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一年，聂人王还叫聂人王，那一年，十大门派人丁兴旺
“乐山大佛下有一凌云窟，当地传言，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这看似是异象，实则是火麒麟暴虐凶悍，四处袭人。”
“如今乐山又有涨潮，窟内火麒麟日夜嘶吼，百里可闻，一旦火麒麟冲出，必然赤地千里，生灵涂炭，故而十大门派齐聚凌云窟，要护卫天下苍生！”
“一派胡言，沽名钓誉，全是伪君子！”
……
山坡之上，正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
当先一人骂骂咧咧，是个粗豪大汉，有着破军的长相，武无敌的脸型，电视剧步惊云的头发，身背一柄长刀，长三尺七寸，即便用步包裹，依旧散发出一股至寒凛冽之气。
此人正是北饮狂刀，聂人王。
是的，现在的他，还叫聂人王。
因为新婚妻子，绝代佳人，颜盈，就在身边。
说到颜盈，尤其是现在二八芳华，正值最美好时期的颜盈，那确实是我见犹怜，怦然心动，看到第一眼，就想跟聂人王做朋友。
不过聂人王在这方面，做得还是挺好的。
他没有朋友。
他只有刀。
背上的那柄雪饮刀。
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拖油瓶。
“人王，慢点走，慢点走，我跟不上了！”
仿佛百灵鸟般，娇滴滴软柔柔的声音传来，颜盈实在跟不上了，弯腰揉腿要抱抱。
聂人王有些皱眉，他根本没运轻功，只是正常的步伐，有什么跟不上的，娘们真是麻烦。
不过想到不久前，他碰到一个古怪的算命先生，口口声声说自己以后会有一位不在自己之下的儿子，还教了一个办法，专门对付整天嘤嘤嘤的妻子。
聂人王深以为然，此时就立定身子，转身威猛地道：“多喝热水。”
颜盈一怔，旋即露出欢喜之色。
天可怜见，自从成亲以来，丈夫还是首次这么关心她。
一股暖意顿时萦绕心间，她很听话，从身上背着的包裹中，取出一个大大的水壶，喝了一大口热水：“咕嘟咕嘟。”
聂人王见妻子喝了水，点了点头，健步如飞，继续上路。
……
“人王，不能休息一会儿吗？”
“多喝热水。”
“咕嘟咕嘟。”
……
“人王，等等我！”
“多喝热水。”
“水已经凉了。”
“没事，我用内力把它变热。”
“咕嘟咕嘟。”
……
“果然有用。”
等到三大灌水壶空了，后面再也没了声音，聂人王暗暗得意。
以前妻子吃不得苦头时，他顶不死说一句注意身体，还被颜盈抱怨他不懂得体贴，现在变成了多喝热水，一下子从虚无缥缈的头口安慰，变成了实际的关怀行动，看颜盈的样子，喊累的次数果然少了许多。
颜盈确实不喊累了，两腿直打颤。
水喝多了，想要尿尿……
不行，我是武林第一美女，武林第一美女不能尿尿！
好在这个时候，聂人王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屹立于山道上，眺望远方的大佛轮廓。
那是乐山大佛。
乐山大佛位于乐山西面，岷江、青衣江、大渡河在这里会合，相传唐朝开元初年，有一海通和尚，见此处江水流急，不时有船触礁遇难，希望建一佛像于此，保护来往船只安全。
他率众修建，历时达九十年之久，大佛像方才落成，期间海通和尚早已圆寂。
心是好的，但该发的事故，一件也没少。
无论有没有用，这乐山大佛建成后，高与山齐，背山面江，脚下江水滔滔，船行如蚁，远远望去，确实极为壮观。
但聂人王看的，却是大佛脚下的凌云窟。
聂人王不是没有跟脚的，他是武学世家出身，家传绝学名为傲寒六诀，这门刀法是先祖聂英所创，不仅是傲寒六诀，随之传下的还有一套冰心诀。
为什么要冰心诀呢，因为聂英曾经与火麒麟殊死一战，久战之后，雪饮刀伤了火麒麟，但聂英同时误吞了火麒麟之血，回到家后，他的身体起了剧变，功力大增，但又有一股无法控制的火炎之气在血液中沸腾蔓延，使其动辄发怒，脾气变得乖戾无常。
为了压制这股麒麟疯血，聂英自创了冰心诀，同时聂家后人也希望挑战麒麟魔，解决这个与生俱来的缺陷。
聂人王本来新婚燕尔，正是跟娇妻一起狂喝热，却被江湖中传得纷纷扰扰的大梵天和火麒麟之事惊动，赶来了乐山。
“哇！那是武林十大门派么？”
颜盈迈着猫步，走到了聂人王的身侧，对于远处的乐山大佛不感兴趣，却看向密密麻麻的人群。
她挽住聂人王的胳膊，语气有些激动：“人王，你刀法举世无双，十大门派的掌门也不是你的对手，为何不先当武林盟主，号令江湖群雄，再去对付那麒麟魔呢？”
到那时她就是武林盟主的夫人，多么有面子！
聂人王冷笑一声：“武林盟主？十大门派表面仁义道德，暗地里男盗女娼，我聂家人丁稀薄，如何去争这个位置？”
