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心存善意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夜这天，每到年末都是城市开始繁华热络的时候，外出讨生活的人们回归家园，忙碌工作了一年的人们也停下脚步，享受一年中最绵长的假期，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海城每一条街道上都挂满了迎接新年的红色横幅丝绸，喜气洋洋的红灯笼，福满了街道上所有的树干，走在街上的人也从行色匆匆的白领人员，变成了和乐融融的一家人。
虽然是冰天雪地的冬天，可是却感觉格外的温馨，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与家人团聚的笑容，这便是年末的魅力。
所有的学校已经都放了寒假，白淽从肖教授那里拿到了同学们的成绩，都考得挺不错的，对于她的药方也有一定的见解。
她看到这些成绩的时候也有种老师的欣慰。
顾宅从几天前就开始忙碌起来，扫尘除灰是一年中最必不可少的活，这些原本都是顾家的女主人负责带着佣人操持的，不过今年白淽怀孕了。
老太爷心疼她便也什么都不让动，依旧是向管家带着人忙碌，反正他也做了这么些年了，已经是轻车熟路。
“太太，老太爷找您。”严逸站在不远处说了句。
白淽点头，将手上的热茶放了下来，顾玖笙从屋内走出来，手上拿了件浅色的披肩。
“你忙完了？”白淽仍由他将披肩盖在自己的身上。
“嗯，我跟你一起过去。”
这个时间点老太爷找她应该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必也是问问过年的事情吧。
前宅厅内老太爷手边摆满了瓜子点心，他自己是不太喜欢吃的，不过照顾到白淽怀孕，这段时间她胃口挺好的，这些放着的都是白淽喜欢吃的。
整个顾宅也都是这样的。
一路走过来，长廊下挂上了红色带有福字的红色灯笼，满是一片喜庆之感，过年的氛围便是这颜色能够凸显的。
顾玖笙拥着白淽走过来，路过的佣人纷纷打了招呼。
看到过来的两人，老太爷脸上露出了喜气洋洋的笑容，向管家见到他老人家这样，也跟着露出笑容。
自从知道白淽怀孕之后，老太爷心情可是越来越好了每次看到白淽的时候脸上总是会带着十分欢喜的笑容。
“爷爷，您找我？”白淽看着坐在了老太爷对面。
“今天是除夕，昨个儿我忘记问你了，把你妈妈一起请过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个年。”老太爷说道。
老人家原本是想好了要一起过这个年的，既然白淽嫁给了顾玖笙，那么他们便是一家人，那么顾家要护佑的也不光光是白淽一人，还有连同白姗媛在的整个白家。
“玖笙给妈妈打过电话了，不过她现在在国外旅行不打算回来过年了，让我们不用记挂她。”白淽开口道。
甘叔也要带着公司的一些老伙计今天一起吃年夜饭，总归是不会到顾家来的，也就只有他们自己过年了。
“这样啊，那你要给她打个电话拜年，她一个人在国外也挺孤单。”老太爷点头。
“我知道爷爷。”
白姗媛也许从来没有从哪些过往当中走出来，不过能够活成现在这样子，白淽已经很欣慰了，无论从前如何，至少她现在还愿意好好的去看一看这个世界。
“这段时间公司内部出了不少的乱子，到了年末了，该嘉奖的嘉奖这点不用我多说，不过，他们当中有些人毕竟也是公司的老人了，也别太过严厉了。”老太爷看着顾玖笙道。
前段时间因为顾玖笙在M国受了些伤昏迷过去的事情，公司内部出了不少的乱子，想要趁着顾玖笙出事分好处的人比比皆是。
顾清隽到总部也并不是坐镇，不过就是怀着看好戏的心情去看看这些跳梁小丑是如何蹦跶的。
现在顾玖笙苏醒过来了，那些怀有异心的人自然也被处置的差不多了。
男人忙着给身边的白淽暖茶，抬头看了眼老太爷，“我会处置，您不用担心。”
人活的岁数大了，总是会想起从前，无论再怎么霸气恢弘的人，经过岁月的流逝之后，总是会变的柔软起来，那些大风大浪见惯了，也就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够好好的。
“唉......”老太爷叹了口气，自从将顾家交到了顾玖笙的手上，他就清楚自己这孙子的本事如何。
“现在你才是顾家的家主，你要做什么我也不好多言，不过你总归要记住一点，白淽现在怀孕了，多行善事，凡事化戾气为祥和，便当时为孩子积德了。”老太爷张口道。
白淽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在平坦的小腹，老太爷说的话，她也深有感悟。
