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冤家聚头
1999年12月25日，圣诞节。
在NBA打球，有时候球队实力太强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欧美人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圣诞节，除了NBA球员外，所有的欧美人都在家里过节，与亲人团聚，互道一年来的得失，而处于强队的NBA球员却要在这个本该开开心心的时间段窝在球馆里打比赛。
公牛队终于找到证明他们比活塞的处境更好的证据了。
至少...至少他们的队员还能过圣诞节。
今年的圣诞大战，活塞自然不能缺席，他们的对手不是上赛季的总决赛对手，也不是有世仇的凯尔特人，公牛队式微，已经被踢出了圣诞大战的候选名单，更不是西部的湖人。
活塞的圣诞大战对手，是早在赛季开始前就被认定会重新崛起的纽约尼克斯。
七个月前，纽约人结束了苦涩的一季。
他们在接下来的休赛期送走了尤因和拉里·约翰逊这两位被认为是不可动摇的球员。
他们不像其他球队一样落到最低谷摆烂重建，他们通过签约和交易，迅速地打造出一支极具战斗力的新军。
9899赛季是尼克斯在整个九十年代最烂的一个赛季。同时，9899赛季的休赛期，却又是他们整个九十年代最成功的一次休赛期。
他们收获了联盟第一后卫、得到了迈克尔·乔丹称王路上最大的帮手、拿下了东部前五的得分后卫、交易到了联盟最佳防守中锋、再加上96黄金一代的坎比。
尼克斯的首发阵容已经成型，整个九十年代，他们一直秉承着强硬与铁血的作风，莱利留下的东西，在范甘迪身上得到延续。
崭新的尼克斯，拥有皮彭、穆托姆博、坎比这三位防守达人，便士也在赛季初表明他会在防守端多下苦工，事实也证明他确实这么做了。
莱利的热火与范甘迪的尼克斯球队体系完全相同，这两支球队每每在季后赛相遇，总会打得天崩地裂。
有趣的是，范甘迪身为徒弟，屡屡做出欺师灭祖之举，他的尼克斯到最后总是赢家。
这一季，热火已经成为了活塞的苦主，他们像机器一样不断地进行身体对抗，在之前的两场比赛，把活塞的场均得分限制到106分。
面对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尼克斯会怎样呢？这便是这场比赛举世瞩目的原因。
“便士如今终于有了一支好的团队。”
“本赛季，尼克斯场均得到103分，同时场均让对手得到88分。”
“场均净胜15分。”
如果要做个参照的话，可以拿无敌的96公牛做参照。
96公牛场均得到105分，场均让对手得到93分。
虽然跨赛季比较并不能直接说明问题，也不能做出尼克斯攻防比公牛更强的定论，但足以作为参考。
这两支球队在把对手的得分压制得极低的情况下，自己的得分还很高。
“活塞则是一支完全不同的球队。”维尼尔·约翰逊说，“本赛季，他们的进攻比上赛季更疯狂，目前场均可以攻下125分，场均让对手得到107分，场均净胜18分。”
“他们打着有史以来最强的进攻篮球，同时，他们的防守相较于他们的进攻也相当不错。”
因为历史上那些有名的跑轰球队，他们能得到很多分，同时却让对手得到了更多的分数。
活塞场均净胜18分，这便是他们有别于其他跑轰队的地方。
“好久不见。”
莫蒙尘与便士在中圈相遇。
希尔与皮彭握手，上次双方如此剑拔弩张，还得追溯到98年的东部决赛。
彼时，皮彭还是红色公牛的一员，如今他却已经成为了宿敌的爪牙。
就是不知道当尼克斯球迷看见皮彭身穿自家球衣，能不能回想起当年皮彭空中碾压大猩猩的那一扣？
热身完毕，比赛即将开始。
范甘迪双手环胸，一脸的严肃。
穆托姆博上前与拉希德跳球，他的身体更有优势，结果也是如此，非洲大山把去拍给了便士。
便士运球向前，莫蒙尘防守紧随，比赛刚开始，双方都在刺探。
穆托姆博铁臂一横，顺势卡住本·华莱士的位置，便士接着便将球引入低位，非洲大山拿球，僵硬地发起背打。
非常尼克斯的一个做法。
从尤因加入这支球队开始，他们的每一次进攻都是如此，一定要让内线打，哪怕现在大猩猩已经远走西雅图，穆托姆博也得接下这一光荣传统。
穆托姆博的进攻颇为僵硬，他基本没有策应能力，包夹他没问题，但以他的单挑技术，包夹完全是浪费，万一这个家伙突然灵光一闪传了个好球呢？
由于包夹没有第一时间给上，穆托姆博撞到很深的位置，翻身强起，鲁莽的强攻看似没什么机会，却被他将球放进了篮筐。
