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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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仙踪原著
正常的腿脚总会比受伤了的走得快,陆执目视前方,转眼间就超了南孟白几步远,而他身后还缀着一条小尾巴。
池矜献在陆执身后跟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像不太会走路了,步伐都轻飘飘的。
他喜笑颜开,笑容却有些许傻,眼睛就一直盯着陆执书包后面因为陆执走路而微微摇晃的破风鸭。
江进暗地里“啧”了声,心道,池矜献这傻孩子要陷得更深了,可陆执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幅好有心机的样子。
身边的同学越来越少,各个班级外走廊上的人倒是逐渐多了起来。不用猜相信现在学校里关于池矜献上周穿了陆执校服、以及今天早上陆执大庭广众之下朝人要衣服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说不定现在论坛上已经热成一锅粥了。
“你是不是不太正常?”江进后知后觉地从那只破风鸭上移开视线,又从如数想法里抽离神识,语气一言难尽。
闻言,陆执堪称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蹙眉:“有病。”
江进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微微一笑,道:“行。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几乎是踩着点来的。”
陆执随意道:“起晚了。”
身为多年好友,江进完全不信,但他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
恰巧,高三十班到了,陆执与池矜献一前一后地进了教室,后门将外人隔绝在外。
江进耸了耸肩,也走了。
“陆哥,牛奶。”池矜献心脏还犹如擂鼓咚咚作响,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抓住陆执衣襟将他拉过来亲一口脸颊耍流氓的手,把瓶装牛奶小心地放在了陆执桌子上,还用手指往前推了推。
陆执没看,道:“不喝。”
“那就放这儿吧。”池矜献眼睛发着光,不待人回应就转过身准备第一节课的课本,嘴角一直卷着笑意。
他随便把书翻开,上面除了印着的正楷字体,顿时又多了一部手机。
池矜献啃了几秒食指指尖,另一手就点着屏幕疯狂翻飞。
现金池:小鹿小鹿,小鹿小鹿小鹿,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金池:小鹿!!
现金池:小鹿!我想给你分享一件好大的事情!
“嗡、嗡、嗡。”
身后传来了三声手机震响的动静,本来把书拿出来装模作样的池矜献闻声更激动了。
看看,他这时候在找朋友聊天,陆哥的朋友也来找他了,两个人一起玩手机,多心有灵犀!
仿佛没察觉到前方的视线,陆执面不改色地拿出手机,先调了静音。
下一秒,池矜献的手机震起来了。
靠近:怎么啦小池
靠近:手托脸脸认真倾听jpg.
池矜献立马双手并用兴冲冲地打字,把校服、破风鸭的事情一股脑儿全倒给小鹿了,不一会儿脸色都有些发红。
也不知道开心的是个什么劲儿。
看到小鹿为他呐喊欢呼,池矜献脸上的笑容更大,窗外上空的朝阳似乎都不及他脸上那抹漂亮的绯色。
“咦行了,别笑了。”江百晓抬手拍了拍池矜献,眼神像个老父亲般满是担忧。“现金啊,你真是在越来越火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啊?什么?”池矜献和小鹿说了一会儿上课,闻言收起手机看江百晓。
江百晓“咳”了声,小心翼翼地朝后看了看陆执,发现班长拿出耳机戴上学习了,顿时放松了不少。但他也没敢用正常音量说话,对池矜献小声道:“过来看,上面都是你。”
池矜献凑过去低头垂眸看江百晓的手机。
屏幕上赫然是学校里论坛的页面,池矜献眼睛刚飘过去就立马收回了,还连忙说:“不看不看不看,陆哥是学校男神,我不看都知道他们一半都在嘲讽我,有这时间我不如多做一道数学大题!”
眼神警戒,满身戒备,犹如江百晓会把手机戳他眼上。
江百晓:“……”
不得不说,池姓同学还挺理智,而且他说的也不错。
但今天的论坛上,还真没几个嘲讽的。他们从两年来打算看池矜献追不上陆执的笑话,开始逐渐怀疑人生了,并且还有人言语犀利地说:“陆执现在对池矜献到底是什么感觉啊!不会真喜欢上了吧!”
