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意识深处
意识虚空。
艾伦平静地看着那颗从源力星海里掠取到的正在崩解分离，从其中释放出澎湃的源力徐徐落入下方两座虚空火山之中。两座火山一高一矮，汲取的源力分配也有所区别。大部分的源力朝高耸的那座火山落去，只有小部分流往低矮的那一座。不过艾伦可以感觉得到，两座火山的内部是相连的，天火的火种就在两座火山的底部深处，将来自星海的源力燃烧转换。
自从多了这座低矮的火山之后，显然天火源力的转换效率有所提升，大概比之前提升了两成左右。艾伦禁不住在想，既然虚空火山可以自行隆起一个火山口，那以后是否能够升起更多的山峰，乃至最终这片意识虚空化成一片宏伟连绵的壮阔山脉？
那该是如何壮观的画面，若真如此，天火源力转换的效率恐怕不是几成几成的增长，而是成倍，甚至几何级数的提升。那时候，纵使是从星海里掠取得到超级恒星，也能够很快被分离转化吧？想想也叫人激动，这时虚空火山轻轻一震，两个火山口均有熔岩流淌而下，在山坡下纵横交错，构成一片火红的熔岩网络。
艾伦向那两座虚空火山的下方看去。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没想过虚空火山的下方，或者说意识的深处有什么？虚无吗？或许是，也可能不是。之前在尖嚎森林里，恐惧女皇借助虫人的同步共鸣，对艾伦施加异常强烈的精神冲击。可以说如果艾伦当时无法反击并逆袭的话，埃里克根本就不用出场，因为他在那时就会被女皇抹掉意识。
就算身体没有任何损伤，可意识却会永远消失，艾伦会变成行尸走肉，实在和死没什么区别。当时他不清楚是如何反击的，事后凭借残破的记忆画面推敲，似乎那反击女皇的力量来自于意识深处。
换言之，来自于虚空火山之下。
艾伦心念一动，虚空火山便不断拉近。很快他看到灼热的熔岩，甚至可以感受那迎面而来的热浪焚风。他可以看清山体每一块岩石上的纹理，甚或那飘散而起的火星在空中进行无数不同的组合。接着虚空火山往上升起，艾伦生出一种失重的感觉。他突然意识到，并非火山升起，而是自己正往下降，朝着虚空火山下方的无尽深渊而去。
他抬头，两座火山已经只有一个拳头大小，那其中有一点火光却是距离和黑暗所无法湮灭的。
那是天火火种。
仍在下降，艾伦可以感到自己正往意识虚空的深处而去。若是在现实世界里，这样的下堕速度和时间，已经足够让他从万米高空跌到大地之上了。可下堕的感觉仍末结束，不过在那无尽的黑暗里，艾伦渐渐可以看到一些东西。
是火！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在黑暗的深处，火光闪烁。渐尔扩大，热浪渐渐从下方涌来。艾伦看到那点火光不断壮大，最终一股沸腾的暗红岩浆迎面而至，瞬间漫过他视线的全部。他仿佛掉进了熔岩里一般，艾伦可以感觉到毛发在燃烧，皮肤在脱落，然而却未曾有半分痛苦，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那就像一只即将破茧而出的蝶，对新生充满向往和好奇！
与此同时，远在大地的另一头。
亡者幽谷。
在殒火狮军团进驻血王墓场之后，反攻的过程十分顺利。经过持续二十天的奋战，帝国军队重新把冲上表层墓场的遗迹生物重新镇压回去。如今正在加固防线，可今天晚上，血王墓场的生物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再次暴走。帝国军在坚守了两个小时之后，不得不将防线撤回第十层，才勉强守住。
这一次，大将艾利哥也清楚感觉到墓场深处出现某种骚动的意识。而种种迹象表明，这对人类而言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艾伦张开眼睛，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他仍能记得在意识虚空深处，被那股熔岩冲刷而过的每个细节，甚至感觉得到，意识虚空的深处有某些东西。
在那股火热的熔岩中，他可以感觉到一些东西。那是些诸如愤怒、破坏、毁灭等激烈且极端的信息，这让他现在很难受。就像身体里有一团火焰在酝酿且膨胀着，他却找不到让这股火焰得以宣泄的地方。这时的艾伦没有觉察到，他的皮肤正微微泛红。而在体内深处，天灾回路的每一道纹理都在喷发着细细天火。
敲门声响了起来。
艾伦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声音略微嘶哑地喊了句：“谁？”
“是我。”
他听出是萝拉的声音，才道：“进来。”