颜盈闻言很是失望，但想着丈夫用刀时盖世的英姿，又灿烂地笑道：“那不当武林盟主，当天下第一也好啊！”
到那时她就是天下第一的夫人，多么有面子！
“天下第一！”
聂人王闻言，眼中也精芒爆现，腰杆一挺，突然发现苍穹变高了，没刺上去，唯有豪情万丈地道：“说得好，我聂某就要做天下第一！”
“哈哈！闻名不如见面，聂兄当真豪气！”
话音刚落，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传来，聂人王目光如电看过去，就见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陡然出现在数丈开外。
他剑眉星目，面容俊朗，环抱一柄绿色剑鞘绿色剑柄的宝剑，身上散出强大剑气，与他的雪饮锋芒相抗衡，不落半点下风。
聂人王浓眉一扬：“你是谁？”
实际上，在问出这个答案的时候，聂人王就有了答案。
因为江湖之上，能与他势均力敌的，不是十大门派的掌门，唯有这一位。
男子开口：“断帅见过聂兄，久仰了！”
南麟剑首，北饮狂刀！
一南一北，齐名江湖！
而断帅的先祖，名为断正贤，百多年前也是一名绝世剑客，与火麒麟大战，也伤了火麒麟，还削下了火麒麟的一片麟甲，镶嵌在佩剑上以作纪念，命名为火麟剑。
命运类似，得到火麟剑的断正贤，功力日益精进，却魔念丛生，难以克制，生出进一步的贪欲，单单是一块麟甲，就能让他功力精进如斯，倘若能将火麒麟煮来吃喽，那岂不是我欲成仙，快乐齐天？
从那时起，断家就定居在乐山大佛附近，世世代代蹲守火麒麟，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之说，其实就是断家泄露出去的规律。
现在十大门派和聂人王先后来到乐山大佛，其实就是来到了断家的老巢，断帅自然要来迎接。
相比起断帅的得体，聂人王显然不太会做人，大笑一声：“原来是你！好！不枉我千里迢迢赶来此地，来吧，出你的火麟剑！”
断帅微微皱了皱眉，他此来其实是结盟的，毕竟面对十大门派，如今已经没落的断家，根本无法抗衡。
可若是加上聂人王这位绝顶强者，天下第一剑客与刀客联手，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十大门派掌门，也要礼让数分。
令断帅失望的是，正式接触聂人王，却发现他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
既如此，唯有一战！
铮！
下一刻，火麟剑出鞘，颜盈娇呼一声，只觉得眼前仿佛有一股火焰升腾起来。
聂人王双目一沉，也看到一股邪异的赤色光辉铺满视野，身子一侧，护住妻子，伸手握住雪饮刀柄。
铮！
雪饮出鞘，聂人王扑出。
叮叮铛铛！
铛铛叮叮！
跳来跳去！
跳去跳来！
在颜盈眼中，接下来就是这样的声音和画面。
反正她也看不懂。
不过并不无聊，因为这样的战斗，往往会带来名利。
她的丈夫聂人王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江湖地位越来越高，出行在外，就有许多人面露敬畏，更将她奉为江湖第一美人。
否则天底下美貌女子那么多，这所谓第一，又如何评价？
“人王！一定要赢啊！”
颜盈握紧拳头，为自己的丈夫鼓劲。
刚鼓完劲，聂人王就被断帅一剑斩了出去。
颜盈俏脸变色。
刚刚新婚，热水喝多了。
嗯，一定是这样。
“你的剑，邪气过甚，你能控制得住吗？”
聂人王落在地上，跌退三步，雪饮刀遥遥指着断帅，并无落于下风的气急败坏，而是开口道。
“呵！”
断帅眼中闪过痛苦之色，露出苦笑：“不愧是北饮狂刀，同样受困于麒麟魔，你们家传的冰心诀，派上了大用，反倒是我们断家，一心想要继续得到火麒麟的血肉麟甲，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两人一火一冰，遥遥对峙，聂人王眉头一扬：“你怎么知道冰心诀？”
聂家的冰心诀，虽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但也不是外人随便知道的，聂家和断家并无往来，两人虽然在江湖上齐名，此次也只是第一回见面，聂人王自然诧异于这点。
断帅道：“是有位怪人告诉我的，那人还说，我们两族想要解决各自的缺陷，不影响到下一代，就必须与火麒麟一战，真正灭去这头凶兽！”
聂人王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后颔首：“好！”
断帅大喜，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聂兄请！嫂子请！”
