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鬼宅
“为什么说他们是邪教?”高景川一下子闻到了点上。
初三说:“因为……那个万纳神的教主,自称人皇。”
人皇,天下就一个,萧见楚。
“都要谋反了,你说,不是邪教是什么?”初三说。
“这个人教主在朗州?”高景川问。
“嗯。”初三说,“但是,究竟是谁,我们至今没有音信。”
“你们呢?查到了什么?”初三问道。
肖叔伦就见贾家鬼宅还有兴源镖局的事情告诉了初三。
“这么看来,这个镖局立马有猫腻啊。”初三捏着下巴。
“是的。”高景川说,“我跟说了打算接近这个兴源镖局……”
初三想了想,轻轻摇摇头,说:“接近镖局的时候,还是让我们来办吧。”
“怎么说?”
“王爷,你的相貌太惹眼了。不适合做这种暗中接近的事情。”初三说着,又看了看肖叔伦,又道,“三公子也是,天生出众,走到那里都回事惹眼的存在,这种打入内部打探的事情,还是要我们影卫比较合适。”
高景川与肖叔伦对视一眼。
虽然初三说了两人不适合,但是听起来怎么是在夸人?
“那你觉得我们适合做什么?”肖叔伦问。
“摆明身份,打草惊蛇。”初三说。
“此话怎讲?”
初三:“之前,我们的影卫也在朗州这里打探过,但是,没什么收获,所以这次,我想我们还是两面夹击的好。”
高景川顿了顿,说:“暗中明处,都是我们的人?”
“对。”初三说,“你们两位负责在明处,吸引敌人视线,我们暗中观察。”
“这个办法,也不错。”高景川颔首。
“多谢王爷。”初三眯眼笑。
一顿饭吃完,众人的计划也说的差不多了。
…………
…………
第二日,高景川与肖叔伦直接来到了朗州县衙。
懒洋洋的衙差不由愣了愣。
“你们县太爷呢?”肖叔伦直接问。
这口气,可不像是来告状的,倒是像上面的官吏来走访来了。
衙差是个颇有眼力见的人,态度不由恭敬了几分,试探地问:“你们是……”
“大理寺办案。”肖叔伦亮出大理寺的腰牌,“让你们知县赶紧出来。”
一听是大理寺的人,衙差连忙重视起来,连连说着:“稍等,大人稍等。”
朗州知县很快就出来迎接,他有些胖,跑得快了,一身肥肉上下颠簸。
肖叔伦亮出手里的令牌,高景川也拿出来的办案文书,知县看过之后,连忙行礼:“不知是少卿大人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起来吧。”高景川摆摆手。
“大人里面请,立面请。”知县大人点头哈腰将两人往府衙迎,一边走,一边道,“不知两位大人来小县,是为了查什么案子啊?”
“贾家的鬼宅。”高景川说。
“鬼宅?”知县擦了擦额角的汗渍,说,“那,那是两年的事情了……怎么传到上面去了,还惊动了您们……^”
“这点,你不用管。”肖叔伦说,“只管将贾家的案宗给我拿过来。”
“案宗啊。”知县大人的汗流的更们快了。
肖叔伦停住脚步,盯着看起来心虚的知县大人:“怎么?没有案宗?”
“案宗有……有……”知县大人硬着头皮,说,“有案宗,就是时间就有了,需要好好找一找。”
“不着急,你慢慢找。”肖叔伦说,“给你一个上午的时间,够不够啊?”
“够,够的。”知县连忙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必须见到鬼宅的案宗。”
“好!好!”知县连连应着,“大人,远道而来,不如让我好好招待一下……”
“那到不用了。”高景川说,“我们先去鬼宅看看。”
知县问:“现,现在吗?”
肖叔伦:“难不成,还要选个良辰吉日啊?”