门推开，萝拉仅披着一张单薄的被单走了进来。借着房间壁灯的灯光，可以看到她那双从被褥下延伸出来的长腿是多么诱惑人心。艾伦胸膛起伏，只觉体内那股火焰更加壮大。它们在沸腾、在咆哮！
萝拉走到艾伦身边关切道：“你怎么了，我刚才感觉到你的气息有异。”
身为艾伦的从者，萝拉和他在精神上的联系甚至比露茜还要紧密。在艾伦被意识中那股熔岩包裹的时候，萝拉通过两人间的联系隐隐感应到艾伦的变化，她甚至顾不得穿衣便包了张被子跑了过来。当她伸手接触到艾伦的脸颊时，萝拉惊呼起来：“天，你怎么这么烫？”
萝拉的手就像一个开关，一个彻底关掉艾伦理智的开关。艾伦脑海中轰一声响，双眼亮起。萝拉突然惊叫，原来身上的被单瞬间化灰，片片脱落，露出一具充满野性和力量的姣好身体。艾伦的视线变得灼热无比，在他胸膛间有灼热的气息流淌，发出宛若野兽低吼般的声音。
萝拉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接触到艾伦的眼神她像知道要发生什么，又放松了下来。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眼下这种场景，却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发生。萝拉的身体轻轻颤抖着，这让她身上每根绒毛都微微颤动，对于艾伦来说这是一种致命的冲击。
他近乎粗暴地拉过萝拉，把她压在床上，然后将脸埋进她的胸口，探索着这具成熟且美丽的身体。萝拉闭上眼睛，神经比平时要敏锐百倍，艾伦的每个动作、每次接触都被无限放大。她本能地配合着身上这个男人的动作，让他更加容易掌握自己的身体。
当艾伦强硬进入时，她整个身体弓了起来，紧紧抱住这个男人，不让和他之间有任何一丝空隙。哪怕只有一丝，也让她无法忍受。艾伦如同驾驭着一匹烈马，起初配合仍见青涩，但渐渐两者合为一体。他飞驰着，如同跨过高山、淌过溪谷，最终攀上巅峰。
那体内的火焰，终于安静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紧紧互拥着，直到天亮。
“噢……”
萝拉轻呼，在艾伦醒来并离开她的体内时，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空虚感。萝拉捉住艾伦的手，用嘴轻咬着。艾伦看着她，之前发生的事变得十分遥远和混乱。艾伦甚至无法记清两人究竟是怎么开始，又是如何结束的。只是看着略显疲态的萝拉，他有些歉意。他抱着这具火热的身体，轻轻问：“你怎么样？”
“很好，比我想像中要快乐得多。”萝拉咬了咬艾伦的耳轮，问：“你呢，我让你快乐了么？”
“很快乐。”艾伦如实道。
萝拉坐了起来，向艾伦骄傲地展现自己那美妙的曲线。她眯了眯眼问：“我还可以让你更快乐。”
艾伦看了一眼窗户，笑道：“天快亮了。”
“没事，我们捉紧时间！”萝拉伸手按住艾伦不让他起来，自己却把脸贴到他的身上。片刻之后，艾伦的世界再次变得温暖起来，又是一场大战。
第二天，萝拉足足睡到中午才爬得起床，并且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食物。看着餐桌上狼吞虎咽的萝拉，阿黛儿忍不住道：“你这得多饿？”
萝拉嘴里塞着面包，看着阿黛儿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然后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原来这种事也挺耗体力啊……”
“你说什么？”
“没有，我说面包很好吃。”
商队在霜风城停留了两天，第三天的早晨，队伍离开了城市。在向导伊安的带领下逐渐走进了寒脊山脉，当完全看不到霜风城时，队伍已经在茫茫大山之中。举目看去，皆是灰白高耸的山峰，纵使是春天，山脉依旧气温很低，所幸进山之前伊安已经提醒过众人山脉里外的气温落差，所以肖恩那些普通人都加穿了厚衣。
走在队伍中间，爱德华策马来到艾伦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之前跟在我们屁股后的那些人，比我们提前一天离开了霜风城，看来应该不是找我们麻烦的。”
艾伦点了点头，这时爱德华又道：“不过不能大意，现在要找你麻烦的人可不少。”
“就让他们来好了，正好打发旅途的寂寞时光不是吗？”
爱德华冷冷一笑，向前面萝拉看了眼，有意无意道：“你会寂寞？大人，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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