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毒妇人心
流水绕山峦,风起香翩翩。常寻通幽处,快活似神仙。
熟话说女人是水,那人是山,水总是绕着山来转,绿柳自然也不例外。剧烈运动过后,虽然疲敝不堪,可他还是没忘了今天来的正事儿,那可是关系到她和李公子终生幸福的大事儿。
“公子,公主让我来有正事儿。”
很多男人办完事儿都喜欢睡觉,李玉也不例外。稀里糊涂的翻个身,嗯一声,就算是回答过了,疲惫的身躯准备继续造子弹,好应付下一次战斗。
只是有人不依不饶,见他没反应,伸手去推。边推边说:“陛下要开恩科,公主让我来问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
有时候李玉真觉得义昌公主与绿柳这对主仆很烦,恨不得扇几个耳光,不过更多时候却享受在其中。恰巧今天享受过后,他觉得很烦,就没好气的回了句:“有些事儿不用你们操心。”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玻璃心,绿柳也不例外。听见这话,马上泪眼汪汪,娇泣连连:“柳绿和公主只是想提醒公子早作准备,好点个头名,名扬天下。既然公子早有打算,柳绿就不瞎操心了。”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发起脾气从不拖泥带水,说完话柳绿就要起身穿衣,准备离去。
李玉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急忙坐起身,从身后抱住绿柳,柔声说道:“今天有点事儿不顺心,是我话说的重了,柳儿别生气了好么?”
显然是情场老手,一边说,还一边往柳绿耳边吹气。怀春的少女哪能禁得住这种诱惑?顿时面红耳赤,待放含苞。
效果确实不错,一听这话,绿柳马上急迫的问:“公子有何烦心事?”
“还不是我叔父叔叔,早上说托人给我提亲。还说女方是清河崔氏的掌上明珠,我俩正好般配。柳儿你也知道,我这心里全是你和公主,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只可惜叔父如今做了宰相,脾气也跟着大了不少,说不通呀!”
李玉出身赵郡李氏西祖房,虽是远枝,但也根红苗正的七宗五姓。本来他跟李德裕扯不上多大关系,可偏偏李德裕二哥不生养,从自家房门里选了个后生过继。再加上武宗刚登基,打压牛派,扶持李派,李德裕做了宰相,李玉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当朝宰相的亲侄儿。
李玉也很会来事儿,平时对干爹孝顺,对李德裕更是毕恭毕敬,这个当宰相的便宜叔叔当然不会亏待他。武宗刚跟李德裕说要开恩科,这位大宰相便为自己侄儿想好出路。
先是和清河崔氏提亲,两家约定只要李玉能考个进士,李家就是双喜临门,两件喜事一起办。这和同意结亲没区别,当朝宰相的侄儿,拿个进士还不是手到擒来?
“公子答应了?”
问的很着急,可见提问题的人心里更着急。
“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叔父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不同意他非扒我皮不可!”
失望的脸色,加上无可奈何的表情,受害者的形象被塑造的很成功,至少在柳绿这里很成功。
“那公主怎么办?”
她不用问自己怎么办,因为公主到哪里她就到哪里,公主变成李玉的妻子,她自然就是通房丫头,也许以后会变成妾。没有也许,按照绿柳的想法,李公子肯定会纳她为妾。
怀揣着美好的梦想,等待着梦中的承诺,只可惜这个承诺有些难。
“唉!”只听李玉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故作为难的说道:“我又何尝不想与公主和柳儿双宿双飞?只是公主乃是有妇之夫,我就是有心让叔父帮我提亲,叔父也会训斥我胡闹。”
其实李玉心里并不是真想做义昌公主的驸马,大唐含金量最高的女儿家并非是皇家公主,而是七宗五姓那些千金。她想从七宗五姓娶个嫡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好不容易李德裕答应,他又怎会放弃?这么说不过是找个借口让绿柳还有她后面那位公主知难而退,以后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多好。只可惜他小看了女人,尤其是恋爱到发疯的女人。
大唐的公主们很疯狂,文人才子更疯狂,无不以能做公主幕上宾为荣。因为和义昌公主的关系,李玉在圈子里没少被人称颂,也没少被人羡慕。但要真变成驸马,便又是另一番天地。因为诸位公主太努力的原因,大唐的驸马口碑都不好,驸马两个字已经和绿帽子划上等号。一边是人人羡慕,一边是人人鄙视,如果你是李玉你会选择哪个?
“那个废物确实碍事,公子放心,柳绿自有办法除掉那个废物,公子静候佳音便是。”
听了这话顿时一个激灵,李玉睡意全无,急忙问:“柳儿有什么好办法?”
就算鱼恩真死了,李玉也可以用守孝为理由拒绝向公主提亲,只是少个电灯泡以后做事儿总是方便不少,闲言碎语也会少许多。
绿柳也不客气,直接把早上发现鱼恩正正常常,和那天鱼恩在鱼弘志面前装疯卖傻说了一遍,然后反问:“公子认为要是让公爷知道那废物装疯卖傻,他还会让他活着么?”
鱼恩和鱼弘志之间的恩怨人尽皆知,用李玉的观点来看也是好主意。主意是好主意,可是绿柳毕竟是个丫鬟,哪找人递话?当下也不客气,直接把送话这个难题接下来。身为七宗五姓的人,找个送话人还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
听说李德裕给李玉提亲,义昌公主顿时乱了方寸,娇俏的声音急忙问:“柳绿,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义昌公主不是绿柳,从小受皇家规矩熏陶,自然懂皇家那些规矩,知道自己和李玉的距离已经也来越远了。
绿柳也不拖沓,直接道:“公主放心,李公子已经答应帮忙,只要让公爷知道那个废物装疯卖傻,公爷自然会出手收拾他,用不着咱们动手。”
公主毕竟是公主,见识非常人可比,马上就想到其中不妥的地方,直接说道:“鱼公爷那边日子也不好过,未必敢现在就出手。绿柳你去把武丁叫来,本宫有事吩咐。”
不多时武丁便出现在公主面前,如果鱼恩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人便是始终跟着他的那个侍卫。
跪地磕头说了句:“小人武丁拜见公主殿下。”
就算是打过招呼,等待义昌公主吩咐。
义昌公主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恢复过来,又换上独有的娇俏声音,懒洋洋的说:“听说今天驸马外出了?”
“回殿下,驸马去了西坊。”
“驸马可尽兴?”
“回殿下,小人看不出。”
武丁是一头雾水,以往驸马外出公主只是吩咐跟着,别让驸马逃跑,还是第一次问的这么详细,莫非公主转性了?开始喜欢驸马了?其实驸马爷大病初愈后,人变得不错,挺和善,做东西还挺好吃。生病之前也挺好,就是我们跟的太紧了,惹驸马厌烦。
坐起身,伸手把武丁召到身边,轻声问:“本宫平日待你如何?”
“公主待武丁犹如再生父母。”
其实没武丁说的那么好,只是平时赏赐比别人多一点。
回答让义昌公主很满意,接着低声吩咐道:“你明日这样……”
随着义昌公主的话,武丁脸色先是吃惊,随后变成震惊,到最后震惊中甚至透着害怕与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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