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弱者的嘶鸣。31
阮并不打算理会崇笙此刻的心寒,自顾自的说着
“你记起来就好,免得又成事端,我就成了罪过了。
说起手表,我倒是不敢苟同x的观点。
我觉得你的思路是对的,表示十分的支持。
你看,莫超然一直在外面苦苦打拼着,又是个男人。
这个社会不只对女性的审美停留在肤浅的皮囊上,
男人们也同样无法幸免于难。
你说他若是收拾的破败土气的,
在他那样的环境里,他手下的人和他的客户又有几个真心看的起他?
那这日子只怕是不见天日的压抑和苦楚了。
可以得到你这样贤惠的妻子,还肯从拮据的生活里去成全他的体面,真是他的福气。
其实,本就是你无聊想尝试婚姻咨询这种新玩意儿闹出来的小事情。
你们之间也没什么问题。莫超然抗拒只怕是因为心里不安你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只是男人嘛!表达感情的方式拙劣了些。不如这样,既然他不想多说你就不等他了。
等下我陪你去再给他买个他想要又舍不得买的礼物,看到东西他自然明白你的心意,对你感恩戴德的。
钱的话你别担心,我知道他父母来后你们经济更加紧张了。
我借你先,可以无期限还款,你什么时候有了就什么时候给我。成么?”
崇笙也听见阮说的话,只是此刻心神不宁,实在难以接应阮的好意,只站在那里发呆。
阮心里一股凉意涌上,担心崇笙是否受了x的影响在想怎么拒绝自己。她试探起崇笙
“崇笙,那。。。x怎么和你说的?”
崇笙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她只说让我和莫超然谈清楚。”
“那。。。你怎么想的呢?”
崇笙现在所有心思早已不在昨晚那样的生活碎事,
所以回答也压根只是敷衍。
“我现在不知道,考虑看看吧。”
阮一听,温怒的神色中眼里似乎有股熊熊烈焰已燃烧起来,
她拉住崇笙的肩膀
“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你的路该怎么走!
你不也品尝过了选择理解他的快乐了么!
你还有什么需要去考虑的!崇笙!
x她并不懂你们的婚姻!甚至都不懂你!
她才和莫超然见过一次,话都没说上几句!
和你也才认识一两个月!
她作为一个心理医生难道不知道人心本复杂,
只有充分了解后才可以为人排疑解惑么!
你可以去和莫超然谈,你是当下舒坦了!
莫超然若是按你们说的,完善好自己每个身份,那他必然会心力交瘁!久了就会逃避!
你一个女人,离了婚再嫁你会发现不是那么容易,这个社会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包容!
半路夫妻不好走你知不知道啊!
他若是不按你们说的做,你就又会去承受希望被摔碎的绝望!
所有的婚姻不都有一层薄纸么?不捅破则还有反手余地,捅破了就彻底失去了。
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是见不得你好么!?”
崇笙被阮的爆发惊回了神,从来没听到过恬静的阮,对身边人说过太多的是非评价。
就连她工作地方那些成天八卦她的人,阮在崇笙面前也都轻描淡写的说让他们去吧,
自己又不会少坨肉。
崇笙依赖她,是依赖曾经她的恬淡寡欲,温柔敦厚,为何今天这些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许是那块手表如利刺本就扎住崇笙的心,生疼。
一直以来挚爱的阮又莫名其妙突然换了副世俗锐利的嘴脸。
崇笙实在难以按耐住自己内心的悲愤,
她推了一下阮拉住她的那只手的肩膀,还顺带打开了她的那只手,怒目圆睁,泪眼靡靡
“她安的什么心!?不论她的建议是否真的适合我,她和你一样都在为我考虑!
你怎么今天这样说她!她为我撑伞,为我做饭,听我倾诉,还给了我一个工作,
更甚至顶着压力特意留周末给我休息。
有些人认识一生,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有些人刚认识,却像是认识了一生的老友。
她从不说你半句不好,你却这样说她!
你有没有想过我处在中间多为难!
我倒想问你!你安的是什么心!!!”
崇笙再没看阮吃惊的脸,再没听阮在她身后的呼唤,
捂着嘴,撒着泪,从阮身边跑开,
直到消失在阮眼前。
阮不是不想追,而是追到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失控的情绪一时间找不到突破口,手里的两杯热巧克力便顺理成章成为她发泄的工具。
三年二人从未红过脸,就连一句带情绪的话都未曾说过。
打破相处模式的平衡,果然是需要承担风险的,
未能有细腻的计划来规避这个风险,这是阮今天情急之下的失误。
感性化确实是汤里的一颗老鼠屎,
没发现时倒是悠然自得,
一旦发现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深受其不可抗拒的毒害,
想吐可就算吐了,之前喝的那么多早已和自己融为一体。
她想着或许是高估了自己在崇笙心里的位置是一个因素。
而这一切的一切最根本原因是x的存在。
短短几十天,便分夺了崇笙的心思,获得了崇笙的信任,
顺带还想要撕裂自己对崇笙撒下的网。
这笔帐连着之前的心里的不忿,阮当下全部是放给x的债。
作为常人面对朋友间的嫌隙,无非就是受伤孤独失落消极一段时间自会带着那个伤疤康复。
而阮不一样,她的灵魂就注定了她的思维与众不同,
对待问题的方式也贯穿出她的疯狂偏激和扭曲。
她有她自己的眼睛,有她独成一派的视角和理解方式。
她就像一瓶在阴暗潮湿的地下酒窖里存放多年的稀贵红酒,
在大量细菌的繁衍生息里,酝酿出绝无仅有的芬芳。
人在感性化里作出的选择不见的是我们内心所愿,但我们就是做了。
为什么而做?原因又是纷繁复杂命题,有的人希望引起对方注意,有的希望通过极端的表达震慑对方,
有的则是单纯的发泄。。。
崇笙对阮,只是单纯的发泄。
超越曾经相处之道的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和自己尊严较劲的苦苦挣扎。
阮是那只狐狸,刚好撞在了崇笙埋葬在人畜无害里的枪口之上。
放出这一枪,猎人和猎物都受了伤。
崇笙的眼泪随着风起,蒸发进成都的空气里,弥漫开来的是整个成都在晚秋为她下的雨,
揉杂着崇笙内心压抑的痛,突然之间倾盆而下。
“对不起,阮。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崇笙站在路边,被这雨从头浇到脚。
秋雨是悲伤的,却并不温柔。
雨滴不大,但速度极快。
都说十指连心,崇笙举起手时,雨滴砸在她之间,犹如万箭穿心。
一辆辆出租车从她身边扬长而过,
时不时溅起一滩微弱的水花泼向她,
本就冷的发抖的崇笙更加狼狈不堪。
在这晚高峰车流期,崇笙不知等了多久。
雨水里模糊的视线隐约看见,
远处那辆熟悉的黑色suv冲她闪着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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