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元稹再会用心也蒙蔽不了世人他的滥情
元稹和女薛涛的爱情无疾而终,但正因为没有结果,反而更有“余味”。
这种味就重在于元稹的虚假,但却文章诗词用词深厚丰富,更是仰仗文学功底深厚做起文来只比那些情深义重的人都还更是感动人;而女方薛涛不仅用情之深,更是拿实际行动做事的真人,然那时的女性本就处于劣势,谁又肯来为她一个红粉出身的营妓说声名去道朝廷命官元稹的不是?更不要说元稹的才华世人皆知,又能有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然假蒙蔽了真,真又是痴,真就是傻,痴也是傻!所以一切也都是注定,!
薛涛和元稹从此两地分割隔,分别已不可避免,薛涛虽然十分无奈,但只要一分开到了两地,身隔异地情随距离而产生裂痕却也更是无可奈何。
毕竟当初元稹离开剑南之时,薛涛说他的妻子韦丛也已经过世,她以后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元稹在一起,她不在乎跟他奔东跑西,愿意一生跟随元稹,愿意和他永生相随。
但元稹却以妻亡不久,如果马上带薛涛走会让自己声誉扫地,让自己仕途暗淡再无翻身之日。
然薛涛仍是不肯放弃,又想方设法出计,说让元稹前脚去东台,待风头过去她再暗自想法过去东台,并且以后愿意改头换面甚至于更换名字,退身元稹屋舍之内不再抛头露面,只求一生和他能够在一起。
但元稹也不同意,他的理由很是充分。“古人有云‘若要人不知,除非几莫为’,天下没有可以永远隐瞒的事情!”
薛涛说不过他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薛涛的心在元稹,一心为着他想,不想让他有一点难以做人,隧也只得依了他元稹。
但话说回来,即使薛涛不依他又能怎么办?自己也只不过是自己犯贱爱上了他,自己贴着和他住在了一起,没名没分的,自己又能拿他什么办法!
好一个元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可见人,他也知道世人知道自己作为后也一定会让己名誉扫地,自己的仕途肯定也要受到波及。也就是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就是在欺骗玩弄薛涛的感情,但现在却是玩够了就想穿了裤子就走人……
他也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他仍是自欺欺人地谎言骗了又编,编了又骗,骗了薛涛,把自己也骗得醉了,真个是骗者的最高境界,那就是若要骗人首先要把自己骗得相信!
但说来也是奇怪,元稹如此荒诞不经的谎话,即使是满腹经纶写了大量的诗来为自己的“真爱”证明。但他的滥情世人尽皆看在眼里,世人旁观者清,又怎可能都如薛涛那样痴情的傻人……
然世人说的对,恋爱中的女人就是智商为零,薛涛虽过不惑却也免不了俗脱不了红尘。
可惜,元稹是个用智,而不是用心去谈恋爱的人。才子多情也花心,但薛涛对他的思念还是刻骨铭心。她朝思暮想,满怀的幽怨与渴盼,汇聚成了流传千古的名诗。
令薛涛欣慰的是,很快她就收到了元稹寄来的书信,同样寄托着一份深情。劳燕分飞,两情远隔,此时能够寄托她相思之情的,唯有一首首诗了。
薛涛读道元稹的《寄赠薛涛》,就犹如元稹在自己面前风度翩翩深情款款地为自己吟诗:“锦江滑腻峨嵋秀,幻出文君与薛涛。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纷纷词客多停笔,个个公侯欲梦刀。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
薛涛看元稹把自己比作卓文君,也知道元稹将他自己比作了司马相如。然而薛涛这个傻女人,只是傻傻地认为,那是元稹在以自己和他的才华对比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也自以为是地以为元稹的意思是在说他要和自己像司马相如那般和卓文君永远在一起……
然而,身陷爱河的薛涛却是忘记了,当年司马相如也是差点就抛弃了卓文君,如果不是卓文君运用手腕,恐怕也是落得一个弃人。她也终是没有看透这一层!
薛涛却也不比较自己和卓文君的差异,她俩虽有着同样的才女声誉,然一个粉丝众多深受人们尊敬,一个却是世人眼里的营妓出生花瓶一个;司马相如是追求着卓文君成功吸引了卓文君的喜欢在一起的,而薛涛却是以第三者的身份插入的;卓文君与司马年龄相仿,而薛涛却是大了元稹一轮;虽然二者都非明谋正取的,但卓文君是事实婚姻,而薛涛却不过是男人婚后的戏耍红尘。
再看男人,司马相如好歹还能有真,也能认真,还能认错,而元稹却是拿了禾草遮身只让世人看青,却那又有几个知情!司马相如虽好女色,却能最后收心;而元稹也好女子,却是不是以女子成家,而是一个政客,是以为女子为仕途铺垫之人!
所以,薛涛看不过这一层,她把全部的情感压在了以青草遮面的元稹,注定也将失败孤苦一生!
但薛涛却根本就看不透这些,因为她已经坠入了爱河,只是一个痴傻人!
且说元稹走后,薛涛朝思暮想,满怀的幽怨与渴盼,写成了《寄旧诗与元微之》:
诗篇调态人皆有,细腻风光我独知。
月下咏花怜暗淡,雨朝题柳为欹垂。
长教碧玉藏深处,总向红笺写自随。
老大不能收拾得,与君开似好男儿。
后来又两年,薛涛还在盼望与元稹重叙旧情,于是她写下了首《怀人》诗:
雨暗眉山江水流,
离人掩袂在高楼,
双旌千骑骈东陌,
独有罗敷在上头。
这一次,诗尚未寄出,被来探望薛涛的李德裕看到。作为父辈的李德裕对薛涛确是关心体贴,如实的向薛涛介绍了元稹的情况。李德裕告诉薛涛,元稹并非钟情之人,更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正人君子……
薛涛或许也能想明白,并不后悔,很坦然,没有一般小女子那种一失恋便寻死觅活的做派。于是薛涛从此她脱下了极为喜爱的红裙,换上了一袭灰色的道袍,她的人生从炽烈走向了淡然,浣花溪旁仍然车马喧嚣,人来人往,但她的内心却坚守着一方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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