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吃书！
很快，钢铁堡垒到达残破大楼前方，正面的钢铁大门轰隆隆缓慢开启，露出其内幽暗寂静的空间。
陈凡满意点头，伸手将大兔子和房车放了进去，旋即身躯缩小到两米左右，站在钢铁堡垒前方，抬头打量着。
这一座钢铁堡垒高达百米，长宽七八百米，相当于一座面积六七千平方米，高三十多层大楼。
它通体漆黑，表面遍布着一块块钢板和大小不一铆钉，主体是四四方方的长方形，顶端是个三角形，好似一座巨大的三角房子，下方是两排钢铁履带，底盘中间是一个带着轮子的巨大转盘。
而且，除了正面的主大门之外，堡垒上边还设置了各种武器发射口，小型出入口等等，内部设施完善，规划合理，还有植物园和生态区，就算封门不出，其内也可以自产自足，堪称一座移动城市。
“唔，就是有点太显眼了，以后会经常被攻打吧？”
陈凡若有所思，“要不要做点伪装？比如表面弄个外壳什么的？”
他思索着，但是低头看了看钢铁堡垒移动过的地方，两道深陷地下将近三米左右的壕沟，不禁暗暗无语。
“算了，藏是没有用的！”陈凡摇头，“以后你就叫萤火虫号好咯！”
说着，他忍不住笑了两声，旋即不在胡思乱想，抬脚走进了三十多米高的钢铁大门内部。
进入堡垒之后，陈凡直接用紫色流光控制钢铁堡垒的机械设备，旋即大小不一的齿轮组直接运转起来，带动厚重的铁门缓慢闭合。
砰！
一声闷响，大门轰然闭合，整个堡垒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陈凡抬起头，暗红色视觉环视一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自语道：“这东西……应该算是超级豪车了吧？哈哈……”
他大笑着，身躯化作十米左右，伸手拉了拉大兔子的耳朵，抬脚向着堡垒内部走去。
嘿咻嘿咻……
小兵军团奶声奶气的叫着口号，排成一个整齐的方阵，立刻跟上陈凡，小短腿不停倒腾着奔跑起来。
咪秋咪秋……
小娃娃们叽叽喳喳的叫嚷起来，一个个活泼好动，忍不住连跑带跳的四处查看起来，脸上满是喜悦的神色。
虽然堡垒内十分幽暗，但陈凡的血肉外衣拥有暗红色视觉，大兔子和小娃娃们也是来自血肉世界，同样也拥有夜视能力，早就习惯了这种黑暗的环境，倒也没有任何不适。
陈凡也不管这些小家伙到处乱跑，只要不离开堡垒，他就可以通过紫色流光感知到堡垒内部的一切，也不怕小家伙们在堡垒内部迷路。
一路急行，陈凡带着大兔子直奔二层。
虽然他之前只探索过堡垒一层，但是通过紫色流光的感知，已经知道了堡垒内部大概的结构。
整个堡垒高百米，面积六七千多平方米，但却只有五层，每一层都十分宽敞巨大。
堡垒一层，高三十米左右，拥有十六个制造车间，从最基础的炼钢，铸造，锻打，切割，加工，拼装，一直到最终成品，几乎包揽了重工业制造的每一个环节，只要有图纸，几乎可以制造任何物品。
陈凡之前粗略的观察过几眼，发现那些车间里的设备，大都是邪能设备，少量重金属吊车摇臂等等，堪称黑科技。
此外，一层还有五个实验室，进行生物实验；六个仪式神殿，专门研究神秘学，进行各种诡异的献祭和召唤。
最后，一层的最中间是动力舱，其内就是血肉器官和金属机械混合在一起，能源转化器和动力为一体的血肉引擎，同时驾驶舱就在动力舱的上方，可惜现在已经用不上了。
“嗯，等下有时间了，就把动力舱的血肉引擎和驾驶舱拆掉……反正紫色光团的力量可以活化物体，根本不需要能源和驾驶舱。只要偶尔补充一下紫色流光就可以了……”
陈凡心中想着，穿过动力舱旁边的巨大钢铁楼梯，带着小兵军团和大兔子到达二楼，同时房车也扛了上去。
堡垒二层，高度同样是三十米左右，环境幽暗脏臭，划分四个区域，分别设立着大小不同的牢房和囚笼，囚禁着女性荒民和幼童，以及各种诡异的变异生物，形孽变种，半兽人等等，完全就是一个超级监狱。
