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教课
第260章教课
项林因为帮村里写了点假材料,所以也混了个位置坐。
陈宝贵像模像样的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本破书。
十几个八-九十岁的小孩儿也毛愣愣的坐到了座位上了。
陈宝贵美滋滋的。
就像是今天他结婚了似的。
甚至比结婚还要高兴,因为大家伙都看着他,就他一个人站在讲台上。
而且柳副村长还有平时特别烦他的刘海燕也坐在下面看着他,接着是十几个孩子,教室后面的空地跟窗户外面都围着村民们一个个的大黑脑袋,一脸泥土跟汗水的看着整理一新的教室重新上课。
他们不懂得什么,不认识多少字,但是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孩子以后上学比在农村窝着有出息。
他们不懂得上学的重要,但是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像他们一样没有文化,受人瞧不起,所以他们都在微笑着。
陈宝贵还看到了米娜他妈也在看热闹,不禁更兴奋了。
翻开了书,在黑板上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然后冲这些小孩儿喊:“同学们,大家跟我一起念,第一节课的题目叫,小鸟鸦找水喝!”
这些孩子也跟着一起大声不太整齐的念道:“第一节课,小鸟鸦找水喝……”
夏冰冰皱了皱眉头。
“徐主任,是不是小乌鸦啊!”
“啊?”陈宝贵闹了个大红脸。
大家伙一听轰的笑开了。
陈宝贵汗下来了。
“嘿嘿,老不教课了,知识都学杂了。”
张财哭笑不得,咧着嘴,心想真他妈不够丢人的。就这两下子还要领教师三百块钱工资呢。
陈宝贵纠正了错误,又教别的词。
教到棉花这个词的时候他说道:“大家跟我一起念,他的拼音是niao,huan,鸟换。”
夏冰冰又笑了:“徐主任,是棉花,不是鸟换,是mianhua而不是niaohuan。”
陈宝贵咽了口唾沫,有点紧张了。
看了看夏冰冰。
“嘿嘿,那个……”
村长张财一摆手:“老徐啊,不行你就下去吧,老师我再找。”
“别的村长,我教点简单的,大家看,妈,妈这个字认得吧,组词,谁来组词。”
陈宝贵忙点了一个学生问:“你用妈妈的妈组词!”
那学生看了看说:“妈妈。”
众人心想这不废话么!
陈宝贵又让另外一个学生组词,那学生不会了。
陈宝贵引导说:“很简单啊,为啥除了妈妈就不会组词别的了?比如组词大妈,比如小妈……”
张财一拍脑袋。
周围村里人都笑开了。
李四喊了一句:“陈宝贵,你是不是小妈找多了啊?也在教孩子找小妈?哈哈……”
孙小眼也咳咳的笑。
“陈宝贵,你脑袋是不是让门框给夹了啊!”
陈宝贵老脸通红。
这时夏冰冰受不了摇摇头上了讲,心想这要再让陈宝贵讲下去,这些孩子就毁了。
“同学们,大家先跟我从简单的拼音开始学起……”
……
课四十五分钟,夏冰冰甜美的笑靥,还有孩子们的童声开始发出字母的音节,很快的,这些孩子记住了声母韵母,可以发出了正确的发音。
村民听到自己孩子终于发出了正确的,平时听到城里人说的那种好听的普通话声音,不知不觉眼中聚集了热热的泪光。
很多农村女人都轻轻擦拭着眼睛。
不知不觉掌声响了起来。
夏冰冰飞扬的马尾辫跟天籁般的嗓音,终于得到了村民第一次的也是永远的尊重。
就连李四都感动的眼睛有些泪汪汪的在下课的时候拼命的鼓掌。
当然,敲响下课铃声的是陈宝贵,拎着狗食盆子,当当当的咧嘴不服气的敲着。
随后项林又教了一节数学课。
他的玉扳指闪烁,口齿伶俐,说的话简单易懂,不知不觉被很多人认为很笨的农村孩子,忽的变得十分聪明起来。
加减乘除在项林的解释当中,让孩子们快速的接受着。
张财点了点头。
随后呼出口气。
在课结束的时候,冲大家挥了挥手说:“暂时这样吧,每天柳副村长暂时代课,项林……有时间也来教教,老徐啊,你……你就负责敲盆打铃得了……”
村里人都跟着鼓掌。
孙小眼气得要死。
心想摆项林一道,没先到这小子还他-妈-的得脸了。
他感觉后面有风,回头见儿子孙大刚也跟着鼓掌,气得一瞪眼睛。
“你个大傻驴,你鼓掌个屁!给我滚!”
爷俩一高一矮的走了。
项林呼出口气。
见夏冰冰要走。
“唔……柳副村长,天有点晚了,我送你吧,我……”
夏冰冰看了看他,清亮的目光中在项林看来确实那么的柔情蜜-意,这哪里是眼睛,分明是诱-惑我的圣光啊。
“没事儿,我自己回去,项林你讲的挺好的。”夏冰冰说完骑上变速自行车往外走。
村民自动的让路,不禁跟夏冰冰打招呼。
“柳副村长辛苦了啊!”
“柳老师慢走啊!”
张财叹了口气,心想麻痹的,这些大老粗咋就没跟自己这么客气过呢?
项林看着夏冰冰离去的背影。
忽然感觉她不禁是人漂亮,还有哪里漂亮,项林觉得不出来。
不过,他感觉夏冰冰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有种抹不去的味道。
他好想和夏冰冰在一起单独相处。
自己真的能做到么?
项林满怀心事的回到家。
吃完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了。
半夜忽的感觉身上有些冷飕飕的。
旋即激灵灵了一阵。
忽然看到在窗户上趴着一张脸。
一张狞笑的惨白又披散着头发的老妪的脸。
这张脸他见过两次,一次在县医院,一次是跟刘红在马华强大棚里照镜子的时候。
项林恐惧感达到了极点,全身却动不得一下。
那老妪狞笑着,慢慢的从窗子爬了进来……
月黑风高,周围带着异常的宁静,本来已经漆黑的夜晚,残月隐逸在深黑色的乌云中,不过却在这一刻,月色惨白如同泡在水里常年的面孔慢慢惨白的浮出。
表面坑坑洼洼如同溃烂般的显现。
外面什物的影子亦是拉扯得很长。
那窗子外的老妪发出桀桀的狞笑,惨白的面孔,黑洞-洞的陷进去的眼眶,枯槁嶙峋的双手抓-住窗棂,迈步就要爬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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