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乱红尘:哈赫大难
哈赫部落为何一直以来生活平静,苓辞可算是知道了。
在哈赫部落这么久来,苓辞生活那叫一个艰辛。
早上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和婆婆进山采摘野菜野果,打点野味什么的,突然就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苓辞和婆婆好不容易找到个山洞躲雨,岂料,没多会儿,天空便飘起鹅毛般的大雪,风冷得刺骨,恍若一瞬间穿越到了冬天般,不会儿,又太阳高照……
知道哈赫四季紊乱,可没想到乱成这样啊!
苓辞总算知道,为何每次出门,婆婆都背着一背篓的伞具,大衣,水瓶等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苓辞望着这此时阳光正好的天空,不由得深叹一口气,“祸兮福所倚啊!我要是那些个鬼怪,是脑子多不好使才来这?!”
“婆婆,你说,咱们这部落,是不是赶超外面好几十年了啊。”苓辞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婆婆在摩石上摩着刀件,寒光反射。
来这也有一月之余了,苓辞发现,这里的人善用工具,生火做饭,吃熟食,与云梦泽的野生生活完全不同,与那一路上看见的人们,也不同。
想想那路边抱着鲜血淋漓的野味啃着,都让人毛骨悚然。
婆婆笑道,“苓辞,哈赫部落与世无争,虽说条件是不好些,但生活却是安宁,鲜少有人出去。”
“婆婆,你们没出去过吗?”
“哈哈,苓辞,婆婆听到的关于外面的事,还都是听你说的,这世道乱,无事出去做甚!”
苓辞沉下眼眸,若这部落的文明能带到外面,这天下,恐都会改变吧。
“丫头,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丰收节了,咱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乞求这自然万物保佑咱们。”婆婆一边摩刀一边说着。
“乞求自然?它们能保佑我们什么嘛?”苓辞有些诧异。
婆婆大吃一惊,急忙将一根手指述在嘴前,“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了,叫这生灵听到那可是大不敬啊!”
苓辞有些脑子疼,胡乱的答到,“婆婆知道了。”
她闭上双眼,睫毛在阳光底下映下一层阴影。
“哟,有人在听咱们讲话呢!”一个妖媚的声音,那小土堆上的野花摇摆着身体。
“丫头,你是灵族?能听懂咱们说话!”又是一道清亮刺耳的声音。
“这还出现个灵族来了哈哈哈,真是有趣。”几片叶子抖动。
苓辞睁开双眼,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个花草,还真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求人不如求己,能乞求他们什么。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很是温暖。
苓辞微微的眯开眼睛,伸出手,五指张开,挡住了那刺眼的光线。
光影交错。
苓辞现在只想拿被子蒙住自己的耳朵,每每这时候,自己没睡够,婆婆就开始催命一般,扯着嗓子喊自己起床。
“叩叩,叩叩叩。”,敲门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苓辞欲哭无泪,下一秒,就是婆婆的催命语了。
果不其然,“辞丫头,快起床了啊,咱上山去了。”婆婆很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苓辞每天这个时候,就开始怀疑人生,万分后悔,为何当初选择了这!
然后余下的一整天,就开始庆幸,怎么遇到婆婆这么好的运气都被我捡到了!
与婆婆进山,是每日常事,这哈赫部落的族人,便是靠山吃山,这山啊,对他们来说,就跟***一样。
这大自然,便跟他们的祖宗一样。
只是今日,这祖宗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苓辞与婆婆一进山,便感觉林子里格外的安静,除了彼此的呼吸声,连个鸟叫,虫叫声都听不见,这不应该啊。
“婆婆,你不觉得今日的山林有些奇怪吗?”苓辞问到。
婆婆仰头看着林子上方,“是有些不一样啊。”低下头,又说道,“丫头,咱们还是快些打点野味,丰收节上多献上些,显得咱们诚意十足。”
说着婆婆便往山林深处走去。
苓辞看了看没有一点声音的林子,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诶,奇怪,今日怎么没看到野味。”婆婆用箭头扒开草堆,喃喃道。
苓辞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大多活物都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苓辞闭上眼,感受着风吹过耳畔,感受着自然的灵气。
“地要崩了,要崩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苓辞皱眉,靠近了一棵树些,“什么要崩了?”