当事人不下场,无人能够回答。
江百晓对如今的事情发展是真好奇,奈何池矜献不搭理他,让他好好学习,撬不开嘴,势必要独自享受快乐。一时间把江百晓愁得唉声叹气,总觉得他被自己同桌抛弃了。
如果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比如陆执真的喜欢他呀,那依池矜献的性格,这事儿早就由他的口传得人尽皆知了。但这些事情都是子虚乌有的,池矜献只会自己在脑子里想想,不会多说一句话。
为何知道是子虚乌有
“陆哥。”离第一节上课大概还有十分钟,池矜献转过身喊人,眼睛依旧灼亮。
陆执抬眸,向他传递了一点疑惑的讯号。
应当是有一些不好意了,池矜献清了清嗓子,身体往前倾了倾,胸膛已经抵在了陆执的桌子边沿,手也扒上去了。
他几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现在有没有喜欢我一点呀?”
轻得像在说悄悄话,也像在说……恋人之间才有的情话。
陆执将眼睫落下去,翻了一页书翻多了,又翻回来。
“没有。”他说,语调古井无波,“转回去。”
唉,果然,池矜献在心里叹了一声,乖巧地把身体扭转了回去哪怕全校人都认为陆执喜欢池矜献了,只要陆执自己不承认,池矜献就也不会这么认为。
他非常信任陆执。陆执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被拒绝了,但这丝毫没有消陨掉池矜献仍旧还在砰砰跳动着的心情,陆执以前也不喜欢他,现在不喜欢他只是重复以前的事,用不着难受,但陆执以前从来不收他东西,现在虽然仍旧不收,可偶尔还是会收的!看看破风鸭多好看呀,这太值得激动高兴了。
池矜献把书展开竖起来遮住自己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含着过多笑意的眼睛,下面的面容和嘴巴指不定笑出了什么样的花儿来。
江百晓一脸没眼看,唉声叹气。
大课间陆执被江进叫出去打球,池矜献打算先去厕所再去操场,在走廊里遇见了一步一挪的南孟白。
虽然没骨折,但扭伤严重的话也不容易好,况且一眼过去南孟白那脚踝显而易见肿得老高,池矜献心底都不得不佩服一句身残志坚。
见人投过来的打量眼神,南孟白轻笑一声,说:“心里说我呢?肯定说我热爱学习,真是身残志坚。”
“!!”被突如其来戳破心声的池矜献整个人一激灵,连忙摆手,道,“没没没,没有。”
“不过没伤到你,这才是让我最心安的事了。”南孟白看着他说道。
池矜献觉得南孟白这人性格肯定特别温和,挺让人舒服的。
看他又语含歉意地提了那天的事情,池矜献反而就此事第二次不好意思了,道:“虽然不请假,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如果有什么需要跑腿的,可以拜托同学帮你做一下。”
“我知道的。”南孟白点了点头,咳了声,道,“上厕所总不能别人替我吧。”
池矜献:“……”
本来也没站在走廊中间,闻听此言,池矜献连忙将身体更往墙壁边挪了挪,让这位伤残人士过去。
“你先过!”
“一起吧。我要是不小心摔倒了你还能立马帮一把。”南孟白玩笑道。
他低头摆弄了下拐杖,像是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等人真的答应在旁边一起走了,南孟白微呼了口气,说:“矜献,我还是觉得得再一次跟你道个歉。上周真是特别对不起,本来只是想认识你跟你交个朋友,却不但差点害你受伤,还让你染上了些我的信息素,无论哪一件,都非常不礼貌。”
他说话的时候都没敢看人,像是为自己不小心犯的错感到深深的自责。
池矜献摆手道:“诶没事儿的啊,只是不小心。”
“那以后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吗?”南孟白轻轻地问,“可以在手机上找你聊天吗?”
闻言,池矜献顿时想起南孟白两次要他联系方式的事情,他一次都没给,最后还是南孟白去找的戚随亦而池矜献还就此事说了戚随亦几句,因为戚随亦给南孟白推联系方式,纯粹是为了报复他周五晚上给爷爷打电话告状!