聂人王点点头，颜盈也喜孜孜地走上前来。
显然又是一位被自家丈夫折服的高手，让她倍儿有面子。
三人绕道山路，来到了乐山大佛的另一边，断家山庄正坐落在此处。
从庄园的规模上面，可以看出当年断家的显赫，但传至这一代显然已经没落，尽管断帅尽力弥补，但一股贫穷的气息也透露出来。
不过就在断帅回家时，一位温婉的女子也走了出来，向着断帅盈盈而笑，又朝着聂人王和颜盈招呼起来。
这是断帅的妻子，新婚也没有多久。
聂人王点头，颜盈上下打量了一眼，见这位过得明显不如自己风光，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马上笑颜如花，跟断帅老婆聊得火热，顺便去了趟厕所。
断帅一路上观察，见颜盈火热的目光，都落在十大门派的排场上，再看看聂人王不修边幅的模样，隐隐有些皱眉。
想了想，他把绿色剑柄绿色剑鞘的火麟剑，朝身前晃了晃，正落在聂人王的视线中。
聂人王见他用火麟剑挡住了视线，有些不明就已，往旁边垮了一步。
断帅心中叹了口气。
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断帅和聂人王走到一起了。”
断帅不知道，他尽管刻意地避开十大门派，但断家山庄发生的一切，都落在十大门派的眼中。
此时乐山大佛之上，正有十道渊渟岳峙的身影，看着凌云窟，目光有火热，也有畏惧。
十大门派掌门，正道聚首。
平日里他们的矛盾其实不少，一个个表面笑呵呵，背地里捅起刀子来，比谁都快。
但此时此刻，江湖上波涛汹涌，浪里浪去，他们立刻又抛下一切，同心协力起来。
先把外敌弄死再说，再互相伤害。
此时掌门甲听了手下弟子的汇报，面色有些凝重：“南麟剑首，北饮狂刀，这两位联手，可不好对付。”
掌门乙眼中露出不屑道：“不过是两个没落家族的后生，刀剑虽利，武夫罢了，轮不到他们逞威。”
掌门丙抚须，仙风道骨：“我们此来，是为了护佑苍生，灭窟内火魔，相信聂氏断氏两位小友，会识大体重大局，以手中刀剑，为苍生一战的！”
掌门丁拂尘一扬，有些担忧：“可大梵天的天一神气秘籍，若真的落于凌云窟深处，会不会被两人得到？”
其他掌门微微有些沉默。
十大门派最大的优势，是传承悠久，底蕴深厚，原剧情里就算被无名一人血洗，但也只是沉寂，当天下会灭亡后，又立刻重新振兴，然后又被绝无神血洗。
每个反派出场，第一步先要把他们血洗一遍，否则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第二步去招惹风云，第三步把无名弄到一成功力，这三步走完，威风够了，就没有然后了。
十大门派虽然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十年，是他们最水深火热的时期，却也渴望强大的功法传承。
对于大梵天的天一神气，他们是眼热非常的，此次来就是谋夺……咳咳，就是灭火麒麟，为民除害。
现在丙掌门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就是让聂人王和断帅打头阵，先去与火麒麟一战，他们再接着上。
可关键在于，万一这两个年轻小子走了狗屎运，得到大梵天的传承，再从另外的出口离开怎么办？
掌门戊最是威猛：“为天下苍生，我们岂能生出畏惧胆怯之心，此战老夫必冲在第一线，绝不退缩！”
“老东西想得美！”
另外五位没有排上序列的掌门冷冷一笑：“为了天下苍生，同去！”
……
就在断帅观察颜盈，十大门派观察聂人王和断帅之际，又有四个人立于半空。
其中一位相貌俊秀，气质儒雅的男子手中，把玩着一个精细的模型。
那似乎就是这方天地的微缩，背靠乐山，顶天立地的大佛，成为了一个积木大小，以乐山大佛为中心，周遭所有的生灵，也上上下下，密密麻麻地出现在模型中，聚在活动。
共七百六十二。
六星级（伪）一头，火麒麟；
四星级两人，聂人王与断帅；
三星级二十六人，十大门派掌门与长老；
二星级两百二十三人，十大门派精锐弟子；
一星级五百一十一人，十大门派普通弟子；
儒雅男子看着模型：“献祭品已经足够了，火麒麟血洗了这些人后，自身的祥瑞灵光也会削弱到极致，到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他顿了顿，转向后面一“人”：“黑鸟，你将功赎罪的时候来了！”
不是同名，男子看向的，正是一个两米高大的变形金刚，曾经伪装成黑鸟战机的黑鸟。
黑鸟不理睬他，低头保养着自己的排气孔。
男子笑笑：“现在退缩了，你投降背叛时，可不是这样的吧？”
