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
“老夫人这万万不可能的啊，小姐与老夫人无怨无仇，还有血缘关系怎么会陷害老夫人？月一姐，你说句话啊！”
月末濒临崩溃的呐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小姐，而她却无能为力，像被困在一布满荆棘的房间里，遍体鳞伤，无路可逃。
下意识拽了拽一旁不言不语的月一，欲图向其求救。
叶老夫人听了月末的话，又有些犹豫不决，她与叶安安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也明白她不是一个会主动伤害别人的人，况且是自己的亲人，这也是为何叶安宁多次挑衅陷害她都能置之一笑。
月一被月末一拉拽，渐渐回过神来，咬着下嘴唇，迷茫的望向害怕的叶安安，只是那交叉的一眼，无数种情感在眸瞳中流淌，可……她也无路可退。
“老夫人，小姐她心地善良，虽然有糊涂的地方……”
“你说什么呢？！月一姐，你说什么啊！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月末一怔，嚎啕大喊，疯了一般扑向月一，不敢相信她刚才所说的话。
月一不理会月末的歇斯里底，握紧拳头，余光瞟向安然自若的叶安歆，自顾自的说道：
“还请老夫人看在血缘亲情的份上饶恕小姐”
“你胡说什么？！什么饶恕？！什么糊涂，小姐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
“月末，你醒醒！”
月一反手握住月末的肩膀，严声厉色的呵斥道。
“事已至此，东窗事发，你还要骗自己多久？！那是小姐及笄的衣裳，小人是小姐亲手绣的！如今老夫人都病倒了！瞒不住了！！”
月末陌生的看着月一，泪水滚落。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小姐！你怎么可以诬陷小姐？！月一姐，你说过的，小姐是对你最亲的人，你怎么能？怎么能？！”
“是，小姐是对奴婢最好，可是我不愿去杀害别人！我们说出来，小姐才能改过自新！月末，你明白吗？”
“明白，我不明白！每次闯了祸事，是小姐给你摆平的！肆意挥霍，小姐未曾说你一句，到最后，弄没了如初坊，小姐都未曾责怪过你！月一姐，这么做，你良心一辈子能过的去吗？！”
话音一落，月一的神色逐渐的暗淡，紧紧的咬住嘴唇，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一旁害怕到缩成一团的叶安安心揪在一起，看着月一那双在痛苦里煎熬得眼睛，虽然不知怎么了，就是忍不住的难受。
“月一姐，你看着月末，你看着我，把真相说出来，是谁干的？说啊！”
“是……”
犹豫了一下，缓缓吐出几个字。
“小姐。”
月末最后的心理提防彻底崩溃，无望的松开握住月一的手，冷冷的泛起一抹笑容。
叶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止不住的愤怒，一瞬间将叶安好和大夫人的死以及日益衰败的督察府所有的所有全部怪罪到叶安安身上。
“月一姐……为什么？”
“乌归死了，胧月阁没有希望了。”
月末的眼眶湿润润的，忍不住再次痛哭的冲动，她还要守护住小姐。只要她还活着。
“但你背叛了小姐。”
“老夫人，这一切都是陷害！小姐没有理由陷害你啊，老夫人，明鉴啊！”
“月大丫鬟都说出实情，你一个四等的丫鬟还在这里叫嚣什么？”
“三夫人，我家小姐不是那样的人，不是，这里面有冤情，奴婢虽然是一四等的丫鬟，可是小姐从未看不起过奴婢，还交奴婢写字，给奴婢好吃的好穿的，小姐不会是杀害自己长辈的人！”
“因为小姐记恨老夫人没有救大将军所以才会这么做。”
月一简简单单一句话解了众人的疑惑，也彻彻底底定了叶安安的罪，人证物证皆在。
“老夫人明鉴！小姐不会这么做的，毕竟和她有血缘关系的是老夫人，小姐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老夫人！”
月末紧握住那个置叶安安于死地的小人，连银针插入手心都毫无感觉，头磕的通天的响，濒临之人的最后一搏。
“事情已经明了了，旁人莫要多言，四小姐叶安安携同月末送往老宅，常伴青灯古烛赎罪。月大丫鬟迷途知返，降为三等丫鬟。”
“是。”
众人起来福福身，对于这个结果心下了然，巫蛊之术是忌讳，无论什么人都碰不得。
“不，老夫人，小姐是冤枉的，奴婢愿意替小姐赎罪，小姐不能去老宅！”
叶老夫人偏偏头，闹腾这么一出，已经很不舒服，遂也不愿再听一个奴婢的多嘴多舌。
福嬷嬷领会叶老夫人的意思，立马指示小厮将月末拖下去莫在这碍眼。
“来人，将四小姐和月末带下去！”
“是。”
“不，不要，老夫人，小姐是无辜的……”
月末被两个小厮钳制住肩膀往外拖，手中的小人不小心的掉落地上，上头写着叶老夫人名讳的纸条上插着银针。
月末望着那张纸条，忽然想起什么，拼命的挣脱，大喊道：
“老夫人！小姐是被冤枉的，上面的字，不是小姐……”
“祖母还要休息，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丫鬟的嘴给我堵上！”
“是。”
最后几个字还未来的急说，便被一块破布塞到严严实实的，只能听见呜呜的叫声。
月末含着泪水愤恨的望着让小厮堵住她嘴巴怕事情暴露的叶安歆，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生生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叶安安和月末送回了胧月阁，简单收拾几件衣裳，一切的金银财宝都不给带去，只有两三锭路上的盘缠。
“月末，你怎么哭了？安儿给你吹吹，别哭了……陪安儿玩好不好？”
看着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明白得叶安安，月末心里头越发的难受，宛若针扎。
“小姐……是月末没有照顾好你……让他们有机可乘，小姐，是月末对不起你。”
“没有，没有，安儿喜欢月末，安儿可喜欢月末了。月末要乖乖的，安儿会保护你的哦。”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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