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山羊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水池中央，平静的水面泛着白光，波光嶙峋。
望着位于中庭的水池，林坤双目微眯，迅速来到一楼，曹柯紧随其后。
圆形水池，水质清澈见底，泛着白光，中央有着一座一人多高的假山。
在其中一个角落，有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漂浮在水面上，林坤走近跟前才发现，那是一团头发。
拨开这团头发，下面连着一个女人的头颅，正嵌在池底的石板当中，他怎么用力，都拉不出来。
绕着水池转了一圈，林坤发现其他三个方向的水底石板上，还有着三个凹槽。
看形状，每一个都刚好能够镶嵌一颗头颅。
“这东西……”曹柯脸上露出几分思索，“难道这就是过关的方法？”
“不一定，但应该有联系。”林坤抬起头，扫了一眼各层的围栏旁，“有意思的是，这里明显是需要四个头颅的，而现在已经有一个了。
看来是在这之前，某个家伙找到了一颗头颅，顺藤摸瓜来到这里，尝试着嵌了上去，却发现取不下来了。”
“那就是说，我们只要找到那家伙，就有办法知道找到剩下的几颗头颅的办法，从而破解这里的秘密？”曹柯眼前一亮。
“你觉得那个人是傻逼吗？”林坤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能这么快就发现这里的秘密，应该不是吧……”曹柯弱弱道。
“那他会那么容易让我们找到？”
“我们可以在这里守株待兔啊……”
“你觉得我是傻逼？”
“……”
……
“喂……喂……”
第八层的围栏上，不知何时，挂了一个菜市场喊价用的那种录音喇叭，声音被开到最大，发出略显嘈杂的声音。
林坤不禁抬起头，望着那个喇叭，眉头微挑，仔细聆听着。
这个百货大楼高度不过二十层，而且相当寂静，再加上中庭的存在，没有墙壁阻挡，声音可以传的更远。
一个喇叭的声音就已经足以让每一层都听到了。
“各位鬼使听好了，听好了，听好了！”
连续强调三遍，给了所有听到声音的人一个缓冲时间之后，喇叭里的人说话速度陡然加快。
“现在给各位公布一下这个环节的几个隐藏规则，首先……”
录音喇叭中透露出的讯息极其多。
例如关于猎杀者的事情、关于恶鬼操控尸体的事情，甚至关于一层那个水池中头颅的事情都有。
林坤立刻就判断出，这个喇叭肯定出自于第一个找到头颅的那个人之手。
这家伙把这些讯息全部透露出去，其他鬼使刚开始可能只会将信将疑，但很快就会意识到，喇叭里说全部都是真的。
到时候，除了一些不可避免的撕杀之外，在没找到过关的办法之前，鬼使之间应该不会再互相残杀。
这样一来，就能大幅度遏止恶鬼增长的速度。
而且，在知道恶鬼的存在之后，鬼使之间多半会开始报团，减少恶鬼乘虚而入的机会。
最有意思的是，这个声音最后一句话居然是让所有鬼使聚集在一楼水池旁。
“咔！”
喇叭里的声音才放到第二遍就戛然而止，林坤亲眼看到那个喇叭被某个家伙一把抓了下来，想必已经被摧毁。
但没过多久，那个声音便又在这座百货大楼内回响，这次的声源是在五楼。
不多时，录音喇叭再度被破坏。
但这已经足以让大部分鬼使警醒，开始一点一点判断声音内容的真假，那个家伙目的已经达到了。
……
没多久，十余名神色各异的鬼使聚集在一楼的水池旁。
在他们身前，一个神情狰狞中年女子被五花大绑，由两个健壮男子死死按在地上。
“如你们所见，这东西就是这一环当中的恶鬼，它们专门操控死后鬼使的尸体。”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青年指着那个中年妇女，他的声音与先前喇叭里那个声音一致，“身体素质其实与普通人没什么分别，但是……杀不死！”
说到这，他割开这个中年妇女的喉咙，淅淅沥沥几滴鲜血流出，对方则依旧生龙活虎。
“那将其分尸、焚烧会不会有用呢？”有人问道。
“还没验证，不过现在可以尝试一下。”青年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
随即，中年妇女被分尸，每个被切割开来的部位都变成了真正的尸块，唯独那颗头颅，却依旧可以龇牙咧嘴。
“看来这些东西的弱点就在头颅，只要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就行了。”其中一人松了口气道。
“对啊。”山羊胡的青年笑了笑，没有多说，拿起中年妇女被砍下来的一个手掌，像是要观察每一个细胞那样，将眼睛凑上去。
就这样，一直左右观察了接近半分钟，那只手掌蜷缩的手指突然挺直，猛然插向青年的眼睛！
青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迅速把手掌拉开一段距离，不断扭动挣扎的手指，死活触碰不到他的眼睛。
“这么容易就露馅了，看来这些恶鬼的智商并不怎么样。”他神色中带着几分自傲，摇了摇头，“显然，这些家伙身体哪怕被切割开来，一样能够活蹦乱跳，倒也有点麻烦。”
“果然不愧是山羊！”
“确实厉害！”
“盛名之下无虚士。”
……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这山羊居然敢利用自己的眼睛来做赌注，强行戳破恶鬼刻意隐藏的秘密。
一旦出现任何失误，最少都要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光这手段，就没几人能做到。
“分尸虽然有一定的作用，但很麻烦，而且不实用。”被称之为山羊的青年想了想道，“想来用火烧也差不多，想真正杀死这些家伙估计没可能，囚禁起来就行。”
如林坤猜测的那般，由于那段录音，鬼使之间暂时选择性无视了猎杀者的存在，开始报团。
在找到获胜方法之前，众人应该不会再互相残杀，每个人都知道，那是在自寻死路。
本来，林坤觉得那个声音想把众多鬼使聚在一起极为艰难。
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对方，这人在鬼使中明显颇负盛名，就用了一点小手段，轻松聚集了如此多的鬼使。
事情开始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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