权家为了给宴曦祈福，让那个体弱多病的孩子能够活下来，每逢初一十五到庙里吃斋念佛抄写佛经，在一些不理解的人眼里，甚至是被嘲笑的。
可是那确实他们能够为那个孩子做的最多的事情，行善事着内心坦荡，自然也能够给身边的人带来好的运气，哪怕这些只是虚无，作为长辈也会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做。
白淽现在理解他们的心情了，尤其是在失去第一个孩子之后再次有孕，她也更加明白了那份一心一意为了孩子的心情。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他们做什么。”顾玖笙揉揉她的脸。
“我明白。”她笑着点头。
就算是为了她，顾玖笙也不会太过下杀手，不过毕竟要管理整个顾氏，无论他如何处置，白淽都相信他会处理的很好。
虺从远处走过来，这两天她都在外游走，第一次能够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阳光下，也就去的时间长了一些。
“老太爷，九爷，少夫人。”虺恭敬的用向雯的口气叫了声。
白淽看着她这段时间的容光焕发，在顾家待了几天之后就出门再没回来，如果不是她昨天晚上的联络的话，恐怕她还不会回来呢。
“舍得回来了，你这丫头。”向管家哼了声。
虺吐吐舌头，“对不起。”
她从来没发现过这世界这么美好，也就回来的晚了一些。
“去吧，不是说要出门吧，早点回来。”老太爷驱赶三个孩子。
虺跟在白淽的身边往大门走去，这些天她的确是玩的有些过分了，也没有给白淽一个信息，昨天晚上接到白淽的电话的时候，她也的确有些不好意思。
“白小姐，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她好奇道。
白淽偏头看了眼她，“带你去见一个人。”
一个她必须要见的人，白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想要带虺一起过去，也许是看的多了，就想要从根源上制止一些事情。
一路上虺也没有多问，毕竟九爷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一直到分开坐上了车，她才松了口气。
的确是九爷不喜欢他自己的空间里有除了白淽之外的女人出现，不然的话要是真的和九爷待在一个空间里，她恐怕都会窒息而死的。
“你这些天去哪儿了？”臣义坐在她前面发问。
他们之间姑且，也算是相熟的人吧。
“出去走了走，这个世界真的是太让人眼花缭乱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世界这么没好呢。”虺杵着下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难怪从前家乡那些出去的精灵，最后再也都没有回来，这里实在是太过惹人眷恋的地方，见过了繁华的人，怎么会甘心归于沉寂。
“你可别太过忘我了，别忘记了你当初的承诺。”臣义挑眉提醒道。
如果不是做下了那些承诺，白淽也不会帮着虺附身在向雯的身体上，可是她最近好像也越来越不合乎规矩了。
不过她始终，也不会是作恶的人。
“你是不是知道，白小姐要带我去见谁？”虺疑惑的看着臣义。
臣义回过头没再说话，看着继续前进的车子，他差不多也要回去了吧，顾玖笙和白淽的未来已成定数，原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将白淽带回去。
可是现在看来，这事儿已经超出了他能够努力的范围了。
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顾玖笙扶着白淽下车，看着面前的宅子，虺的心里越发的疑惑了。
“这里是？”
“我家。”白淽看了眼过来开门的佣人。
这时候大门上的对联也已经换了新的，红灿灿的颜色十分惹眼，恐怕这最后一波佣人打扫完之后也要回家过年了。
“大小姐。”开门的佣人有些诧异。
昨天甘叔说了今天白淽会在顾宅过年，不回来的，怎么忽然就出来了呢。
“怎么了？”看着眼神有些躲闪的佣人，白淽发问。
佣人叹了口气，“白旭少爷回来了，还带着陆小姐，说是回来看看，现在在客厅里坐着，我正打算给您打电话呢。”
毕竟白旭提出的要求，还需要征求夫人的同意，可是白姗媛在的地方这会儿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没办法接通，应该是去到了信号不太好的地方。
她正愁着怎么解决呢，白淽就回来了。
