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分析
康王府中争吵还在继续，廊檐下偷听的人已经一路轻功回到了端王府内。
曾靖刚见了卫珽，准备把探听的消息告诉他，便有人来报丞相府的小丫头来了。
卫珽躺在床上对着曾靖挤眉弄眼，“我看你家那丫头是与你心有灵犀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你刚回来了人就到了。”转头对来报的下人说，“去，请进来！”
不多时，忘忧便被人引了进来。
在卫珽卧室的外间，忘忧对着门行了一礼，“我家小姐这两日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因此特来请问端王爷，马场冲撞一事是否有了调查结果了？”
卫珽将屋内之人全部都遣了下去，召唤忘忧进了内室。
“这问题，你不是应当去问康王么？父皇当日可是将此事交与了六皇兄处理！”
“我们本就与康王不熟、很难打听到可靠消息；而且康王心术不正，若去借机询问他，恐怕他存了呷恩以报的念头，因此只能来求端王。总算端王也是当日受害人之意，如今身负重伤需要好好疗养。若是那贼人出了马脚定会有人先来知会王爷一声的。”
“因此奴婢想，与其满世界撞大运，不如脚踏实地先从王爷这儿打探点情况。”
“罢了罢了。”端王挥挥手，“本王躺在床上能打探得到什么消息？”
看看曾靖，“我看这丫头的目标就是冲着你来的，本王也不在中间搅和了。反正你说一遍也是说，说两遍也是说。不如直接说说看，在端王府究竟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于是，曾靖便将在端王府的见闻又重新诉说了一遍。
“你是说，这事儿是六皇嫂做的？”卫珽听罢十分震惊，“六皇嫂与陈小姐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毒手？”
“康王妃口口声声说康王是存了换王妃的心思，可见应该与感情有关了？”曾靖看看忘忧。
忘忧赶忙摆手，“小姐去参加茶花夫人的斗琴会时，根本不知道康王爷在场。后来是有一次不巧碰到了康王，提及小姐琴艺非凡，那也只是康王谬赞而已，小姐谢过便别过了，并无他事。”
“若是康王对我家小姐起了非分之想，那也是康王剃头挑子一头热，一厢情愿罢了。我家小姐向来是以礼相待不曾逾越分毫的。”说着便嘟起了嘴，表示自己非常生气。
曾靖见状轻笑，“没说你家小姐怎么了，丞相便是家教再差，也不能由着女儿在外面招惹皇子，何况陈相又是如此爱惜羽毛的一个人。”
听了这话，忘忧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那么，接下来康王会如何处理此事呢？”卫珽疑惑地问，“秉公处理康王妃，然后真的给自己制造一个契机再换一位王妃？”
“奴婢倒是认为，康王也许不会这么做！”
“哦？为何？”卫珽饶有兴致地问起来。
“也许处置了康王妃，是可以有机会换一位王妃，可是换谁呢？若真是像康王妃所说，康王对我家小姐有意，要换我家小姐。他恐怕打错了算盘。”
“若是旁人，这事儿也许会是天大的恩赐和荣宠！但是对于相爷来说，这却是莫大的羞辱。”
“试想，虽说此时康王妃有错，但是康王不顾多年情谊处理了康王妃，后脚又马上迎娶我家小姐。即使康王不在乎这个薄情寡义的名声，相爷还怕别人说他站队未来储君呢。相爷一向标榜自己是纯臣，只效忠于皇上，怎么可能做那提前站队的事情？更何况，当今陛下还是春秋正盛之时，哪儿就轮得到大臣们急着站队储君了?”
“而且如此猴急，保不齐就有人会认为此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出自相爷的手笔了，毕竟，像相爷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要在那马匹上动动手脚，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
“第三就是，相爷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你要给予他相应的尊崇才能顺了他的意。若真有心娶我家小姐，也应该从长计议，而不是以形势逼人。”
“所以综上三点，奴婢倒是认为，如果康王真的这么做了，那不过说明这位王爷真的不聪明罢了，他也会真正失去相爷的扶持。”
“啧啧。”卫珽躺在床上依然忍不住摇头赞叹，“看看，一个小丫头，居然思考地如此透彻！”夸赞完了又开始对着曾靖挤眉弄眼。
曾靖瞥了一眼他，并没去理他。
“这么说，康王会保王妃了？”曾靖确认一遍。
忘忧点点头，“奴婢是这么认为的，这样一来，就算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也不过说康王一句心慈手软、挂念旧情罢了，说不定还能给他加些印象分。”
“那既然如此，这个结果可能接受？”曾靖又问。
“怎么能接受！哎呦！”卫珽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本王受了这么大的罪、还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凭什么！”
忘忧也摇摇头，“我家小姐吓得够呛，这段时间吃喝都不正常，无事还经常发呆。奴婢看就是吓着了。所以不严惩罪魁难消我们心头之恨！”
“可若是康王有心包庇，这事就另当别论了！所有线索等于到安府就结束了。今日不知道六皇子用了什么办法在安府拿到了安比德的供词。若是我们自己去问，估计肯定没有结果。可现在线索被六皇子吃掉了，那还能怎么办？”
“既然如此，只能显得我们稍微卑劣一些了！”
看着曾靖一副，你是什么意思的样子，忘忧继续往下揭晓答案。
“康王有跟康王妃提到过，康王妃的弟弟，那个叫什么来着？为了一点子小事就大打出手，甚至闹出了认命的？我们只要把他的把柄牢牢握在我们的手里，康王妃就条不住。”
“嗯，”曾靖点头，“那么接下来几天，我集中去找找线索看看！”
“公子莫去！”忘忧出声制止。
忘忧咧嘴笑笑，“公子独身一人，走的是那阳光下最正直光明的道路，怎么能用来监视这种混吃等死的人，这岂不是杀鸡用了牛刀吗？”
“这件事，不妨就交给奴婢吧？不出两日，奴婢定将这打架细节承包给六皇子和公子！”
卫珽心里很放得下，他巴不得所有事情都有人主动揽了去。只有曾靖，小声叮嘱了一声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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