真是太小气了。
池矜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可以啊。”说完又小声却认真地补充,“但千万不要喜欢我呀。”
“……”旁边静默了片刻,南孟白问:“为什么?”
“我喜欢陆执啊,”池矜献毫不避讳,道,“我一辈子都要喜欢他的。所以喜欢我不好,一定不要喜欢。”
南孟白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直白拒绝人的,但他又觉得心间像萦绕了一股难言的温柔,没忍住轻笑出声,道:“你也太直率了吧。”
“嗐,你也很直率啊,”池矜献摆手,犹如一个大人般语重心长地解读,“你要联系方式的目的真是太明显了。”
南孟白彻底忍不住,笑得胸膛都在震颤,他抵住唇瓣咳嗽,语调不成形地说:“真的这么明显吗。”
池矜献跟着笑,说:“反正无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都不是正常交朋友的架势。”笑完又说了一句,“我可是追了陆执两年的人,又不是不明白。”
胸膛微挺,腰背笔直,真是自豪坏了,好像喜欢陆执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南孟白收了笑意,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说:“陆执会喜欢你吗?”
他这话多少带了点“我在提醒陆执不喜欢你我是为你好”的意思,势必要将人唤醒一般。
但池矜献道:“那是陆哥的事情呀。我喜欢是我的,我追他就是要让他喜欢我嘛,但他不喜欢也没事啊,我肯定不会、也不能因此伤心或者难受,不然那不就是道德绑架了嘛。”他转头看着南孟白,眼里含了笑,“那是不对的。”
南孟白微愣,几乎要顿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等再回神时,池矜献已经从厕所出来洗完手,说就不再送他回班了,他要去操场看陆哥,让他回去小心点。旋即便走了。
南孟白挪到走廊里的廊栏处往下看,池矜献直直跑向操场跑得欢快的身影映入眼帘,整个校园里都好像只剩下了他的影子。
半晌后,直到看不见人了,南孟白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无意识地在手里转着。
而后他将屏幕按亮,打开聊天软件,点进了置顶的聊天框。
对面还有两分钟前发来的一句询问。
毅然决然:联盟第一高中论坛链接。你们学校论坛今天中午真是热翻天了,陆执真的把校服给了池矜献?书包上还带了破风鸭?
南孟白早就看过论坛,不用再看一遍。
他先回个了“嗯”过去,后想了想,编辑了一条带有询问的句子。
白日:毅然,你确定陆执不喜欢池矜献么?
毅然决然:喜欢会让他追两年?怎么这样问?
白日:没事儿,就是有时候感觉陆执表现挺奇怪的。
和众多学生的反应差不多,通过今天早上,南孟白觉得陆执是真挺奇怪的,但因为不熟,他也不知道奇怪在哪里。所以当对方问出“哪里奇怪”时,他答不上来。
不过想想也是,真喜欢会让人一直追着?几率不大。
……
“陆哥,加油!”被探讨的两个主人公此时都在操场上,其中一个还坐在草坪地上给场上的某个人呐喊助威。
犹如他们不是打着玩儿,打的是比赛。
江进快愁死了,他发现池矜献每次喊加油的时候,还真能给陆执加上油。
往常都是没能差几分的双方今天拉开距离了,十几分了!
又一次被进球后,江进扶了下膝盖休息了两秒,后直起身体问陆执:“他今天怎么不看放大版裸.照了,一直助威。”
陆执把球扔给他,道:“手机里太多了。暂时不缺。”
“……”江进抬手把球接住把玩着,快被陆执逼疯了。“你不是不喜欢么,怎么好像一幅那么了解的样子!”
“我猜的。”陆执几乎要白他一眼,忍住只将眼神化为了淡漠,道,“这你也信。”
江进:“……”
多年发小好友的经验,江进看出来了陆执看着他的表情明显写上了“你好蠢”。
“不打了!生气了!”江进把球往腋下一夹,真的不打算再开始。
谁料话还没落呢,陆执转身就走,犹如打球一般已经预判到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江进:“?”
