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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宋氏扫盲班


  “叫什么叫,”宋老爷子指头一曲直接就在赵静的脑门儿上问候了那么一下,“观弈道人你都不知道是谁,那位可是你姥爷最欣赏的人。”

  摸了摸自己被敲疼的脑门,理真气装地回嘴道:“你乱说!我明明姥爷最欣赏的人是清朝那个什么叫纪晓岚的人,跟这个什么观弈道人有什么关系,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明明就是一道士。”

  “那个,赵静啊,观弈道人就是纪晓岚。”看宋老爷子又要抬起手,简儿急忙一拉赵静急急说道,要知道没赵静那会总是自己挨弹脑门的多,同命相怜,能救就救吧。

  “啊?!我记得姥爷说过的,那个纪晓岚不是清朝当官的吗?他什么时候出家成道士了?”赵静回过头呆呆地问道。

  望着这位呆萌的样子,简儿一捂脸。

  果然,在下一秒一个又脆又响的大脑崩儿又落到了赵静的脑门儿上。

  “咝~”简儿嘴角一抽,地倒吸了一口气。光听这响儿就知道这记大脑崩儿的那是绝对的疼啊。哎哟喂,姐们啊,你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能不懂咱也装懂吗,就算你想弄清楚那也可以后面再偷偷问我啊?瞧你这还傻呼呼地大声问出来,你这不是找弹是干嘛?哎~,咱想救你都救不了啊!

  “简儿丫头,你跟她说这是怎么回事。”宋老爷子觉得自己已经没力气去教了,直接将赵静打发给简儿去管教,转过身自个去研究那幅字去了。真是的,这样小白的问题居然也问得出来,而且居然还敢拿到他老人家面前来问,他老人家又不是幼儿园老师(简儿黑线:你不是幼儿园老师,难不成我就像幼儿园老师?),回答这样的问题也太掉价儿了,宋老爷子果断傲骄了。

  反正以简儿的本事,跟这位讲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有那时间自己还不如多欣赏会纪昀的字呢,当然了,给赵静讲究这工作其他三位也可以做,但是人家不是也要欣赏这幅字嘛,跟他一样都没空的说。至于简儿本人是不是也想欣赏一把,宋老爷子表示,反正这幅字就是她的,她想欣赏回去可以慢慢看,何必跟他们这些看一眼少一眼的人抢。

  宋老爷子的命令一下,简儿姑娘就只有执行的份儿。望着那眨巴着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赵静,简儿无语,看来十有八九这位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敲这个脑崩儿呢。算了,算了,就当日行一善,咱给这位扫扫盲吧。

  “你对这位纪晓岚了解多少?”简儿问道,问清楚了自己才知道怎么给这位可爱的赵静小美女扫盲。

  “清朝的当官的,已经死了。”赵静答道。

  简儿嘴角抽抽,好,好“深刻”的了解,好强大的答案。已经死了那还用你说,如果从清朝活到现在都还没死估计这位就要被拉到国家实验室去献身为全人类做贡献去了,说不定能用从他身上提取到基因密码解读一下为何这人可以活那么久,从而为延长全人类寿命作出卓越贡献。

  不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一下至少这位知道纪晓岚是清朝的,还是个当官的。好歹人没问这位是哪单位的不是吗?

  “那个,不是说你姥爷最欣赏的就是这位吗?难不成他没跟你唠过这位的光荣事迹?就算他没说过,你也不看电视吗?早几年那个‘纪大烟袋’老火了。”望着这位的小白样,简儿实在忍不住问道。

  “我以前跟父母住国外,很少回来。还有那个‘纪大烟袋’是什么?”赵静满头的雾水(小海:张老师,看来您的知名度没有想像中的大啊)。

  “明白了,那么我就简单地跟你说一下吧。”简儿默,看来这位对纪晓岚的认知也就比白纸好上那么一丁点,嗯,这程度就好比是一张纯白纯白的A4纸上多了那么一个只有四分之一芝麻大小的小小黑点儿。

  清了清嗓子,宋氏扫盲班正式开课:“你说的纪晓岚本名纪昀,字晓岚,一字春帆,晚号石云,道号观弈道人。他生于清雍正年间,卒于嘉庆十年,死时享年八十二岁。历雍正、乾隆、嘉庆三朝,可以说是真正的三朝元老级的人物,死后嘉庆帝御赐碑文“敏而好学可为文,授之以政无不达”,故卒后谥号文达,乡里世称文达公。早年间纪晓岚以才名世,号称“河间才子”,是《四库全书》主编,留有笔记小说《阅微草堂笔记》和一部《纪文达公遗集》传世。他一生诙谐、滑稽,机敏多变,才华出众,给后世留下许多趣话,素有“风流才子”和“幽默大师”之称。他是清代著名的学者、诗人、目录学家和小说家。”

  因为这位对电视剧里的“纪大烟袋”一无所以,所以简儿也就没有特别点出纪晓岚的一生与民间传说中的形象和银屏上的形象存在很大的不同。

  在流行的民间传说和电视剧中,纪晓岚与乾隆这对君臣的关系是十分融洽的,其间充满信任、调侃和幽默。这是经过美化了的描写,历史上并不如此,实际上纪晓岚不过是乾隆蓄养的文学词臣而已。

  在民间传说中,纪晓岚的形象风流倜傥,简直是一表人材;在银屏上,基本上由张国立张老师“垄断”了纪晓岚的形象,也颇说得过去。真实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据史书上记载,纪晓岚“貌寝短视”。所谓“寝”,就是指的相貌丑陋;所谓“短视”,就是近视眼。可见纪晓岚并没有那么完美。