“不错不错，这么变异生物和形孽，可以随需要慢慢强化提炼，省了我自己出去抓怪物了！哈哈，不过那些荒民女性和幼童等下就赶出去自生自灭吧！我逆转不了她们的变异，但也不想杀死她们全都赶出去……”
陈凡思索着，脸上面无表情，带着大兔子和继续向三层走去。
吼，轰隆隆！
一声咆哮，旋即一个庞然大物猛然撞击在大腿粗细栏杆之上，冲着陈凡和大兔子他们疯狂嘶吼起来，模样狰狞而又凶残。
陈凡扭头，不禁皱眉。
这一只怪物大概二十米左右，浑身骨肉嶙峋好似一尊人形骷髅，但却骨骼之外却包裹着一层黑灰色的皮膜，同时手臂和身躯两侧长着一对肉膜翅膀，其上长满了肉瘤一般的眼珠子，沙沙沙不停眨动着。
“吼，吼……”
骷髅怪物发现陈凡的目光，顿时咆哮的更加激烈，同时两臂高高展开，肉膜翅膀上的眼睛眨动的更加快速起来。
陈凡疑惑，忽然发现眼前的场景微微扭曲了一下，笼子里的怪物突然变成了一个赤身的女性恶魔，形态基本和陈凡的恶魔外衣差不多，但却是女性形态。
“靠……竟然敢用幻觉迷惑我！”
陈凡怒了，念头一动，直接增强血肉外衣的视觉能力，瞬间看破一切假象。
旋即，他右手猛然一甩，手臂瞬间化作一股细如发丝的铁链洪流激射而去。
噗噗噗噗……
一阵急促的轻响传来。
顿时间，数万条细如发丝的铁链贯穿骷髅怪物的肉膜翅膀，倒钩直接勾住了密密麻麻的眼珠子。
“我让你冲我眨眼！”
陈凡狞笑一声，万千条铁链瞬间收回。
嗤嗤嗤嗤……
铁链倒卷，血液飞溅，倒钩挂着眼珠子直接飞了回来，骷髅怪物的肉膜翅膀顿时留下好似马蜂窝一样，密密麻麻的黑色孔洞。
吼……
骷髅怪物痛苦怒吼着，两个手臂刷一下收回，紧紧的抱在胸口，二十多米的身躯忍不住剧烈颤抖着，身后不断流淌下鲜血，显得丑陋而又可怜。
“嗬嗬嗬……蠢货！”
陈凡狞笑着，铁链右臂甩动了一下，重新化作黑色肌肉手臂，旋即贴脸上挂着的眼珠子噼里啪啦的直接掉落在地，好似无数颗残破的弹珠一样，满地乱滚。
“咪秋咪秋……”
爱丽丝轻叫一声，穿着红皮鞋的小脚猛然一踢。
砰！
苹果大的眼珠子直接飞射而去，落入远处一个牢房栏杆之外。
吼！
一声咆哮，黑暗的牢房内突然伸出一只古怪的鳞片爪子，一把抓起眼珠子缩了回去，旋即响起了一阵咀嚼的声音，显得十分阴森。
“哈哈……这么多怪物，真好！”
陈凡哈哈笑着，恶魔外衣的头颅哗啦啦洒落一大片铁链落在地上，好似赤红色带着铁饰的脏辫一样，形象十分狰狞，而且这些铁链不时的摇动着，好似一条条毒蛇在盘旋着，森然的打探着牢房之中的怪物。
那些怪物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纷纷躲入黑暗之中，再也不敢露出身影。
陈凡扛着房车继续向前走去，走廊里一片死寂，除了压抑的呼吸声，在没有任何声音。
很快，陈凡一行到达三层，眼前出现一片巨大的图书馆。
三层的空间大概二十米左右，其内没有任何隔断，完全是一个整体，呈环形一圈一圈摆满了各种书籍，而且那些书籍都很大，最小的也有一米多，最大的足有五六米大小，又厚有大，就好像一座座门板。
那些书籍主要是黑色和红色为主，封皮上没有书名，反而是各种诡异恐怖的图案，包括人脸，骷髅，内脏，怪物等等。
窸窸窣窣……
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细微却密集。
陈凡挑眉，脑袋上的铁链哗啦啦甩动了一下。
“来呀……过来呀！”
一个娇柔的女性声音响起。
陈凡循声望去，顿时额角暴起一片青筋。
发出声音的是一本四米高，三米宽的巨大书籍，封皮是猩红色，表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女性恶魔的图案，而且是浮雕图案，看起来饱满而又真实。
那个女性恶魔大概两米七八左右，身形窈窕，体态优雅，皮肤是赤红色，头顶长角，臀后有箭头尾巴，而且双脚是人类形态，并不是反关节牛蹄或者羊蹄。
“嗬嗬嗬……”