江进瞪眼:“你真走?”
陆执头也不回:“还剩十分钟上课。回去了。”
江进:“……”
看他走过来,池矜献一下子站起来,跟上把水递过去。
“陆哥。”
陆执先到水龙头边洗了手,旋即接过喝了几口水,道谢。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发生了太多让自己开心的事,池矜献到这时脑子都还有点飘,突然忍不住想问一个问题。
他垂眸看了会儿自己脚尖,亦步亦趋地跟着陆执,喊:“陆哥。”
陆执稍微等了他一步,待人走到旁边了侧眸看他:“嗯。”
池矜献有点紧张,也应该还有点害怕。
他小声说:“你……讨不讨厌beta呀?”
话落,陆执正要拧上水瓶瓶盖的手和脚下都是一顿。而刚把球还到器材室跟上来的江进在听到这句话时,也是脸色忽而变得正经了许多。
“啊你们在说什么呢!”江进跑过来拍了下陆执的肩膀,夸张地问道。
刚才周围的气氛好像不怎么对劲,池矜献立马摇头,摆手说没什么。
但陆执却彻底停了下来,问他:“为什么问这个?”
“啊……我,不是……”陆执的脸色明显不好看,刚才的紧张转瞬间化为能令人手脚泛凉的冰块,池矜献下意识搓了搓似乎有点疼的指尖,解释道,“听别人……说的。陆哥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我不问了,你就当我没问过好不好,别生气。”
声音越来越小,好像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此时应该受到内疚的惩罚。
“我没生气。”陆执蹙眉,说道,“问就问了,我能吃了你么。”
闻言,本还正在思考该说些什么的江进倒是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他放心了不少。
池矜献紧绷的肩膀也明显松懈了点。
而静默片刻,陆执重新开了口,他平静地一字一顿说:“很讨厌。”
池矜献方才松懈的肩膀好像立马又绷紧了些。
果然讨厌,学校里和论坛上的这件传言是真的!
不过讨厌就讨厌吧,幸亏自己此时是个“ega”,池矜献特别乐观地想道。
至于对方为什么讨厌的原因池矜献是万万不敢再问了,他脸上扬起抹笑,想要将这件插曲掩饰过去一般。
陆执顺了他的心意,说完就没再提这件事了。
陆哥说他没生气,那他就是一定没生气就像池矜献只相信陆执说的不喜欢他一样。但池矜献自己有些过意不去,无论陆执为什么很讨厌beta,当时他的表现就已经表明了原因一定是他非常厌恶的,无缘无故提起别人的讨厌,心里当然过意不去。
因此今天的池矜献比往常还要乖巧,时不时给陆执讲个冷笑话,一到下课就给陆执去接水,中午吃饭时打的全是陆执爱吃的饭菜。
下午大课间一下课,池矜献就又立马把身体转过来了。兴许今天耳朵边一直都是池姓同学的叽叽喳喳,陆执觉得深受荼毒,在人转过来那一刻就即刻出声说道:“转回去。”
池矜献嘴巴微张,完全没发挥出实力,泄气一般地叹息。
但他真的非常想再说点儿什么,只是还没开口就顿住了所有动作。
银色智环中间的小圆点刚才忽然亮了一下,池矜献眼角余光被那道亮打扰,下意识垂眸,捕捉到了光点湮灭后的最后一点颜色。
陆执的视线也被引了过去,直盯着那处。
“为什么亮了?”半晌,池矜献都没动静,陆执问了一句。
“……啊,我平常早上起床这些简单行动都是它喊我。”池矜献不在意道,“也每天都会探测我的生命体征,就是很普通的智环。它亮好几次了,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亮,所以我觉得它就是老爱发神经。”说到这儿他还笑了,小孩子威胁没有生命的物体似的威胁智环,“回家就让我爸给我换个新的。”
在此之前,智环已经亮了三次,每一次池矜献去医院,生命体征报告都没有任何变化,他也没有第二次分化他现在就没任何要分化的感觉。
池矜献以为这次肯定也是,况且上完第一节晚自习就会放学了,他打算回家再告诉他小爸这件事,省得他们又像上次一样慌慌张张地非要过来接自己。
只是这次,他估算错了。
下午第四节上课没多久,池矜献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他以为是今天喝水少,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那股干涩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看着空了的杯子,池矜献才一点一点蹙起了眉头,没忍住吞咽了好几口口水。直到又过了一会儿,他微蹙的眉头变成了紧紧地拧在一起,脸色白了。
灼烧的感觉从喉咙往下,又从小腹往上,双管齐下地齐齐往心口那里涌,这次渴的不是嗓子了是全身。
池矜献觉得一股股麻痛感开始在血液里传播,好像此时的血液被煮开了,要沸腾,急需一股可以与其中和、甚至压制它的东西出现。