黑鸟这才抬起头，电子眼闪烁：“易水，你别血口喷人，我没有背叛，团队里的信息，我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连队长都认可我是随机应变，你这刚刚入队的家伙，又有什么资格质疑我？”
“我虽然入团队没多久，但早就是契约商会的核心成员，忠心是绝对没问题的。”
易水摊了摊手：“再看你，你倒也想要卖情报吧，可我们与赏金公会斗了那么久，该知道的，双方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你区区一个替补成员，又怎么去卖？”
黑鸟无言以对，哼了哼，口吐芬芳：“那你讲尼玛呢！”
易水脑海中闪过一道风华绝代的倩影，哪怕经历了这么多次剧情世界，看过许多剧情里面的绝世美女，但那一位的韵味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惜……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姑射仙子的仙去，你要负责！”
黑鸟发出怪异难听的机械笑声：“我为战狂队立下过汗马功劳，还比不过一个……一个女人？易水，你这个新入队的家伙，想和副队抢女人，我不管你，但你别以为我下去了，你就能爬上老七的位置！”
易水半点不生气，笑容很儒雅：“我的目标从来不是你的位置，而是正式队员，别自作多情了。”
“就凭你？”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一位刺猬头的白发少年插话，把玩着手中的遥控器：“先到六星级再说吧！”
易水笑笑，这回针锋相对：“我要完美晋升六星级，而不是如同你们，急功近利，为了接触规则之力无所不用其极，你的杀生石还能控制多少恶灵？百鬼，你看好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超越你！”
白发少年遥控器一转，一头母牛出现，在人们口中出场次数最频繁的部位，对准易水的嘴：“吹，接着吹！”
“行了！”
正在这时，一道威严沉稳的声音响起，负手立于最前方的一位男子转过身来。
他有着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将发梢束起，垂到左胸前，发型十分危险，双眸血红，涂抹着蓝色眼影，穿着一身紫色的和服，看上去有股妖异般的俊美。
他的目光在四处搜寻了一下，眼神突然波动起来：“易水，你确定这里只有十大门派、聂人王与断帅？”
这位名叫千妖，是四人中的最强者，也是战狂团队排名第二的替补成员，在六星级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
易水闻言，目光中有了警惕，再度摆弄起模型来。
十根修长的手指，将模型旋转来去，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此方天地风云骤起，好似也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来回捏动，将一切蛛丝马迹都探查得清清楚楚。
黑鸟和百鬼的视线，顿时落了上去。
虽然黑鸟嘴硬，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的须弥芥子领域，达到了大天位巅峰，比起自己尚且是中天位，完全凭借变形金刚能力的机械领域，要强得太多了。
而他只差一步，就有机会成就太天位，哪怕这一步咫尺天涯，难倒了无数轮回者，可一旦成功，马上就能一跃成为战狂团队的核心成员。
因为每一位太天位的领域强者，不仅百分百能够接触规则，更可深入揉捏规则，只要给他们时间，用不了多久，实力就能屹立于六星级巅峰。
高星级大佬！
这才是他的追求！
而此时，经过大天位巅峰领域的搜寻，易水突然察觉到异常，与千妖交换了一下眼神，骤然向着一个方向发力。
……
就在断帅观察颜盈，十大门派观察聂人王和断帅之际，易水四“人”观察十大门派之际，天门一行人正在乐山另一侧，远远看向半空。
云雾遮蔽的他们，身形若有若无，没有显露半点气息，正是贯彻了隐世门派的低调作风。
为首的黄尚看向凌云窟，一言不发，左右两侧的武无敌和徐福屹立，前者亲眼看到十大门派，眼中难掩失望，右边的徐福突然眉头一扬：“有几分能耐，竟能发现我们？”
看着易水四“人”，感应到他们身上莫测的气息，徐福眼中精芒一闪，请示道：“父亲，这四人图谋不轨，应是此次幕后黑手，我愿出手，将他们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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