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啊
忽而想到什么,颜子靖的眼神骤然转冷,“你曾怀疑我们报馆偷盗布防图,结果如何?”
“君声慢将寇长君的事告诉你了?”封鸿胤道。
颜子靖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封鸿胤。
封鸿胤摸了摸鼻子,“这个…我毕竟……”
“你毕竟脸厚心黑。”颜子靖面无表情,“布防图的事,报馆确实有嫌疑,你怀疑我无可厚非,可你不该暴力执法,我只是嫌疑人,不是真正的犯人。”
“大哥说得对…”封鸿胤连连点头。
颜子靖却被这句“大哥”恶心到了,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没按耐住心底暴揍封鸿胤的冲动。
他不是君子,可不管封鸿胤还是个伤号。
见颜子靖打过来,封鸿胤跳下铁床,兴致勃勃地与颜子靖对打,他身手灵活,哪有伤了腿的模样。
发现封鸿胤是假受伤后,颜子靖便用了全力。
两人拳脚相当,颜子靖好胜心作祟,不肯以精神力取胜,单单凭借拳脚同封鸿胤你来我往,如此,两人打了许久都不曾分出胜负。
在两人尽已大汗淋漓时,颜子靖以半招儿险胜。
分出胜负后,两人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
封鸿胤被打败后,没有丝豪恼怒,反而生出几分惜才之心,他看着颜子靖,感慨道,“你身手这么好,不当战士当什么战地记者?”
颜子靖淡淡道,“当战地记者也可以杀敌,当战士就无暇将我所知道的真相说出来了。”
听罢,封鸿胤轻笑道,“什么时候不当记者了,我这儿欢迎你。”
“你这句话,说说就可以了。”颜子靖踉跄着起身,转身离去。
封鸿胤挑眉,“我这句话永远算数。”
没有理会封鸿胤,颜子靖一路回到酒席上。
君声慢不知喝了多少酒,他的眼神已然迷蒙。
看到颜子靖后,君声慢霍然起身,却双腿一软,跌向地面。
颜子靖揽住醉得浑身发软的君声慢,随后扶着他去客房歇下。
看着君声慢苍白的睡颜,颜子靖心底复杂不已,他走出客房,一跃而起,爬上客房前的桑树,坐在树杈上呆呆地看着夜空。
天色惨淡,不见繁星,不见月宫。
颜子靖靠着树杈躺下,刚闭上双眼,便听到怨气之灵的声音,“宿主,你要睡在这里么?”
“嗯。”
“你习惯么?”
“不习惯。”
“那你为何不回屋睡?”
“我想体验下乌什欢的感觉……”
“……”
颜子靖本以为自己在树上定会失眠,却不想自己睡得异常安稳。
鸡鸣时,颜子靖转醒,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盘膝而坐,修炼精神力。
君声慢走出房间后,便看见颜子靖盘膝坐在门前的树上。
他揉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出声问道,“大哥?你在干什么?”
“守夜。”颜子靖随口道。
君声慢,“……”
“大哥,三哥的腿伤还没好,他不会半夜来夜袭我的。”君声慢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颜子靖跳下树,随君声慢一同吃早餐。
刚吃完早餐,封鸿胤便派了小兵来摧君声慢去唱戏。
君声慢化好妆容,带好辔头,穿好戏服。
颜子靖见自家四弟又装扮旦角,微微蹙眉,转手将压箱底的一件戏服翻出来递给君声慢,“大哥好久没听包公案了,四弟,今天不唱旦角,唱包公如何?”
想到自己前几天确实都唱的旦角,君声慢换上颜子靖拿来的戏服。随后他拆了辔头,又细心将妆容改了,才走向前厅的戏台,颜子靖不放心,随他一起到了前厅。
戏台下,依然放着一张铁床,封鸿胤懒懒地躺在上面,见到君声慢今天的妆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转目看向颜子靖。
颜子靖一脸无辜地回望。
封鸿胤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尽量平静地说,“君声慢,你今天扮演的可是包公?”
“正是。”君声慢几步走上戏台。
颜子靖四下看看,发现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供自己坐着。
见颜子靖没地方坐,封鸿胤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嘲弄。
君声慢唱戏时,他会将所有手下都打发出去看门。
是以,前厅除了戏台,能坐人的就是他这张铁床,没有多余的地方给颜子靖。他就不信,颜子靖还能厚着脸皮留下来。
然而,颜子靖亦是脸厚心黑之人,他见没地方坐,便爬上前厅的柳树,懒懒地坐在枝岔上。
封鸿胤,“……”
努力按耐下打人的冲动,封鸿胤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抬眸看向戏台上的君声慢。
君声慢却望着颜子靖,“大哥?”
“这里风景好。”颜子靖道。
君声慢,“……”
封鸿胤太阳穴上青筋跳动。
君声慢见封鸿胤脸色不佳,以为他伤口又痛了,便开始唱戏。
封鸿胤听得入迷,完全没察觉到有一人推开前厅的漆木门。
几个守门的小兵想要拦住来人,看清来人后,皆怯生生地站在一边,老实得像鹌鹑一样。
那人满面风尘,眼里尽是红血丝,显然已经好久没有歇下了。见封鸿胤在听戏,他的脸色变得黑沉沉的,他疾步走向铁床,一巴掌拍向封鸿胤的后脑。
封鸿胤脑袋一歪,旋即面带怒意地转过头来,“你是不是想死……”
看清来人后,封鸿胤眼里的怒意变成了惧意,讪讪地说,“大…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不来还不知道你在这儿听戏!”军阀大哥再次抬手,抽向封鸿胤的后脑。
封鸿胤侧身躲过。
“你还知道躲!”军阀大哥再次打过来。
为躲避军阀大哥的巴掌,封鸿胤跳下铁床,双脚落地。在军阀大哥的武力威胁下,他健步如飞,哪有受了伤的模样。
颜子靖早就知晓封鸿胤是假伤,不觉意外。
君声慢却睁圆了眼睛,久久不知言语。
“大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上海城布防一事……”封鸿胤道。
不提此事军阀大哥的心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提到此事,军阀大哥微微一笑,随后抓住封鸿胤的后领与他探讨人生。
……
你小子可以啊,你上报说你腿部坏死,害的我担心了这么久。这些天我忙着布防,五天五夜没合眼,没休息直接来看你了,而你……你居然在听戏!
军阀大哥面无表情地揍人。
……
瞧你小子的模样,伤得根本不重,你说你腿部坏死,根本就是想讨个清闲吧?我布防那么累,你居然不想着帮我分担一下!要你何用?
军阀大哥神色冷漠地揍人。
……
戏台上唱戏的小伙子,就是你救下的那个吧?别以为你让他化了包公的妆,我就不认识他了。我让你放他走,你居然把他扣下来给你唱戏!
军阀大哥一脸凶悍地揍人。
……
封鸿胤叫苦不迭,连连讨饶。
听到讨饶声,军阀大哥没有一丝停手的意思,大有不打死封鸿胤不罢手的架势。
君声慢被这番变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颜子靖则饶有兴趣地看着某人挨打的画面。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说得不错!
守在漆木门门口的两个小兵眼观鼻,鼻观心,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见。
不知打了多久,军阀大哥打累了才停下,他坐在封鸿胤的铁床上,没有说话,只是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封鸿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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