轻哼一声,觉得儿子忒好哄了。

        裴湘继续说道:“我当年能从贾政、道士和警幻仙姑手逃脱,全赖狐族祖先庇佑,留给子孙后代一线生机。”

        裴湘向两人简单地解释了一番狐族的血脉传承。

        “我若没有恢复记忆,就会如同真正的人类那样生活,不,会比普通人类更加多灾多难。”

        听完裴湘的叙述,太上皇没说信不信,反而是明钊,因为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而皱眉:“警幻仙姑?怎么又有她?”

        明钊始终记得,就是那个什么警幻仙姑给裴湘托梦,说什么她应该去离恨天太虚幻洞的薄命司,才让裴湘坚定了求道之心,彻底放弃了跟他返回都的打算。

        所以,明钊心里对警幻仙姑一直存在芥蒂。

        “陛下,当年之事,贾政能对小赤狐产生诸多误会,除了他本身的性格外,和警幻仙姑脱不开关系,甚至可以说,她就是罪魁祸首。”

        “为何?”

        “陛下,可还记得昭希和你讲过的那个梦境?那时候,警幻邀请昭希去她的离恨天太虚幻境司掌薄命司,帮她化解人间痴男怨女之情债?”

        明钊点头,又给一脸迷惑的太上皇讲了当初的事情,重复了一遍裴湘告诉过他的神奇梦境。

        最近几日,太上皇对这种仙家之事无比感兴趣,他刚刚有了一些恢复健康的希望,自然要抓住不放。

        于是,太上皇也连声吩咐,让裴湘仔细讲一讲她和警幻仙姑的恩怨。

        裴湘垂下眼眸,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愤恨或者悲怨,也不自怜自艾寻求同情。她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后,以一种旁观者的理智态度讲起了警幻仙姑,讲起了她的仙职和她修炼的依仗。

        说起自己的魂魄被警幻仙姑觊觎之事,裴湘的态度更是平淡从容,透露着一股强者为尊的理所当然和技不如人的坦诚坦荡。

        她的这种表现,反而让太上皇欣赏,情不自禁地认为,这样冷静心性的通透之人,其实更加可信可靠。

        有时候,一个人不把自己当成弱者,其他人就会下意识地收起轻视之心。

        “如此说来,你当初遇到的那些磨难,都是这警幻仙姑一手操纵。而当你误打误撞地改了林家的运势后,警幻仙姑也借机发现了你,于是,她又一次企图把你招揽到麾下做事。”

        裴湘点了点头,实事求是地说道:

        “警幻仙姑的一些话,其实挺能打动我的。凡间女子一生的际遇和运道,多是委屈求全,很少有一生肆意快活的,红颜薄命这个词,从来不是玩笑。留在人间,确实不如到全是女子的太虚洞府里修行,落得清静自在。

        “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故意制造出多舛的命运,又趁着当事人心灰意冷之时出言哄骗。痴情薄命之人本就在人间流尽了血泪,死了之后还不得解脱,还要在那离恨天上为她鞠躬尽瘁,直到耗尽最后一丝魂力。常言道敲骨吸髓,也不过如此。”

        明钊和太上皇都沉默了一瞬。

        他们是这明昌盛之邦的统治者,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慢认知的同时,却也比这世道上的大多数男子更容易看清女子的卑微境遇,更容易承认她们的不公处境。

        因为,他们在作为男人、父亲、丈夫的同时,也是黎民百姓的圣人天子。从这个高高在上的角度看待问题,这世间的男女老少,又能有多少不同呢?说到底,都是他们治下的臣民。

        而且,这两人想得更深远一些。那警幻仙子为了个人的修炼,就在凡俗里搅风搅雨,故意制造祸端,伤害的,又岂是几个弱女子?

        女子也是人,生来有父母手足,有家族友朋,将来还要嫁人生子,融入另一个家族。说实话,她们的一生幸福几乎都依托在娘家和夫家身上。若是家族昌盛繁茂,亲人通达明理,她们的生活自然舒适安逸。

        因此,如果打算让她们凄苦伶仃,郁结悲惨,就少不得从她们的亲人身上下手,这样一来,说不得就要牵连一族人的未来。

        一族人遭难,人人都有亲朋故旧,姻亲往来,若是有人愿意出手相助,愿意扶持至亲之人度过难关,那么,警幻仙姑为了达到自身的目的,是不是还要制造更多的意外或灾难?

        帮人的下场惨淡,袖手旁观的高枕无忧,长此以往,是不是就再没有人愿意扶危济贫,心存良善了?

        那样的话,这世道就该彻底混乱了……

        裴湘注意到御座之上的二人目露深思,面色严肃。察言观色之下,不过须臾片刻,她便揣摩出了这些上位者的五分心思,于是,她顺势讲起了红楼里香菱的故事。

        她说起了为警幻仙子做事的破足道人和癞头和尚,说起了葫芦庙的大火和香菱之父甄士隐的出家。

        为了促成香菱的坎坷命运,殷实的甄家迅速败落,最终家破人亡,这期间种种凑巧之处,实在不得不让人深思。

        “圣人,陛下,说实话,这故事也是昭希道听途说得来的,做不得准。也许,是我用小人之心恶意猜测了那警幻仙姑,对此,还请二位原谅一二。可我实在没有办法用善意去揣摩自己的敌人。是昭希修行不够,做到不到云淡风轻,唾面自干。”

        “无妨,你遭遇了这样的大罪,如今说起那仙姑来,还能尽量冷静克制,不被激愤仇恨驱使,已经非常难得了。”

        裴湘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太上皇和明钊消化了一会儿警幻仙姑之事,他们二人选择暂且相信裴湘所言。

        当然,事后还是要深入调查的。

        无论是她提及的凡间种种悲剧,还是牵涉到方外修行秘闻,皇室有自己的势力,完全可以专门查看验证一番。即便没有裴湘交代得如此清楚,但是,他们调查出来的东西,也可以作为佐证,进一步剖析确认裴湘的话可信与否。

        说完过往恩怨,终于谈到了灵丹之事。

        明钊询问裴湘,是否是她在使手段整治报复贾家?

        裴湘也不隐瞒,非常坦然地承认了。

        “我想过用非凡俗的手段惩罚他们的,但是在动手之前犹豫了。这十几年的人类生活终究给我留下了印记,我总觉得,既然他们都是凡俗之人,那么,就该用凡俗的律法惩戒他们的错误。”

        这话得到太上皇和明钊的赞同,两人都微微颔首。

        裴湘似乎无所觉,只是认真阐述自己的观点:

        “而贾家势力庞大,勋贵家族历来喜欢帮扶互助,寻常的官府力量,根本动不得那样的大家族。唯有君主的雷霆手段和皇家的赫赫威严,才可以为我复仇。下面的官员世家可以互相包庇,互相推诿妥协,但是,圣人和陛下英明果决,心怀黎民苍生,肯定不会姑息罪恶的。”

        这话说得狡猾直白,但又挺悦耳,最起码,明钊眼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太上皇笑吟吟地看了一眼裴湘,心说这丫头明明利用了皇家一把,却还表现得如此真挚坦然。把奉承话说得如此直白,偏又不会让人心生厌烦,怪不得,她能把老子的三儿子迷得晕晕乎乎的。

        ——好在,这狐狸精是个出家修道的狐狸精,看不上老三。要不然,老三的后宫那就有意思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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