“大人说笑了,您想去,我立马安排轿子……”
肖叔伦点了点头:“那好,赶紧安排吧。”
“是,是……”
…………
…………
朗州知县人胖墩墩的,但是安排起事情来,倒是干净利索的很。
很快,两顶轿子就来接高景川与肖叔伦了。
知县还找了几个最可靠的人,跟在高景川与肖叔伦身后。
轿子朝着鬼宅走了。
等到两人下轿的时候,引来了不少目光。
特别是住在贾家附近的老百姓,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来了,你看我,我看你,议论纷纷。
妇女交头接耳,多是在议论:“那两个人是谁啊?你看那个,长得可真好看……”
“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呢。”
男人们则是看着那两顶轿子。
“这两人是谁?王知县的亲戚?”
“王知县的亲戚来鬼宅做什么?”
“看见周捕头了吗?他可是亲自护送来的,来者一定不简单啊。“
在一众议论纷纷中,高景川与肖叔伦高调地走进了鬼宅。
不远处,扮成老百姓的初四压了压斗笠,观察着高景川与肖叔伦身边的百姓。
倒是没看看见哪个百姓鬼鬼祟祟。
…………
…………
高景川与肖叔伦几乎是“高调”地走进了贾家中。
荒废了两年的府邸,到处已经破败不堪,杂草丛生,虫蚁遍地。
“大人,要不要我们将这里打扫了,你们再来?”衙差试探地问道
“不用了。”高景川盯着贾家的大厅。
肖叔伦也摆摆手,说道:“你们出去吧。”
“出去?”
“对,我们两个人自己查看。”肖叔伦道。
衙差面面相觑,最后一起走出去了。
肖叔伦与高景川走到贾家的大厅,这里已经破败地不能看了,但是却有几杂草堆。
“出来吧。”高景川说。
话音落下,周遭一片死寂。
“出来。”高景川又说。
只听窸窸窣窣一阵声音之后,一个人从破旧的门板后面伸出头来。
这鬼屋里,还住着人。
“我,我……我没地方住……”那人开了口,带着浓厚的鼻音。
他露出了一张脏兮兮的脸,对方还是个孩子,瘦骨嶙峋的。
那孩子哆哆嗦嗦,从门板后面慢吞吞走了出来。
高景川说:“这里只有你自己?”
“还有马爷爷……跟刘叔叔……”那孩子太瘦了,只一双眼睛大的有些恐怖。
高景川看了看大厅中的三个草堆。
“他们人呢?”
“出去要饭去了……”那孩子说着,脚下晃晃悠悠。
眼看就要摔倒。
肖叔伦眼疾手快,冲到那孩子面前,把人抱住了。
一碰到这孩子,肖叔伦一惊:“他发烧了!”
如今已经入秋,天已经开始转凉了,但是那孩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褂,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别赶走我……我没地方去了……”他已经烧的有些糊涂了。
肖叔伦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直接裹在那孩子身上。
“我带他去大夫!”肖叔伦跟高景川道,“你先等我一下。”
“嗯。”高景川颔首。
肖叔伦拍了拍怀中的孩子:“平时你们从哪来出去。”
他们应该不是走的大门,因为来的时候,那大门上锈迹斑斑,不像是常有人触碰的。
孩子烧的七荤八素的,但是本能地知道肖叔伦要救他。
“狗,狗洞……”
三公子:“……”
“算了,我还是翻墙吧。”说着,已经快步走到了贾家的后院,然后脚下用力,一跃而起。
…………
…………
肖叔伦在城东找了一家医馆。
正好有大夫坐堂。
肖叔伦将孩子报给大夫:“你快救救他,他高烧不退。”
大夫连忙起身,领着肖叔伦赶紧来到了内室。
“将人放好,我把把脉。”大夫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抱在孩子身上的外衣。
顿时,大夫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肖叔伦这次注意到,这个孩子身上一直有一股酸臭味。
只不过刚才救人要紧,三公子没注意。
大夫有些古怪地看了肖叔伦一眼,这么清贵的公子,怎么抱来了一个乞丐?
“都什么时候,赶紧救人。”肖叔伦不悦,提醒那大夫。
“是,是!”大夫回了神,连忙帮小孩诊脉。
“风寒入体,高烧不退……”大夫把完脉,说,“公子,你先用冷毛巾帮他降温,我去开药,煎药!”
