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玉堂春的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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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玉堂春的风华
萧家经营范围很广,顺天府北淮楼,名扬南北的千年香,在洛阳还有不小的花卉产业,若能得到萧家帮忙,或许就不用那么担心雒昂了。
只是,苏瞻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替萧家掌权的会是一名妙龄女子呢?
大明朝重男轻女,受程朱理学影响的江南更为严重,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经商,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好奇归好奇,这些都是萧家内部的事情,苏瞻也没资格过问。
萧绮月平时并不在祥符待着,更多的时候还是来往于南北直隶、扬州、苏州以及杭州。这次来祥符,也是想见识下几年一度的书院大比,北淮楼苏三的事情不过是恰逢其会。
苏瞻苏立言,自从来到祥符,听到最多的都是关于这个男人的,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萧绮月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虽然相谈甚欢,但没有许诺什么,也没有拒绝什么,偏偏言谈举止,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苏瞻有个印象,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未时初,牡丹诗会继续进行。二位苏公子继续占据西南角落,不过这次萧绮月也跟着一同前来。
张仑陪着小赵公子在下边东游西逛,品头论足,倒也没想过去大殿上找苏瞻。小赵公子觉得那样很没意思,还不如在下边来的痛快呢。
角落之中,萧绮月颇有些好奇的观察着苏瞻,这些年因为打理家庭产业的关系,走南闯北,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士林中人。那些人无不是谦谦有礼,可依旧能感受到他们骨子里的高傲。只有眼前的苏瞻,没有那种书生的傲慢,待人接物平和自然。
“当日飞云亭下,可是多亏苏解元出手,为我等商客出了一口恶气!”
苏瞻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世人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扭转的。再说了,苏某也没想过改变什么,只是对那白德芳与雒昂看不过罢了。”
“对苏解元来说是一件小事,但在绮月看来,能在人前说出那番话,可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对于萧绮月的夸赞,苏瞻只是微微一笑了之。
大明朝制定了一套士农工商的体制,心地是好的,但随着时间推移,早已经变了质。太祖朱元璋未必有鄙视农夫工匠的意思,但谁站在高处谁就制定规则。所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苏瞻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挑战这个时代的秩序。
想要改变秩序,唯有乱世来临。
可是,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不管什么样的秩序,百姓能安居乐业,就足够了。理想再丰满,搞得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那也是毫无意义。
百姓会因为肚子为你而战,不会因为理想为你而战。
关系熟络后,三人聊得就更多了,不知不觉中,苏崇宇和萧绮月就聊起了绸缎的事情。
“刚刚得到消息,今年绸布又要提价了,现在这钱越来越难赚了!”
苏崇宇的口气颇有些无奈,明朝制造业与盐铁一样,由官方分配。商人能每年能拿到多少匹布,多少斛盐,都得看织造府与盐院的。
萧绮月苦笑着点了点头,玉手抚着耳边纷乱的发丝,轻声道,“何止是绸缎,就连盐价也有提升的迹象。”
苏瞻对绸缎以及盐务上的事情并不是太懂,但他却清楚地知道盐务乃是民生之根本。如今大明朝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江南那边更是风调雨顺,无灾无祸,为何这价钱却不断上涨呢?
心中不解,苏瞻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就有些奇怪了,据苏某所知,扬州、杭州盐务发达,风调雨顺,江宁织造府更是出产颇丰,为何价钱不降反升?”
萧绮月神秘一笑,“倒是产量丰富,只是落在我们手中的却少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就不是我们能干预的了。”
苏瞻只能无奈的晃了晃脑袋,手里的商品少了,自然要涨价,这是市场规律。不过,这也不是他苏瞻能操心的事情。
突然间,龙亭湖畔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目光所及之处,竟然看到了一身彩衣的苏三。
一幕蝶舞春月,点燃了整个龙亭湖畔。身躯舞动,最曼妙的莫过于随风而动的长发,清风触摸着发梢,三千华发,似乎承载着某种力量。在女子柔美之中,百炼精钢也会化作绕指柔。回眸一笑,芳华绝代,宛若天地之间灵气之仙,缘起缘灭。
这就是苏三,舞出了一个女子的美丽,舞出了一个时代的风华。
她叫玉堂春,天地若虚无,世间唯有她。
“玉堂春....玉堂春....”
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声,这一刻所有人都成了玉堂春的拥趸,用他们的热情守护着这份人间胜景。
当看过玉堂春的舞,再看其他的,颇有些索然无味。
苏瞻淡淡的笑着,他庆幸自己之前的选择,如果没有玉堂春,自己又该怎么办?
雒昂的脸色可不是太好看,苏三今日可是在众人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最后一天一决胜负的时候,恐怕更多的人会选择苏三的。
雒昂很喜欢苏三,是她为人间美丽的仙子,可是,他更恨苏立言!
酉时末,第一天的表演结束,但人群并没有散去。广场中央点燃了露天篝火,四周搭建起简易的货架,商贩们开始兜售自己的货物。
年轻人是喜欢热闹的,相熟的人,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或行酒令,或一展歌喉,或吟诗作赋,明月之下,悠然自得。
苏瞻陪着苏三乘坐一条渔船,泛舟于湖面之上,远处篝火燃烧,能依稀听到一阵阵欢声笑语。撑着船桨,漫无目的地划着,苏三坐在船头,双手撑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等诗会过后,你可否教奴家那首琴曲?”
船头传来淡淡的声音,带着些犹豫。苏瞻握着手里的竹篙,笑着点了点头,“原来你一直记挂着那首琴曲啊,等得空了,便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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