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大初二在外婆家挨打
这几年,父亲很挣了些钱,大年三十天,母亲就在嘀咕奶奶的养老钱。
母亲的意思就是我们家现在虽然有钱了,但是有我们三兄弟,不比其他的四个兄弟都儿女成双只用负责一个儿子成家立业而负担轻。所以父母的意思还是想我们家和三叔、幺叔三家只用负担奶奶的吃的粮食,而家境好的二叔、五叔两家负责奶奶的零钱用度。
爷爷去世两年半了,现在就只奶奶一个,虽然奶奶半身残疾,但还坚持能够自理,住的五叔家房屋也不想住乡下看着这些来气。
其实,二叔这十多年来都是从没说过什么,给爷爷奶奶的钱都尽量往多的给,可以说是他一人支持了爷爷奶奶的用度大半。
五叔常年不在家,爷爷奶奶一直住的五叔在街上的房子,给爷爷奶奶的钱也绝不会比明面上提的少,但是我父母还是一直说五叔比二叔家钱还多却没二叔孝敬爷爷奶奶好。
所以父母主要顶的就是五叔,自己也想少点负担。不过我父母的心一条,都是母亲出面当恶人,父亲闷声发大财。我的叔婶们一直憎恶我的母亲这些事情,但是只有我们子女知道其实这些最最主要的还是我的父亲表态问题。
不过知道归知道,但是事实就不一定是这样。母亲提的次数多了,我实在厌恶至极就说到:“妈妈,人都要老的,更何况现在就婆婆(老家称呼奶奶为“婆婆”)一个了,你们五兄弟分摊下来每年也用不了多少,要是你们现在还那么斤斤计较,别搞得我们三兄弟到时候有样学样。”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我这样跟母亲顶嘴,甚至于前些年有次他们不想给爷爷奶奶的公粮,我发狠说了“你们要是这样对老的不孝,可别怪我们以后也跟着有样学样这样对你们啊!”
父母听了我的话自是不会再说什么。大年初一,母亲按照约定很好面子的给了奶奶今年的三百大洋的养老钱。我知道二爸给的至少一千,但这就已经足够奶奶生活所用了。
2001年的春节,正月初二,是我们农村人回娘家拜年的习俗。
春节期间,我们四川老家难得没有不是梅雨季节的,这个春节也不落俗套地绵绵细雨了起来。
我们一家子自是按老风俗,在父母的带领下去外婆家拜年。
我们离外婆家有十里,全是乡里田间小路,大家自是冒雨得走十里泥泞方才到的外婆家。
舅舅外嫁是难得回来的,就幺姨守护着这个家。外公九三年去世了,留下外婆这个老气管炎常年躺床,幺姨不放心,就把床搬到了一间房以便照看。
而大姨一家最忙,每年都是不到正午不出发,一般都是幺姨做好午饭等了半天才会到的。
下雨天,我们自是没有地方可玩,于是我就偶尔去厨房帮忙,但都是都幺姨给赶了出来,只得窝在屋里听长辈们聊天。
父亲既是酒鬼,又是烟虫。
酒呢,这些年父亲有钱了,自是餐餐不离的,但除了小时候没得多的酒,父亲在外偶尔喝的酩汀大醉而归除外,这些年有钱了也就最多顶天喝的脸红脖子粗话多自吹自擂而已。
但父亲的烟瘾不是一般的大,每天独自都要解决三四包香烟,更还要怀揣两包专门散客的好烟。父亲基本是烟不离手的,而他的借口是生意所需,自然而然地养成了习惯。
父亲的恶习,我虽然一直不习惯,但也不敢说什么,没得其他办法,否则就是自讨苦吃要挨打的。
但在他岳母面前,我的父亲居然鼻浓口水一把抓地香烟一根接一根,从不间断,清鼻涕都好几次把香烟浸湿灭息火了。
说实在的,在自己的岳母面前这样邋遢的模样,父亲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身为人子的我却以有这样的父亲还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一副不以为然的心态而感到羞耻。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来是在外婆家做客,又是老大初二,说他一下也应该不碍事的吧。
于是我就说:“爸爸,少抽点吧!”
但父亲不以为然地说到:“老子自己挣的钱,抽的老子自己的烟,关你什么屁事?你都二十多的人了,按照法律早就应该自力更生了,却还吃穿老子的钱,用老子的钱,难不成你还翻天管得到我了!大不了以后老子老了,你不给老子买烟买酒就是了。”然后,从嘴里拿开烟抖了抖上面的鼻口水,点了火,继续抽烟。
“酒啊,可以养身,经常偶尔润之可以强身健脾舒活经络,但也不能过之,否则就是酒醉伤身了。即使等到以后你们老了的时候,我给买酒,也只偶尔少买点。至于烟嘛,百害无益,那就免了。”
父亲听到这里就来气,然后对我就是一阵数落,而我在角落里也不甘落后地低声嘀咕着:“抽!抽!抽!鼻浓口水一把抓的,像个烟灰!”
那时,我还不知道‘烟灰’在老家指的是公公乱伦儿媳妇,只听过有人这样的笑话,但却从没人解释告诉过我,我这个书呆子自然也不知道,自然而然地理解为是对烟民的蔑称罢了。
但父亲一听这话,马上就冲了过来,“啪!啪!”就是两巴掌,我的两个脸颊顿时火辣辣一片,手指印十个自是铁打的印上了,打得我简直云里雾里一阵发懵。
还是幺姨在厨房过来拉开了父亲,不然我要挨得更惨。
然后,父亲就问我:“你知道什么叫‘烟灰’吗?打你就是活该。”
我自是把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然后幺姨就笑道:“你个哈儿,你听谁说的?‘烟灰’那是说你爸搞你婆娘的意思!”
原来如此啊,但我们三兄弟现在都还没有结婚啊,这不是也没有骂到任何人啊!再说了,这也没有骂到父亲啊!
老大初二,外婆家,我已经二十四岁的人了,父亲一点颜面都不给,说打就冲上来打了,真的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唉,自小都是如此,子女在父母面前从没有尊严,挨了父母打自是应该的,家乡自有无论子女对错即或年纪到了‘百岁挨父母打都是自然的事’,更不允许有顶撞发生。
风俗害死人,身为子女,这是我们的悲哀,但却又无可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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