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春心葬,一曲红羌
玉斟一日忙活绛宁的葬礼,回到懿祥宫,只感觉身子软成一滩泥,趴在软榻上,累不成样子。
“娘娘,奴才打听了,绛宁这半个月,竟一面都未与王爷相见,倒是东福晋旁的秦氏,颇得王爷欢心!”
江平说了这番,本还是累得起不动的玉斟,一下子坐起身,掷碎茶盅道。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情?”
“是啊!并且听湖艺打探,今天下午皇后娘娘去给皇上请安,貌似也提到了秦氏。”
玉斟心头一揪,秦拂芸,本就是玉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在意的,却不想给旁人盯上了,更要命的这个人竟是皇后。
“皇后这一边刚得了九阿哥,那一头就按捺不住,弹劾明图了!”
玉斟揉着眼睛,强打精神。
“也怪明图没出息,色胆包天,秦氏这种汉族女子也是她一个皇子能沾染的?皇上因着生母最是忌讳满汉通婚,本宫都不敢多说多问,生怕惹恼了皇上,明图怎么就,就如此明知故犯……!”
玉斟起身,无心入睡,左右徘徊,内心里也是有些伤感,肃明图已经不是当初自己怀里头那乖巧的阿哥了,现在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端亲王,这般陌生这般遥远,这般隔着心竟是一个女子自己也不愿意亲自干扰,玉斟更觉着自己无能。
“多是本宫当日没让萨仁解决了这祸端,白白害了绛宁抑郁而死不说,还危及自身!”
玉斟懊悔,捶胸顿足,江平则又道。
“娘娘,明个儿皇上就要传端亲王进宫,表面上说慰问端亲王丧妻,实际上,应该是兴师问罪吧!”
玉斟知后悔无用,浪费时间,看着有了夜色,现下也无法通传萨仁对秦氏用什么手脚,便还是闲不住道。
“明日,明日皇上传明图,你顺便让大妃也过来,就说本宫有事情传她!”
“奴才明白!”
玉斟现下也没有什么好的智谋,皇后动口,捉住皇上心头大忌,而眼下,只得让萨仁先将秦氏赶出府去,以免明图有了什么抗旨的愚蠢行为。
“本宫的儿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玉斟絮絮叨叨一夜,不知对着懿祥宫哪个宫人倾诉,烟桃在一旁安慰一夜,末了,玉斟气得没了法子,只得沉沉睡下,还睡不安稳,一会儿一个激灵起来,看看天色,便也是一夜过去。
第二日晌午,端亲王以及福晋入宫。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二人同向易琛行礼,易琛见明图气不打一处来,但见儿媳在场,也不好发作,便打发了萨仁往懿祥宫去。
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明图还是难过失神,想起往日与绛宁的美好,不觉竟然只剩下了回忆。
“明图,听说你府里侧福晋没了啊!”
易琛气急败坏,却不知从何开始对话质问。
“是,绛宁薨了!”
“听说,侧福晋在府里最后的时日,伤神失落,至于心灰意冷,才坏了身体?”
易琛讽刺不已的反问,明图垂头丧气道。
“侧福晋最后的日子,举止疯癫,不成体统,儿臣以为她还是沉沦丧子之痛,便没有太多理会,竟然,竟然一瞬间人没了!”
易琛这时候看着明图伤心难过,泪水紧绷,却觉着好笑,嘴巴脸庞扭成一团。
“是啊,毕竟咱们端亲王里妃妾无数,外头都传,端亲王是个好色酒肉之徒,难成大器!”
说到难成大器四个字,易琛彻底爆发,几乎是咆哮出声,这般突然训斥,肃明图自小到大还是第一回遇见,匆忙跪下磕头。
“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
“朕都要被你给气死了,还息怒?”
易琛起身,走到肃明图身边,看着愈加不顺眼。
“咱们父子一场,有些话应该心头敞亮,明图,你是知道朕器重你,你便做出这么多不成气候的事儿来,旁的妾室也就罢了,名位不正哪天正过来也就是了,可秦氏呢?你怎么说!”
谈到秦氏,易琛更加恼火,肃明图听了易琛谈到秦氏,有些不乐意,却也是瞒在心底,没有发泄。
“秦氏不过就是儿臣府里的下人,皇阿玛怎么为了一个下人这样兴师动众责问儿臣?”
“兴师动众?”
易琛听着肃明图不体面说话,指着肃明图的脑袋,大吼道。
“外头都再传,你宠爱王府里的一个下人,还是一个汉人,结果正妻不敢管,正儿八经的侧福晋也被气死!”
说着说着,就是多说越气,一脚踢在肃明图身上。
“你还敢问朕兴师动众?”
易琛说的话是有依据的,仅仅这两日丧礼,早朝上就有人弹劾端亲王诸多不是,其中最多的莫过于好色这一点,本是也不是大事儿,偏偏翻到皇上忌讳,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独独还拿出秦氏说事儿,实在令易琛更加气恼。
“汉人又怎么了,不都是女子吗?不都是女人吗?况且儿臣也没有给她位分,只不过她还是下人!”
“哈哈哈哈!”
易琛被肃明图的降罪彻底气笑了,指着肃明图鼻子大骂。
“你觉着无所谓?你可知道朝野里讨论咱们的端亲王,说王府上下无一人不淫,你觉着好听吗?”
这么污蔑,肃明图也是坐不住了,什么姬妾无数,什么荒淫无度,不过是只多宠幸了秦拂芸一人,竟然闹得沸沸扬扬。
“皇阿玛,这些都是讹传,儿臣不过是宠幸过秦氏,其余人都是造谣污蔑儿子清白!”
肃明图站起身,也有易琛一般高了,易琛瞪着他道。
“区区一个秦氏,便让朝臣这般非议!你说,你是不是糊涂!”
萨仁到了懿祥宫,也是着急,萨仁蕙质兰心,怎不知皇上召端亲王来是祸非福。
“萨仁,绛宁与秦氏的事儿,本宫就不必追问你了,你现在只做一件事儿,马上回府,赶在王爷回来前驱逐秦氏出去,这种祸水,本宫容不下了!”
萨仁明白,可转瞬间难为情。
“若是王爷回来怪罪臣妾……”
“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夹杂两头为难的,你就说是本宫威胁你,逼迫你让你将秦氏逐出府邸的!记住,秦拂芸断断不能留在王府里了!”
“是,臣妾明白!”
肃明图这日也没见着额娘,皇阿玛一痛斥责,绛宁的身死,还有身上的污水,让这二十出头的小马受了重伤。
别人不了解他,绛宁小产后人好似换了变了,再也没有从前的感觉,气如斗牛,发疯时见了都害怕。
萨仁高贵却带着触不透的正妻的冷傲,漙露又是不通心意的蠢才,现在王府里只剩下拂芸,日日夜夜都是想她,怎能不更加宠幸她?
没有人能理解肃明图,又听闻回府时,秦氏已经被赶出王府,肃明图也知晓是额娘命萨仁做的,萨仁无辜,肃明图也没说什么,径直回了书房躺在床上。
这么一躺,就是五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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