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狼群袭击
许久后,车厢内传来一声低沉,“无事。”
安梣看着玉颜上薄红点点,却偏生还装作一脸正色的模样,她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笑得眉眼弯弯,忍不住坏心的低头对着那精致的锁骨就是一口。
敬一驾着马车小心行驶,倏地听见马车内一声闷哼。
“主子?”
林蹊睨了安梣一眼,捏着她的下巴移开,“无事,你继续驾车。”
“是。”
安梣嘟着嘴,很是不满他的动作,想要上前却被死死地桎梏住,眨着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他,“相公~”
林蹊眼睫一颤,别过头,不知羞……
林蹊无声叹息,松开了手,被解了禁锢的小狗狗自然十分欢喜,下一秒就钻进他的肩窝,却也没有刚才的不知轻重,安分的趴在那里。
林蹊揉着她的小脑袋,“你想谁来?”
“嗯?”小狗狗不明所以的动了动,露出水灵灵的黑眸,“什么?”
“婚礼当日,你想谁来?”
安梣眨了眨眼睛,脑海一片空白,近些日子都是他忙里忙外,以至于快忘了婚礼当日的流程,话说大喜的日子如若女方家空无一人确实是有些难说,只是对她而言除了封琉,确确实实并无相识的人了。
林蹊看着她,那张素净的小脸上有些恍然,眼神深邃,一言不发,心中开始细细打算。
之后的日子里,林蹊倒也不曾再过问安梣此类问题,却也不见身影,安梣则是安分的跟着府中老练的嬷嬷正儿八经的学着婚事的规矩,相比于往常的敷衍了事,这次倒是认真了不少。
日子愈来愈逼近婚期,耳畔是嬷嬷罗里吧嗦的陈旧说辞,即便安梣确实是定下了神,饶是这嬷嬷的说辞太过老套与重复,近些日里难免有些厌倦,也就嗯嗯啊啊地敷衍应和。
风声大作,吹散了室内的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安梣单手撑着下巴,微微侧头向窗外看去,黑云波墨似的在天际晕染而开,安梣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景,连嬷嬷耳边的嘱咐都忘了应和。
嬷嬷看着已然出神的安梣,也不好多加说辞,她是相府中的老人,自是看得出这位姑娘能耐着性子静听她的陈词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但婚期将至,有些礼仪不得不说。
“李姑娘。”
“嗯?”安梣缓过神,看了嬷嬷一眼,而后想起什么连忙起身。
“李姑娘,您这是……”
“嬷嬷,我能出去看看吗?”
出去看看?嬷嬷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不明白她为何要此刻出行。
安梣看出嬷嬷脸上的犹豫之色,忙说道:“就一会。”
嬷嬷刚点下头,原本位上的人儿就一溜烟没影了。
后院处,子成看着顶着雨前来的安梣愣住,忙上前撑伞。
“李姑娘您现在不应该在和嬷嬷学习……”
安梣摆手直接打断子成的话,“我就来看看树,看完我就走。”
听了这说辞,子成感到好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顶着雨就这么急匆匆的来了,不想倒是为了看树。
“李姑娘,树能有什么事,您先进屋吧。”
安梣看着在风中摇摆的桂树,唯一的花枝被她掐断,现在就是光秃秃的,在风雨显得有些弱小。
不知为何安梣心最近总是慌慌的,倒也不是因为紧张,只是隐隐觉着最近的日子过得有些安逸,太过安逸了……
云轩阁内异常的寂静,林蹊蹙眉看着手中的密函,抬眸对上小人不同往常淡定的眸子。
林蹊沉默片刻,慢慢开口:“刚收到消息,郊外的山上被狼群袭击。”
话毕,林蹊看见安梣的身形一晃,向前倾将要跌倒,一旁的子成看见忙上前。
“不用。”安梣抬手拒绝,稳了稳身子,“我能回去看看吗?”
安梣才淋了雨,身上还未干透,不知是经历风雨还是听闻消息的打击,小脸惨白一片。
“……可以,但是先换身衣裳,等雨停了好吗?”林蹊知道那位老者是她心中唯一的牵挂,并不准备阻拦,轻声问道。
“好。”
到底是谁,怎会如此巧合,那人是算计了多长时间,还是早早的就开始步下了这个局……
马车压过泥泞,略微艰难的前进,安梣脑海中快速的过滤着最近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接触的人物,试图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主子,前方可能马车没法上前了。”车厢外的敬一看着已成烂泥的路段,土地软踏踏的,正属于上坡路,只怕很难往上走了。
“不必上前了,”安梣起身掀开车帘,“我自己下来走。”
脚还未沾地,被身后的人揽住腰身,安梣顿住,回头看向那人。
林蹊摸了摸她的脸颊,柔色轻声道:“我送你。”
安梣盯着那张俊颜看了一会儿,然后低下了头,“嗯。”
清冽淡雅的妃竹香充斥在鼻翼间,林蹊单手揽住她的纤腰,广袖正好将她包裹。
安梣觉着身子一轻,然后头顶冷不丁的传来一声,“会没事的。”
即便安梣表现极度冷静,可是内心的焦急与恐惧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尽可能的表现出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还是被林蹊看出来了,当林蹊说出这么一句,安梣终于撑不住拼命掩盖情绪的那根弦。
原本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松了,安梣窝在林蹊的怀里,眼睛有些酸涩,声音哽咽在喉间,“嗯。”
安梣动了动脑袋,察觉到风从耳边刮过的冷意,低头看去,林蹊已然跃过山腰,很快就到了山头。
林蹊站在山头那棵银杏树下没有再上前,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疮痍,原本的木屋被摧毁塌了一半,这并不仅仅是狼群所为,显然是有人刻意毁坏。
安梣从林蹊怀里探出小脑袋,目光扫过塌了一半的木屋和周边的零碎,瞳孔一缩,眼睛一红,急忙的挣脱出去,朝着木屋里探去。
“安梣……”林蹊看着步子慌乱的安梣,似没有听见她的叫唤一般头也不回的往前冲去,目光扫了扫眼前的一切,眉头皱起。
安梣进入木屋,木屋里的摆设四处都是,安梣再往里走了走,终于看见那抹让人心安的白发。
“老头,老头!”安梣大步跨去,“老头,你醒醒!”
晃了晃昏迷在床榻上的人,并没有回应,再一次晃了晃依旧没有回应,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安梣手上的动作愣住,面色有些惨白,颤抖着手向那人鼻下探去。
还好,有气……
确认了老头没死的事实,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才落了下来,松了口气,瘫坐在地面上,手撑在地上动了动,指尖是一阵粗糙的纸质感,低头看去是一封信。
安梣定定地看着那封信许久……
“安梣,没事吧?”清淡的声音逐渐逼近,安梣将信迅速的塞进自己的袖中,然后起身。
林蹊进屋瞧见那人站在床榻旁,而床榻上的老者面无血色静静的躺着,注意到那近乎于无的轻微浮动,确认老者尚且安全歇了口气。
“没事。”安梣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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