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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 没有异样


    “有是有,但从皇上今日的脉象与症状来看,中此毒非是一朝一夕之事,若想解毒,亦需慢慢调养。”夏神医道:“再有便是,还须先找出根源来,才好对症下药。”

  “也就是说,您尚不知是何物所致?”张眉寿问。

  夏神医点头,却又摇头。

  “我只辨出了其中一物而已,此物可作药材,然极罕见且药效甚微,故而不常为人所知所用。”夏神医解释着道:“而同此物同服后,日积月累之下会使人夜中难寐、乃至于神智有损的药材,却是不在少数,约是有十余味。是以我尚无法确定究竟为何物,也就暂时没办法下药祛毒——稍后我且列了单子出来,殿下着人细查便是。”

  祝又樘点头:“如此便有劳神医了。”

  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极大的线索了。

  且若事实当真是有人利用此相克之理来向父皇下毒的话,那么……他心中大致也就有了方向。

  清羽很快取了笔墨过来。

  见夏神医几乎是没有停顿地写完了十余味药名,张眉寿不禁多问了一句:“皇上这病,经了许多太医诊看,亦不乏民间神医,却皆半点端倪也不曾看出来——不知伯父是如何仅凭眼观诊脉便能断定的?”

  且她留意到,自离开别苑开始,夏伯父便一直是沉着一张脸。

  起初她只当是因为见到了继晓的缘故。

  “你是问到点子上了。”

  夏神医搁了笔,脸色依旧有些紧绷:“我家中祖祖辈辈皆是名医,一代代传承下来,留下了许多不外传的珍籍医书。有一本便是专程记载这些不为人知的相克之物的,其上所载一条,便有陛下此症——我今日观陛下颈部与舌苔,便知问题是出在何处了。”

  张眉寿思索着道:“既是不外传,旁人得知的可能应不会太大才是……”

  “那是我祖祖辈辈一点一滴实践而来的心血,旁人即便也有可能偶然得知,但对这其中分量的把握,绝不可能如此精准无误。这其中容不得闪失,即便是分多次被服用,多一分仍会致人痴呆,少一分则无毒性。”

  夏神医冷笑着道:“而若无当年之事,我兴许还会将此当作巧合,只当是遇到其中能人了!”

  张眉寿与祝又樘皆听懂了——这便是有内情的意思了。

  “当年我父亲曾收了一位名叫于三的徒弟,此人自幼无父无母,当年是我父亲见他可怜,又有几分天分,才将他收下……可在我父亲患病之时,他却趁机窃走了我家中祖传医书,就此消失无踪了!也是因此事,才使我父亲一病难起,最终愤郁离世。”

  谈及往事,夏神医面上仍有怒色。

  “当初我家中报了官,可迟迟也未查到此人的下落……近三十年过去了,我本以为此事早已石沉大海了。”

  他几乎可以断定,此番对皇上下手之人,即便不是于三,也必然与于三有莫大的干连。

  “继晓身边向来不乏能人异士,此人或是暗中投靠了继晓也说不定。”祝又樘推测着说道。

  一旁的张眉寿则是简单明了:“若有机会将此人揪出来,必押来交由伯父处置。”

  夏神医听得心中怒气稍平。

  陈年往事,早已不必他人多言劝慰。这丫头直接说抓人给他,才是最实际的安慰。

  说完了正事,祝又樘与张眉寿便未再久呆。

  “殿下可想到什么线索了?”

  别院中自前厅通往大门的甬道两侧错落有序地栽种着梅树,此时二人并肩行在其中,四下淡淡梅香萦绕。

  祝又樘说着:“夏神医所说的那一味药,我隐约有些印象,应是出自父皇近来所服丹药当中。”

  因本是无害之物,当初太医们察看丹方时才未察觉到异样。

  “至于与之相克之物——”祝又樘道:“或可查一查寿康宫。”

  “太后?”

  张眉寿微有些意外。

  “可还记得先前苍老太太与废后传递消息之事了?”

  苍老太太之前借的便是每月入寿康宫的便利。

  “自然记得。”张眉寿道:“当初只查到寿康宫的一个宫女身上便断了线索了。”

  祝又樘点头道:“自孙氏行事败露之后,那人便再没了任何动作,皇祖母那边迟迟也就再没有回音了。”

  “那借此次之事,说不定便能将人揪出来了。”张眉寿道。

  继晓再如何机关算尽,却也不可能在宫中处处都是暗桩。此番动手的,极有可能就是隐藏在寿康宫里的那一个。

  “我也是这般想的。”

  祝又樘温声道:“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去一趟程大人那里。”

  “我也一同前去吧。”张眉寿忙道:“说不定能帮上点什么忙。”

  “已是抢了明太医的活计了,如今竟连仵作的也要抢吗?”祝又樘笑叹了口气。

  “这般关头,殿下就别总是顾忌我了。”张眉寿主动握住他的手,道:“咱们早去早回——”

  二人便离了别院,朝着京衙而去。

  然而此行并无收获。

  那在城楼前被暗处的锦衣卫一箭射死的大汉,身上没有其它伤痕,也并不曾中毒,亦或是被人下蛊。

  “家里人已经来过了,说是素日里性子极温和的一个人,待邻里也极和善……只是自从去年妻子与人私通被发现悬梁自尽之后,此人就有些一蹶不振了,且开始沉迷饮酒。”书房中,程然说着这一个时辰里得来的线索。

  一个时辰前正在同家人吃年夜饭的程大人此时身上还带着些酒气。

  祝又樘问:“可验出死前是否曾饮过酒?”

  “查过了,近两日都不曾沾酒。”程然道:“但长期饮酒者,数日内即便不饮酒,头脑不清醒也是常见的。”

  这些家境贫寒之人,吃不起也吃不惯柔酒,而那些烈酒吃过量了本就对脑子有损害。

  “况且经历过那等事,心中不平厌世,从而做出过激之举,也是有可能的。”

  类似的案子他也不是没审过,有些人犯案,根本不图任何好处,就是蓄意报复世道——而促使男子做出这般过激举动的,十个里至少有三个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的,且又戴得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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