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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奴才与主子(求月票)


  “咣!”

  茶杯的碎裂声在兵部尚书公房内响起的时候,门外的戈什哈你不是纷纷朝着屋内看去,他们的脸上甚至流露出一丝有些诡异的微笑。

  摔在地上的茶杯变成了碎片。而茶水流了一地,这突然的变化让头戴顶戴,身着官袍立于房中的年青人,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大人……”

  张张嘴,这年青人并没有说出话来,而是把那先前丢到地上的折子拾了起来,在他拾起那折子的时候,坐于堂中的伊图冷哼道。

  “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把这地上收拾一下!”

  这会伊图已经换了一个茶杯,一旁的杂役在给其换茶杯时,脸上也带着冷笑,哼哼,什么六品官儿,不过就是一奴才罢了!

  青年人的脸色尽管因为这个吩咐变得煞白,但是仍然下跪服从道。

  “喳!”

  拾起那碎碴子的时候,尽管碴子把手都给刺破了,但是他仍然收拾着,直到把最后一块碴子都拾了起来,瞧着他这幅逆来顺受的模样。伊图在心底冷笑一声。

  “你这个碍眼的东西还站在这干什么?”

  被伊图如此这般的训斥和羞辱。换成其他人,恐怕这会儿都已经爆发了。但是这个年轻人却挤出一个笑脸,然后告着罪退出了房间。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是再转过脸来的时候,那目光中的羞愤和恼怒,却暴露出了他内心中最真实的一面。

  但凡是个男人都有那么几分尊严,但是现在伊图压根儿就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面子。

  他也是堂堂朝廷命官!

  可是伊图却这般羞辱他!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他就不怕……可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出来。他想到自己的身份,那双眼睛中的不满与怒火便立即消失了。

  “主子,你这么对他,到时候,简亲王那边会不会怪罪?”

  屋子里的话声从背后传来的时候,这个青年不由的苦笑一下。原来还有人知道他是简亲王的人,可居然却不给他留哪怕一丝一毫面子,这人当真是可恨至极!

  就在这会,他又听到身后的伊图在那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奴才再有出息,那也是奴才!是奴才就要守着奴才的本份!今天爷我就是要教教他什么是,奴才什么是主子。免得做狗奴才眼睛里没有了主子!”

  伊图的话传入他的耳中时,只让巩成琪整个人浑身一颤,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伊图为什么会心生不满,为什么会如此对他,原因倒也再简单不过,他不过就是一个奴才!

  虽然如此,但是最后他也只是苦笑着,于心底在那里默默自嘲道。

  “主子永远是主子!”

  是的,尽管他巩成琪是朝廷的六品官,虽说巩家现在是简亲王的包衣,可他们家也同样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包衣,而身为觉罗家的人,伊图同样也是他的主子,而今天……不过只是主子在教训奴才,教训他不能持才傲物,那怕是告到了正经的主子那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罢了,这大清国,谁又会关心这埋在官道上的线桩子?”

  不是没有人关心,是压根儿就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个事儿。甚至就是在他自己看来,似乎也有那么些多虑了。

  相比于南边的事,或许对于伊图来说,他正看重的是这些奴才没有守着奴才的本分。更看重的是他巩成琪忘了做奴才的本分,所以才会这般羞辱他。

  “罢了,你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这操的又是哪门心思。”

  尽管心里这般寻思着,可是当天晚上,他还是决定去简亲王的府上一趟。其实,正是因为巩家是包衣奴出身,所以更渴望能够出人头地,能够让他人不敢小瞧,这也是他关注南方动静的原因。

  也正因如此,才有今日的越级逾越,为的正是试图在皇上面前显出自己的本事来,可谁曾想那折子还没递上去,就被伊图给打了回来,然后又是一通训斥。

  “说不定王爷那里还能帮自己做点什么?”

  他似乎突然看到了一个既明显又隐约的可能,悟出了一个既简单又深邃的道理。一条前途无量又不无风险的道路,就这么敞开在他的面前。

  对于主子来说,他们自然希望奴才们有出息,如果有可能的话,必定会尽可能的提携奴才,这样才能显出主子的本事不是?

  而对于他来说,所需要的也就是借助主子的帮助,在这官场上一步步地走下去,到最后谁也不敢小瞧他巩成琪。

  到时候在也不会有人说他巩成琪不过就是一个奴才,即便是奴才,他也是皇上的奴才。而不是人人都可以羞辱的奴才!

  即便是作为奴才,巩成琪也是一个怀揣着远大抱负的奴才。

  在这样的一个夜色深沉的晚上,巩成琪独自一人踏进简亲王府。作为府中的包衣奴才,他自然比其它人见王爷更为便利一些,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王府的人。也正因如此,他甚至不需要给门房掏银子,毕竟对于王府来说,他每一次回来都相当于回家。这点规矩门房自然是懂的,所以那边门房通报之后,很快他便被召见了。

  “主子富贵尊荣,应有尽有,奴才虽然做了五年的京官,可却仍两袖清风。奴才知道主子当为了让奴才出仕为官很是费了神,但是现在却无法给主子送上一件像样的礼物,奴才实在是不争气。不过今个晚上奴才什么都没带,只带上一颗对朝廷的忠心,为我大清,为皇上,为国家、为主子竭尽全力,鞠躬尽瘁。”

  巩成琪这番庄重诚恳的话,使简亲王颇为动容。对于这个府里出去的奴才,原本并没有太多印象,只是因为他认识字,读过书,所以才会推举他出去做官,但是现在因为这句话,反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从本性上来说,不过二十几岁的简亲王并不是一个什么贪财好货的人,他并不很希望别人给他送礼。而且作为王爷,他也不差那么点东西,奴才们的孝敬,就足够体面的了。

