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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


  “好,这是自然,太傅,千万要好生休息……”

  “皇上……时日无多,老臣还有一句话想叮嘱皇上……只是……”

  “寡人明白,你们都先出去。”

  待帐篷内只有此二人之时,太傅才缓声道:

  “皇上,大将军府根深蒂固……又长居南疆,若是有了异心,占领南疆自立为王,南疆的屏障一失去,定成亡国的大祸,皇上……一定要时刻留意……”

  “寡人明白,但大将军府历朝老臣,对天泽忠心耿耿,定不会做出叛国的事来。太傅还请放宽心。”

  “皇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太傅所言寡人会牢记于心,太傅好生修养,朝堂不能没有你。”

  “老臣……老了……这朝堂……还是要交给年轻人……皇上……老臣一心为……天泽……若能了结此二件事……此生无憾。”

  谈了片刻,君龙泽出营帐时,脸色难看的很。

  一时间,太傅中风之事传遍了朝野。

  紧接着太傅引领的那帮文臣,群龙无首,君龙泽有意提拔几个,却始终不成大器。许多文臣纷纷向大将军府靠拢。

  短短半年间,大将军府的风光无限,做到了真正的权倾朝野。

  付呦鸣的死也未能查出什么,即使查出与谁有些关联,君龙泽也一笔带过。只说,御林迷了路,遭遇劫难。

  而荣宠一时的荣妃娘娘也因为太傅的中风。跌落尘埃,多次想母凭子贵,却不想早已被人下毒,终身不孕。至于是谁?也查不出个究竟。

  君龙泽曾多次前往太傅府看望太傅,都是无功而返。太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越发的消瘦。口齿不清,眼神混浊。

  御林园一事之后,各国使臣各自也离去。心思各异。

  “今年荷塘的荷花开的真好。”

  叶安好慵懒依靠在摇椅上,望着满塘的粉嘟嘟的荷花由衷的感叹。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今年的荷花确实胜过往昔。”

  叶安好一惊,回头看去,南宫赫桀骜不羁的身姿映入眼帘。

  “南宫公子……”

  “狩猎比赛有事耽搁,若是再去怕也不妥,听闻你扭伤了脚环,在府中休养生息,遂前来同你做一个伴。”

  “原来如此。南宫公子请坐,原谅这扭伤的脚,不能起身相迎。”

  “不过是些繁文缛节,叶小姐不必在意。”

  “南宫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通情达理。”

  “多谢叶小姐谬赞,不知叶小姐这脚环如何?这有些南夷的创伤药,管用的很,希望能帮助叶小姐。”

  叶安好犹豫片刻,刚欲开口拒绝,便被南宫赫抢了先,将创伤药放在桌子上。

  “在下一片心意,还望叶小姐莫要嫌弃。”

  “安好多谢南宫公子。”

  “南宫公子的……叫的这般生疏,枉我们也是喝过酒的人。”

  “既然是朋友,随安安,唤你南宫如何?”

  “自是极好。这暑日里天气炎热,路径长安街,看许多人买这个东西,心生好奇,遂买来看望安好。”

  “南宫,你来我亦是开心,不必带东西前来。”

  “只不过是一小吃罢了,莫非安好连这点面子都不赏给在下?”

  “怎会?”

  “这酸梅子用冰镇过,酸甜可口,你尝尝。”

  说着从饭盒中端出一碗酸梅子汤和一碟酸梅子。

  “酸梅子?!”

  捏一颗酸梅子放入口中,酸酸甜甜,味道极好。

  “好吃吗?”

  “嗯……不知南宫从哪家买来的酸梅子,比起往日自己买的好上很多。”

  “哪里?长安东门街,向西数里,路径一家帕子铺子,再拐两个弯,一路向南,便能看见。”

  “这般远?”

  “相距督察府确实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若是安好想吃,知会在下一声便可。”

  “南宫前来天泽,公务繁忙,这般麻烦你怕是不好。我让下人去便好。”

  “在下还怕安好不会麻烦在下呢。”

  “嗯?……”

  叶安好微微一怔,有些发愣,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顺路而已。”

  “那日后怕是要麻烦南宫了。”

  “不会,为美人效劳,自当赴汤蹈火。”

  “南宫,这张巧嘴,不知要哄的多少女人的芳心?”

  “本公子相貌堂堂,英俊潇洒,不需这张巧嘴,亦能夺得芳心。”

  这些女人也包括你吗?

  “南宫这自恋倒是和安安有的一比。”

  “安安?与她相论,到底是难以分出高下。不若待她回去,我们比一比。”

  “那她定不会让你半分。”

  “在下自然也不会甘拜下风,安好,看,鲤鱼打挺!”

  叶安好顺着南宫赫指的方向望去,阳光璀璨下,几条泛着金光的鲤鱼越出水面,腾空而上,于空中,打转,再扑通一声钻入水中,泛起圈圈波纹。

  “真是好看。入了夏,这鲤鱼也活跃了许多。”

  “波浅戏鱼多。多鱼戏浅波。上头又有荷花相应,恰似一副画。”

  “古人言:日落看归鸟,潭澄羡跃鱼。今日一见若真如此,若是入了秋,在看归鸟,亦是人生乐事。”

  “诚然。不知在下有没有幸邀请安好入秋看归鸟?”

  “若是有缘自会。”

  “安好,相信这世间有所谓的缘分吗?”

  “信如何?不信如何?缘分不过是人们相识亦或离别的一种推脱,南宫,你信吗?”

  “在下信。”

  “为何?”

  “你我相识便是缘分,若没有这所谓的缘分,如何有你我的相识?”

  “或许吧!”

  就像她遇见了君徵,明明知道是劫难,可这所谓的缘分偏偏让自己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安好,可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皇帝得太子,赐群臣汤饼宴,有位大官起立曰:“贺陛下祠嗣之有人,愧吾等无功而受禄。”你知道皇上怎么回的?”

  “怎么回?受之无愧?”

  “不不,帝正色曰:“卿何语!此事岂可使卿等有功?””

  “……这可真是好玩。”

  叶安好听懂其中之意,不由得噗呲一笑,宛若天边的彩云。

  “还有,有一人奉命去送紧急公文,上司特别地给了他一匹快马。但他却只是跟在马的后面跑。路人问他:“既然如此紧急,为什么不骑马?”可知这马夫怎么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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