  “你好厉害!”赵静闪着星星眼,一脸崇拜地望着简儿。要知道对于赵静来说,简儿说的这一串儿她别的倒不难记,其实简儿只说一遍这位就已经记住不下百分之七、八十了,其实让她觉得难记的不是别样,正是那一连串的人名别号,“要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记那些个名啊,字啊,别号啊什么的,可偏偏那些个古人一起就是一串儿的,还不带重样儿,这根本就是欺负人家这个‘名字盲症’(很难记住别人的名字,或者名字和人总对不上号,小海就有这毛病,只不过不是特别严重而已)患者嘛,太过份了!你说是吧。”

  停了一下,赵静难不住又咕哝了一句:“这点还是国外好啊,就那么几个名字,你在闹市街头只要大叫一声‘哈啰,Jim.’或者‘哈啰,Mary.’,我敢保证一堆的Jim和Mary回过头来跟你说‘哈啰’。多好记啊。”

  听赵静这么一说,简儿差点笑出声来,不过想想确实也是如此,这老外的重名率实在太高了,祖父与孙子叫同一个名字的那可以说是大有人在,比起咱Z国人的名字那实在是好记多了。

  不过乐过之后,简儿对赵静那是满满的同情之意啊,就像赵静说的,这古人啊别的不多,就要名字加别称多,特别是一些文人墨客那就更多了。可是如果你想在古玩地里玩得转,这些却又是必须掌握的知识。所以不管赵静的“名字盲症”再怎么严重,她都得记。因为很多时候,这些个古人落款时使用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们的“号”。你记不住这些人的表字、名号,那你根本就无法进行鉴定。

  满脸同情地望着赵静,简儿道:“那你可要多加油了,要知道对于古人来说,特别是文人真就像你刚刚说的,姓名加别号放在一起那就是一堆儿的。”

  “就拿起名字来说吧。起名一般是姓加名,一般等到他成年的时候就会起一表字。‘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就是说不管男女,只有到了成年才取字。取字的目的是为了让人尊重他,供他人称呼。一般人尤其是同辈和属下只许称尊长的字而不能直呼其名。《颜氏家训.风操》说:‘古者,名以正体,字以表德’,所以名与字多有意义上的联系。‘字’往往是‘名’的解释和补充,是和‘名’相表里的,所以又叫‘表字’。”

  “所以说不算别的,单就是名字这里最少就有两个了。名号,名号,这有了名,就得再说号了。”

  “号呢也叫别称、别字、别号。《周礼.春官.大祝》:‘号为尊其名更美称焉’。名、字是由尊长代取,而号则不同,号初为自取,称自号;后来,才有别人送上的称号,称尊号、雅号等。”

  “这样一来这号可就多了,一个人有那么三五个号都不奇怪的。其实号起源很早,但直至六朝时期还不流行,当时多数人都是没有号的。到唐宋间号才特别盛行起来,究其原因有二:1、伦理道德加强,2、文学发达,文人讲究文雅。至明清,由于文人范围扩大,加上帝王提倡,更加盛行起来。纵观古人命号特点,我们也可以概括为几条。”

  “一般来说自号一般都有寓意在内。  或以居住地环境自号:如李白自幼生活在四川青莲乡,故自号青莲居士。苏轼,自号东坡居士。或以旨趣抱负自号:比如欧阳修晚年的自号“六一居士”,意思是“一万卷书,一千卷古金石文,一张琴,一局棋,一壶酒,一老翁”有些人还以生辰年龄、文学意境、形貌特征,甚至惊人之语自号。  比如辛弃疾自号六十一上人,赵孟\甲寅年生,自号甲寅人。”

  “还有呢,就是别人赠号。或以其轶事特征为号。比如:李白,人称谪仙人。宋代贺铸因写了“一川烟柳、梅子黄时雨”的好词句,人称贺梅子。或以官职、任所或出生地为号。比如:王安石称王临川,杜工部(杜甫),孔融,曾任北海太守,人称孔北海;或以封爵、谥号为号。比如:诸葛亮封武乡侯,人称武侯;司马光,封温国公,岳飞,谥号武穆。”

  “自宋以后,文人之间大多以号相称,以至造成众号行世,他们的字名反被冷疏的情况。像苏轼一生有14类38个名号,鲁迅先生一生,共用过140多个名号(主要是笔名)”。

  “由于号可自取和赠送,因此具有自由性和可变性。以至许多文人,有很多别号,多的可达几十个,上百个,“别号太多,反成搅乱”,所以近代以后,尤其建国以来,文人用号之风大减,不少人发表作品不用笔名,就用真名。少数文人存有别号,但他们多为20世纪三、四十年代前就出名的文人。”

  最后简儿作了一个总结:“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这些号也是鉴定,特别是书画方面鉴定真伪的重要一环,因为他们的落款儿留的名或者印上使用的就是他们的号,像刚才那幅字就昭此。所以……”简儿伸出手在赵静肩上拍了拍,半开玩笑地耍了把川音,“小同志,革命任重而道远,你要加油啰!”

  “那个,那个,我可不可以哭。”听到简儿说到这里,赵静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儿皱成了一团,整个人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狗,连耳朵都给搭拉下来了。

  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简儿就不再理会这位了,将她丢到了一旁。这会的简儿正伸长了脑袋透过人缝儿想看看那幅纪大学子的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话说自个这个做主人的都来没得及仔细看看呢。

  现在只余下赵静小美女呆呆地站在那儿哀叹自己的命苦。

  而宋老爷子这头呢?欣赏完纪昀的墨保后,这几位的兴趣又转向了剩下的那几张写着字的砑花纸上。

  而这一看宋老他子差点儿跳了起来,哎哟,那叫一个不得了啊!小心地一张一张地将那些写着字的砑花纸给拿了起来,宋老爷子已经看到自己的手正在那里忍不住颤抖,这拿着放大镜的手都差点儿对不上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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