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恶僧人残狠行凶
戒持被烟云抢白了几句,受了众人嘲笑,不由得恼羞成怒,喝一声道:“泼妇!休要得寸进尺!”
烟云毫不示弱,凤眼一挑,剑眉一立,道:“你目无王法,行凶伤人,却还说我得寸进尺?”
戒持道:“等我找到了那妖人,届时看你怎说!”戒持回身对一群和尚道:“给我搜!”
“慢着!”烟云伸开双臂,拦住和尚们,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想搜就搜!”
戒持冷笑道:“我知道你在雨陵城有些根基,可今天我们是奉了吕知府的命令前来捉拿人犯,你若不想讨死,就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烟云怒道:“你说这里有妖人,却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就想行凶作乱,你当雨陵城里没有王法么?还说奉了吕知府的命令,真是不知羞耻!吕知府怎会让你们一群和尚到鸾香院来撒野!传将出去岂不成了天下笑谈?我看你们就是太久没沾荤腥了,想来这里偷看两眼解解馋,想看就在这里看!我让姑娘们脱了给你们看!”
烟云越骂越狠,门外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戒持对身边的和尚使了个眼色,那和尚拿起禅杖,一棍打在了烟云的肚子上。
烟云痛呼一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只觉胸口热流上涌,咽喉一阵腥咸,差点没吐出血来。戒持一挥手道:“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走,前院后园都给我仔细的搜!”
和尚们冲上楼梯就要去搜,姑娘和丫鬟们冲上前去,与和尚们厮打了起来,但凡要一点脸面的人,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女子下毒手。可这群和尚不光心狠而且皮厚,拿起禅杖只管往要害处打。姑娘们哪能扛得住,只被打得声声惨叫,满地跌爬。
一个和尚奔着后园冲了过去,烟云上前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那和尚回过头,举起禅杖就要打,却被几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几个人是鸾香院的常客,他们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可他们也是文人,有着文人的骨头和血性。
这是大明朝,这是雨陵城,这是上流人物的风月之所。
一个书生喊一声道:“妖僧!你们太猖狂了!”
这一声喊过,一楼的客人全都冲了上来,拿起桌子上的杯盘碟盏同和尚们乱战在一处。
和尚们不怕乱战,以他们的身手对付这群客人不费吹之力。可戒持却有些担心,能来鸾香院的应该都不是普通人,当真打伤了他们只怕日后又要惹上麻烦。他来到大厅中央念起了经文,随即拿起念珠扔在了半空,大厅之上一片金光闪烁,刺眼的金光让所有的客人立刻停了手,又听戒持长啸一声道;“善哉善哉,我佛慈悲!”
这八个字,如同洪钟一般,在正厅之中反复回荡,震得一群客人耳鸣目眩,相继瘫倒在地。
客人们无力再反抗,门外看热闹的人也都吓跑了。戒持收了法术,高呼一声道:“贫僧奉我佛旨意,来此降妖除怪,诸公莫再执迷不悟,助纣为虐!”
有的客人吐了,有的客人尿了,戒持的声音如同利剑穿心一般,让人苦痛难当。
戒持召集群僧,命令他们开始搜查。烟云坐在后园的门口,咬着牙,支撑着身子没有倒地。
她拦不住这群和尚,但她死活都要守住这门口。
好在戒持没有发觉烟云的意图,他让群僧先从朱楼搜起,从头到尾,一个房间都没落下。客人们都站在了门外,鸾香院已经乱成这样,他们哪还有心思和姑娘们恩爱,只恨不得能肋生双翅,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有两个和尚正在楼上搜查,见只有月红的房门是关着的,一个和尚低声道:“我看那李伏就在这里。”
另一个和尚道:“可得小心点,别再中了他的算计。”
两个和尚悄悄来到门口,听见屋里传出了月红的声音。
“爷,您可轻着点,奴家疼啊,爷,奴家这可是肉做的身子,哪能禁得住您这般威猛!”
和尚闻言笑道:“还真有这不知死活的蠢人,死到临头还说什么威猛。”
另一个和尚道:“这不是不知死活,这是不知羞耻,咱们把他们拖出来,让他们光着屁股走一圈,好好羞臊他们一番。”
和尚上前一脚踢开房门,不想房门里面飞出一只斗大的拳头,正打在和尚的面门之上,和尚的鼻梁当时就被打塌了,仰面摔倒在地上,嘴里还吐出两颗门牙。
另一个和尚愣了许久,拿起禅杖朝门里打去,不多时,这和尚也飞了出来,被打得额头开裂满脸是血。
两个和尚像杀猪一样哀嚎起来,戒持闻声,赶紧冲上楼去。他以为这两个和尚被李伏偷袭了,可等冲到门前一看,却见门里站着两个八尺大汉,皱着眉,抱着肩膀,神色冰冷的看着戒持。
那两个和尚伤的很重,足见这两个壮汉武艺不俗。戒持见他们衣着朴素,可做工用料都非常讲究,想他们应该不是普通人。思忖片刻,戒持先施一礼道:“善哉善哉,两位施主,恕我等冒犯了。”
两个人面色铁青,一语不发。
戒持又道:“我等是奉了知府大人之命,来此捉拿要犯,打扰之处,还望两位施主海涵。”
戒持想借着吕知府的名号震慑一下这两人,可没想到这两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冰冰的看着戒持。
戒持见对方不作回应,且又重复了一遍:“两位施主,贫僧是奉了知府吕大人的命令……”
“哪个吕大人?你说的是吕佐青么?”
终于有一个男子开口了,可听他的语气,似乎完全不把吕知府放在眼里。
戒持抬起头,对着二人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一次,却在他们的腰际上看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
是绣春刀。
在明朝,能佩戴绣春刀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锦衣卫,另一种是御前侍卫。
戒持心头一紧,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了额头。
他拿着念珠,双手不住颤抖,不知该不该说话,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最让他恐惧的,是屋子里面的那个人,他在床帏之中,依旧在和月红姑娘颠鸾倒凤。
这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带着绣春刀的人替他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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