但池矜献不知道那股东西该是什么。
而不一会儿,他好像还出现了身体上的皮肤即将要失去知觉的趋势。生物老师很详细地讲解过abo的构造,池矜献因为还没第二次分化,陆执又讨厌beta,所以他时常在想自己的第二性别会不会是ega,因此学习这门课程的时候很认真,犹如要为自己以后是ega做准备一般。
他知道第二次分化是什么样子,不是他现在这样。
他也知道ega发.情期是什么样子,不是他现在这样。
未知的恐惧和已知的疼痛都令池矜献害怕,不止脸上,他嘴唇上都已经毫无血色了,只有呼吸在不断加重。
他努力地蜷起指尖,揪住了校服衣摆,真实的疼痛顿时通过这一摩擦传到天灵盖,池矜献一下子就松开了手。
“现金?”江百晓注意他两分钟了,再也忍不住问,“现金你不舒服吗?”
池矜献没听清江百晓说了什么,只连忙举手说:“老师,我去趟洗手间。”
他说话的声音犹如一个几天没喝过水的沙漠旅人,沙哑得不像话。直到他清了清嗓音又说了一遍,才好了很多。
江百晓以为他只是闹肚子,松了一口气。池矜献站起来往外走,打开后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脚下还踉跄了一步,幸亏及时抓住了门框。
到了洗手间,池矜献随便推开了一个隔间进去,颤抖着坐在了马桶盖上。
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才敢将自己过于粗重的呼吸暴露出来,手还紧紧揪住了心口衣服,手背上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层密汗。
他不想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请假,所以连忙来了洗手间,况且这副样子的他也回不了家。
电话响起了即将通话的“嘟”音,这几秒的时间,池矜献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喂,安安。”原斯白的声音透过屏幕传进了耳朵,兴许是心理原因,池矜献竟然觉得自己好受了一些。“没有在上课吗,怎么这时候打电话啊。”
巨大的恐惧和害怕因为这些声音也得到了缓解释放,池矜献嘴巴微撇,喊:“小爸。”
“……安安?”原斯白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啊?”
“小爸,我……”池矜献声音里忍不住夹杂了哭腔,他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好疼,我难受,我感觉、身体里缺……缺东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你来接我回家……”
那边传来了东西猛坠在地的声响,原斯白说了什么池矜献已经无暇顾及了,他求救一般地自顾自说:“下午智环亮了……我想、我想放学回家再说的,可我现在好难受……”
“小爸,我会不会……会不会死掉啊。”
“住口!”原斯白厉声打断他,呼吸沉重,他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池矜献,你再胡说八道一会儿接到你我会揍你的池绥,池绥安安,不要挂电话,别怕,没事的。五分钟,我和你爸五分钟就到。”
池矜献一手还揪着衣服,闻言“嗯”了一声,他好像快没力气开口了。
为了转移一股股涌上来的疼痛,池矜献眼睛在小小的隔间里乱看,以让自己可以分散点注意力。
片刻后,他定定地盯着门后的锁钮进来得太慌,没把门锁上。等过会儿下课有人进来吓到别人就不好了,池矜献想。
他松开揪自己衣服的手,伸手够着打算去锁门,却见本严丝合缝关着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都来不及制止。
池矜献正要努力说句“抱歉有人”,一抬眸,却忘记了所有的言语。
陆执笔直地站在他面前,在看到池矜献是一幅什么状态时,他本还舒展着的眉头霎那间紧蹙起来。
“你怎么了?”他下意识抬手去碰池矜献的额头,滚烫得吓人。但就是如此,他脸颊上方都没有一点发烧后的绯红,只有嘴唇是血红的,上面还有一排发狠的牙印。
池矜献刚刚才把自己会不会死掉的念头压下去,见到他,这念头转眼间就以一种更猛烈的架势冲进脑海。
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了父母,还有陆哥,伤心难过的情绪竟然在一时间战胜了会死的恐惧,池矜献本来就疼得厉害,这时一个没忍住,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玉珠从眼角滑出来。
他说:“我难受……”
陆执懵了,他几乎是呆滞地看着池矜献的眼泪。
再开口时嗓音都略微有些艰涩:“哪里难受?”