陈凡突然狞笑起来，伸手将房车放下，抬脚向着书籍走了过去。
同时，他十米左右的身躯再次暴涨，化作十七八米左右，几乎接近棚顶，同时身躯扭曲变化起来。
他黑色的皮肤变成白色，其上肌肉狰狞，四肢粗壮，同时头颅的弯钩牛角和铁链脏辫消失，化作一颗圆滚滚的白色头颅，而且五官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张利齿森然的大嘴，其内甩动着一条两米多长的细长白色舌头。
砰！砰！砰！
陈凡步步逼近。
猩红色书籍上，女性恶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仰着头怔怔的看着陈凡，神色一片呆滞。
“吭吭吭吭……”
陈凡恶声恶气的笑着，伸手将猩红色书籍拿了起来，大舌头甩动着缩回嘴里，开口道：“是你说话吗？”
无声无息！
猩红色书籍表面的女性恶魔瞬间消失，直接沉入书籍深处，再没有任何身影和图案。
陈凡冷哼一声，顺手翻开书籍。
书籍内并非是白色的纸张，而是一张张血红色好似皮肉质感的书页，同时也没有扉页，开篇第一页是一个恐怖的图案，似乎是某种血肉汇聚的祭祀法阵。
陈凡皱眉，继续翻阅。
书籍的纸张足有手掌那么后，好似血管一样的字符不断扭曲着，勾勒出一个个无法理解，无法阅读，甚至无法看清的字符，同时不断交织出一个个图案。
陈凡惊奇，有翻开一夜。
书籍的花纹变化的更加扭曲诡异，隐隐的似乎链接在一起，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演化一般，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完善填充。
“什么鬼东西！”
陈凡挑眉，加快翻阅的速度，一页一页的向后翻去。
终于，也就在他翻阅的最后一夜的瞬间，书籍突然震动一下，所有书页的图案同时浮现而出，在书籍的最后一页汇聚出一个诡异的祭祀仪式。
“嗡！”
一声轻颤，四周陡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一刻，整个图书馆似乎消失了，所有的书籍消失了，房车和大兔子，小兵和娃娃姐妹全都消失了，只剩无情无尽的黑暗。
“呵呵，有点意思啊！”
陈凡狞笑，暗红色视觉扫视一周，没有任何发现。
旋即，他把目光落在手中的书籍之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陈凡脸上露出凶残的神色，低语道：“只有把书吃透了，才能读懂，哈哈哈哈……”说罢，恶魔外衣瞬间融入白色外衣之中，整个人瞬间化作五十多米的完全体，旋即大嘴一张，直接向着书籍咬了下去。
吭哧……
一声闷响！
四米高，三米宽，两米厚的猩红色书籍直接被撕开一半。
啊啊啊啊啊……
凄惨的尖叫声顿时响起，书籍内竟然流淌出大片大片的鲜血。
陈凡脸上一片凶残，剩下一半书籍直接扔进嘴里，狠狠的咀嚼吞咬起来，就好像吃一块坚硬的老肉干，口感不怎么样，味道也不怎么好，但就是有嚼头。
“吼……啊啊啊啊……”
各种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不断在嘴里回响着，同时书页和封皮好似花活了一样，疯狂扭曲挣扎着，就好像一只只小手在抓挠陈凡的舌头。
“呼哧呼哧……”
死寂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喘息声。
陈凡一边嚼着猩红色书籍，一边循声望去。
数百米之外，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眼神阴森而又刻毒，无声无息盯着陈凡。
它大概两米左右的身高，穿一件黑色修女服，带着黑色修女帽，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包括耳朵、额头和脖子也全都遮挡着，只有帽子中间露出一张扭曲丑陋的面容。
