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噙吩噤叹芳华猝
“主子怎么了?可是皇后与梅素又给您委屈儿受了?”
飘桂原是指给莞柔的大宫女,也是知道些莞柔的事情的。
“混账话多,哪里什么委屈,自然也是我做的不好!”
“主子为着皇后娘娘算出去自己,现下又被这群人这么排宣,奴婢可真觉着不值!”
飘桂跟了莞柔十来年,自然懂得莞柔心情。
“哪里来的值不值得?我本就是庶出女,大夫人照顾我也是给了我一条命,我确得好好报答皇后娘娘,为她出谋划策!也是我这个庶出女,只有给族姐谋命,否则活着还有些什么意思?”
飘桂见莞柔如此怅然若失,不觉怪自己多嘴。
“奴婢多言语惹得主子不快,主子恕罪!”
“不怪你!也是我自个儿不争气,不能亲自献皇后娘娘一子,更无恩无宠,竟也连什么主位妃嫔都不是,前头不能给皇后分恩争宠,就只得在后头给皇后娘娘谋算许多,用来补偿罢!”
钮祜禄氏自顾自伤感,寻了御花园一处凉亭歇息平缓情绪,却见一小丫头左顾右盼神神秘秘过来。
“给主子请安!”
钮祜禄氏正揉着眉心闭目养神,却听飘桂低耳。
“映红过来了,像是有事儿禀报!”
钮祜禄氏睁开眼,却见映红已经跪在亭子外头,匆忙唤她进来。
“怎么着了?”
“畅嫔刚儿偷偷摸摸地奔着佳镜宫那头去了!奴婢得知寻了个由头,疾步出来禀报主子!”
“果然有她的份儿!走,咱们去佳镜宫外头守株待兔!”
原是这映红是钮祜禄氏身旁的人,做了心腹安插进延庆宫,时时刻刻监视畅嫔举动的。
“静妃娘娘,这日子过得也是潇洒!”
畅嫔环顾一周,见钟翎破破烂烂如同枯槁一般躺在床榻上,夏日里盖着冬日的被子,自觉好笑。
“你?你过来作何?”
“毕竟本宫也服侍讨好过您一场,现下来看看您,不会不欢迎吧?”
“一只哈巴儿狗,不用什么欢不欢迎!”
“你?”
畅嫔气性大,却也压下火。
“您这头失势能怪我吗?是您当初铁了心要了结睿妃,现下头冲我发泄来?您想想,是您自己招摇太过,还反咬我一口,结果沦落这个下场!”
“别说没用的废话!”
钟翎咳嗽许久,喘着气瞪着眼。
“你来这里,不就是想看看我的嘴巴还能不能说出话来?你要如意自然想让我再也说不来你的所为!”
“我劝你最好嘴巴咬紧些,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皇上也不会贸然查些什么,再来……”
说着畅嫔贴近一步,钟翎怒视她。
“再来啊,您的心肝儿还在外头,您的手再长,您再有谋划,能顾及的这佳镜宫外头去?若是肃阿勒出事儿,自是有金玉宫担待,本宫,本宫倒能隔岸观火看个好热闹呢!”
说着,畅嫔悠悠离开,换来后头钟翎一阵咆哮。
“贱人,你要敢动我儿子一根儿汗毛,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啊~”
畅嫔愉悦地出了佳镜宫,门口的侍卫得到她不少好处,自然她也能游刃有余出入。
“行了,知道这老妇样子,怕是不中用了,我也就安下心!”
“娘娘倒是心眼大,安心得快啊!”
前话刚出嘴,后面就有人跟着补充,吓得畅嫔差点从石头阶子摔下去。
“谁?”
钮祜禄氏款款走来,沉稳知礼。
“嫔妾请畅嫔娘娘的安!娘娘吉祥!”
“是你,你来这做什么?你跟踪本宫?”
畅嫔一脸谨慎,明明是自己偷偷摸摸来的,怎就被人发现?
“怎敢跟踪娘娘,不过是偶然来过这里,看里头有人吼叫,好奇罢了!”
“打量着蒙骗本宫呢?佳镜宫失了势,周围都没个人影,你倒是好,反着常人来?有什么事儿你就快说,别在这里浪费你我时间!”
“娘娘爽利,嫔妾钦佩,只不过还得移步一个适宜说话商量的地方,慢慢儿地道来!”
这一头,玉斟煮好一盅白僵蚕乌鸡,送去安宁宫。
“前些日子总听皇上说批折子处理政务到深夜,痛昏杂脑胀,这一盏你亲自送到安宁宫交到皇上手中,不要插手任何人!”
江平明白,端走一盅罢。
“烟桃,咱们赶去长明宫一趟,成嫔头上不舒服,想是旧症发了,咱们带着瓷盅过去!”
一时间到了长明宫,只见许多人也坐着,竟是还是那些个旧人,春嫔,惠嫔,宣嫔,永嫔,还有兆佳氏。
“妹妹可来了,我这身子不好,起不来,照顾不得妹妹了!”
其他人则是行了礼,玉斟忙让她们起来。
“什么招呼不招呼的,都是自便才来的!”
说着靠上前来。
“姐姐觉着怎样?”
“这些个天不晴明,连绵阴雨,我最是怕这个天儿了,阴冷又凉风,头痛欲裂,时而想死的心都来了!”
“你且得好好活着,否则可是遂了他人心意!”
春嫔握着她的手,成嫔吃力地点了点头,靠在枕边清月鸳鸯。
“你也别担心,我这头会好好照顾公主们的,你也放心我,等你好了我在接过公主们来与你亲热亲热,省了你操心!”
但说成嫔现下两个丫头都在春嫔那里抚养,春嫔身边没孩子,自然也无事儿许多,有力气替成嫔于别时照顾。
“多谢姐姐了!”
出了长明宫,玉斟心里头总觉得不大好,一同陪着的是宣嫔等人。
“好了,我今日也觉着乏了,改日咱们姐妹们再聚!”
这一头走回寝宫,玉斟方才问向湖艺。
“明光那头怎么说?”
“娘娘糊涂了,没得什么明光太医了,自是有咱们煊烨太医,娘娘可是问得他?”
“是,都是我的不是了!”
玉斟也是笑出声来。
就是说这董鄂明光,自慎刑司大火过,宛若雏凤欲火涅槃,特意改了名字别了过去,亦是因火得生,遂择了煊烨二字,告别了过往。
“怎么说?”
笑够了,玉斟问向湖艺正事儿。
湖艺殷勤跑过来,贴着耳朵小声嘀咕。
“成嫔娘娘这病不知怎么越来越严重,先头本摔伤头部经脉,用些方子就是中用的,现在不知怎么回事,竟烙了个寒气入脑的症候,却是慢性毒,怕是,怕是没几年寿命了!”
这话说出口的确寒心,想着成嫔这么劳苦避世一辈子,终究躲不过这个下场!
“我自然奇怪,怎么越治越病,太医院的都是庸才不成?煊烨还说什么?”
“自然煊烨太医也奇怪,奈何成嫔主子出事儿时娘娘您尚在困局,昭雪解围后却已过了许久,煊烨太医也查不出什么,可太医院定是有内鬼接应的了,相比这太医背后的主子还是个嫉恨成嫔娘娘入骨的!”
玉斟摆了摆手,湖艺退下,却是自己也明白,这人,除了乌兰乌尤,还能有哪位?
可是乌兰乌尤的这一颗棋究竟下在太医院何处,竟是让玉斟沉默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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