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异塚 第十七章 附身
所有人都看向了张东海的双眼,只见他的眼睛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到黑色,只剩下了一片眼白,和白日里张英平睁开的眼睛是一模一样......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这时,张东海竟站在桌子上唱起了京剧,一板一眼唱的还真是有滋有味。接着他有用女声唱道:“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他一边唱着还一边舞动着手臂,回转着腰身。虽说张东海长得五大三粗,他跳起这一段来扭动着腰肢,学起了女人,令人感到十分可笑。可是如果仔细看去,不知为何,他举手投足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尤其是那眼神,里面充满着不舍和哀伤......
整个院子里虽然人众集结,可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大家都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听着张东海的女生唱腔,脊背一阵阵的发凉,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我悄悄走到了张伯亭和张叔远的身后,出声问他们:“老爷子生前可是喜欢唱京剧《霸王别姬》吗?”
张东伟早就把我的事情告诉给了张叔远,他一见是我,立刻回答说:“我们老爷子就是个农民,虽然也喜欢听戏,没事的时候也会哼哼两句,可是从来不会唱!”
我点了点头。张东海的这个样子,谁都能看出来他有问题。
坛子跟在我的后面问:“穷鬼,他这是怎么了?”
“出去一趟,回来后便和之前截然不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想除了鬼上身以外,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我回答说。
“鬼......鬼上身?”听到我的话的不光只有坛子,还有张伯亭、张叔远和张东伟等人。
“那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去把宫大师请回来啊?”张伯亭紧张的问。
“不过是一个驱鬼而已,还叫什么宫大师啊,我兄弟就能做。”坛子说,接着他回头又问我一句:“是吧,穷鬼?”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张伯亭等人把目光投向了我,见我点了点头,这才把心放下了一些。
“给我准备一根红绳和一根针,还有香炉灰!”我说。
“红绳和针都有现成的,可是这香炉灰......”张东伟有些迟疑。
“隔壁张大妈家是信佛的,整日里烧香,一定有的。”李慧芝提醒。
于是,张东伟又跑到隔壁去借来了些香灰,很快我要的东西就全已经备齐了。
“你们上人抓住他,把他困在凳子上!”我吩咐下去。
大家虽然还有些害怕,可是在场的有不少小伙子,再加上借着点酒劲,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两个。可是没想到张东海的力气忽然大的吓人,两个大小伙子竟然抓不住他,被他几下就给推了下去。
“再上人!”我大声喊着。
这一次,坛子、张东伟都冲了上去,七八个人硬生生得将张东海压了下去,给他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即便是被绑了起来,张东海也没有放弃挣扎。他左右摇摆,想要极力摆脱绳子的束缚。
我上前一把抓住了张东海右手的中指,迅速得将红绳拴在了他的中指上,用力一勒。张东海像是感觉到了痛苦,仰天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楚,这个叫声里竟然包含着三个声音,两个男声一个女声。
趁着张东海嘴巴大张,我将准备好的香灰一把塞入了他的口中,噎得他难以喘气。同时我举起绣花针,对准他那被绑上红绳的中指的指尖,用力一刺......
“啊......”张东海大叫一声,同时从他的嘴里喷出了两股香灰。这一次,他的声音再也没有了那两个异声,而这次这个声音才是属于张东海本人的。
“好了,快找水给他漱口!”我看着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的张东海,连忙吩咐别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哥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被鬼附身呢?”张东伟把我拉到一旁问。
“恐怕和白日里他捧着你爷爷的脑袋有关。”
“那就是说我爷爷生气了,所以他的鬼魂才会附在我大哥的身上。”张东伟有些恐惧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如果附在你大哥身体里的鬼是你爷爷的话,那个女声又该怎么解释?总不能你爷爷一分为二、雌雄互换吧?”
坛子插嘴问:“你是说附在张东海身体里的有两个鬼?”
“没错!一男一女!”我接着对张东伟说,“而且我也问过你父亲了,你爷爷根本不会唱戏。你们也看见了,刚才那两个鬼的京剧唱的是相当不赖的,怎么可能有你的爷爷呢?”
“他爷爷这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没准是做鬼时候学的呢?”坛子嘟囔了一句,“还不允许阴间与时俱进了?”
“就你话多!”
“那现在该怎么办?”张东伟问。
我回答说:“我想线索还是应该在你爷爷的尸身上。”
“穷鬼,你的意思是......”
我笑了一下,对坛子和张东伟说:“敢不敢和我夜探土地庙去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
土地庙中,宫丰被张东海送回来后,就晕晕沉沉得在偏房睡了过去。偏房里面的枕头被褥一应俱全,全是张家人为他提前准备好的。
宫丰刚刚躺下不久,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
“咚......咚......咚......”声音十分的缓慢。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边向外走去一边不满的念叨着:“这谁呀,大半夜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可当他走到外间的土地庙时,一阵凉风袭来,令他浑身一激灵,一下子想了起来,他这是身在土地庙中,而土地庙的大门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有人敲门?就是有人要找他的话,直接走进来或者喊他一声就行,哪里用得着敲门?
如果那不是敲门的声音,又是什么?宫丰猛地转过身,去看躺在土地庙正中那口崭新的棺材,却见它纹丝未动,而那个声音自从他迈步出来后,也就消失不见了。
宫丰等了一会儿,见那声音不再出现,便也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得说:“岁数大了,看来这酒以后得少喝,都出现幻听了......”他说着话又走回了后面的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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