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居亦然的选择
几人回到神墟，此时距离一天的时间早已过去，几人刚到方先生又找了来，易潇就不明白了，问道：“居公子，他是在你身上下了追踪符吗？怎么你到哪儿他都找得到？”
居亦然无奈道：“是神君下的追踪符，我们都有。”
易潇不屑道：“这老匹夫，回头我让左左和右右给你烧了。”
方先生在外面唤着居亦然，他刚一出去，方先生劈头盖脸便道：“亦然，你怎么回事？这院主是个什么情况？”
“方先生，我只想是想跟我爱的人在一起。”
方先生恨铁不成钢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念叨儿女私情，昨日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再替你隐瞒一日，一日已过你跟我回去。”
“我不会回去。”
方先生怔住，道：“莫不然你真要背叛神君？”
终于被问到这个问题了，居亦然沉默片刻道：“说不上背叛，除了轻歌我无法让步，别的我仍然会听从神君安排。”
方先生气恼不已，道：“你呀你，怎么还是这么倔？！神君的安排是什么？神君是让你找到沧溟，现在琴幽肚子里的很有可能就是沧溟，你得好好守着她。”
“琴幽肚子里的不可能是沧溟。”
“可…”
“方先生，沧溟的一身修为都在我身上，是与不是除了无痕石便只有我最清楚，我非常肯定琴幽肚子里的不会是沧溟！”
方先生一时语塞，许久才放缓语气道：“就算不是沧溟，可那毕竟是你的骨血，你真的忍心弃之不顾？”
居亦然的心像被撕裂了，但他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现在的寒轻歌还没醒来，她是知道琴幽跟他的事的，若是她醒来后，是否还会接受他？
方先生见他沉默不语，叹了口气道：“亦然，神君暂时没有传令，我先回去了，这里的事你先处理，处理好了就回来。”
居亦然道了声多谢，方先生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道：“前几日神柱又倒了一根，这是第三根了。”
说完这话，他便消失茫茫夜色中，居亦然矗立远处心头久久不能平静。月光洒满庭院，这处院子跟最开始有了不小的变化，独有那架秋千还在那里，还是原来的样子。
“人走了？”易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居亦然问道：“老槐树有消息来了吗？”
“他刚刚来说，已将所有的子孙都派出来了。嘿，你还别说，这老儿不愧是这院中老人，这门下的人比我还多，混沌和寒轻歌都是他找着的。”
“这么说来，已经快三个时辰了。既然如此，怎会没有张岩的消息？”
“别着急，这小子要是知道寒轻歌的消息一定会飞奔回来的，你们等着就好。”
“我们？”
“当然，我可得回家去看看我的两个宝贝，对了，兰微暂时就呆我那里吧，左左右右很久没有新朋友了。再说，寒轻歌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适合照顾人。”
居亦然这会儿心乱如麻，他一说也就答应了。
易潇走后，他回到屋中，寒轻歌已经睡着了。李昶和华泠默契地退了出去，居亦然坐在床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着她入睡了。
虽然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变了，肤色灰白，指甲深黑，但他坚信只要神差未曾来过见证她消散，那么她的神魂就一定还在这院中。
“那日的月亮很圆，很亮。”窗户外树影婆娑，树美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居亦然心头一动道：“姑娘可是想到什么呢？”
“越美的东西越是残忍，我很久没见过那么好看的月亮了…”树美人的身影慢慢从窗前摇晃开。
月亮，又是月亮，难道她想说寒轻歌的异样跟月光有关？
居亦然探头出去，今夜云层很厚，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见。他正要将头收回去，脑中灵光一闪，可这灵光来得快跑得也快，他刚似乎想到什么，可立刻又想不起来了。
他正要关上窗户，眼角扫过花坛中的碎石子忽地想到时间，对，是时间。他之前只是将寒轻歌的消失和无痕石的消失联系在一起，但找回寒轻歌之后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这时他才想起，寒轻歌神魂消失那日和无痕石是同一日。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也有联系？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与其在这里等着一个不知道会不会跟他说实话的张岩，不如再去断雁冢看看。
他说走就走，带着寒轻歌一起走，走之前只是简单给李昶说了一声，李昶很是担心，也很愧疚道：“居兄，此事是我夫妇对不住你，待我将泠儿安排妥当便来助你。”
“切莫如此，现在混沌还未抓获，王妃也非百分百安全，你留在这里更为妥当。”
李昶想了想道：“也好，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派人来知会一声便是。”
“多谢。”
告别了李昶，居亦然抱着寒轻歌飞上半空，径直朝着千竹林飞去。出发之前，他特意施了个法暂时将身上的追踪符掩去，但这追踪符乃是真武神君所下，他最多只能掩去几个时辰，因此动作得快。
到了千竹林外他便选择步行，他还没靠近便发觉这里的结界多了许多。不仅仅是结界，还多了很多没见过的人列队巡视。
这些人在他走到底时候还没有，这几天的功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再看这些人的修为，不过是一些修为低下的堕仙，不知道方先生和蒲和尚这是在搞什么，千竹林可从来不用外人。
他很轻松便瞒过这些人的耳目，一路到了断雁冢，一进这里怀里的寒轻歌便有了反应，她僵硬的脸上有了些许松动，眉头也舒展开了，居亦然心头一阵激动，但他想起上次来时也是这样，甚至还有树木主动示好，但依然被无痕石否认了她的身份。
他抱着她涉水而行，这处洞穴中的每一株植物都是受无痕石的气息影响生长的，这段日子无痕石消失后他们也渐渐枯萎，少有几株还保持着绿色，也不复往日的葱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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