白淽看了眼身边的顾玖笙，今天是除夕，白旭回来，恐怕是为了能够见一见被关在后宅的念雯英吧。
“我知道了，你收拾收拾之后就回家过年吧。”白淽吩咐道。
虺满头雾水的跟在几人身后进门，虽然不清楚白淽要做什么，不够她隐隐能够感觉到，这个地方好像有和她类似的力量存在。
白旭和陆念坐在客厅里，他环顾这个地方，从前住在新建的别墅里，他从来没有好好的打量过这个被荒废掉的后宅，原来将这里整理出来，是这个样子的。
没有那些浮华绚烂的装饰吊灯，也没有过于沉浮的绚烂，仿佛住在这样的地方，才合得上医药世家这样的名称。
可笑他从前居然没有发现。
“白旭，你在想什么？”陆念好奇的看着他。
“没什么。”白旭摇头，嘴角的带着勉强的笑容。
原本今天白旭是不打算带着她过来的，如果不是她死缠烂打提前到了这里的话，白旭也不会和她坐在这里等着了。
听说念雯英并没有被白姗媛交到警察局去，她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已经瘫痪在床动弹不得，白建禾付出了代价，念雯英也被留在了白家这个她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
来之前妈妈也劝过她，是不是真的要过来。
她不想让白旭一个人面对，总是想要能够陪着他，至少在他觉得难过的时候，身边还能够有一个人依靠。
“白旭。”
看到走进来的一行人，白旭起身，心中五味陈杂，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居然已经物是人非。
“九爷。”白旭微微颔首，看了眼白淽，算是打了招呼了。
陆念看到白淽，忍住了想要冲过来的心情，安分的坐在沙发上。
“不用这么拘束，坐吧。”白淽伸手。
顾玖笙挽着白淽坐在了一旁，看了眼白旭，他比从前比起来，身上多了些沉稳的气息。
已经不复少年那股张扬桀骜。
“我想，见见她。”白旭看着白淽，提出了自己这一趟的目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意了。”白淽低声道。
白旭唇边带着苦笑，怎么能够不在意，那毕竟是养育他长大，真心疼爱过他的人，无论她做过哪些错事，对他的那份真心，始终不是假的。
白淽偏头看着顾玖笙，“你在这里等我，不是有工作要处理吗。”
知道她的意思，男人也没有否决，听话的坐在原位等着。
“乖啊。”白淽摸摸他的脸。
男人挑眉，握住她的指尖吻了吻，“嗯。”
“你也留下来。”白旭对陆念说。
小丫头看了眼对面坐着的男人，急忙摇头，“不，我要跟着你。”
让她跟顾玖笙共处一室，太可怕了，她不要，吓都快要被吓死了好不好。
“听话。”白旭拍拍她的手。
知道他坚定了不会带着她去的心思，陆念耷拉着脑袋坐在原位没动，努力的想要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念雯英被关在老宅的地下室里，她生活的很好，一日三餐从来不缺，可是被束缚住了手脚，终身不得出来，失去了自由，可是她却也活着。
“进去吧。”
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白淽看到了昏暗的房间内，坐在躺椅上的念雯英，她已经满头华发，像是苍老了数十岁一般。
整个人也有些呆呆傻傻的，也许儿子的去世，对于她来说打击太大了。
白旭缓缓走入推开门，带来走廊上的一道光恍惚了她的眼睛，老人眼睛眯了一下，才看清楚进来的人。
“旭...旭儿？”她嗓音沙哑。
白旭站在门口耷拉着脑袋，努力想要从脸上憋出一抹笑意，可是却始终做不到，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抱着他温柔呵护的老人，却没想到和善的面具下，藏了一张面目可憎的面孔。
“旭儿......旭儿......”随着她扑过来的动作，白旭这才发现了缠绕在她脚上的链子。
他往前走了两步，扶住了扑过来的念雯英，“奶奶。”
从白建禾的葬礼之后，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念雯英，没想到她会苍老了这么多。
“孙子，我的孙子是你来看奶奶了，是你来了对不对。”念雯英抚着他的脸庞，一颗一颗的眼泪从苍老的脸上滑落，“奶奶还能见到你，真好。”
一副温馨的奶孙重逢的画面，隔着一道玻璃，虺和白淽的神色却是各异。
“您说的想让我见的人，是她？”
从跨入这里开始，她就感觉到了那股隐隐约约的力量，和她一样，都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力量。
