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淹没
“滴滴——”
“滴滴——”
“滴滴——”
白桀抱住脑袋喊疼。
“莫伊，你别激动啊，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最好赶快撤，但我必须要去确认一件更重要的事。”
“滴滴——”
“滴滴——”
“真的很重要，别滴了好吗，亲——”
“滴滴——”
“什么？”
“啊？”
“什么更重要的事。”
看到对方终于停止了噪音轰炸，白桀连忙举手投降。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但我保证一定非常非常重要，而且钥匙扣我也会好好保管，不必担心。”
“滴滴——”
“滴滴——”
“滴滴——”
“系统即将进入关闭状态——”
“滴滴——”
“滴滴——”
“考场监察系统已关闭！”
终于关闭了！
白桀长舒一口气。
“老师，你怎么还在发呆？”
学习委员被这诡异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
“你倒是说呀，我们该干嘛呀？是去追她还是？”
其实从看到那张纸条之后，她就没打算在这次考试中拔得头筹，所以想办法逃到了北宁。
而且老天这次也帮着她，顺利被排在了击杀目标的最后一位。
如果不出意外，她的排名绝对在二，三位左右。
多么完美的结果。
可偏偏，偏偏在最后出现了这么个程咬金……
揪着雀斑不放的同时，连她的计划也被打破。
“老师，雀斑作弊的事情我回去可以为你作证，距离进入已经十几天，从来没有一场考试会延迟那么长的时间，我们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抱歉，我也想走，但系统出现故障，现在正在修复。”
白桀看着学习委员苦恼而真诚地摇了摇头。
“再耐心点，最多两天，两天我们就可以离开。”
“……真的吗？”学习委员狐疑的看着莫伊“系统真的坏了？”
“当然。”坏的不能再坏了。
白桀拍了一下学习委员的肩膀，试图让氛围轻松起来。
“不过别害怕，我有办法离开，我们先去找雀斑，他们应该是回上海滩了。”
“……好吧，听你的。”
学习委员扯了扯嘴角，现在除了相信这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老师，还能怎么办呢？
——
“死神，你还有什么办法能甩开那个讨厌的监考老师？”
“死神？死神？”
雀斑一路狂奔，甚至服用了自己保存许久的增速药丸，才勉强赶上了最近一班前往上海的火车。
可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却发现死神的声音消失了！
虽然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是她很不安，极度不安。
“死神，你回答我！你没有离开对不对！”
“快说话呀，快说话呀，我还没有失败，我们还有机会，只要她一天没有终止考试，我就有机会杀死学习委员。”
“死神——”
“行了，别叫了，我可以给你最后的机会。”
死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酷甚至已染上他独有的死亡气息，但这对雀斑来说却宛如天籁般动听。
“没问题，那监考老师固执又愚蠢，在没有彻底抓住我之前，她一定不会结束考试。”
固执又愚蠢的白桀“……”
没有了火车，白桀和学习委员只能再次坐上了轮船，夜里的风浸着冰凉的湖水，寒冷刺骨。
“老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还是快回去吧，那么长时间，李老师他们一定很担心。”
“不行，现在已经不是你们这场月考的问题了，你知道雀斑为什么会这样有恃无恐，直接和学校叫板吗？”
“她，她只是想要赢而已，虽然手段不光明，但也算不上什么严重过失吧？”
学习委员虽然嘴上为雀斑开脱着，但心里其实半点底都没有。
“如果我没有猜错，雀斑已经和死神达成协议，他想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不过是考场世界，所有的东西不都是假的吗，就算是神也只是书中的杜撰，他，他怎么可能……”
学习委员说到一半，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然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住白桀。
“你猜到没错。
这个世界的确存在于一本书册当中，但谁说它是虚假的？
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死神也是真实存在。
你以为的差异，以为的不同，不过是二维空间和三维空间的连接跨度产生的断层感知缺失。”
而现在有人成功让他觉醒了这一点。
“呼——”
“呼——”
“所以，现在我们要对方的，根本不是雀斑，而是——神？”
学习委员感到自己的肺部突然冲进了一股强烈碰撞的冰寒水流，一寸一寸地，顺着脉搏心跳流入四肢百害，那么清晰的触感，让她的脑袋瞬间清醒，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恐惧。
“不要怕。”
海上的风又急又猛，灌得人头昏脑胀，也胆战心惊，白桀却无谓一笑，眸光闪耀如天上繁星。
“在这里，神和人又有多少差异呢。”
午夜——
“啊——”
“啊——”
“不好了，有狂风浪掀起来了，快点啊，船开快一点啊！”
“怎么会这样，之前我们测试过今晚不会有大风的。”
“来了！”
听到甲板上吵闹的脚步声，白桀瞬间从昏暗的床踏上跳了起来，还一把推醒了旁边的学习委员。
“来了，他们来了。”
学习委员“……”你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
“死神动手了，我们逃得掉吗？”
“逃不掉。”
学习委员“……”
我去，还能不能愉快交流了！
“呼——”
“呼——”
“呼——”
雀斑孤身站在江岸边，心口的震荡也如翻涌不停的浪潮般起伏不定。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顷刻间就能摧毁一切。
抬手间就能控制万物。
这感觉，这感觉——
让她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风浪越来越大，就像是有人这样用双手不断翻卷着湖面，小小的船只在挣扎了片刻之后，终于被搅得四分五裂。
白桀在离开木板之后，慢慢的慢慢的感受着水脉一寸一寸把自己淹没，那种感觉冰凉而清醒。
“呜呜呜——”
“呜呜呜——”
“救我，救我——”
学习委员不识水性，从翻船开始就大叫个不停，然后狠狠被灌了几口咸咸湖水，身体不住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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