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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名符其实!


第257章  名符其实!

        “把咱们的宝盆抬上来。”邵璟一挥手,如意和阿斗小心翼翼地抬了一只箱子进来,稳稳地放在堂前。

        田幼薇笑道:“阿爹,您来揭盖子。”

        田父朝余姚知县抱一抱拳,上前将箱盖打开。

        宝物有魔力,足以让人神魂折服。

        瞬间,众人静默无声。

        这是一只椭圆形的四足水仙花盆,滋润如玉的天蓝色釉层中,疏密有致的开片有如鱼鳞蟹爪,自然天成,碧玉莹润,色泽随器型线条转折浓淡深浅,各有不同。

        “这是……”余姚知县失态地站起来,疾步走到花盆前想要伸手取了细看,临了又将手收回去,发自内心地赞叹道:“这是宝物啊!”

        谢大老爷等人惊呆了。

        新的监窑官尚未上任,知县最有话语权,他说是宝物,那就是宝物。

        何况以他们这些行家的目光来看,这真的是一件完美无缺的珍宝,别说做贡瓷,足以传世!

        “你们是怎么烧制出来的?”余姚知县激动不已:“这恐怕是咱们越瓷接下贡瓷任务以来,最出色的一件瓷器了!”

        田父谦和的笑着,还是那副朴实温厚、不善言谈的踏实模样:“回县尊的话,多亏了那位新请的把桩师傅,也多亏犬子和阿璟两个孩子日夜辛劳,还多亏我家阿薇跟着师傅精心调制釉水。”

        “不错,真不错!田老弟,有你的啊!你这行首当得真好!名符其实!”

        余姚知县使劲拍着田父的肩,怎么看田家人都觉得很顺眼。原本叫的“田仕郎、田窑主”,也成了亲热的“田老弟”。

        这瓷器送上去,也是他的功劳一件,叫他怎么不高兴?

        “这真是你们烧出来的?”白老爷不甘心:“我不信!是花大价钱从外头买来的吧!”

        田幼薇吹一吹手指,轻飘飘地道:“要不,您去买一个给我看?”

        谢大老爷则是直勾勾地看着那只花盆,眼球充血,一言不发。

        谢三老爷观察一回,笑眯眯走过来道:“老白你乱开玩笑,外头哪里能买到这宝贝?若能,岂不是家家都可以做贡瓷了?”

        田秉抬手拦住他:“谢三老爷,您别过来,就在那站着!”

        谢三老爷讶异地道:“阿秉,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秉道:“没什么意思,就觉着您站得远些,对大家都比较好。我怕您隔得近了,又生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主意来。”

        “呵~这孩子,在说什么呢?”谢三老爷尴尬地看向众人,苦笑:“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邵璟道:“您听不懂没关系,我一件一件给大家解释。”

        他抬起手,打算击掌。

        谢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哀哀地叫道:“阿璟,阿薇……”

        田幼薇看着谢良惨白的脸、惊慌无措的眼神,心有不忍,却只能选择狠心把脸转开假装没听见。

        “啪啪”两声脆响,外头走进几个人来。

        领头的年轻男子穿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衣衫,鹅蛋脸,五官分明,薄唇微抿,眼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和野劲。

        他身后跟了四个人,一个是谢三儿,一个是田四叔,一个是田俭,还有一个长得陌生,谁也不认识。

        “您还记得我吗?”蓝衣男子唇边浮起一丝冷笑:“谢大老爷?”

        谢大老爷却和没听见似的,只管入神地盯着那只流光溢彩的水仙花盆。

        谢良小心地叫了他两声,他方茫然抬头,盯着蓝衣男子看了片刻,说道:“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你不认识我?呵呵~”蓝衣男子嘲讽大笑:“那你记得郎氏和她的儿子吗?我是被你管生不管养的外室子。”

        众人顿时哗然。

        谢大老爷吃惊地张大嘴巴,指着郎戈:“你……”

        “我怎么啦?”郎戈冷笑:“你是不是又想把我赶出去,不许我在此停留?这一次,我要把你的脸皮扯下来踏在地上踩!你看看这是谁?”

        谢三儿恨声道:“三老爷、大老爷,你们打的好算盘!指使我杀人害人,还想杀了我灭口!你们还是人吗?”

        谢三老爷惊讶地道:“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谢大老爷看看郎戈,又看看那只花盆,神情里带了几分怔忡,并不说话。

        谢三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家的奴仆张口乱说话,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谢大老爷方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淡淡地道:“你是谢三儿,但我很早就把你赶出去了,你回来这里做什么?”

        “我回来做什么?”谢三儿愤怒地虚点手指,道:“好,我和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坏东西扯不清,我找县尊大人说!”

        他跑到余姚知县面前跪下,大声道:“县尊大人,我是杀害田家窑场把桩张师傅的凶手!也是将田秋宝扔到水里去的人!更是协同田柱子放火烧田家窑场的人!”

        “嗡”的一声响,所有人勃然变色,议论纷纷。

        余姚知县压根没想到自己来赴个宴,竟然会遇着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勉强定住了,强作威严:“这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谢三儿道:“小的是谢璜谢大老爷的家奴,从小被他养在身边做到管事,他给我起名叫谢三儿,因为他痛恨谢家族长谢瑁谢三老爷……

        他表面和善可亲周到,实则善妒恶毒贪财,田老爷给他争得专供贡瓷窑具的生意,他不但不感激,反而心怀不平,只想着如何多捞钱,自己建个窑场好和人争贡瓷资格……

        为了捞钱,他指使我以次充好,用劣质窑具冲抵优质窑具,害得田家折了不少本钱,暴露之后又把事情全推在我身上,明说是把我赶走了,其实是打发我去他临安的铺子做事。

        前段时间,他突然叫我回来,说是有一件要紧事让我去做,做好之后我就能飞黄腾达,我信了他的邪,按照安排和田柱子一起放火杀人……”

        “谢三儿!”谢大老爷愤怒地打断谢三儿的话,“你自己做下错事,中饱私囊,求我保你,我没答应,你就怀恨在心诬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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