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学习不分年龄
当然，作为让京城产生如今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局面的始作俑者，徐家双杰，徐达和春丫二人，对京城这些人事，目前还是一无所知的状态。
吃了鸡的全族宴，关慕青也敲定了客船，于是春丫他们便准备装货回宁海了。
因为这回同行的还有司徒若梅和金宝，所以春丫他们婉拒了无数佛保佑和裴庭准备的物资，只带上了张大夫的药材，和一些他们准备自己吃的罐头啥的，不然按照裴庭和佛保佑的这架势，司徒若梅和金宝可能得睡甲板。
出发当天，虽徐达再三说了，不用送不用送，不过根本没人听他的。
徐家众人依旧把人给送到了码头，徐发特地在扬州多留了一日，就是为了给大哥送行的。
可大哥却不怎么领情，见他弟弟要到栈桥上送他，赶忙喝止：“停！你给我停！！可别再上前了。”
这人是被他弟坑出心理阴影来了。
徐发多少还是有点儿委屈的，站在栈桥上说自己当时也不是故意的，大哥你可别往心里去。
“你别过来，我就不往心里去。对了，爹娘他们给的差事可别忘了，咱们都不在，你可是家里的老长辈了，斓云记也好，田间地头也罢，还有孩子们，你可都得看好了。”
徐达说着说着，就觉得皇帝坑人啊！把他们一家搞的七零八落的，这忠勇伯爵干的，把家都快干散了，真是太坑爹了！
想到这儿，他忽然又想起前日宴席结束之后，春丫跟他说的那些“醉话”。
啧，倒也好像不是不行，不过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不可莽撞。皇帝手里吃饭，都是人头进出的，还是得稳着点儿来。
这头徐达交代着事儿，那头石头正在和关慕青安排清点装船的药材。
等徐达他们走了，石头也准备跟着裴庭大哥，孽债裴萧出门一趟。
裴家的货船，都在福建沿海，之前闹倭寇闹的厉害，他们都很久没有出过海了。裴萧说，他们有长期合作的夷人，其实已经来问过几次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准备出货。
借此机会，裴萧准备回福建一趟，带石头认识几个洋人。裴家，多以出口瓷器，茶叶，丝绸为主，而石头之前跟春丫说定了，他们以出口加工食品，布匹，膏药药丸为主。
两家没有重合的点，那就不会有太多的竞争，这样才能保持良好的合作共赢。
此去估计也要两三个月，所以关慕青也在跟石头说，让他路上千万小心。
“裴家现在是江南最大的盐商，手下多的是人，放心吧，没事的。”他反倒比较担心家里，“宁海离扬州也不远，若家中有事，还得麻烦你多照应着点。”
“嗯，”关慕青点头，“我昨日就跟虞经承说了，让放两个捕快在咱家门口，不过扬州城里头，咱们到底还是能说上话的，你且放心。就是......大哥那罗伯特先生，也得带着吧？”
“可不得带着？”石头坚定的说：“这回我一定好好学那洋文，不然到时候春丫学会了我还没会，可不得被她笑死？！”
关慕青忙劝他，“大哥千万别跟她比，她七八日就能学会倭语，我亲眼所见，天赋异禀。”
“什么？！”石头虽然很惊讶，但是他很快就找到了理由，“那肯定是倭语简单。”
“倒也......不是。”起码关慕青没有学会，可这会儿他却对学洋文突然有了兴趣，以后倒是可以学学。不过.......哎，估计也是要被春丫碾压的，关慕青这会儿仿佛都能看到她那得意的笑了。
春丫是不是天赋异禀，也只有她和她爹娘知道了。
不过此时，她却是得意不起来的，因为徐英正在问责她，“你真的是！我要是死了，肯定是被你活活累死的！原你这儿就有那么多账了，这回可倒好，把大哥忽悠走了，还要跟洋人做买卖，还是分三股的三角账！大哥还把仁济堂的账给了我，你知道仁济堂有多少账册吗？！”
“我来我来，”佛保佑立刻表态，“仁济堂的账我跟你做。”倒也不是佛保佑偷懒，非得拉着徐英一起，实在是她之前一直忙于家里的事务，仁济堂的账从来没碰过，就怕自己到时候弄错。
李氏也帮腔，“啊呀，英啊，你咬咬牙嘛，这个账.....实在不行......”
