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杜贵人惨死
接下来的一个月,皇后果真闭门思过。
任凭谁来也不见。
后宫诸事,暂时让身边的吉嬷嬷代管,她自己则每日抄经祈福。
杜贵人患了失心疯,差点儿害了程贵人和小皇子。
皇后下令,将其贬为才人,挪到瑶光殿去静养。
还专门下令,谁也不许去打搅。
众妃嫔心里瞬间明白。
‘这就是软禁了!’
和打入冷宫差不多。
杜贵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希望了。
唏嘘之间,也没人敢说一句话。
惠嫔抱着女儿,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把杜贵人的东西一件件搬走。
心里总算大安。
“可算是走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杜贵人越来越不像话。
常常跑出来,故意把宜安吓得哇哇大哭。
惠嫔呵斥过几回,她还认过错,可回头又犯。
她也不过是个嫔,没权利处置杜贵人。
如今……皇后娘娘出手,一切都好了。
香檀也在一旁笑道。
“娘娘,以后这里就咱们单住了!”
惠嫔淡淡一笑,没说什么,领着公主去了内室。
香檀她们也跟了进去,谁也没再继续讨论。
杜贵人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在后宫里,没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只后来七月里有宫人来报。
说是杜贵人已经完全疯了。
到了八月底的时候,人就没了。
据处理尸体的宫人说,死的很惨。
人都瘦的脱了形,显然好多天没饭吃了,蓬头垢面的,眼窝都陷进去了。
身上的肋骨一根根的,能吓死人。
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了。
并且,后宫里谁也不敢乱嚼舌根。
大家尚且自身苦苦挣扎着,谁又会管一个罪人的死活。
……
时间拉回来。
进了七月,又过了十来天,天就没那么热了。
早晚明显凉爽了许多,只是中午还是酷热难耐。
皇上政务繁忙,已经有十来天没点牌子侍寝了。
就是偶尔进后宫,也是去看看孩子们。
夏如卿这里来过三次,吃了两回晚膳,临入睡就离开了。
程嫔那里。
皇上去过两次,不过都没吃饭,喝一盏茶看看小皇子,就离开了。
惠嫔那里看了一回二公主。
宁妃那边,皇帝没过去,不过在御花园里遇见一回。
大公主已经七岁了,扎上羊角辫。
穿上新制的小衣裳小裙子,很有个小姑娘的样子,只是太怯弱了些。
丝毫没有大公主的气场。
不过,一个小姑娘,赵君尧也不好说什么。
问了两句读书了没有,认不认字,又鼓励了一番,就算见过了。
后宫里。
皇上不来,皇后又在闭门抄经谁都不见,大家难得安分下来。
七月十七,二皇子满月宴。
没有皇后操持,满月宴就简简单单,程嫔和惠嫔一样,是聪明人,也不计较这个。
甚至,还有些庆幸。
“正好,皇儿还小,太厚重的福气,怕他压不住!”
“简简单单才是好!”
惹得一众嬷嬷奶娘纷纷夸她脾性好。
一大早,太后的赏赐率先到了。
这倒是个千古奇谈,以前,太后对后宫之事不闻不问。
就连施婕妤生育三公主的时候,太后都没这么积极。
如今……居然一大早就送赏赐。
实在难得!
太后的赏赐到了后,皇后那边,也派人送来了赏赐。
人不到,赏赐不能少。
后边的贵妃也不敢耽搁。
其余的人,也都踩着点儿送了贺礼过去。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大家穿衣打扮一番过去昭祥阁饮宴。
趁着天气好,程嫔把刚满月的小皇子抱出来让大家瞧。
夏如卿离得不算远,看得清楚。
只见襁褓里的小婴儿瘦瘦的,小小的,脸能有小半个巴掌那么大,看着都体弱。
到底是早产啊。
她别开了脸不忍再看。
低着头抿了口茶,心里幽幽叹。
‘程嫔也是个人物!这样的事都能忍!’
‘要是自己,估计会亲手杀了杜氏吧!’
‘早产的孩子,要调养多久,才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啊!’
‘明明,还有一个月就……’
算了算了,夏如卿甩了甩头,没再想那么多。
后宫里苦命人这么多,她同情得过来么。
当初自己也苦过,谁又来同情过自己!
夏如卿捡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神色缓和了许多。
大家说说笑笑,捡着吉利话往外说。
程嫔高高兴兴地道谢。
宴会上的气氛倒也分外融洽。
没有戏班子,没有说书的,什么都没有。
天儿又热,大中午的,大家撤了宴席,喝了点儿茶就散了。
……
回了清雅居。
夏如卿又看见小包子在外边儿乱跑,她就十分头疼。
“儿子,你还嫌自己不够黑吗?”
小包子正贪玩,不喜欢娘亲管着,就嘻嘻一笑。
“黄豆太顽皮了,儿子去……抓它!”
夏如卿点了点儿子的额头。
“去,洗洗澡,该睡觉了!”
儿子顽皮却也听话。
他爱玩水,一听说洗澡,扭着黑黝黝的小身板儿就去叫黄嬷嬷去了。
一边走一边喊。
“嬷嬷……洗澡了!”
“嬷嬷!”
黄嬷嬷从厢房快步走出来。
“小祖宗别喊了,这不就来了!”
小包子就笑:“我不是祖宗!”
说着就扑到黄嬷嬷怀里。
黄嬷嬷十分嫌弃怀里这个小娃娃,轻拍着他的屁股嗔道。
“我的小主子,您怎么越来越黑了!”
小包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得意一笑。
“父皇说,这才是男子汉的样子!”
“父皇还说,等我长大,要亲自教我骑马!”
黑黢黢的小娃娃,萌萌哒的小奶音,傲娇娇的小模样,简直要把人萌化。
夏如卿歪在炕上,摇着团扇,心里很是后悔。
“儿子,都怨你娘我,不该把你晒那么黑!”
太黑了,她这做娘的,都无法直视了好么?
黄嬷嬷一边儿嫌弃,一边笑,眼里实打实的疼爱,恨不得溢出来。
……
日子一天天过。
后宫里没什么事儿。
朝堂上,事情却一波又一波,像是攒到了一起来似的。
今年是嘉元六年,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又要举行。
多少寒门子弟,这会儿怕已经在上京的路上。
江南的河水一而再再而三的决堤,好些地方,眼看着要收的庄稼,被洪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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