  对于他来说,奴才们能都有出息,就是最好的礼物。就像眼前这个奴才,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就说明这个人确实有几分才学。

  巩成琪的话让简亲王莞尔一笑,然后说道。

  “为国荐贤是主子的本职,只要你今后尽忠我大清辅佐皇帝,主子我也就满意了。”

  巩成琪忙跪下再次叩头道:

  “主子的话,奴才将一辈子铭记在心,对皇上忠心耿耿,为大清办事实心实意,为主子争光,绝不辜负主子的栽培……”

  和任何一个当奴才的一样,这个时候只需要磕头谢恩。表达忠心也就行了。

  “这就好,这就好。”

  简亲王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只茶杯,喝了一口参茶,虽说不过只有二十八岁,但是年后一直患病的他,身子全靠参茶吊着。喝了一杯参茶之后,简亲王的精神才稍微有些振作。瞧着眼前的这巩成琪,他是府里出去的奴才,当年出去的几个奴才,也就是他,靠着自己做到了六品,原本他们出去的时候都是七品的官儿,本想着磨练上几年,到时候再给他们帮衬一下,到时候在朝中有些位置,可自己这身子啊!不一定能撑到那个时候了。

  哎,罢了,毕竟还是府里出去的奴才,现在提上一把,免得他日后认不清主子。总得给儿子留些奴才用不是?要不然当初也不需要让他们出去。

  “前阵子梁玉立来府上谈到了你,称赞你的文章颇有古人之风,旁人能这么夸你,那也是我这当主子的光彩,你给府里争了光,前阵子,我也多次在太后面前荐举了你。你放心,朝廷决不会眼睁睁地埋没一个人才的,尤其是现在,正值用人的时候。太后当即颔首,说既然是人才,那就不能埋没了,咱大清国之所以能取代明朝,就是因为不埋没人才。”

  巩成琪明白简亲王这番话的用意,忙离座拱手。

  “主子于奴才的栽培,于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不忘!”

  “坐下,坐下!”

  简亲王对此甚是满意,在巩成琪重新坐下后,面带微笑地说道,

  “今天你来得正好,我想问问,假若朝廷现在就要你去干一番实事,你是是愿意留在京师做个京官呢,还是愿到外省去做个五品的知州?”

  就在简亲王说这番话的时候,巩成琪的脑子里已想了很多。他首先想到的是,王爷说出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是当真准备用他?提携他?如果有王爷的提携,这自然就再好不过了,即便时伊图,那也得靠边站。

  想通了一切,巩成琪毫不犹豫地说道。

  “主子深谢主子的厚爱,倘若主子真的愿意交给奴才一桩实事的话,微臣愿选择知州一职。即便是云、贵、甘肃等省,既贫困又偏远,奴才也愿意前去。奴才不是不知京官清贵舒适,奴才只想为我大清办更多的差事。”

  “好,志气可嘉,主子当向皇上禀明足下这番志向。倘若皇上予以成全,你自应实心实意去做,为皇上为朝廷分劳;若留在京师做官,也是好事,料理本职事务之余,还可以时常为朝廷拾遗补阙。”

  “奴才谢主子栽培!”

  巩成琪再一次起身向简亲王叩头。

  “那奴才这就告辞了。”

  既然主子已经决定提携他,那么之前的那件事,就不需要再考虑了。

  “好,我送你两步。”

  简亲王也跟着起身了。

  “不敢。主子如此,实在是奴才担当不起。”

  巩成琪忙又一次跪下再一次叩头说道。

  简亲王笑了笑说:

  “我也要走动一下,活动身子骨。另外,我还要问一句话。”

  “主子要问什么话?”

  巩成琪刚挪动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诧异的问道。

  “咱们边走边说吧!”

  巩成琪只得跟着简亲王走出小客厅,这会的他看起来并不是朝中的官员,而是与府中的奴才没有丝毫区别。

  简亲王一边走一边说:

  “我听说,今个你与伊图闹的有些不快?”

  显然,简亲王说的就是今天的这个事。巩成琪连忙答道:

  “这件事,说来是奴才逾越了,奴才当时只是心急着朝廷的事情,忘了本份,实在是奴才的罪过。”

  奴才再有出息,那也是奴才!

  伊图的话让巩成琪明白了他的身份,作为奴才,必须要摆正位置。

  “嗯,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简亲王点点头,然后说道。

  “伊图这个人,嗯,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件事就此过去吧,你说说,是什么事让你越过他,直接给皇上上折子?”

  见主子主动问了这件事,巩成琪连忙说:

  “主子,其实这件事,也是奴才听说了,一时看着糊涂,才办下了糊涂事,”

  还没有说事,巩成琪先把自己的罪过说了一番,如此姿态倒是让简亲王暗自点点头,这奴才倒也知道分寸,

  “哦?是什么事?”

  “是江北的事,最近奴才得到消息说,江北的贼寇在江北的官道旁埋的都是烧黑的木桩子,一丈高的木柱子,他们按了那么多木桩子、柱子是为的什么?朝廷根本就不知道,也没有人关心,现在江北可以说是我大清的心腹之患,结果却无人关注,像这样的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若是那么简单的话,他们又岂会花上几十甚至上百万两银子?可,真的没有人在意……”

  巩成琪这么说着,简亲王济度不时的点着头,然后他说道。

  “你提的对,咱们对南边的事儿,太宽纵了,若是搁过去,没入关的时候,别说是这样的事,便是大明放一七品的知县,咱们也会记下来,这些年,实在是小瞧汉人了……”

  说话问,二人来到王府庭院,巩成琪再次请王爷止步。济度这才点头说道:

  “好吧,那本王就不送了,你就静候佳音吧!”

  在临了时,济度又看着巩成琪说道。

  “至于这个事,嗯,本王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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