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衰败前夕
魔能与机械相互交织，“真是美丽！”
在三位大法师叛逃之后，荣升莫尔商业联邦法师协会第一人的马库斯抚摸着眼前的这座机器，像是在抚摸爱人赤露的皮肤一般，双眼迷离地看着这个充满了金属质感的‘先进机械’，每一个镌刻在表面上的符文仿佛都蕴含着某种奇妙的韵味。
马库斯把鼻尖贴紧在机器表面，轻嗅着‘魔药熔炉’毫无异味的表面，如果不是因为顾及旁人的话，他说不定还有可能会伸出舌头去舔一舔。
“能研究出相关的技术吗？”站在一旁的贵族官员焦急发问。
马库斯不满地扭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回过头来，沉醉于‘魔能机械’的美丽。
“其实机器本身的技术并不重要！”
闭上了双眼，马库斯用双手去感知眼前这个机器的冰冷与神秘，他轻蔑地笑了一声：“也就只有你们才会去关心这些东西，却不知道从一开始，那位女仆长就没有打算防范什么！”
吸了口气，马库斯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敲了敲魔药熔炉的外壳，继续讽刺道：“这里面，没有任何一个‘魔法锁’，而且这个魔药熔炉是刚刚运送过来的，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就意味着制造者对使用者不设任何防备，简而言之，就是我们可以对其进行任何形式上的拆解和研究，由于魔药熔炉所运用到的技术并不算特别高端，如果是我亲自研究的话，或许在一个月内我就能够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魔药熔炉……”
听到这，那个贵族官员就瞪大双眼，忍不住催促道：“那你——”
“闭嘴！”
马库斯愤怒地大喝一声，指着那个贵族官员的鼻子尖声叫喊：“你难道还没听出我想说的是什么吗？心胸狭窄的只是你们，那位女仆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魔药熔炉的技术保密，即便莫尔联邦是悲风公国的敌人，她也愿意把这个机器售卖给我们！我说了那么多，难道你还没有明白吗？那位女仆长啊，她这是在把这个技术向全世界扩散，懂吗？！”
“况且……”马库斯深吸了口气，鄙夷地看着那个一脸无所谓的贵族官员，跟这群没有任何相关知识的麻瓜解释问题就是累。
马库斯冷哼一声：“只有拥有‘配方’才能够进行生产，魔药熔炉的制造技术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技术，重要的是用魔药熔炉生产魔药时所需的‘配方’。每一种魔药配方都是经过了时间的磨砺，增一少一都有可能会产生不明反应，难道你真的以为只要按照比例把魔药所需要的材料增加就可以了？蠢货！”
闻言，贵族官员脸色一变，心中暗恼，可转瞬间又想到眼前这个法师的身份，便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深吸了几口气，贵族官员脸色难看地恭敬问道：“那么，马库斯大师，您能够研究出魔药熔炉所需的魔药配方吗？”
“我可以！”
马库斯的回答让贵族官员面色一喜，可随后马库斯却又冷哼一声：“但我没时间去研究这些东西，只要按照原本魔药配方的性质来进行研究，这种东西就连学徒都能够研究出来，让我去研究这种东西就是浪费时间！”
“可，可是……”
贵族官员慌张地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劝说眼前这位法师，让他研究魔药配方。
他……不不不，联邦很需要钱！
身为联邦的贵族，他同时也是一个商人，现在库尔库特帝国和悲鸣之风公国正在迅速地抢占市场，而且根据一些消息，可能不久之后柯洛王国也会加入这个行列。
他们生产的魔药性质稳定，效果良好，而且价格相对来说还较为低廉，广受大众欢迎。
别说是冒险者和佣兵这些高危职业了，就连一些军队也试着开始去采购这些魔药。
如果他们动作再慢一点的话，等到市场被瓜分之后，他们能够获得的也就只有一些不太值钱，也没人喜欢触碰的‘黑市渠道’。
以前是‘名声’，现在是‘品牌’——他们这些莫尔商业联邦的商人贵族早就意识到了这种东西的可怕之处，所以极力阻止他人获得比他们更好的声名。
因为现在双方的竞争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平面上，就算用了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抢占得了市场。
贵族官员脑海中思绪翻飞，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低声下气地问道：“马库斯大师，如果要其他人来研究魔药配方的话，不知需要多久呢？”
然而正是这一句话，让马库斯脸上露出了更为讥讽的笑容。
“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马库斯低声叹息，突然为那位女仆长的所作所为感到了悲哀，“你们眼里全都是生意，当初请我来的时候把我捧得挺高，后来那三个家伙来了之后，我的地位就开始下滑，然后那三个家伙叛逃了，你们好像又看到了我一样……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贵族官员嘴角抽动了几下，这件事不应该怪他们的爷爷吗？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群目光短浅，心胸狭窄的家伙永远都不懂！
马库斯眼中表露出些许的厌恶之色，然后就转过头去，不再去关注那个贵族官员。
“如果你们真想要竞争的话，那么你们现在该做的应该是准备好钱和人手，开发那些还没有实现量产的魔药。”马库斯低声提议。
贵族官员瞪大双眼，“可是……”
“没有可是！”心中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突然上涌，马库斯霍然回头，指着那个贵族官员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真当谁都是你们吗？还有，我话还没说完就别打断我的话！如果现在就想要赚钱的话，去联系悲鸣之风公国，他们绝对会出售配方的！懂了吗？蠢货！”
贵族官员攥起双拳，牙关紧咬。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不能得罪，而且他也打不过的话，他一定会动手！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骂‘蠢货’了，这个老头怎么能这么侮辱一位贵族！
马库斯看着这个贵族官员的表情，嗤笑了一声。
反正他敢肯定，这个家伙肯定没把他前面的话听到耳朵里去，肯定只听到了最后一个词。
不过管他呢，反正不管联邦因此产生多少损失，都与他没太大的关系，那群贵族现在就指望他了，难道还能治他的罪不成？
待到那个贵族官员愤然离开后，房间里的气氛才缓和了下来。
马库斯左顾右盼，发现那些协会里的法师现在才放松了下来，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不过现在可不是理会这个的时候，这个大宝贝——
“小伙子们，给我动起来！检查一下，把魔药熔炉安装起来，然后回去继续做我们的研究！”
马库斯挥舞着手臂大喊着，他现在已经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枯燥乏味，就像是那群贵族官员一样，如果不是为了经费，他怎么都不会加入这个公会当中。
不过想到那群贵族的表现，马库斯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脱离这个公会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的推测那般，那么这个国家就快要完了——不是现实层面上的‘完蛋’，而是这个商业联邦即将退出大陆的主舞台，成为一个配角。
在这个群星闪耀的时代，其他国家都有着足够明智的统治者，可是这个联邦的统治者就像是一群猪……不，连猪都不如！现在有证据可以证明猪其实还是挺聪明的……
反正再过上不久，这个国家就真的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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