它的脸看不出男女特征，说是女人，但面部轮廓纹路却是刀削斧凿，看起来刻薄狠毒。说是男人，但下巴又很尖，眼睛细长，眼神一片。
陈凡嘴角带着狞笑，同样用阴森的眼神盯着那个身影，并没有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厮杀，而是凶残的看着对方，嘴里继续咀嚼黏糊糊的书籍。
“嘎吱嘎吱……”
咀嚼声轻轻回响着。
猩红色书籍彻底被陈凡咬烂撕碎，旋即一口吞了下去。
“嗬嗬嗬，你不过来是吧！”陈凡满脸凶残，道：“那么老子过去可以吧！”
说罢，他抬脚向前走去。
嗡！
一声轻颤，铁环震动了一下。
陈凡疑惑，低头看向右手腕。
无声无息！
下一刻，数百米之外的身影瞬间消失，旋即黑暗好似潮水一般层层退去，慢慢露出一个猩红色的空间，正是图书馆的环境。
陈凡皱眉，身躯瞬间缩小到十米左右。
顿时，黑暗彻底消散，四周的环境彻底恢复成图书馆的样子。
“就这样吗？”
陈凡思索着，眼神环视四周。
五六千米的图书馆内，所有书籍都安安稳稳的待在原地，就好像一扇扇门板，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响动。
但是，陈凡面前的位置，留下了一个三米多宽的空隙，此处应该有一本书籍，正是被陈凡吃掉的赤红色书籍。
“嗬嗬……”
陈凡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心中满是不以为然。
旋即，他闭上眼睛默默感受了一下，发现吞吃书籍之后，一道阴冷的气息融入了身躯之中，脑子里似乎多出了许多诡异的献祭仪式。
这些仪式似乎是一整套献祭仪式，从简单到复杂，简单阶段可以通过仪式获得黑暗力量，强化身体，强化灵魂，强化寿命，甚至可以召唤各种宝物，召唤各种怪物奴仆，似乎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就可以一直获得力量。
但是，这写仪式一旦开始，就不可以结束，否则献祭人就会飞快衰老死去。
可惜，仪式的最后却会沟通一个诡异的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名字，没有生命，也没有任何物质，只有纯粹的黑暗和死寂。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时间概念，深处其中可以永生不死，但却永远沉沦黑暗无法逃脱。
“这就是邪神的本质吗？”
陈凡思索着，“所以，我刚才翻书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献祭仪式，直接从第一页最简单的开始，一直到最后一页终结，彻底完成了终极献祭仪式，然后坠入了那个世界？”
“不过，铁环的力量被触发，所以带我回到了现实？”
陈凡思索着，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好悬啊！差点就永生了！”
摇摇头，他转身扛起房车，带着大兔子向楼梯走去，准备继续向上。
窸窸窣窣……
陈凡走到之时，路过那些书籍旁边的时候，那些黑红色书籍立刻发出诡异的声音，似乎在颤抖着，恐惧着。
“安静！”
陈凡冷喝道。
顿时，所有的声音彻底消失，图书馆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陈凡嘴角翘起，抬脚走上楼梯，直接到达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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