“就……”池矜献第一次经历,说不出来具体的感受。
陆执便问他:“是渴求什么东西?”
池矜献眼泪落得更凶了,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陆执:“渴求信息素?”
池矜献眨了眨睫毛全湿的眼睛,眼前出现了一阵眩晕感,防止自己会从坐着跌落在地,他下意识抓住了陆执的衣服。
陆执任他抓,还往前走得更近,可以让他靠。“你是发热期了吗?”
不是,课本上学到的不是这样,百晓也跟他讲过两次发.情的感受,不是。
池矜献想说句否认的话,但说不出口。
陆执便又道:“你不是beta么,为什么会发.情。”
作者有话要说:小池:!!!
因为明天上夹子,千字收益榜很重要,所以明天的更新会在晚上十一点多也可以说是十二点大家尽量不要等,可以第二天睡醒了看。下了夹子以后的更新时间还是晚9点。
感谢大家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我想再不要脸脸地求一波可能下本要写的预收,天使们不要嫌我烦qaq跪下磕头。文名好好学习我就放过你,文案如下
岳或是一个从小就极度缺爱的人,寸头,性格孤僻不合群,能打架绝不废话。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比他高比他厉害,比姑娘好看、比软妹还会撒娇的学霸。学霸和他同寝室,还天天逼他学习,不学习就以“武力”镇压。
……他打不过。
有一天学霸告了白,岳或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因为他心里有个白月光,是一个在他五岁时穿着蓬蓬裙,给他粉色糖果的小姑娘。
学霸知道这一茬儿之后,又酸又气又冷笑:“你会后悔。”
直到有一次岳或去学霸家里做客,看到了林是非四岁时穿着蓬蓬裙的照片他的白月光,有小弟弟。
岳或:……
就尼玛离谱。
林是非抱着他,让他感受自己是男是女,继续酸:“你白月光是谁?”
岳或:“……”
林是非从初中起就对岳或有不可忽视的占有欲。
由于家庭原因,中考后不得不先转学的林是非见不到岳或,只能每天在微信上询问他今天上了什么课,去了哪里,以及吃了什么?
然后……
岳或把他拉黑了。
高二开学一个月,再次转学的林是非站在岳或所在的班级,自我介绍:“林是非,男的。因为过于好看,所以留了长头发,不是变态。毕竟颜值太美,不能浪费。”
众人:“……”
岳或:“……”
接着他看着岳或旁边的空位置,“我坐那里,他归我管。”
众所周知,岳或可是校霸,长得好看但是贼凶,宿舍都没人敢跟他一起住。众同学在心里为林是非祈祷,希望校霸别揍人太狠。
再然后,他们看到,岳或默默地将书和自己挪到了里面的位置虽然很不情愿的亚子。
众人:“???”
林是非拎着书包在岳或旁边坐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清冷道:“一分钟,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29、25、18……”
岳或:“……”
妈的。
众同学因为好奇想看校霸怒气打人,然而只看到了校霸手忙脚乱去掏手机乱点屏幕,脸都急红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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