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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入世黄花


  山路回转望,盎绿叶一丛。

  徒步寻芳草,停担把歌颂。

  黄花欲开放,绿叶正依侬。

  晶莹仙人露,风舞少女动。

  话说,又不知多少年以后,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在宕渠的龙尾山山路上,一个年轻的货郎挑着竹篓子行走在山间小道上。货担中除了货郎的族人出产的蜂蜜和红糖,其余尽是针线物什,或是盐巴之类的必须生活用品。

  货郎为了便于种祖上的几亩薄地,就住在龙尾山西侧不远的山梁上,离糖坊湾的族人居住村落有两里地。

  货郎主要负责耕种、收割庄稼,平时施肥除草自是少不得的,然后才是忙里偷闲抽空时不时地去五十里外的城里倒腾些物什来走乡串邻补贴家用。

  货郎一年到头早出晚归忙里忙外忙地不亦乐乎,虽然累了点,但如今是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整个族里就他家温饱不成问题,一家三口的生活也还过的算是美满幸福。

  尔今,夏日了,虽然才日上三杆,但天上的太阳也开始有了几分颜色。

  中途,货郎时不时地会稍停休息一下,顺带用肩上搭着的一块擦汗布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而今天,货郎擦汗时,却蓦然发现道路前面的山脚转弯处坡地上有一茂密的草丛,丛中除了几朵花开的正艳,但又见几根还不如筷子簇的细长花杆上的花骨朵,朵朵细长箭指蓝天。

  说是草丛,却又不甚准确,且听我下面细细说来。

  又说这丛草儿,但见其叶指余宽,长有二尺半,中间花杆四五支,枝枝三尺余,其上皆有花骨朵儿六七朵紧紧相簇箭指蓝天,花朵亭亭玉立含苞待放,间或一朵开花的,恍若映着蓝天的丹霞华而不艳,却又似临照绿水的芙蓉,雅而不俗。

  又闻有花香,浓香精神爽!

  货郎干脆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花前路上,放下担子径直去了花前,末了还趁此多吸了几口花儿的芬芳,浓郁,稍有点熏的感觉,但却特别舒爽。

  不过稍息之后,货郎又悠悠然哼起了小调。这货郎也不曾识几个大字,想来他是绝对写不出这些词来,更也谱不出这些曲来的,只是不知学谁来的,更不知道这美妙的歌曲又从何而来……

  于是,就出现了前面的货郎在花簇前吟唱诗词的一幕画面,想来货郎定是触景生情哼起了小曲,但各位看官可要清楚了这货郎可是哼的俺作者大大本人的小词。

  至于此草为何物,货郎自是不会识得。但记得南面十里外有个单食医的门前似种得此草不少,今日就此路过他处去咨询一二。

  待货郎下午到单食医家一番咨询下来,方知那草儿名曰黄花,一身是宝皆可食,乃药材也。货郎又闻常食其花可有健胃祛病之功效,思及家中小孩,遂问了些制作之法,寻思其子体虚多病,正好移栽此草回家留作以后孩儿吃了长个结实健壮,乃求其移栽之法。

  “黄花好栽,反正那花距你家几里路,究现在情况你可以摘些花儿与你家孩儿吃。再等一两月,你大可割了叶子,植根到你家附近即可。”

  待又问了些注意事项,又丢了一罐蜂蜜予主人以示谢意。

  单食医赶忙称谢,并抓了些干果丢进篓子里笑道:“且得赶你走了,再不走,你家娃儿又要把路望大了!”

  这干果是单食医自家核桃树结的果子,货郎也没拒绝遂道了声谢,挑担就走,顺路再采了些黄花,到家之时才刚天黑。

  还未及家,却见一个两三岁稚童正在屋前四处观望。远远地见了其父担货归来,高呼一声:“爹爹!”就张开双臂,撒开两条小短腿蹒跚着迎了上去。

  货郎自是哈哈大笑,一手扶着肩上担子,一手伸了去牵自家孩儿。

  爷俩大手牵小手,到了门前,却听稚童高喊:“娘,爹爹回来了!”

  接着,从屋里闪出一妇人出来,见了这娃碍手碍脚的,急忙抢了上前抱过娃娃又说:“你也真是的!你爹爹累了一天还不曾到家,你就去折腾个啥?”

  一个奶生奶气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娘,等富儿长大了,就去帮爹爹挑货卖。”

  两个大人听言相视而笑,妇人这才看见他爹还挑着篓子在那傻笑,乃嗔着佯说孩儿道:“就你知道卖乖,还不赶快让你爹爹进屋放了担子。”

  货郎进屋放了担子,从妇人手里接了孩子过来“啪”地一声猛亲了一口他的小脸蛋,那滋味可是香甜极了。却又记着该做饭了,乃让他娘把那花拿了去煮汤给孩儿喝。

  然后,货郎才抓了把干果过来,又找了个粗硬的木棍子顶着石墙壁敲了一下,剥了壳取仁喂了他孩些慢吃。

  很快妇人就做好了晚餐,两大碗面糊,一小半碗黄花汤。

  他爹自是端了大碗就吃,妇人先是喂了孩子几朵花吃。可这孩儿居然闹着就不干了,在那喊着:“爹,娘,这花好吃,你们也吃些啊。”

  货郎以指轻刮宝贝儿的小鼻梁,笑道:“你倒是有孝心,但这花儿你且吃了以后身体棒棒。”

  “不嘛,不嘛,你们就尝一下下也可以呀!”

  拗不过他,两口子自是先后轻啜了点清汤,但那清爽的感觉真是难以让人忘怀。

  货郎这才说到:“你们娘俩且听我说,再等月余,我去移了这黄花到我们家前,再待明年有得你们吃。”喜得一家其乐融融。

  ……

  一晃又是来年,富儿又长了一岁,他可是看着爹爹把那一丛黄花根移植在家门前的。

  他是看着那些叶牙儿从地里逐个冒出来的,初时只有碗大一簇,稀稀囊囊。但随后不久,周边的黄牙儿陆陆续续冒了出来,到最后竟是比海碗还大的多的一簇茂草来。

  待来年初春,这草儿冒牙更是厉害,占地都有面盆大地面了。

  不久,又出了花杆,到后来竟有差不多二十根,其上皆是一簇青色花蕾,箭指蓝天。

  ……

  到了第三年,那草簇更茂,占地足有簸萁大,花杆五六十。

  不过第四年就没有再迅速扩展地面,但花杆也有七八十支。

  无论这之前还是之后,货郎一家根本就不知道这花竟能长到如斯境地,实非原黄花草的本能所及,他们还想当然地以为其本就如此。

  事实上,那单食医也忘了教其黄花可以分株而植的。但无论如何,各位看官可要清楚这花的不同寻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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