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装睡的人
苏星九听了,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说道:“薛太太,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命苦不苦,得活到头了才知道。万一活着活着,就遇见好事了呢?”
薛太太叹息:“做人本来就是很苦的。苏小姐,谢谢你安慰我。”
她看到池弈骁和苏星九的生活,还有这豪华配置的大别墅,自然不会认为苏星九真心这样想,她只是为了安慰自己,随口那么一说。
每个人生命中的痛苦,都是只有自己最懂得。
上完药,她默默回房。
下午,池弈骁和诸葛一起回来了。
苏星九一见到他就奔过去捏他的脸,“小诸葛,考试考几分呀?”
诸葛拍开她的手,“那种考试,闭着眼睛都能考一百分。”他将她从头到尾看了遍,“你没受伤?”
“干嘛?咒我?”
诸葛道:“我在报纸上看到了,那个医生是给你做催眠的,他被枪杀,你不在?”
“嗯。”苏星九感到暖心,摸他的头,“我没去,阿骁去的。我们都没事,你放心。小小年纪,给大人操什么心?”
诸葛这才轻哼一声,“你们大人才是幼稚鬼。”
苏星九笑起来,“你是不是毛长齐了?”
诸葛就炸了,“喂!你是女人好不好!干嘛有事没事就提这些?老大,你不管她吗?哪有她这样的人啊?”
池弈骁就走到苏星九身边,抱住她肩膀,“好,我管她。”
诸葛颇为不服,“嘁,她就是你惯的。”他别扭兮兮地拿出一个存储卡,“喏,这是那个K的供述。”
麦冬就把播放机器拿出来,存储卡往里一塞,没有画面只有声音。
K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气若游丝,但到底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他竟是和乌蟾勾结,企图拿到军工资料与乌蟾交易,换取金钱利益。
“那癞蛤蟆怎么就那么贼心不死呢?”苏星九听得生气,“上次在尼基拉半岛的仇,我还没好好找他报,这次又出幺蛾子来了!”
池弈骁说:“他近期分身乏力,才让K帮他去找资料。”
“他被什么玩意儿缠上了?”
“奇卡的儿子,巴勃斯。”
奇卡是乌蟾前一任的孟斯毒贩集团首领,他被乌蟾杀掉后,手下的精干也差不多都被杀死。唯有一个儿子巴勃斯,历尽千辛从蓝海逃走,不知所踪。
“他回来复仇了?”
诸葛适时插话说:“巴勃斯先逃到了非洲,之后又到了伊朗。伊朗的石油大亨资助他,帮他在非洲的一块沙漠上建了个种植毒品的大园子。他给制造毒品的提供原材料,快十年了,现在是举足轻重的毒品原料供应商。”
“……”苏星九翻了个白眼,“神特么励志,我现在该夸他吗?这帮贩毒的孙子,真是生生不息。”
“乌蟾疏于防范,他手里流通的毒品,几乎有一半都是向巴勃斯买的原料。”
“巴勃斯这脑子,要是不去贩毒,当个财团首脑应该是可以?所以他现在牵制住乌蟾,是想他爹的江山夺回来?”
池弈骁轻笑,“他在和乌蟾谈判,五五分。”
“乌蟾才不会同意,明面上同意,暗里也会搞坏。贩毒的没一个好东西。”
“他在跟美国寻求合作。”
这种事放在C国是不可思议的,一个贩毒头子跟政府暗搓搓合作,简直荒天下之大谬。但是在资本财团控制真正权力的国家里,所谓原则……只是为资本服务的好看门面罢了。只要利益足够诱人,任何合作都有可能达成。
池弈骁说:“撒曼和Fiz就是为美国军方去出的任务。”
“什么?”
“任务目标是查明巴勃斯那‘植物园’的确切位置。”
“Fiz跟我说,他下周和撒曼来这里。也就是说,任务完成了?”
“嗯。”池弈骁的笑容有几分凉薄,“就看巴勃斯和乌蟾能打几个回合。”
“你是希望巴勃斯赢?”
他大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我希望乌蟾赢。等巴勃斯把他打成一只残疾的癞蛤蟆,我再煮了它。”
池弈骁和乌蟾是有旧恨,这旧恨来源于乌蟾企图在尼基拉算计苏星九,让池弈骁手上沾毒来打开C国的毒品市场。池弈骁虽然在那件事后狠狠放了一波乌蟾的血,但这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
“阿骁,我们……先不管他吧。”苏星九皱眉,摸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至少现在他和我们相安无事,虽然让K来探消息,也没探走什么东西。他只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但他不知道我是秦醒。现在没有必要对付他。”
他抿着嘴,不答话。
苏星九继续说:“我想先查桑姨的事。”
池弈骁才松口,“好,我先不动他。”
诸葛回来了,苏星九就拉着他一起玩游戏机。他的房间在三楼,离薛太太的房间就隔了一间,苏星九与他在房间里又吵又闹,薛太太就听得分明。
这栋小楼里,除了她,好似每个人都那么开心快乐。
于是她更感到全世界的痛苦都被压在了自己身上。
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了,沉默寡言地吃了早饭,甚至问住家帮佣要来一点化妆品,化了个淡妆。一早上就跟苏星九表示感谢,流露出要回家的意思。
池弈骁就派司机送她回去。
苏星九叹为观止。
“她是谁?”诸葛在慕里公馆住时,很少出门,故而不认识隔壁的薛太太。
苏星九简单说明她的事。
诸葛一脸不屑,“这种人帮她没有用,她才不会真的感谢你。她要是真的愿意接受你给的帮助,就不会这么巴巴地回去了。”
“她有两个孩子。”
“那又怎么样?天天让孩子看着爸爸在打妈妈,就是为孩子好吗?没用的女人。”
苏星九想说他两句,又觉得诸葛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就没有再说。
薛太太被送回到慕里公馆时,身上的伤大多经过细致的处理,脸上几块淤青也让粉底压了下去,门卫和楼管都没有看出异常,反而跟她笑着打招呼。
薛太太竟有种亲切的熟悉感——比起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蓝色别墅,这里才是她真正习惯了的地方。
电梯里,她想起丈夫对自己的殴打,心里发抖。在电梯口站着好久,才慢慢挪动脚步,之前没带钥匙就跟着苏星九走了,现在只能按门铃。
心跳声就像那天她用手捶门那样,砰砰砰的。
不一会,门开了。
薛先生身上系着围裙,见到她时一脸欣喜,“老婆,你回来了。”
薛太太的手一抖,下意识解释说:“我,我去看病了。”
薛先生温柔地把她迎进屋里,二话不说就抽了自己一耳光,“老婆,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你。那天我喝多了酒,脑子犯浑了才跟你动的手。你的伤好点了吗?我下午再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薛太太长出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了。”她伸手解了薛先生身上的围裙,“我来做饭。”随即,就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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