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身份
床榻边,安梣撑着小下巴注视躺着那人,盯着盯着,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窗外那人静静观望着,眼里暗光便是一闪,捏着扇柄的手随意的摆弄着。是他多想了吗?
“子成,”一旁的子成上前作揖,“你去查一下她的底细。”
“任公子,主子之前已经查过了。”
任璟言手一顿,挑眉,“如何?”
“李姑娘本是一对药商夫妇的独女,只可惜那对药商早早便过世了,之后便没了消息。”
任璟言沉默半晌,“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这么长的时间段内都销声匿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没有一点痕迹,李安梣……巧合吧!
兴许是太久没睡好觉了,这一觉睡得实沉,梦里突变鲜红一片。火焰燃烧肆意,灰烬漫天风扬杂夹着火星子,他被困其中不知被何人猛地一推。
睁开的时候,他还有些没缓过神。
“醒了?”床榻边有人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那人的眼眸黯然一刻后逐渐变的清澈,他目光转移迎上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蛋,眸子中不由也盛满了笑意。
“你还在这里!”
安梣望着面前带着欣喜笑颜的骚年,些许心虚。
“对啊!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事情?”林䢁神色疑惑。
安梣只笑不语,并不准备告诉,扯开话题:“你叫林䢁,对吗?”
林䢁一愣,而后小鸡逐米般点头,“你是怎么知道?”
“那个老狐……不,就那个拿个扇子到处装×的那个人告诉我的。”差一点脱口而出内心的真是想法,急忙咽了回去改口。
“扇子?你说的是璟言吗?”
安梣想起那人冷笑一声,可不就是他。任家的大公子,任家历代为将,偏生这大少爷一身反骨,不屑舞枪弄剑。传言任家大少风流翩翩,文章也是一等一的好,却不曾听闻与右相走的这般近,这些时日的亲眼所见回应了那句谣言不可信。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就难搞了哦……
安梣的盯着一处许久,发觉旁边的目光愈发灼热,“怎么了?”
林䢁懵懂地摇摇头,不语。
安梣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瞅他,坏心一起,轻声道:“叫我声姐姐!”
林䢁眨眼:“为什么要叫姐姐啊?我不能唤你名字吗?”
“没有为什么!乖,叫姐姐!”安梣表现十分执着。
林䢁咬下下唇,不情不愿的说:“姐姐……”
刚踏入门的任璟言看见这一幕,嘴角抽了抽,瞧着那傻呵呵乐着的女人上前,这便宜占得乐呵。
“璟言?”
安梣转头,果真瞧见令人憎恨的老狐狸,颇有不满。
任璟言一脸严肃,摆了摆手,“不,叫我璟言哥。”
安梣顿住,憋着笑意不敢出声,果然单纯的孩子比较好玩呐~
但是……
“不,我不叫,我又不傻。”
安梣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任璟言脸色一黑,“那你为什么可以叫她姐姐?!”
“没有为什么啊!”
任璟言:“……”
“没办法呀!我这该死的人格魅力啊!乖,叫姐姐!”安梣继而火上浇油。
“姐姐~”那人乖巧迎合。
“真乖!”
安梣拍打着床榻,心中暗自偷乐:漂亮!
安梣自顾自的走在大院内,望着守在暗处的暗卫,眸色一暗。疾步向东门前走去,果不其然被拦下,察觉到身后那人。
“任璟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璟言微微一笑,扇面上“璟光夺目”四个大字轻摇,确是有几分文豪的韵味。
安梣不屑冷笑,她看他应当是鼠目寸光!
任璟言摇着扇,很是风流,声音轻之又轻:“李姑娘,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这秘密哪有不透风的。李姑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只有什么人才不能张口。”
死人!
安梣面色惨白,“你!”
“当然李姑娘若是强行要走,我也不挽留你,门就在那边。”扇子一收,拱手欢送。
安梣挑头,满满的暗卫,真真是不挽留呢……
“任璟言……”安梣眯着眼,会后悔的哦……
任璟言面色不改,展开扇,摇了摇。
安梣坦然淡笑:“既然如此,我可且就在这相爷府安顿了。”
“李姑娘请便。”
安梣与那人对视,眉毛微微一挑。能留在这相府,可真是极好呢……
“任公子!”敬一前来通告,走去任璟言身边小声细语,“太傅求见。”
任璟言眉头一皱,沉默片刻,目光转向安梣,敬一顺着目光看去。
安梣被突如其来的两道目光盯得莫名其妙,“你们想干嘛!”
任璟言露出久违不见猥琐的笑容,安梣微微一颤,瞬间炸毛。
“帮个忙。”
安梣撇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白银十两。”
“好!就这么定了!什么忙?”
敬一汗颜,李姑娘一如既往的善变啊……
任璟言绽开笑颜,果然贪财之人就是好办事。
大厅内,白发须须的老者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起身。
一旁守候的子成忙上前拦住,“太傅大人,您且稍安勿躁,主子他……”
就在子成不知所言的时候,冷不丁一道惊呼声传来。
“救命啊!!”
当场的太傅还有子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见一道浅白身影在面前闪过,随即便瞧见穿着花衣锦袍的任璟言。
安梣悔不当初,早知多要点银子,如今又要被骂又要被打,还要声情并茂的演一出兄弟情谊,真真是血亏!
“大哥!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子成望着泪眼婆娑男装打扮的安梣,满脸疑惑,不过瞬间被敬一拉往一旁,不作声响。
任璟言拿着玉扇就要追上那人,眼瞧着就要展开一场大战,意料之中的被白发苍苍的太傅拦住。
“这是作甚!”
任璟言一见是太傅,收起扇子,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太傅,你有所不知,我家小弟实在欠管教,这不又闯祸了!”
太傅摆手,老气横秋道:“你当且作为翰林院大学士,怎么也似莽夫一般!年龄尚小,循循教导便是,何必如此大的动静!”
安梣躲在檀木椅后,瘪嘴咂舌,果真是个老板头儿,那老狐狸倒是个奥斯卡影帝啊!这戏算是演完了,该溜了。
猛地转身,撞上一人,跌倒在地,顺着月白紫衫的袍子向上瞧去,倒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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