“丫头,你在那嘀咕什么呢!”婆婆在前面喊着。
“喔,来了来了!”苓辞大声的回着。
“地要崩了,大家都活不成了是吗?!”苓辞很严肃的对着树干说道。
“是,是呀,后日地便要崩了,大地裂开,活不成了,能跑的都跑了。”树干回着。
苓辞跟上了婆婆的脚步,脑子里却一直重复着树干说的那几句话。
地要崩了,大家都活不成了!自然万物是不会骗人的。
后日,也就是丰收节那日。
苓辞看着婆婆苍老的背影,心下有些痛,婆婆待自己如亲女儿,哈赫部落的族人也待自己如亲人一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长眠于大地之下吗?
无精打采的回到家中,婆婆有些疲惫,“今日这是怎么了?一只兔子,鸟儿都没见着!唉!”
苓辞看着婆婆,“婆婆,会不会是有大难来临,大家伙都避难去了?”
“呸呸呸,自然恕罪,自然恕罪,无心之过,无心之过。”婆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对着门外的天空念叨着。
“丫头,别说这种不吉祥的话。”婆婆做好忏悔,对苓辞说道。
苓辞有些无可奈何,到底怎样,才能救大家。
“婆婆,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认真听,哈赫有大难来临,后日,地崩,你快告诉大家逃难去!”苓辞说得很是认真。
“丫头,你今日怎尽说些奇怪的话?”婆婆有些气恼。
“婆婆,我是很认真的说,你可知为何山中无活物,因为自然生灵比我们更能感受到危险,都逃难去了!”苓辞有些急。
婆婆伸出谁手,抚上苓辞的额头,“丫头,是不是累了?去休息吧,别说些胡话!”
“婆婆,我是认真的!”
“那好,丫头我问你,你怎就知道要地崩了?”
“山里的树木告诉我的。”苓辞很是诚实。
“丫头,你是在做梦吧!”婆婆不再理会苓辞。
夜色撩人,苓辞与婆婆刚吃好晚饭,院门口便出现粗犷的男声。
“老阿婆,族长家集会!”
婆婆把手在衣摆擦了擦,“好嘞!”
那人便走远了。
“婆婆,怎么这么晚了还要集会?”苓辞收拾着碗筷,问道。
婆婆看着漆黑的院落,“应该是丰收节的事情吧。”
婆婆简单的打理下后,便举着火把出门了。
苓辞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火光,也跟着出去。手中托着一个小光球。
“各位,山里近些日都无动物出没,树林安静,连部落里那些池塘里的蛙都不见了,你们怎么看?”男人声音洪厚,十分有力量,样貌也还不算太老。
大堂里聚满了人,大家一看我我看你,纷纷攘攘。
婆婆皱紧了眉头,想起了苓辞说的大难,被自己的想法着实吓了一跳。
“这几日总时不时感觉自己所处的地在微微抖动,不知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一位中年男子说到。
他这一说,大家沸腾了,都表示有这种感觉。
苓辞实在感觉脑子疼,可这事是一定要告诉大家的,她的梦想便是拯救世界。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苓辞不知从哪冒出来,声音清澈很有穿透力。
大家丢都安静的看着她。
婆婆看见冒出来的苓辞,冲出人群,准备拉着苓辞忘往外走。
苓辞挣脱婆婆的手,“婆婆,你干什么!这事是关系到大家的性命阿啊!”
“大家听我说,哈赫部落在后日会遭受大难,到时地崩山裂,大家快逃难去吧!”苓辞说的得激昂。
大家伙看着苓辞,都笑出了声。
“哪里来的野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丫头你好狠的心呐,哈赫野也收留你,你怎么能这样咒大家!”
“………”
“你们是不是最近总会感觉地在抖动,是不是没怎么见过活物?”苓辞一字一句的说着。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眼底流露出一丝诧异。
“我是灵族苓辞,我能与万物交流,着这是真的,哈赫真的要毁了,大家快走吧!”苓辞小脸通红,着急得很。
“灵族?”族长的声音响起。
“可是万物灵气孕育而生的灵族?”族长问到。
苓辞有些感动,没想到竟有人知道灵族。
她疯狂点头,“灵族能听万物的声音,族长,我说的都是真的!”
大家又沸腾起来。
“……”
“……”
“苓辞,你回去吧,这样的胡话不高要再说第二次了!”族长对苓辞说到。
“回去吧,小丫头长的得挺标准致,怎么心眼那么坏呢!”
“……”
婆婆强拉着苓辞往外走。
苓辞看见众人都很厌恶的看着她,嘴里吐着各种不入流的言语。
脚变得不像是自己的,苓辞一直看着众人,一直在努力的辩解,可毫无用处,回应她的,只是那些不入耳的言语。
人影变得很小很小,直到最后消失在眼前。
“婆婆,为什么你们都不愿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啊!”苓辞双眼看着窗外的黑空,眼底含光。
婆婆深深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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