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急迫
“说吧，你到底是谁？”这个王莽便是这段时间，季云信和康淼看出问题的其中一个。此刻这一问，康淼其实并不是在求一个答案，而不过是一个例行问话。
可康淼这话刚出口，王莽那边便投来阴森不已的目光，而后王莽的后嚼牙用力，康淼即便是没见过这等动作，也不难猜测这动作背后的含义，“快掰开他的嘴，他要服毒自尽。”
可康淼的话终归是说晚了，众人一窝蜂的涌上去，还没等掰开王莽的嘴，王莽便一口乌黑的污血吐了出来。带着嘲笑的表情，死死的盯住了不远处的康淼。
让康淼这个性子软弱的人看着，心中直发怵。
“你说什么？死了！”季云信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他没想到这个王莽竟然会在被抓的当即便饮毒自尽。
“可查明了他背后的势力？究竟是当地涉黑势力，还是北魏？”季云信追问道。
康淼摇了摇头，他一介性子软弱的文官，从未上过战场杀过敌，现在眼瞅着罪犯就这样服毒自尽在自己面前，眼前一直萦绕的都是王莽最后恶狠狠看着他的那张脸。此刻听着季云信的问话，其实思绪早已飞远，几乎是心和身体一起颤抖。
季云信瞧着康淼这般，有些怒其不争，心叹若不是亲至北境，竟不知道这一郡之守竟然是个如此胆小之人。实在可悲。
季云信等人的计划，原本是一箭三雕，演这场戏就是问了查清楚，到底谁是北魏的细作。这也是战前最要紧的事。但现在其中一人已经身死，必定会打草惊蛇，其他两人未必会再有所动作，如此一来，他们精心布的这个局，便会夭折。
现在根据细作传回的消息，韩亮已经拿到了王世聪的许可，正在积极备战。只等战船，粮草等备齐，便会挥师南下。
时间现在已经是在争分夺秒了，可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因为王莽的自尽出了差错。不仅细作没有抓出来，反倒打草了惊蛇，让事情越发的扑所迷离起来。
康淼看着一筹莫展的季云信和九歌，知道这次乃是自己不察所犯下了过错。心中愧疚不已。
“现在可还有补救的法子？”康淼试探着问道。
季云信瞅了一眼康淼，心中生气，没有吱声。倒是九歌站出来打了圆场，“康郡守还是莫要着急，现在惊动了敌人，恐怕再要设圈套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从长计议，我们哪里还有时间。那边韩亮随时都有可能攻来，蒙将军又不配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季云信双手抱着头，一顿牢骚。眼前的境况实在很糟，原本想着抓出细作，继而策反他，提供错误的消息给韩亮。
现在计划失败，韩亮自然也知道了季云信他们对自己行动的了解。必定会加快进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侯爷和郡守觉得若是韩亮选择攻城会选择哪里？”九歌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之前是想抓到韩亮安插在魁安的细作，如此便能一清二楚。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大胆猜测了。
“韩亮擅长水战，定会选择江面辽阔之地进行登陆，而后挥师屠城。”康淼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整件事，都是因为自己才陷入如此被动之际。
“那就是说，江林县、南江县、莱西县、腾霞县、即墨县都有可能作为韩亮首战的登陆地。”九歌照着康淼的思路继续往下想。
康淼倒是有些吃惊，这个看似柔弱如女子一般的九先生，竟然对魁安的地方志如此之了解，一看就是做过准备而来的。
“对，其实这五县并非很多，你们要不要再去求求蒙将军，让他的部队分散驻守，以抗外敌？”
“不可！战线过长，若是韩亮全力一攻，分散的兵力如何应对的了！”九歌一开口便否定了康淼的想法。
“回禀侯爷，臣倒是有一个想法，但不算健全，说出来可大家一起参详可好？”九歌突然严肃的躬身作揖道。
季云信自然是知道九歌的实力的，此时听闻九歌有了新的主意，自然是转悲为喜，连声道：“九先生，快请说，快请说！”
“这个韩亮以微臣知道的情况，以作风狠辣著称。他麾下的水军训练得当，原来在北京的司徒将军与他对峙多年，现如今司徒将军去镇守张家湾这个地方。韩亮自然是认为再无阻挡他的人。我们倒是可以索性让他一城！”
“让他一城？”季云信和康淼异口同声质疑道。
“对，让他一城！”九歌话说的斩钉截铁，以告诉大家他们并没有听错。
“九先生，你这是疯了吗？战场之上，寸土不让乃是兵家知道。若知道让一寸便会寸寸退让！你又有什么把握能在让一寸的基础上，打败韩亮呢！”这话便也是九歌所说，若是其他人说出此话，季云信必定当场呵斥。
“侯爷，九某自然知道这寸土的厉害。我们现在对对方所知不多，但有一点确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韩亮擅长水站，而我方的蒙将军擅长骑兵作战！”
“所以呢？”
“所以让一城，便是蒙将军的天下了，到时候必定杀他个措手不及！”九歌这么一说，季云信恍然大悟，对啊，只要将阵地改在陆地，那么蒙将军的骑兵绝对能够战胜韩亮的水军。
“但是他们背靠江面，还是可以随时逃回江上的呀！我们歼灭他几个兵士，实在伤不了其根本啊！”康淼这个时候的猜想，倒是让九歌和季云信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个郡守也并非完全是浪得虚名。
“对，这才是我们问题的重点！”九歌神秘的压低了声音道：“我们需要一个投诚的细作，将韩亮的注意力引至张家湾。到时候司徒将军的水军在前，蒙将军的部队在后，那韩亮必定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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