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出卖的信仰。26
阮说“暂时就这样承受着吧,兴许等到你们彼此感情达到可以相互理解的那个阶段再试着沟通吧,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承受很多。”
想象着尖锐摩擦下生活的崇笙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阮看的出她眼里的痛苦。
“关于莫超然,崇笙。他日日夜夜为你们家庭忙碌周旋于各式各样的人群之间,快节奏的生活,强大的生活压力。可他从来没有和你抱怨什么,对吧。”
崇笙眼眶湿润,点了点头。
“你也可以去要求他完善自己在你门家庭里所扮演的角色,这本就是他的本分。
可你有没有站在他的角度想过,工作的压抑是为了生存,没有选择。可
如果他从疲惫的工作场中变化身份回到家中,却仍然要周旋于你和他父母之间。一天,一周,一月,甚至一年。他也许可以坚持,但时间长久之后他也会累,会烦,会想逃走。
对不对,我想那样的生活是谁都会这样的。”
“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了,阮。”
“怎么做?你为何不尝试着给莫超然留出一个他可以逃避现实的小空间,做成一个在他面前没有要求,没有抱怨的妻子。
让他感受到在拥挤狭隘的世界里唯一可以呼吸的地方。我知道你会觉得这样你怎么办,可崇笙,这就是夫妻啊。总要有一方站出来理解和成全。
这只是我和你家庭接触得出的观点,我和x一样无法确定它们的实用性,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
阮转过崇笙侧着的身体,和崇笙面对面对视着,温柔的眼神里充满无尽的哀伤“崇笙,我最怕的就是你被希望这种东西伤害,它的伤害值难以估量。”
只见崇笙侧过身体去,慢慢开始捂着脸抖动着肩膀抽泣起来。
阮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倾听着崇笙灵魂被铁锁束缚的声音,沉重的呼吸着。
“我,我,我该下去了。谢谢你阮,我知道怎么做了。”崇笙拿出被自己捏成一团的纸巾,擦干眼泪后放回自己的兜里。故作镇定的强颜欢笑着。
阮神色凝重的点点头,目送着崇笙消失在天台门口的背影,又转而望向眼前充斥混沌肮脏空气的成都在心里建立起x的形象,和她对话着“你想让我来当这个魔鬼,你就可以当成天使?我做了,不过你也成不了。”
x看见低头回到柜台的崇笙脸上依稀挂着泪痕,心里全然明了,自喜自意的她,关怀真切的询问着崇笙是否安好,却并没有表现出关于她们谈话结果和崇笙决定的任何关心。
x回到了办公室去,留下神伤的崇笙和她伪装出的坚定,面对着整个世界。
崇笙站在吧台失神间,无意间打翻了被她放在吧台桌子上的那杯热巧克。整杯饮料轰隆声中倒地,深棕色液体四散弥漫开来,迅速沁湿了很多放在周围的表格边缘,顺着桌子的边缘一滴一滴往地上滴着。崇笙手忙脚乱的拿起拿些表格,慌乱里扯出抹布擦拭着。
崇笙双手沾满那杯巧克力的液体,黏糊恶心。当然,也早已失去了它被阮带来时的温度,冰冷凉心。
今日独自落寞回家的崇笙说是自己不太舒服,不想吃晚饭。在三人异样的眼光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瓮头倒下。
餐桌上,一家三口东拉西扯的闲谈风生着,没有人在意崇笙的沉重。
莫母在饭桌上突然朝崇笙他们卧室方向支了支头,眉眼八卦的问“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父和莫超然闻声也转过头去望向边昏暗里紧闭着的房门。
莫超然随即装过头来继续吃着“谁知道呢。我等下问问去看。”
三人又回到方才愉快的话题中去,喜眉笑眼着。
崇笙没有睡,也睡不着。是啊!是谁在这样艰难纠缠的选择里会睡的着呢。
阮的话对于崇笙来说由如五雷轰顶般疼痛。她不得不去面对,她和公婆间本就隔着血肉的事实。她不得不去面对她的公婆本就面和心不和的事实。她不得不去面对,在她公婆的世界里,她只是他们儿子附属品的事实。
崇笙曾经在希拉离开的那段时间里,饱受希望破碎的折磨,这让她回忆起来都仍然胆战心惊。
x给予态度积极的建议,就好像只是电视剧,从不去反应真实背后的磨难。倘若她真的贸然去要求他们接受她的想法了,不同价值观点的摩擦一定会酝酿出一场从近到远,由弱至强的剧烈撞击。
而其中最为受伤的一定是崇笙的莫超然,夹在其中,里外难为人。
生活已经多番磨难和困苦了,若是莫超然真的有天无法承受后在夹缝里大爆发,她的爱情,他们的家,最终又将归于何处。
此刻的崇笙是怎样一个感受?
就像是,一只翱翔于无边天际的大鹰。看似饱满雄壮,殊不知为了维持这个高度,早已枯竭的精力,导致她畏惧着摔下这美好蓝天白云后凄惨和痛苦。
她没有落脚之处,被逼到不得不永无止境的用力扑腾快要折断的翅膀。
她低头一看这身下的万丈深渊,是那么让她毛骨悚然,想要迅速逃离。
可她越是用力,这深渊仿佛长了手脚,不停向她延伸而去,那种黑暗带来的压抑,让人窒息。
“那就选择成全吧。成为莫超然与世无争的闲暇空间。尽量不为他带去分纷扰,我是难以达成他当下的心愿。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了。”
秋日的凉被,比夏日的薄巾显得略加殷实感和包裹感,用卷轴的方式裹住身体,不冷不热的温度,让人拥有足够的舒适感和安全感来放松自己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崇笙却整个身体蜷缩在凉被里,没有半寸皮肤和毛发裸落在外面。
她做好了决定,在踱量了两人的建议后。崇笙选择对家人缄口不多提自己的心意。
关于自己在这个家庭的需求,若是得以交换维护这个家庭的安稳,这比什么都值得。
消极的容易相对于积极的思考和维护来说,总是更加让人欣然接受。这是大部分人的劣根性。
就算清楚消极的自顾自怜会永恒的失去走向光明的机会。
也难以选择通过努力尝试,一次,两次,甚至永远也不会成功,但却可以在整个过程中蜕变和完善自己的丰厚收获,更不用提那手握那百分之五十成功的几率。
崇笙的选择似一张无形中逐步收紧的大网,不断压缩着她精神上的深度和广度。这个网坚硬硬扎实,她想逃却逃不出去,她想适应也难以适应。
你肯定想问到底是谁为她撒下了这张密不透气的网。是现实残忍的生活?是她苦心经营的家庭?我觉得都不是,是她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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