“好!”肖叔伦点头。
“井水在外面。”大夫将连脸盆递给肖叔伦,顿了顿,又说,“公子,诊费……”
肖叔伦从袖口中掏出一张银票。
“够吗?”
“够!”大夫放心地点点头。
…………
…………
肖叔伦连忙端来了井水,然后帮那孩子降温。
白布浸满冷水,贴在那孩子高烧的额头,再拿下来,已经是黑乎乎的了。
肖叔伦索性又拿来一条白布,擦了擦那孩子脏兮兮的脸。
根本看不出美丑来,除了瘦还是瘦,一张皮贴在了骨头上。
不一会儿,大夫端着药进来了。
肖叔伦看看天色,说:“你能帮我照顾他吗?”
“啊?”大夫一愣。
肖叔伦又抽出了一张银票,说:“我先有急事,需要离开,不过,等午饭之后,我就回来。”
大夫看着那银票,说:“我这里还有一个学徒,能帮忙照看他。”
“那就好。”肖叔伦将银票交给大夫,“麻烦了。”
说完,连忙去找高景川去了。
…………
…………
高景川在鬼宅这边,已经将周遭看了个遍。
贾家是两进院,并不大。
变成鬼宅之后,这里也应该被不少人进来了过,值钱的东西,一件不剩,都被拿走了。
剩下的,都是太重搬不走的。大约是因为被搬空了,这里才会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高景川一边走,一边想着之前店小二说的,贾家一夜直接几十口人一起失踪……
这个不太可能。
看贾家的样子,不像是能养得起那么多奴仆的人家。
就在高景川走了一圈,再次来到前院的时候,之前被赶出去的衙差走了进来。
“大人,时间不早了……”那衙差说着,左右看看。
怎么不见另一位大人?
高景川不冷不热:“出去。”
“……”
衙差干笑了一声,悻悻出去了。
就在衙差离开之后,肖叔伦回来了。
“有什么发现没有?”三公子问。
高景川说:“没有看见神龛。”
“神龛?”
“嗯。”高景川说,“只能确定,贾家不信神佛。”
或者说,贾家所信的神佛不是一般的神佛。
“万纳神?”肖叔伦猜测。
“还没有证据。”高景川说,“没有神龛,也不能说明,他们信奉万纳神。”
“还有其他吗?”肖叔伦又问。
“人数不太对。”高景川说,“之前那个店小二说,贾家几十口一起消失,但是看院落房间,容不下几十人。”
“是不是传言夸大了?”
“那也有可能。”高景川这里说的差不多了,问肖叔伦:“你那边呢,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风寒。已经交给大夫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高景川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先去应付一下知县衙差,等吃了午饭,再去找那个孩子。”肖叔伦道。
高景川颔首。
…………
…………
在外面一直等人的衙差,终等到两位大人出来到了。
只是……其中一位大人的外套怎么不见了。
不容那衙差多想,肖叔伦说:“不是备好午饭了吗?”
“是!是!”衙差连忙说道,“我们大人在醉仙阁帮两位大人准备好了。”
“醉仙阁?”肖叔伦看了看高景川。
他们在朗州四处打探的时候,路过这家醉仙阁,见里面有陪酒姑娘来的。
高景川也幽幽看着肖叔伦。
“大人?”
“走吧,去看看。”
…………
…………
王知县此时已经在醉仙阁准备多时了。
他挺着“身怀六甲”的肚子,给面前的姑娘训话。
“一会儿,两位大人来了,一定要给我好好伺候!”他一边说,一边来回踱步,“那可是洛京来的大官儿,要是真能看上你们谁,带到京城,做个妾侍,也是你们一辈子的福气。”
“去京城就好了?”姑娘中,那个唯一一个坐着的,幽幽开了口,声音懒洋洋的。
她是朗州花魁,昨日陪客人下棋,睡得晚了,本来打算补觉的额,结果被硬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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