白淽看着抱住白旭的念雯英，原来再怎么罪恶的人，始终还是对自己的血脉留有一丝温存，却将所有的残忍都给了别人。
“是，她是白旭的奶奶，你到了海城之后应该也收集了一些有关我们的信息，白家的事情应该也清楚一些吧。”
虺点头，白姗媛和白建禾的故事，现在在整个海城并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在白淽嫁给了顾玖笙之后，这些信息便是更加的毫无保留，随时随地都有人能够查询的到。
“她...难道也是山间的精灵？”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淽想让她来见的，就是念雯英。
“是，她和你一样，也曾经是精灵，可是却被利益蒙蔽了眼睛，做了哪些你看到的所有事情。”白淽语调浅浅，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就算念雯英从一开始便和虺不同，是已经沾染了世间黑暗的恶灵，到了这里，违背了这些法则，伤害了那么多的人。
这对于现在的虺而言，便是一个警示。
“您是想要告诉我，别和她一样是吗？”虺说出了白淽的目的。
“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多此一举，将你送来这里的人是我，与这里的人不同的是你心里的那份纯粹，可是这世间太过浮华，不知道多少人被这些更改了原本的初心，她便是一个例子，我希望未来的你，能够留有和现在一般的本心。”
虺低头，她的确也是白淽帮助才能够留在这个世界的，白家的惨案她看的清清楚楚，念雯英为了一己私利，将整个白家折腾成了什么样子。
白姗媛和白淽，甚至已经故去的白老爷子，这些白家人哪个不是饱受折磨。
尤其是当事人的白淽，恐怕对于那些痛苦的经历是历历在目的，所以才不希望会有第二桩悲剧的发生。
“我并非不信任你，而是比起这些普通人之外，你拥有的心思更加纯粹，却也非常容易被染成其他颜色。”
“我的本心吗。”虺低声呢喃。
她的本心，是宁先生，可是到现在，她自己竟然也有些不确定了。
“无论是如何的本心，我都不希望你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她见过虺为了保护宁筬做过怎么样的事情，那样不折手段为了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种勇气可嘉，可是却不能够成为她伤害别人的借口。
虺想起了在M国的时候她袭击白淽的事情，也许就是从那件事情里，白淽隐隐看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这是对她的规劝，也是对她自身的负责。
“我明白了，以后我会以此为戒，在这个世界无论再游荡多少年，都不会被怨恨蒙蔽双眼，也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
这是她自己最初的选择，也不会后悔。
白淽看着里面的两人，白旭现在心里至少不会比刚才更加舒服。
“我们走吧。”她转身，带着虺离开地下室。
白旭站在念雯英面前，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躺椅上的老太太。
“您，说什么？”
他的耳朵真的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吗。
刚才念雯英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却始终不愿意相信。
“你和陆家那个丫头就是你最好的机会，只要能够成功的成为陆家的女婿，陆金宵一死，整个陆家都是你的，孩子，这是你翻身的机会啊，也是唯一能够救我的机会。”念雯英几乎癫狂。
“白淽用这个链子锁住了我，我什么力量也用不出来，和普通的老人一样，只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等死，你忍心看到奶奶这样吗？”念雯英一遍一遍的说着，“我的寿命很长，比他们都要长，奶奶一定会活着等到你接我出来，到那时候，白姗媛那个死丫头，一定要死！”
这个黑暗的地方，她已经待不下去了，天不亡她，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只要白旭还在，她就还有希望。
况且陆家，这是上天赐给的机会，是注定要让她翻身的。
“奶奶，您还没有悔悟吗？难道您一点也没有后悔？”