“可以让裴家少爷帮你呀！”春丫立刻接口。
然后被徐英一阵捶打。
“哎哎呀呀呀呀，别打别打，年底给你大大大大红包好不好？还有你再去找个女账房给你当副手，如何？工钱你说多少就多少，我完全没有任何意见！”俄罗斯套账房嘛，春丫老拿手了。
徐英看了眼站在旁边哈哈哈哈乐不可支的徐敏，徐敏立刻收声：“别找我啊，我没空。不过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张家旺说，文外婆早上买菜，上午听书，下午就没事儿瞎溜达，你不然就找文外婆吧。”
“外婆识字吗？”春丫眨巴着眼睛问，没想到，他们家人才资源已经匮乏到连外婆都不放过了吗？
徐敏又说：“张家旺说，他日日都教文外婆识两个字，如今文外婆三百千都会了！而且张家的账，都是文外婆管的，每月都是一分不差的，外婆还跟隔壁玉娘学了打算盘呢，张家旺说现在打的可好了。”
？？？？？？？？
“文外婆这么厉害了吗？奶奶是不是要追不上她老姐妹的步伐了？”徐英突然担心起了奶奶的进步速度。
不过其实徐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蔡奶奶的进步速度之快，跟文外婆比也不差什么的。
因为，徐鑫，徐大柿子，他们每日都要在沛丰小馆开课扫盲，为了吸引更多的街坊来听课，徐鑫就动员了奶奶去把附近的婶子妹子都给薅来了。
当然，蔡奶奶也得作陪，这一作陪，京城八卦也听了，该学的学问也没落下。
另外，每隔十日，仁济堂还得来免费科普医学常识，蔡奶奶本着不听就是浪费的原则，也每次都不落的听了，毕竟仁济堂现在一个门诊挂号费就要五两白银，五两！！
为着这五两，她听起来也相当认真，因为听一次，就是等于白赚了五两，在京城几个月，她都赚了不老少了！！
不过相对于徐英，春丫关注的点就比较清奇了，“张家旺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他放学经常来找我们玩啊，有时候带着四头五头来，有时候就自己来，看咱们煮蝎子焙蜈蚣，可高兴了。”徐敏解释道。
春丫默默和李氏对视一眼，李氏点了点头，确认了，有情况！！
张家旺都十六了！怎么会莫名其妙去找十三岁的姑娘玩蝎子蜈蚣？！肯定有情况！
啧，李氏觉得有点嫌弃张家，可张家旺又还不错。哎呀哎呀呀为什么周氏不在，大嫂不在啊！！她这一肚子的八卦，到底要跟谁诉说？！
三摊人各说各的，待药材啥的都装完了，就见远远来了两辆马车。
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众人望去，见是瘦弱的司徒若梅，带着孩子妈妈丫鬟和护卫来了，司徒夫人也来送行。
石头忙喊人帮忙装卸行李，而司徒夫人也拉着春丫的手，让她一路好好照顾下司徒若梅。
春丫点头道：“放心吧，这水路很快的，没两日就到了。宁海还有我娘和王寻大哥，司徒夫人不用担心。”
“娘，您回去吧，没事的。”司徒若梅看着虽然很瘦，但是今天这精气神却是不错。
司徒夫人却坚持要看到船开才走，要不是家里头放不下，她真是恨不能跟女儿一起去宁海。
众人便也不再耽搁，抓紧时间上了船，春丫喊徐英徐敏，“有空来宁海玩啊！！”
徐英立刻回答她，“没空！！”能有个什么空，给她填坑都来不及！
“我也没空啊！我今天还是特地抽的空呢！”徐敏也可忙了，仁济堂现在看诊的人多，药走的也快，他们还坚持自己炮药，她都快忙死啦！
气的春丫直嚷，“都是没良心的！”
岸上两人异口同声：“谢谢夸奖！！”
众人听这三个小妮子你来我往，春丫句句吃瘪，皆乐的不行了。
毕竟人在宁海，往来扬州还算方便，所以这回送别，大伙儿的确也没有那么沉重，或许是他们老徐家乐观的心态使然，又或许是，大伙儿的确太忙，没空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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