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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陈师傅慈悲救人


  八十四、陈师傅慈悲救人

  “第二天大家看到混混时,只见他头肿脸青、鼻歪……”

  窑厂老师头终于把这故事讲完了。大家都躺在床上,有的听着听着,都已进入梦乡。窑厂老师头说:

  “接下该轮到谁来讲故事啦?”

  没有人接应着。过了老半天,程作头说:“可能大家有些都已睡着了,只好明晚接下讲。”

  邓大躺着,不知什么时侯进入了梦香。他迷迷糊糊,在到处转悠着,突然,来了个道童对他说:

  “邓大法师,我家老爷有请!”说着,领着邓大,来到一个殿上。

  邓大仰头一看,上方书写着:“山神庙。”几个大字。

  道童说:“老爷,法师带到。”

  邓大上前叩拜道:“山神爷爷,请贫道前来有何见教?”

  山神爷说:“现在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且又不知恩图报,一天只是召集无所事事的,吃吃喝喝,把那有恩于他的却凉在一边。我都看不明白,现在的人们日脚怎混得下去!恩怨不分,赏罚不明!……”

  邓大说:“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山神爷说:“待人无功呀!让人心里怎能平衡?”

  邓大说:“你这样隔三撩五地说,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加上我生性愚笨,无法识透你的玄机。”

  山神爷说:“世间万物,本当和农民种稼一模一样,你常施肥,它长势好一些,你不施肥,不浇水,它就变黄,甚至枯萎。无论人与神之间,还是人与人之间都一样……”

  邓大说:“莫不是,木子老爷窑厂,锹泥出问题与你有关?”

  山神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算你聪明。……”

  邓大蓦然惊醒,原是南柯一梦。邓大再也毫无睡意了。心想,种种迹象表明,有点象。

  第二天一早,邓大把山神托梦的事跟木子老爷讲了。木子老爷说:“既是山神作祟,我过会儿把山神庙打扫一下先祭祀一下,今后初一、十五、请工人的时侯,搞些供品祭拜一下亦非难事。”

  吃罢早饭,木子老爷派了两个小工去山神庙打扫灰尘垃圾。原来,这山神庙,就在窑厂傍边。由于年久,渐渐地被村民们所淡忘,香火也渐渐少了下来。小工们掸去了山神身上的蜘蛛网及灰尘。他们还弄了盆清水洗了山神的脸和金身。山神及山神庙顿时焕然一新。

  木子老爷点了烛挿了香,摆上供品黙黙祷告着。怪也就怪车这里,木子的窑厂从此再也没出过事。生意也一帆风顺。木家庄的山神庙灵验的消息不胫而走,因此,十里八乡的商家贾客,初一、十五来这里烧香、摆供祭祀山神。以求山神保佑他们生意兴隆,身体安康!在鬼叫崖地区,木家庄的山神庙香火最旺,也最灵验。也就是从那时侯开始,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摆供上香,一直延续到现在,这是后话。

  邓大见窑厂锹泥还生的事已解决。准备打道回府,程作头说:“大家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就再住上一晚吧,虽然床铺也不太好,但是我们这帮弟兄人意却是好的,大家都是热心场的,却又肝胆相照,在一起聊聊天,如果你这一走说不定这辈子再也碰不上了。再一个昨夜轮着讲故事,正好是轮到了你,怎么你就打退堂鼓了呢?……”

  接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要留他再宿一晚,邓大推托不过,只得住下,吃了晚饭大家无所事亊都早早地坐在被窝里,

  山区的深秋夜晚,寒风过早地前来光顾,蟋蜶和秋蝉在窑厂房的四周吟唱着,似乎在诉说世道的艰辛。程作头说:

  “今夜轮到谁讲故事啦?”

  老师头说:“自从我说完后,下一个该是邓大法师了吧!”

  邓大说:“讲故事的事,是你们内部的事。我属客人,不在你们轮着讲故事的队伍之内,不过,听故事的队伍倒的确有我的名额。”

  程作头说:“那不成!这样一来岂不乱套了吗?大家都学你那一套,岂不是讲故事都无法进行下去了吗?”他说着,转身问大家:

  “邓大法师不想讲故事,大家愿不愿意啊?”

  大家都说:“轮到邓大法师讲故事了,如不讲的话,那多扫兴!你经历那么丰富,且都亲身经历。顺手粘来都是故事。”

  邓大被逼无法,只好开口讲了:

  我老家邓家山,很久以前,在邓家山里面的山坳里有座砖窑厂,窑厂不大,只有一个窑厂陈师傅。窑厂陈师傅心地善良,但他家贫。年纪四十了还孤身一人。他在这山坳里盖起厂房,独自住在里面。好在茅草房冬暖夏凉。尽管被子不厚,但在冬天下面铺着厚厚的稻草,夜里被子上盖着蓑衣勉强尚能过冬。

  在浙东,山区的做砖季节,春天从农历三月开始到十月上半月,天气冷了就不好做砖,做好放在外面砖块容易冻掉,但要是业务紧有时侯冬天也也要打砖块的。但打好的砖块只能放在厂房里,才能避免砖地冻掉的事故发生。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一夜的西北风刮得山区天寒地冻。早上起来,他做了碗面片,和汤带面喝了下去。浑身顿感暖和许多。风不知道什么时侯停了。

  朝霞透过山峰,阳光泻满了山谷。洒在厂房前的空地上。窑厂师傅拿来一把凳子,坐在阳光下。暖洋的阳光照在身上。昨晚的一夜严寒的入侵,只有此时才得到了补偿。在阳光下,他感到无比的满足。他闭着双眼,有点昏昏欲睡。然而,正在此时,一阵喊杀声,从远处传来。

  陈师傅站了起来,想看个究竟,只见北面山岗上的茅草一动,钻出一个美貌妇女来。那妇女慌慌张张的,跑得发髻凌乱,鞋也跑掉了一只。隐隐看到雪白的袜子上有血渍。那妇女匆匆跑到窑厂陈师傅跟前说:“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有人追杀我!”

  窑厂陈师傅看她的样子,不象坏人,就问:“为什么追杀你?”

  那妇女急促地说:“大哥,我不是坏人。追杀我的人是我的仇家,他们杀了我的丈夫和孩子,还要杀我,大哥,你是好人,求你救救我,我会报答你的。”说着,慌慌张张地频频回头看她跑来的方向。

  “大妹子,我相信你,跟我来。”说着,他把妇女领到窑厂后边的茅草垛旁,搬开两个茅草蓆子,让妇女钻进去,然后把一个茅草蓆子盖上。然后,把另一个搬到自已刚才坐的地方,自已坐在上面。

  不一会,那妇女来的方向追来两个剽悍的男人,一手拿着长矛,一手拿着弓箭,说:

  “做砖的,看见一个妇女跑过来吗?”

  陈师傅说:“没有,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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