白旭回头，他背后这堵墙最上方的位置，分别挂了白元培和白建禾的照片，上面的人依旧笑的慈祥，额可是却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白姗媛放的，也是想让她能够日日夜夜对着这两张照片忏悔，可看上去，她却并没有悔悟。
“后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些输在我手上的人，是他们蠢，是他们自己没本事，怪我做什么！”念雯英狠狠出声。
“如果他们再聪明一点，也就不会这样，无论是白元培还是白姗媛，都是他们蠢，如果不是白淽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是她欠了我的！总归要话给我！！”
她的思想已经扭曲了，再也无法恢复。
白旭忽然觉得这一趟，也许是他来错了，可是看着这个从小疼爱他的长辈变成这样，他心里更是不好受。
“奶奶，我和父亲不一样，我不会违背心意顺从您，伤害自己爱的人。”白旭双拳紧握。
其实他想过，如果白建禾当年不是那么无条件的服从念雯英的话的话，也许一切都会发生改变，他和白姗媛，也许能够有更加幸福的人生。
那一切已经错开的过去，便也能够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奶奶，您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白旭低声哭笑，“也许白老爷子是真的喜欢过您的，是您将那份感情抛弃了，您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念雯英愣了愣，像是陷入了过往的情绪中。
“算了，估计您也不想懂，既然这样无法幸福，看开了您会更加痛苦的话，就这么恨下去吧。”
白旭提起脚步走到了门口，“今天是除夕了，明天便是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未来的这一年，希望您能够......”
那些祝福的话，好像一句都说不出来。
白旭合上门之后，听到了屋子内传来的叫喊声，撕心裂肺，带着痛彻心扉的绝望。
顾玖笙和白淽等在门口，白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在和白淽说话的陆念，小姑娘一见到他出来，便蹦跶着冲了过来扑进了他怀里。
天知道她刚才和顾玖笙坐在一起的时候，差点都要窒息而忘了。
“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怀孕了。”白旭牵着陆念开口。
“谢谢。”白淽从包里取出一张红色的请帖，“希望你能够参加我们的婚礼。”
白旭看着那张烫金纹路的喜帖，伸手接过来，“我会去的，今天是年末最后一天，祝你们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白淽点头。
辞旧迎新，这一年总算也过去了。
夜晚十二点，整个海城绽放了绚烂的烟火，渲染了一片漆黑的夜空也隐隐发光。
白淽点燃了放在院子中间的烟火，被顾玖笙护着躲在了长廊下，看着空中一束一束绽放的焰火，她仰头看着不断往上升的烟火，小白蹲坐在他们身后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懒洋洋的瞥了眼空中。
男人站在她身后，按住她的手捂在她的耳朵上，抬头间，白淽看到了绚烂的光影在他俊美脸上闪现的出的光影，柔和他的眼尾。
老太爷和向管家高兴的看着热闹起来的院子，顾家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去年听着烟火爆炸的声音，老太爷也就是和顾玖笙在院子里下了一盘棋而已。
或许明年，这院子里，便会有一个吐着口水叫唤的小宝贝了。
臣义和嘉衍并肩屈膝坐在屋顶上，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不知不觉，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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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真快啊，这两天也就大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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