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开战
等云霞爹走了之后,云霞和苇杭继续审丁永钺,不过他们轮番拷问,却再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事情。看丁永钺的样子也就只知道这么些了,估计有些重要的事情,西戎王也没敢让他知道。
就丁永钺那个不靠谱的样子,谁放心把事关重大的机密事件告诉他啊。
所以云霞和苇杭也就收工,把丁永钺交给看守兵士后,便一起去找云霞爹,想让他召集廖先生、王泽等人一起商议下丁永钺交代的事情,以及下一步该怎么应对,顺便问问刚才杨兄禀报的是什么事情。
他们找到云霞爹所在地的时候,远远看见廖先生和王泽都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小昆子又迈出门来,奉了将军之命欲去请云霞和苇杭。
结果看到他俩,立马转身朝房间里高兴地嚷嚷起来:“禀将军,大小姐和萧公子来了。”说完又雀跃着往他俩迎了过来。
三人一起进屋。
云霞爹首先把视线投向他们,手中拿着信纸扬了扬说:“京城来信了。丁默卿偷偷溜回京城,把他那一家子接走了,关大人趁机也安排霞儿的娘和弟弟,杭儿的爹娘、举廉的娘分批往边城来了。”
“那我外祖父和舅父他们呢?”云霞追问。
“他们不同意离开,要守在京城,照管生意。你外祖父亲自做主留下,还不许你娘多说。”云霞爹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岳父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也知道岳父是为了那些产业,为了边城军饷才留下来的。他心中感动汹涌,但是也担忧岳父他们一家人的安全问题,好在关大人在信中说了,他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岳父一家,争取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另外关大人还有一封密信,特意叮嘱他暂时不要揭开苇杭的身世。
不日前,皇上突然派人去围了苇杭母后所在的道观,现在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直接把正想办法转移苇杭母后的关大人搞得措手不及。
道观被围后,皇上还亲自去过一次,和苇杭的母后说了一会儿话便走了。但是谈话内容却不得而知,那天跟着皇上去道观的是贺弘林。
对外倒是有个说辞,皇上是去探望皇嫂的病。但是这个说辞不能让人信服,这些年,皇上把苇杭母后扔在道观不闻不问,除了皇后娘娘会去探望外,他何曾想到过自己还有这么一位皇嫂,又何曾管过皇嫂的死活?
正因为这事情蹊跷突然,且不知道皇上是何用意,为保险起见,关大人觉得还需观望一下,打探出皇上此举的意图后再行定夺。
云霞爹隐去了密信没有说,决定等会儿单独跟苇杭讲。
“外祖父这么做就是为了能源源不断地给边城提供银子呢。”云霞看得很通透,朝廷给边城的军饷少得可怜,而边城还在不断征募新兵,养这么多兵是需要很多钱的。
王泽和廖先生对老人家也是极为钦佩,但对老人家一家的安危难免又担心。
“关大人说了,他会想办法保证我岳父一家的安全。”云霞爹见他们都露出担忧的表情,忙出言宽慰。
得到关大人的保证,几人才松了口气。
于是继续说丁永钺的事。
“什么,丁永钺是西戎王的表弟?”王泽一下跳了起来。
廖先生忙招呼他坐下:“副统领莫急,众所周知,那西戎王的母亲是东原人嘛。只是这丁默卿潜入将军府里几十年,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也可能是先前没有实力,所以才不得不推迟行动。”云霞爹刚才已经把丁默卿的行迹仔细回想过了,得出了这个结论。
廖先生点点头:“先生分析得极是,西戎毕竟是弹丸小国,想狮子大张口也得有口张嘛,所以得慢慢准备策划,时间自然很长。”
刚坐下的王泽又蹭的站起来:“这么说,前几年旗王造反有可能拖延了一段时间。”
苇杭和云霞对王泽的话深以为然,现在看来,旗王造反对东原来说确实是个好事,若没有旗王造反,西戎王联合北凉早些起事,以那时的北凉边城守军,有可能真不是对手;即便是西戎边城守军,对付起来也有些吃紧。
好在这几年,北凉边城和西戎边城守军都有了大发展,兵强马壮,粮草丰足,与前几年不可同日而语。
是时候让西戎人尝尝铁拳的滋味,让他们彻底清醒明白,觊觎不该觊觎的事会有什么下场。
西戎王城内,他们口中的西戎王正召集了心腹臣子们一起商讨对策。
刚才西戎王好不容易才安抚好母后,现在坐在王座上,听着臣子们的奏报,脑海中还不时闪现母后泪水涟涟的样子。
舅父回京城搬家眷去了,等舅父回来,他该如何交代是好?西戎王愁得不行。
臣子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平日跟索力交好的,一派是本就看不惯索力的,所以两派之间态度有鲜明的不同。
跟索力交好的支持派提出让索力戴罪立功,王廷拨给精兵,让索力直接杀回索坦城,北凉那边加紧沟通,最好能一同起事,跟东原正式开战。
索拉是支持派的中心人物,自然慷慨陈词,强烈要求开战。
当然索拉主战也是迫于形势,为了保住索力,大大改观了他平日畏缩怕战的形象。
西戎王心里烦闷,看着索拉的嘴张张合合,想着表弟,就生成想命人抽他几巴掌的念头。
看不惯索力那派的势力稍显单薄,但也强硬地表示应该先彻查小汤大人的事,不能让小汤大人不明不白的被害。他们的理由是,李勇钦并不知道小汤大人不是他的亲兄弟,没有道理会毒害小汤大人,而且因为小汤大人去世,李勇钦还亲自带兵到索坦城寻仇,可见有多生气。
所以,小汤大人被害应该不是李勇钦所为,恐怕是另外别有用心之人所为。
他们的话虽然说得隐晦,但矛头却是直指索力。
大王一向对索拉不错,而索拉这人行事阴毒,他们或多或少都在索拉手里吃过亏,因而对索拉妒恨在心。有这么好的对付索拉的机会,他们怎肯轻易放过?
再说西戎王,有把柄攥在索力父亲手中,虽然表面对索力父亲感恩戴德,对索拉和索力重用有加,但心里却是另有一番算盘的。所以对那几个怨恨索拉的人也私下拉拢,就是要让他们时不时跳出来针对索拉一派,以达到他的制衡之道这个目的。
索拉被反对他的人呛声,气得吹胡子瞪眼,奋起反驳道:“诸位,你们这么说到底是何用意?索力对大王的忠心,日月可鉴,岂容你们胡乱诋毁?”
“索大人,我们可没说是索将军害的,索大人这般沉不住气,难道是心虚了?”为首的反对派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反唇相讥。
两派就像点燃的炮竹,立刻炸了。
双方你来我往,蹬鼻子上脸,当场吵了起来。
西戎王的头更痛了,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脑袋都快爆了。
这当儿,有个小内侍飞快的跑进院子来,跟站在院门口的内侍总管耳语了两句。内侍总管因为刚才王太后的事被训骂过,虽然王太后作保,大王最后饶了他,但此刻心情着实不佳,却在听了小内侍的话后,心情大好,眉开眼笑起来。
他拍了拍小内侍的头,转身往大王议事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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