大本钟的身高终究是矮了一大截。
“莫，如果你想往内线走，我没意见。”
便士淡淡地说。
往内线走？莫蒙尘瞥了眼，穆托姆博和坎比虎视眈眈，两位未来的盖帽王和最佳防守球员已经就位，再加上皮彭的扫荡，尼克斯这套阵容在防守的时候太强了。
但，也不是没有漏洞。
史蒂夫·史密斯，巅峰期应该是东部前三的得分后卫，现在的话，随着新一代明星球员的崛起，他估计连前五都排不进去，有场均20分的得分能力，但也有场均被对手得20分的防守能力。
莫蒙尘慢慢运球向右拉开，休斯顿接一个掩护，猛地从弧顶直切进罚球线。
人群之中，莫蒙尘左手拉着球狠狠砸向地面，直接穿过皮彭的长臂，达到中投王的手心。
“漂亮的一传！”
休斯顿接到传球，大长腿跨出两步，速度极快，坎比和穆托姆博都只能目送他上篮得分。
2比2
纽约的防守强度并没有想象中的强，让人觉得很不习惯。
去年他们还是一支绞肉机球队，今年就改走奔放风了？
莫蒙尘不相信。
而且，奔放风的球队能把对手的得分限制在88？这是不可能的，只有一个解释。
他们收着打。
目前尼克斯22胜6负，仅次于活塞，排名东部第二，他们已经把活塞当成了潜在的对手。
莫蒙尘看见哈达威将球分出，立即贴上去给对抗。
既然人家不想在你面前秀肌肉，那就只能蹬鼻子上眼逼他发力了。
尼克斯不可能改变，因为他们的主教练是范甘迪，一个视防守如生命的主教练，刻板到极致，特别坚持自我。
一套旧衣服，他能穿十年。最后由于衣服过于破旧，穿在范甘迪身上，他那风骚的地中海让他整个人的形象看起来差到极致，弄得人家衣服的厂商倒贴钱请他不要再穿那套衣服了。
除了穿着，还有范甘迪那辆著名的十年老破车，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到了他手上，他都能用很久。
这个人不喜欢改变。
因此，哪怕阵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尼克斯依然是尼克斯。
便士将球分出去，皮彭本想运球突破，但跟他对位的希尔，已经不是那个被他随意教育的希尔了。
皮彭在魔鬼山面前难有作为，这时，他看见便士低位卡住了莫蒙尘。
就像当初给乔丹传球一样，皮彭也将球传给了这位在他看来最接近乔丹的年轻人。
哈达威拿到球之后立即面筐，一只脚来回迈动，给莫蒙尘带来一些具有迷惑性的信息，他的突破方向让人捉摸不定。
然后，突地启动，哈达威没想到这条路上还有伏兵。
阿兰·休斯顿猛然出现，和莫蒙尘一起包夹。
两人合围，笼罩了哈达威的视线，便士将球传给皮彭，皮彭再把球给到落空的史密斯。
彻底的空位，史密斯投篮不中。
“小心他们的反击！”
范甘迪吼道。
喊一句小心就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的错误少说要减少90%。
拉希德抓住篮板，咆哮一声，狠狠地把球甩给前方的莫蒙尘。
莫蒙尘单手抓球，半秒不停，还没稳住身形便将球直接送出。
这是活塞的经典快攻反击，拉希德和莫蒙尘拿到球的瞬间便将其传出，绝不拖泥带水。
希尔的速度太快了，同样是全速奔跑，皮彭已经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
魔鬼山追上莫蒙尘的传球，眼前便是禁区，他干脆利落，加速，跳起，灌篮得分。
落地后，皮彭从他面前走过。
他很有风度地让开，没有发生身体接触。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软弱。”皮彭说。
“但是我夺冠了。”谁说魔鬼山不喷垃圾话来着？当他决定喷垃圾话时，也是刻薄之极，“离开了MJ，你的运动生涯也一落千丈了不是？”
希尔比皮彭更有底气的地方在于他的冠军是老大冠军。
即使身边还有莫蒙尘这个说不清楚是老大，还是老二的家伙存在。
他的荣誉切切实实地摆在那，而不像皮彭一看就是老二。
后场，便士赶回来接皮彭的发球，然后又把球还给皮彭，让他带到前场。
皮彭和便士平时基本不交流，场上的配合多靠眼神传递，便如这个回合，便士用小动作让坎比上前做无球掩护，忽然跑到弧顶三分线外拿球投篮。
完全出乎莫蒙尘意料的一记投篮。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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