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血洗秦门(四)
“姑姑!”秦佑秦策忍不住惊呼一声。
而秦可儿则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惊得,竟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哎呀呀,太恶心了。”秦谷珏说话间手一挥,一道透明的幕墙,便挡在了他和秦歌身前,那些飞向秦歌和他的血肉,就顺着这道透明的幕墙滑落了下来,在地上堆叠成了稀疏的一层。
当场又是一阵静默,而后忽的,秦家众人中有人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娘!娘啊!秦歌,你偿命来!”
随着这一声大呵,就见一个身穿锦袍的青年男子,挥舞着手中的一柄长剑,向着秦歌就冲了过来。
他挥剑的动作毫无章法可言,且看他周身,竟然也并无半点灵力波动,秦歌便知,这人大约就是一个没有育成灵种的普通秦家子弟。
秦歌本不想理会他,于是就打算一步推开,避过他的这一通瞎劈乱砍。
但待此人冲到秦歌近前时,忽然间,这人的脸,和秦歌记忆深处的一个人隐约就重合到了一起。
有一个小男孩,他是秦璐洁的另一个掌上明珠,是秦璐洁收养的义子。平日里他仗着有秦璐洁撑腰,便横行霸道作威作福,鲜有人敢惹他。
他是秦家的小霸王,除了秦可儿,其他的同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而几乎所有人都捧着他,让着他,与他同龄的这些子弟,更是一个个的都围着他转,鞍前马后。
即便有的同龄人已经育成了灵根,开始正式踏上了仙途,而他却还是毫无建树,依旧肉体凡胎,但他们也都还是对他毕恭毕敬,绝不敢招惹他分毫。
他最是喜欢寻秦歌的麻烦,以凌虐秦歌为乐,手段层出不穷,完全不似少儿。
秦歌这刹那间回忆起来的一幕,便是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手中握着一截竹条,一边笑着骂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竹条。竹条每每落到她身上一下,那挥舞着竹条的小男孩,就仰头哈哈大笑一阵,他完全无视她的哀求,手中每一次抽向她,都卯足了劲。仿佛这就是天底下最好玩的游戏一般,直叫他乐此不疲。
“秦阳!”秦歌忽的就想起了他的名字,于是原本要避退一步的脚,猛地就止住了,而后改退为进,一脚就向着来人踹了过去。
一个连灵根都没有育成的普通人,他疯狂挥舞长剑时的一举一动,落在筑基中期的秦歌眼中,就仿佛被放慢了数十倍一般,于是秦歌这一脚踹过去,恰恰就是他抬臂正要下砍的空挡。
就听‘咔嚓’的一声脆响传出,而后秦阳就从胸部处整个的对折在了一起,又倒飞出去数十米,才‘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一动不动,再无声息。
只一脚,就叫这秦阳偿还了这些年欠下的债。
虽然当年被这秦阳欺负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个已经早入了轮回的可怜小女孩,但当方才那一幕突兀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时,这直到那小女孩灵魂都熄灭了却也擦不去的一幕,就叫秦歌简直忍无可忍了。
不报此仇,那便是愧对此身!
所以秦歌当机立断,一脚就踹死了这个作威作福了多年的纨绔。
“给你个痛快,是最后的仁慈。”秦歌冷冷的看着那以诡异的姿态折叠在一起的尸体,低声说道。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秦谷珏面带笑意,赞赏的看着秦歌。看来对于她这当机立断的一脚,秦谷珏是十分的满意的。
秦歌收回目光,冷冷的扫向秦家众人:“都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嘴角忽然噙起一点笑意,好似那开在血泊中的洛厄斯。
秦家一众人等,都对她的目光唯恐避之不及,尤其是曾经如那秦阳一样凌虐过秦歌的人,此时哪个不是吓得瑟瑟发抖低垂着头,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开什么似的。
秦歌目光冰寒,扫视着眼前这一群秦家人,她脑海中的回忆忽然翻涌而起,一张张狰狞的、丑陋的、阴狠毒辣的面容便随着这些翻涌的回忆,一一清晰了起来。于是秦歌开始将这些渐渐清晰起来的面容,与眼前这些人对号入座。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而今天,时候到了!
秦歌的目光太过骇人,直叫秦家众人心中忐忑惊惶不已。
“秦歌!秦歌!对不起,我们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饶过我吧!”秦家众人间,一人终于扛不住这心中的惊惧之感,腿越来越软,直到再也坚持不住,忽的就跪倒在地上,他顺势就往前跪行了几步。
秦歌的目光便落到了这人身上,脑中一张狞笑着的脸,一点点和眼前之人重叠。
秦虢!
大雨中,小小的秦歌跪在滂沱大雨里,一地的泥泞仿佛要将她吞噬。不远处是一座小亭子,她却不能过去避雨。
她‘偷’了秦虢的东西,‘人赃并获’,她一再的辩白“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可却只换来无情的嘲笑和谩骂。
她被罚跪在此,而秦虢则亲自在一旁监督她。大雨滂沱,没有人让她起来,她便只能继续这么跪着。
而秦虢则舒坦的在那小亭子里好吃好喝,甚至看着秦歌那狼狈不堪的模样,秦虢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雨停了,终于,秦虢一句“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跪一跪这么简单了”的警告,便算是叫秦歌终于解放了。
可淋雨太久,小小的秦歌缺衣少食身子骨不好,所以刚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发起了高烧。这一烧就是好多天,没有人来看她,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小小的女孩浑身好疼,却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这个残忍的冷血的会吃人的秦家,将这个小小女孩折磨的遍体鳞伤,早早耗尽了全部的生命力,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秦虢!
几乎可以说,他就是杀死那小小女孩的凶手,是他故意用一盘残羹冷炙引诱了这个已经太久没有吃过饱饭的小女孩,而后还反咬一口,说她偷东西。
是他故意的,是他做局,是他告状,更是他死死盯着小小女孩,叫她只能跪在雨中,避无可避。
一个谎言,一场大雨,一条人命!
秦歌眸中冷芒大作,仿佛化作了两把森寒的刀,誓要将眼前这个元凶,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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